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桃色
回到家就是跟在學校不一樣,連睡眠質量都變好了。
醒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覺得全身的氣都通了。
心情好多了。
“醒了?”
伸完懶腰正準備再次閉上眼睛睡回籠覺時,耳邊卻響起了一個陰沉的聲音,頓時我睡意全無,猛地回過頭去,竟然看到一個穿著一套看起來很高檔的西裝的男人。
奧利弗?伍德?!
我從枕頭下摸出魔杖指著他,大聲問道:“奧利弗?伍德!你在這裏幹什麽!”
“我……”
見他伸出手來,我有些害怕,怕他會做出什麽讓我喪命於此的事情。
“stuefy!”我大喊一聲,隻見魔杖射出一道藍色的光將伍德擊飛至房間的牆上。
他一手捂著胸下的位置,另一隻手舉起來對我比出一根大拇指,半晌後才說:“我很好,我沒事。”
???這是什麽奇怪的邏輯?我攻擊他是為了讓他說出他很好嗎?
我放下魔杖,雙手環胸疑惑地看著他,想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
他撐著地板勉強讓自己站起來,抬起頭迎上我視線時還對我勾了勾嘴角笑。
這麽傻真的能做出出軌這種事嗎?
“嘭!”
忽然一聲巨響把我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爸爸和媽媽出現在了門邊。
想必是我攻擊伍德的聲響太大了。
“你還好嗎?”媽媽快步走到奧利弗身邊扶住他問。
“我沒事,斯凱達沒下重手。”
其實我下了重手,沒下重手不至於讓他捂著胸下。
爸爸一手把伍德拉出房門,對我有些嚴肅和著急地說:“斯凱達,快換衣服。”
“什麽事?”
“今天有很重要的事,穿這件。”說著,媽媽給我遞來一個袋子,“洗漱完給自己稍作打扮。”
“幾點鍾的事?”
“十點。”
什麽事這麽重要還要穿新衣服盤頭發整理妝容?
想問問題時媽媽應該把我房門關上了,總之,不聽他們說的爸爸應該會挺生氣的,還是別問那麽多趕緊洗漱吧。
來到樓下時伍德夫人和伍德先生神情嚴肅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我們家的人則在飯廳吃著早餐,平日裏吃早餐都會閑聊的他們今天卻不說話了,安靜得我在客廳都能聽到飯廳裏餐具撞擊的聲音。
“早上好,斯凱達。”伍德夫人看到我,一改嚴肅的神情,溫和地笑道。
“早上好,伍德夫人,伍德先生。”我有些隨意地對他們行了個禮就跑向飯廳。
奧利弗?伍德居然也在飯廳,我的家裏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把奧利弗?伍德對麵那個位空出來了,我被迫坐到了他對麵。
看到我坐下吃早餐,奧利弗?伍德便開始了他的唾沫星子攻擊。
“斯凱達,你聽我說,我摯愛是你,而且隻有你,你要相信我。”
斯凱達?厄博斯是什麽人,最會敷衍別人的人,我吃著牛奶麥片淡淡地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嗯”。
或許他把我這聲敷衍的嗯當成是應答了,他又繼續說:“是真的,你得信我。”
“嗯。”
“我從來愛的隻有你,我也不知道那個新聞怎麽就登上報紙了,她隻是跟我說了些話而已。”
“嗯。”
“她跟我說要放鬆不要鬧出些笑話。”
“嗯。”
“沒別的,她笑是因為她列舉了一些例子。”
“嗯。”
“斯凱達?”
“嗯。”
“她是我的球隊經紀人而已。”
“嗯。”
顯然我們這尷尬的對話讓我家裏人都聽不下去了,受到爸爸眼神的指使,普魯圖來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
“換個位。”他看著奧利弗?伍德語氣溫和地對我說。
“好。”
當然好,好得不得了,好到我聽到這個消息時就要躍起歡呼,為了保持我淡然的態度,我淡淡地回答普魯圖。
普魯圖怎麽會不知道我的小心思呢,他聽到我平淡如水的回應忍不住笑了幾聲。
大概九點半時伍德夫人略微著急地走進來飯廳,在我爸爸媽媽中間小聲說:“差不多了。”但她的聲音顯然不夠小,我能清楚聽見。
爸爸點了點頭,用沉重的聲音命令我和普魯圖收拾一下去客廳等他。
我這才注意到爸爸媽媽和普魯圖都穿著特別高檔的衣服,爸爸的黑色禮服上還鑲嵌著銀色絲線,普魯圖的墨綠色西服上也鑲嵌著銀色絲線,媽媽則穿了一件駝絨的夾克裙,腰間還係有一條黑色的漆皮皮帶。
伍德先生和伍德夫人也穿著麵料高檔的傳統禮服。
今天是什麽大日子,怎麽大家都穿得這麽高調了?
自從爸爸正式繼承厄博斯,接手了所有產業和家族事務後爺爺再也沒接觸過社交,今天他居然穿上了跟奶奶婚禮當天的禮服。
“呀,爺爺,今天怎麽這麽好興致?”看到他這樣我不由得調笑道。
“你問問你爸爸,他什麽也沒跟我說。”他似是在向我隱瞞著一些事,笑著說,“他讓我穿好看點,這是我最好的一件禮服了。”
“今天……不是奶奶的忌日吧?”
提起奶奶,爺爺不免有些難過,他最愛的就是奶奶了,就連爸爸也不能得到跟奶奶一樣多的愛。
“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玩笑地用手拍了我的腦袋一下,“你知道我想她。”
“固然知道。”
“臭丫頭!快進去!”他沒好氣地說,扇著手把我趕進了壁爐,“抓一把。”
“就算抓兩把我也並不知道去哪啊。”
顧著想念奶奶的爺爺忘了這回事,被我一提便自嘲地笑了兩聲,跟我說了一個地名後便催促我消失在他眼前。
“你急什麽啊?”
斯凱達?厄博斯是什麽人?老愛犯賤了,他越是催我我越是不想快些扔下手裏的飛路粉,還要壞笑著調笑他老人家。
“快點,後麵還有好多人等著。”他端著裝飛路粉的碗說。
啊,全家甚至客人都出動了,確實多人。
說到底我還是個慫人,隻敢欺負老弱病殘,怕被爸爸說教,我立刻複述了爺爺說的那個地名並把手裏攥著的飛路粉扔到地上。
眼前的爺爺被綠色的火焰遮住了,火焰一晃又消失了,我眼前變成了一個裝修精致格調有些嚴肅的房間。
這是什麽地方?
心裏泛著疑惑,讓我忘記了還有人要來,站在壁爐裏的我被突如其來的人重重一撞,摔倒在壁爐外。
來者是普魯圖,他是除爺爺和爸爸外全世界最疼我的男人,他看到我被他撞到了地上,忙從裏麵走出來把我扶起來,翻動著我的手腳檢查我是否受傷。
我豈是這麽容易受傷的人?
“放心,我沒事,你不是那麽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普魯圖仿佛中了我的魔咒大笑了幾聲,盡管我不知道他在笑什麽,還是微笑著看著他。
哢噠。
這個裝修精致的小房間的門鎖被擰動,吸引了我和普魯圖的注意力,一個擁有一頭金色齊肩卷發、穿著桃粉色西服裙的女人踩著一雙玫紅色的高跟鞋走了過來,對普魯圖伸出了手。
“你就是普魯圖?厄博斯?”她問。
她聲音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能吸引人去聽她說話,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沉澱了故事的氣息。
“你就是……奧利弗?伍德的緋聞對象,是嗎?”普魯圖冷冰冰地反問她說。
“哈哈,隻是緋聞。”她掩著嘴輕笑了幾聲,說。
“嗯。”普魯圖依舊冷冷地應聲,“我妹妹,斯凱達?厄博斯,久仰你大名。”
這個女人身上的氣質都很不錯,但我就是喜歡不起來,看到她要上下打量我,我便一步竄到了普魯圖身後,利用普魯圖的身高優勢躲開了她不禮貌的打量。
失去了打量我的機會並且被普魯圖逮了個正著,她有些尷尬,幹笑著轉移了視線,她好像看到了什麽,熱情地往我們後麵張開雙臂走去。
“噢,奧利弗,你來了。”
我順著她的聲音回過頭去,看到她要抱到奧利弗?伍德身上時奧利弗?伍德稍一閃身,躲開了她,她也因此撲了個空。
“格洛西帕女士,抱歉,你已經給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奧利弗?伍德毫不客氣地說,“我想我們最好保持點距離。”
很快,我爸爸媽媽也從壁爐出現,讓格洛西帕女士感覺更為尷尬,她輕咳兩聲整理好儀容,站到了一旁。
“我是來通知你們的,還有十五分鍾招待會就要開始了。”她恢複了她該有的公關模樣,說。
“招待會?什麽招待會?”我有些疑惑,扯了扯普魯圖的衣角,小聲問他。
爸爸媽媽的存在讓普魯圖不方便告訴我,他小心翼翼地瞟了爸爸媽媽一眼,小聲對我說:“待會就知道了。”
就不能現在就知道嗎?
一陣溫度忽然間傳來我手心,不知道溫度的來源,我猛地回過頭,看到奧利弗?伍德,他一臉嚴肅地低著頭看著我,用一隻手握住我冰涼的手,我不想與他有肢體觸碰,立馬把手抽了回來,還在普魯圖的衣服上擦了兩下。
我們在這裏稍作休息,喝了些水又補了點妝,十五分鍾便到了,奧利弗?伍德在伍德先生和伍德夫人的陪同下率先走了出去,我們家也緊隨其後。
在格洛西帕女士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一個空曠的大廳,大廳最邊上有一個半米高的高台,高台前有數張椅子,我們家的人和伍德夫婦坐在第一排的中央,我們後麵則坐著普德米爾聯隊的隊員。
有一個隊員認出了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奧利弗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一來就替他說話了?
心裏感到不爽,我挑了挑眉,不懷好意地笑著看他,說:“你很了解?”
“算是吧。”那個隊員畢竟不了解我,聽不懂我話裏的意思,老實回答了我。
“那要不你跟他過吧,你們倆一定很幸福。”
那個隊員愣怔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無可奈何隻能倒回椅子裏靜坐。
突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過頭去,看到一個……很熟悉的女人,那個在三槍爭霸賽期間亂寫文章把赫敏弄得很生氣的女人。
“嘿,年輕的厄博斯小姐,我們都知道你是伍德的女朋友,你對於伍德出軌事件有什麽想說的?”
???
我有些懵,茫然地看著她。
坐在我身旁的普魯圖很快就察覺到了我這裏的動靜,他把我摟進懷裏,用手臂擋住了我的臉不讓麗塔?斯基特有機會騷擾我。
“一朵需要被保護的含羞蓓蕾。”她滿意地笑了幾聲便離開了,高跟鞋敲擊著地麵發出了令人討厭的聲音,我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待她的高跟鞋聲不再傳入我耳朵裏,普魯圖才把我放開。
感謝普魯圖的救命之恩。
“謝謝。”
普魯圖也沒想到我會說謝謝,他愣了好久才憐愛地摸了摸我後腦勺。
“感謝大家參加這次招待會,我是奧利弗?伍德。”奧利弗?伍德的聲音在高台上響起,“這個招待會主要是想澄清前段時間在預言家日報上的那篇文章,她隻是我的經紀人,當時她跟我說我該怎麽做而已,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
“伍德先生,是什麽讓你舉行這次招待會的?”台下一個記者問道。
奧利弗?伍德應該是第一次開招待會,他有些緊張地攥了下衣角說:“我不想我的女朋友因為這個緋聞而難過。”
聽到了女朋友一詞,在場的記者一片嘩然,吵鬧的大廳頓時鴉雀無聲。
“你的女朋友是那位女士嗎?”一個大膽的記者指著站在後麵穿著桃紅色西服裙的格洛西帕女士問。
“不。”奧利弗?伍德強裝鎮定地回答,語氣裏隱約的顫抖隻被我一人聽出來了,“她才是。”
忽然間那些令人討厭的相機懟著我拍,連續不斷的閃光燈讓我的視線變得模糊,為厄博斯的麵子,我隻能正襟危坐裝作無事地微笑著。
好久後閃光燈才停了下來,又有記者開始提問了。
“你怎麽證明你沒有出軌?”
“厄博斯小姐如何才能相信你?”
“你的話厄博斯小姐願意相信嗎?”
好不容易我迷糊的視線終於清晰了,隻看到站在高台上的奧利弗?伍德拉起了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疤痕,堅定地看著我,說:“牢不可破的誓言,斯凱達的哥哥親自為我們施的,如果我有任何一點不忠,我將會立刻死去。”
牢不可破的誓言……我差點把這茬忘了!他一直以來都沒有在騙我!果然是那個桃色女人搞的鬼!
看到我臉上多了些笑意,奧利弗?伍德也放鬆了許多,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