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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再次見到

  我經曆過很多次這種糟糕的事情,我見過血,見過死亡,盡管如此,我還是像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一樣,不知所措,惶恐、害怕,當天晚上我就做了個噩夢,夢裏不斷重複著德拉科倒在水裏,身體不斷出血的場景。
——

  親愛的梅裏達姑婆,


  你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麽,我昨天目睹了哈利差點殺死了德拉科,我看到德拉科的時候他正躺在男廁所裏,廁所的地上全是水,他身下的水還有他身體裏流出來的血液,他的身體就像被東西割開了一樣。


  明明我已經看到過很多次死亡,我還是不能平靜麵對,我看到的時候我隻能站在一旁哭泣,真是太糟糕了,如果不是有教授,我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德拉科去世了。


  斯凱達
——

  也許是因為在爺爺死後就是梅裏達一直陪著我,給我安慰、關心的人,也或許因為她很像我母親,我從被噩夢纏繞的一整晚醒來,就給梅裏達寫了信。


  昨天真的是非常糟糕的一天,直到今天,我給盧莫伊倒貓糧時手都在顫抖,盧莫伊總是很懂事,它見我狀態不好,便沒有鬧脾氣催促。


  德拉科因為被哈利打傷,那天就進了醫療院,早上在去禮堂吃早餐前,我想去醫療院看看他,我站在他的床邊,看著還在熟睡的他,我又沒忍住想起昨天他躺在地上抽動身體的樣子,我不禁慢慢俯身靠近德拉科,伸出手輕觸他有傷口的地方,他感受到了我的觸碰,睜開眼,我像受驚的小鹿立刻收回了手,驚恐地看著德拉科。


  “你很害怕。”他用陳述的語氣說出了我的心理狀態。


  “沒有。”我否認道。


  “你害怕什麽?”


  “沒有。你的身體有疤嗎?”


  “沒有,我想。”


  “你沒事就好,我先去吃早餐了,早上還有課。”


  沒錯,我很害怕,害怕最後會有同樣糟糕的事情發生在每個在我身邊的人身上,他們會接二連三地離開我,我最後會變成一個人,一個活在世上無依無靠的人,我從不孤獨,哪怕隻有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但想到身邊的人都離去了,孤獨感就會油然而生,甩都甩不掉。


  早上給梅裏達寫的信,在中午就得到了回複,她總是那麽的特立獨行,正常人寄信用貓頭鷹,她寄信用紙人,還是寫了字的紙人,我拆開那個紙人,裏麵什麽安慰的話都沒有,隻有一句:周六,三把掃帚酒吧見。她明明是在德國讀的書,竟然會知道霍格莫德村的三把掃帚酒吧?


  雖然梅裏達沒有給我安慰,奧利弗卻有來安慰我,梅裏達應該是沒有告訴奧利弗我的事情,因為奧利弗跟我在雙麵鏡裏對話時沒有表現出擔心的樣子,他跟我聊了一段時間發現我一直心不在焉地敷衍他時,他才覺得我的狀態不太對。


  “你不開心?”


  “對。”


  “怎麽了?”


  我長歎了一口氣,把困擾我的事情從頭到尾跟他說了一遍,奧利弗聽完,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他低下頭沉默了,大概是想象到了,也感到害怕,不想讓我看到他害怕的模樣,想想也是,他在我麵前總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到底他也隻是一個二十歲的男孩,哪見過這些場麵呢。


  “奧利弗?”我小聲呼喊了他的名字。


  “嗯?”


  “你害怕了?”我小心翼翼地問。


  “快要考ne了,考完一切都結束了,你不用再總是看到這些了。”他說,平靜的語氣裏止不住他顫抖的聲音,我知道,他跟我一樣害怕。


  “嗯,是啊。”


  “你快睡覺吧,很晚了,你明天還有課。”他終於肯抬起頭來了,房間裏的微弱燈光在他臉上落下一片陰影,盡管如此,還是沒有擋住他煞白的臉色。


  “那……晚安。”


  大概是奧利弗也發現了自己不想被我發現的神色已經被我發現了,我還沒等到他說晚安,鏡子裏的圖像就已經一片漆黑了。


  周末什麽時候才能到來?我從沒這麽期待著去三把掃帚酒吧,我想,我真的很需要梅裏達的擁抱,她的擁抱總能讓我在寒冷中感到溫暖,靠在梅裏達的懷裏聽她輕聲安慰,我應該會感到舒服不少的,梅裏達真的……太像我媽媽了。


  媽媽……


  壞事永遠不會隻有一兩天就結束的,噩夢也是如此,它不辭艱辛地每天晚上重複著,像一台永不會壞掉的放映機,不停地放送著同一個噩夢,折磨著我,讓我一天天地崩潰,一天天地憔悴,憔悴得就連每天下午去溫室都能嚇到斯普勞特教授,她沒少叫我注意休息,我何嚐不想好好休息呢,噩夢不受我控製,有自己的想法,每天都要將我折磨一番。


  還好周末不遠。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沒等來周末,比噩夢纏繞我還要糟糕的事情發生了——鄧布利多出事了。


  那天,盧娜帶我去找夜騏玩——我們時不時會一起去禁林找夜騏玩,禁林裏本來就比較不透光,漸漸地,我們從能毫不費勁清楚看到東西的時候玩到了得用魔杖點起熒光閃爍的時分,也就是說,我們不該在這裏待了,要是出了事,城堡裏的人都不曉得,我們得趕回城堡去了。


  我們已經盡量快地往城堡那兒趕去了,我們趕到能看見城堡的地方時,已經看不到城堡前的任何人影了,我們真的回去晚了,我們不得不再加快腳步,直到我們被守在城堡外圍的傲羅先生逮住。


  “你們兩個學生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我們在禁林附近散著步,忘了時間。”我怕盧娜說我們去禁林玩,忙搶在她之前回答傲羅的話。


  “真的是。我送你們回去吧,太晚了。”


  “謝謝你,先生。”


  “非常感謝,先生。”


  傲羅先生為了保證我們的安全,一直走在我們身後,我跟盧娜就自然而然地將他無視,閑聊著。


  曾經我為了跟盧娜能有共同話題,我把海格送我的《神奇動物在哪裏》翻爛了,沒想到盧娜也會跟我找話題,她也為了跟我聊天跟我借去了一本《英國稀有草藥》,我們聊天可以從學術延伸到日常,也算是我們的友誼的升華。


  “小心!”我們正聊著,傲羅先生突然抓住我們的肩膀往後拉,我們這才回過神來。


  頭頂有什麽東西在往下墜,細看像是一件衣服,隨著風飄揚著,隨著它慢慢靠近,我也看清了一些白色的絲線——不!這是個人!


  是一個人在往下掉!


  一下子我愣了神,恍惚之間,那個人落在了地上,發出重重的一聲巨響,我很快反應了過來,尖叫了一聲,學校很空曠,又有很多建築物圍繞,我的尖叫聲在學校裏回蕩,變成很大的聲響。


  “是鄧布利多。”盧娜空靈的聲音穿過了我的神。


  是……鄧布利多?德拉科……他……真的做到了?不……不能是他……是誰也不能是德拉科。


  “你們在這裏別動,我去找你們的教授。”那個傲羅拍了拍我和盧娜說完馬上跑走了。


  我看著那個躺在地上連呼吸都沒有的花白老人,我甚至連氣都喘不上來氣,我怔怔地看著他做不出任何反應說不出任何話,那個應該跟我爺爺差不多大的老人,他在我爺爺後也去世了。


  “斯凱達?”盧娜在叫我,我卻做不出回應。


  “斯凱達,是殺戮咒嗎?”


  對,是殺戮咒,我不可能認錯的,他們躺著的樣子都是那麽的相似,我像木偶那樣僵硬地點點頭。


  盧娜輕輕執起我的手往後拉了拉,示意我往後退,我也想往後退,可是我的身體就像被釘在原地那樣,無法挪動。


  “你不能再看了。”盧娜靠近我耳朵用她空靈的耳朵跟我說。


  問題是我知道我該往後退,不該站在這裏,但是我動不了啊,我控製不了自己不去看鄧布利多。


  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一股力接著把我往後拉扯,我的重心終於得到了轉移,我也沒有再被釘住的感覺,一轉身,我倒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裏。


  “噢,可憐的女孩,要承受這麽多不該承受的事情。”一個和藹又有些嚴肅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是麥格教授。


  麥格教授,噢,麥格教授,算是我現在能得到的唯一一個安慰了吧,我趴在她肩上抽泣起來。


  為什麽我這麽喜歡哭?我也不知道,我害怕,我難過,我就會哭出來,這很糟糕,我知道,但這情緒總是那麽不受我控製。


  慢慢地,鄧布利多冰涼的屍體圍滿了人,大家看到鄧布利多的屍體後無一不是驚訝一番接著惋惜,隨後難過地低頭站著,大家心裏或許都在念悼念詞,有的人可能不喜歡鄧布利多,或許是在暗自高興,相信除了馬爾福一家。


  沒有人會不喜歡鄧布利多的吧,幽默勇敢又睿智的老頭,雖然我跟他沒有說幾句話的機會,但我很喜歡他,太可惜了,話都沒跟他說幾句。


  整個霍格沃茨的學生都出來了,圍著鄧布利多的屍首站著,沒過多久,一個人就從人群外衝進來,推開了我們來到鄧布利多身邊,他跪倒在鄧布利多的身邊哭泣著。


  真羨慕他,因為天選之子的身份而沒少跟鄧布利多接觸,跟這樣一位智者聊天應該會收獲頗多的,不像我,沒什麽機會跟鄧布利多聊天,我也想從他身上學到點什麽,剩下的時光我是否該珍惜一下,多跟弗利維教授探討知識了。


  一個紅色頭發的女孩走到那個趴在鄧布利多身邊哭泣的男生身邊,把他抱進自己的懷裏,讓他窩在自己懷裏哭。


  怎麽我就沒有這種待遇呢?

  麥格教授雖然看起來鎮靜,實際上沒比我好多少,她滿臉失落,眼淚還從她眼角滑落,她點亮魔杖,將它舉起來,她身旁的人也學著她那樣舉起魔杖,或許這是什麽悼念儀式吧,我也學著她那樣舉起魔杖,四周的人跟著舉起了魔杖,圍在這裏的人也都跟著舉起了魔杖,從天空看下來應該很美的吧,可能……更多的是悲哀。


  確實是太悲哀了,鄧布利多的死亡是魔法界最大的損失。


  空中的雲層突然一陣翻滾,我抬起頭來,看到空中有跟厄博斯莊園上空一模一樣的標誌。那朵雲翻騰著,接著在一束微弱的光中消失了。


  黑魔標記還能被消除的?這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那麽食死徒手臂上的黑魔標記能被消除嗎?


  悼念儀式持續了很久,麥格教授才從悲傷中緩過來,遣散了我們,讓我們回到自己的寢室,盧娜是我們寢室裏最了解我現狀的人,她拉了拉我的手帶著我回到了寢室。


  善良的她已經想到了我現在有多惶恐,她陪著我坐在我的床上,抱著我,盧莫伊也很識趣地窩在我的腿上不說話。


  連生靈都知道了發生了什麽。


  鄧布利多的死不僅是巫師界的遺憾,還是一件震驚巫師界的事情,第二天,《預言家日報》的頭條就是鄧布利多去世的消息。


  當晚麥格教授就組織教授和駐紮在霍格沃茨的傲羅將鄧布利多的屍體送進棺材裏,第二天我們在禮堂舉行了真正又隆重的悼念儀式,唱完一首悲歌後我們才將裝著鄧布利多屍體的棺材埋入土裏。


  這件事並沒有影響我們的課程,悲傷的情緒還沒有離開我們的心房,我們就要開始上課了,帶著悲傷的情緒上課,無論是教授,還是學生,無一例外的都很悲傷。


  對於ne的備戰並沒有因為鄧布利多的死亡而擱置,無論我有多難過,我都得繼續備考,畢竟我還有我的家人,還有我家人對我的期待要實現,我得在悲傷裏繼續我的複習備戰。


  從春季到夏季聽起來很長,度過得卻不是很久,直到ne考試當天,大家的情緒都還是很低的。


  在我的艱苦努力下,我得到了很好的成績,我成功畢業了。


  等大家都考完試了,暑假也就開了,我一個人坐在回倫敦的特快列車的包廂裏抱著盧莫伊思考著死亡,三個人打開了我包廂的門,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是馬爾福,一直都是馬爾福,他用消失櫃將食死徒弄到霍格沃茨來的。”哈利看著桌子說。


  我感覺他是在說給我聽的,盡管他沒有在看我,我抬起頭看他,他也抬頭來看我。


  “是馬爾福,我猜的沒有錯,你早該認清他。”


  “是他殺了鄧布利多嗎?”我忍著鼻子的酸楚問道。


  “不是,是斯內普。”


  還好,不是德拉科,還好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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