第三十九章 兄妹

  全霍格沃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波特是蛇佬腔，最重要的不是他是蛇佬腔，而是他教唆蛇去攻擊一個赫奇帕奇的男生。


  沒有人再給他好臉色，除了格蘭傑和羅恩·韋斯萊，隻有質疑和孤獨與他為伴。


  跟我之前做的夢一樣，還好我沒有公之於眾。


  “海格，你拿著……雞做什麽？”


  我走在城堡裏，想回拉文克勞的休息室，在上樓梯時我看見海格匆匆忙忙地提著一隻不再撲騰翅膀的雞奔跑著。


  海格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上那隻雞，顯然是忘了手裏拿著雞的事了，“啊？噢，有不好的事情好發生了，斯凱達。”他回答我說。


  “什麽不好的事？比如有人被石化嗎？”


  “對，可能更可怕，你要注意安全。”他揚了揚手上拿著的雞，語氣嚴肅地對我說，“對了，不是哈利，不是他。”


  “不是他什麽？”


  “不是他石化的。”


  他怎麽會知道的？他肯定知道些什麽。


  我想知道，但我不想拿我的命去好奇，便沒有偷偷跟上海格去看看是怎麽回事，而是繼續走我的路。


  條條道路通羅馬，通向西樓梯的路有很多，我想也許我不該選擇這一條路，我差點被這條路上的景象帶走了——差點沒頭的尼可表情僵硬地掛在空中，地上還躺著一個赫奇帕奇，好像就是那個被蛇攻擊的赫奇帕奇。


  幽靈還能被石化的嗎？

  既然不是波特幹的，那肯定是有壞人進來了，但是霍格沃茨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我懷疑這裏有什麽神奇生物藏著，不好的感覺告訴我，它並沒有走遠。


  我該去告訴教授，但是這裏沒有別的人了，他們會不會認為是我將他們石化的？


  算了，我可不想遭受波特所遭受的，我繞過他們奔著樓梯的方向跑去。


  回到寢室我依舊驚魂未定，坐在床上抱著膝蓋發呆，盧莫伊發現了我的不對勁，用它的小肉墊來蹭我的腿，我確實是被那一幕嚇到了，無暇理睬盧莫伊。


  要知道，要是我早點回去，被石化的就是我了。


  “盧娜。”看到盧娜從外麵回來了，我叫住了她，想跟她分享這件事，“又有人被石化了。”


  “你怎麽知道的？”


  “我……我看到了，但是我沒有告訴教授。”


  原以為盧娜會給我一個責備的眼神並跟我說該怎麽做，然而她沒有，她坐到了我的床邊，輕輕抱住了我，“這種情況當然是逃命要緊。”她溫柔地說。


  月光女神果然是月光女神，太溫柔了。


  又有人被石化的事很快傳到了奧利弗的耳朵裏，他每天都來拉文克勞的塔樓門口等我或者把我送到拉文克勞的塔樓門口。


  奧利弗居然有一天問我聖誕節要不要回家，學校這麽危險，我怎麽可能不回去？而且就像我說的，應該不會有人選擇留在學校而不是待在家跟家裏人過聖誕節的，這麽做的人要麽是有特殊原因，要麽都是大蠢蛋。


  他似乎是想確定什麽，聽到我說會回去過聖誕，他就呼出了一口氣。


  跟往年一樣，普魯圖在拉文克勞的塔樓外等我，我前一天就跟奧利弗說不要來塔樓找我，他也沒有來，還好沒來。


  普魯圖好像不一樣了，他往年跟我一起去火車站的時候都會跟我說很多話，今天卻一句話也沒說，除了臉上看我時露出的一個淡淡的微笑，什麽也沒有。


  就算是上了車，他也沒怎麽跟我說話，隻是一味的低頭看書，這讓我覺得太奇怪了。


  “普魯圖。”


  “斯凱達。”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我們叫出了對方的名字，以前他都會謙讓我讓我先說，這次他沒有。


  他淡淡地笑了笑，笑容裏好像有些難過，“我先說吧，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或者是有喜歡的男生了？”他看著我說，眼睛裏有些東西閃了一下。


  我看著他那雙像海洋一樣藍色的眼睛，我想說話，可是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沒有關係的，你說吧，你也到了這個年齡了。”他淡淡地笑著說，眼角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普魯圖……”我看著他的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我不想對他有隱瞞，我想告訴他所有事情，我想說出來的話就這麽卡在了喉嚨出不來了。


  “我能接受。”他強裝淡定地說，卻不知語氣已經有些顫抖了。


  我離開了我的座位，坐到了普魯圖身邊，麵對他的側臉，看著他垂下了的眼睛，說：“我談戀愛了，奧利弗·伍德。”說罷，我握住了普魯圖的手。


  他低垂著的睫毛被什麽東西打濕了，一直在他眼睛裏閃的東西也溢出了眼眶，順著臉龐的骨骼滑落，我握住的他的手也用力握住了我的手，用力得每一根手指的每一個骨節都在發白。


  “普魯圖……”


  普魯圖搖了搖頭，無奈地嗤笑了一聲，說：“如果你不是我妹妹該多好。”


  “什麽？”我不理解他的話，問。


  “沒什麽。”他從口袋裏掏出幾個金加隆給我，“你想吃什麽自己去買吧，不用給我買。”


  普魯圖這是怎麽了？

  我沒心情去買零食了，原本約好去找奧利弗的，我也沒有去，普魯圖應該想靜靜，我也是，便走出了包廂，想在外麵走一圈就回去。


  走出包廂後我漫無目的地在走道上悠閑地走著。


  今年留校的學生比去年要多，許多包廂裏都沒有以前坐的那麽擁擠了。


  就這麽在外麵走著，我遇到了站在第一節車廂的奧利弗，他好像在等人，呆呆地站在那裏，看到我時朝我揮了揮手臂。


  “你在這裏做什麽？”我走向他，問。


  “等你，我怕你找不到我。”


  “嘿，奧利弗，我剛想告訴你……我有些事，不能去你們那裏玩了。”我怕被他看出我說話，我低著頭扯著他的衣角，說。


  奧利弗沒看出來我在撒謊，他點點頭，說：“沒關係，下次也能一起玩，我送你回去吧，”


  “我很抱歉。”我依舊低著頭，要把戲做足。


  “沒關係，我送你回去吧。”他沒有表現出失望，也許他本來就沒有失望，他拉起我的手跟我一起去我的包廂。


  老樣子，他陪我到我包廂的前一個包廂我就讓他停下了。


  普魯圖是因為聽到我跟奧利弗談戀愛了才不高興的，我不敢再刺激普魯圖了，接受自己妹妹長大並談戀愛了很難，我理解，之前聽到普魯圖身邊圍著很多女生我也不高興，更別提如果普魯圖談戀愛了我心裏是什麽滋味。


  我站在包廂的門前，透過玻璃看到普魯圖的頭發亂糟糟的，他兩隻手肘撐在桌子上，頭在他兩隻手上，十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抓著他的頭發，他的手臂剛好擋住了他的臉，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雖然看不到，我知道他很不開心。


  “普魯圖。”我推開門來到他身邊撫摸著他的背，輕聲叫著他的名字。


  他抬起了頭，用他那雙哭得紅腫的眼睛看著我，長長的睫毛已經被淚水打濕不再是根根分明的模樣。


  “斯凱達。”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來自喉嚨深處的低吼，“為什麽，為什麽我是你哥哥，如果你和我都不是厄博斯……嗤……”說到最後，他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普魯圖……”我很擔心他，奈何隻能看著他的側臉，除了叫他的名字，我說不出一句話。


  普魯圖突然翻到我身前，抬起一條腿用膝蓋抵住座椅靠背，他用力抓著我兩隻手的手腕摁在座椅靠背上，他的額頭緊緊貼著我的額頭，兩隻眼睛如同找到獵物的灰狼般死死盯住我的眼睛仿佛是要從我眼睛裏將我的靈魂抽離出來。


  我從沒見過普魯圖這個樣子，不免有些害怕，緊貼著椅背看著普魯圖那雙紅腫的眼睛，他沒有移開視線，一直看著我的眼睛。


  “怎麽……”


  了字還沒說出來，我的嘴就被什麽堵住了。


  不對勁！

  我用力反抗，但普魯圖的手勁太大，我並不能做出有用的反抗。


  他先是輕輕咬著我的下唇，慢慢開始用力，疼痛感傳上來，我忍不住也用力咬住他柔軟的嘴唇，直到我嚐到了一絲腥甜味，束縛著我手腕的力才有所放鬆，我用力推開了普魯圖，他跌坐在對麵的椅子上。


  我都不知道我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勁。


  普魯圖沒有再過來，他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抬著頭，一隻手擱在眼睛上，發出抽泣聲，身體也隨著抽泣的節奏顫抖。


  “普魯圖？”


  “對不起，對不起，斯凱達，對不起。”他一遍又一遍地給我道著歉。


  忽然間我想起去年問普魯圖喜歡哪個女生，他的答案是我，我那時以為他隻是這麽哄我，從沒有細挖過這句話，現在細挖一下，我們這段關係就有點微妙了。


  可他是我哥哥，他也清楚。


  我們沒有再說話，我們的包廂裏前所未有的安靜。


  下車後，見到了爸爸媽媽，他們看到我們嘴唇上都有傷口，都來問我們發生了什麽，我和普魯圖都閉緊了嘴巴，沒有人說話。


  爸爸媽媽也很無奈，帶著我們和我們的行李回家了。


  吃飯的時候無論爸爸媽媽問什麽，都沒有人開口回答。


  第二天我們就去買聖誕禮物了，爸爸跟我，普魯圖跟媽媽，咱們四個人分開行動。


  怎麽都妹想到爸爸媽媽這樣做是有原因的，就是為了撬開我們的嘴從我們嘴裏得出他們想要的答案，普魯圖那邊進展怎麽樣我不知道，但我已經在考慮要不要跟爸爸說了。


  “爸爸，我能給同學送一把掃帚嗎？”


  “如果你跟我說你的嘴為什麽這樣，我可以給你買光輪2000。”


  我動搖了，為了奧利弗。


  “我被人打了，普魯圖看到了就來幫我，但是我們打不過他們。”


  我很少扯謊，對著爸爸扯謊低下頭就暴露了，我微微皺著眉，睜大了眼睛作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看著爸爸，說。


  爸爸似信非信地挑著眉看著我，問：“真的？”


  “真的！”我用肯定的語氣說，“不信你可以問問德拉科，他也在場。”


  “誰打的？”


  “羅恩·韋斯萊。”


  也不知道爸爸有沒有信，他麵無表情點了點頭，說：“你離他遠點吧，我會跟亞瑟談談的。”


  太缺德了，可是我目的達成了。


  如果爸爸去跟亞瑟叔叔說，那我就把去年聖誕節前的事情搬出來說。


  爸爸原本答應的是光輪2000，但是最後礙於麵子，花大價錢買了一把光輪2001，這家魁地奇用品店在搞聖誕活動，可以免費在掃把柄上刻字，我決定讓店家在上麵刻上olivery，爸爸並沒多問。


  給大家的禮物都很好想，永遠隻有在想阿拉貝拉的禮物的時候像天文課一樣讓我摸不著頭腦。


  她有喬治的禮物後可能就不會在意我的禮物了，我敷衍地挑了一副模樣精致地魔杖保養套裝。


  月光女神盧娜的禮物最好想了，我在神奇寵物園挑了一隻蒲絨絨作為給她的禮物。


  普魯圖的禮物，我不知道該不該像往年一樣給他挑特別的禮物了，火車上發生的我可忘不掉。


  那家書店永遠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我找到了一個水晶球，這個水晶球是個魔法器物，可以存入你記憶的一個人臉，當你對它念咒它就會顯現出那個人的臉，這個水晶球的座還是金屬雕花的，普魯圖應該會很喜歡的。


  哪怕我們集合了，我跟普魯圖也隻是對視了一秒鍾，沒有跟對方說話。


  吃過飯不用爸爸趕我就離開桌子回到了房間。


  昨天回到家我沒有給奧利弗寫信，半夜他寫信來問我情況我也沒有回信，我不敢跟他說我和普魯圖在包廂裏做的事，今天出門挑禮物的功夫，他又給我寫了封信，他在信裏問我為什麽沒有回信，約我明天出去逛街，陪他挑一下聖誕禮物。


  我回信說答應了，我總不能一直不給他寫信，而且我需要轉換一下心情，跟奧利弗一起或許能讓我緩和不少。


  “爸爸，媽媽。”我偷偷摸摸來到爸爸媽媽的房間，小小聲說，“我明天能跟同學出去玩嗎？”


  爸爸媽媽對我要跟別人出去玩表現得特別驚訝，可能他們覺得如果對方不是來到家裏找我，我是不會出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