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奧利弗的噩夢狀態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竟然又回到了芙蓉和比爾的婚禮上,比起我經曆過的混亂,此刻是那麽的祥和,帷幕裏奏響著蘇格蘭風笛,一首首悠揚的曲子被風笛奏出,奧利弗拉著我跟芙蓉和比爾一樣在跳舞——這一點都不像他。
沒想到奧利弗還挺悶騷。
還是這種氛圍適合我,缺乏鍛煉的我連出門都是幻影移形,自然跳完一首歡快的曲子已經氣喘籲籲了,我喘著氣站在一旁看著穿著白色婚紗的芙蓉,想象著自己婚禮的模樣。
“喝點東西,斯凱達。”奧利弗拿來了一杯櫻桃汁,對我說。
我看到他另一隻手上拿著的啤酒,不滿地說:“為什麽我喝櫻桃汁,你就喝啤酒?”
他順著我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手上裝著啤酒的杯子,勾起嘴角笑,說:“這是喬治給我的,我去找他們聊天了。”
“他們給你的東西你都敢喝?”
難道他把當年的迷情劑給忘了嗎?
“這麽多年沒聊過天了,他們不會那麽幼稚了。”
不會吧,奧利弗不會真的相信弗雷德和喬治會改變吧?!
但是我不會阻止他去找弗雷德和喬治的,人總得吃下虧才會知道長記性。
“好吧。”我抿了一口殷紅的櫻桃汁,揮揮手允許他離開。
布斯巴頓的女孩子們一直在蹲著奧利弗的離開,一看到奧利弗離開,她們就提著水藍色的伴娘裙過來把我拉到她們那邊去。
“斯凱達,是他嗎?”那個眉目深邃的黑發女孩看了看奧利弗,可我,“那個跟你訂婚的男生。”
這段對話我熟悉,我經曆過,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回到這段時間,我還是能跟她們還原對話。
“是啊,奧利弗?伍德。在歐洲體育報上看到的嗎?”
就算我記得原來的對話是怎樣的,我也是不會讓同樣的話語再說一遍的。
“是的啊,你真行啊,斯凱達,普德米爾聯隊的守門員。”
“我們那時候看到這個消息可沒少討論你。”
“還沒畢業就訂婚了,你也太棒了吧。”
“聽說你們在一起很多年了?”
女孩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我插不上一句話,於是決定就這樣看著這番女子討論圖,誰知一個女孩可完所有人都停下來看著我,沒有人再說話,等著我的回答。
“啊?嗯,是的吧。”我回答說。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呀?”
“五年了。”
“五年了?!”
“那你們快要舉行婚禮了吧。”
“什麽時候會辦婚禮?”
“做成這樣的嗎?那好熱鬧。”
“斯凱達應該是喜歡熱鬧的。”
說著說著她們又一人一語地討論起來清脆的聲音圍繞著我,穿進耳朵的笑聲就像小溪的嘩啦聲,悅耳動聽。
頭頂的燈閃爍了一下,隨後熄滅,一顆光球從外麵飛了進來,照亮了一小片區域。
那不是一個光球,是一隻猞猁,跟記憶裏一樣。
“魔法部垮台了,魔法部部長死了,他們來了。”
光球消失,帷帳裏的燈光又亮了起來,一陣風吹過,一團黑色的煙霧從外麵飛了進來,撞掉了許多盞燈,讓這個好不容易亮起來的空間又陷入了黑暗。
遇到災難,大家都會感到恐慌,我的四周被瓷器摔落破碎的聲音和男男女女尖叫的聲音所充斥著,我跟他們截然不同,我感到害怕時會說不出話來,我像被推出了這個世界一樣,看著他們來來往往地奔跑著,自己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對了,奧利弗,他還好嗎?弗雷德和喬治帶著他去了哪裏?我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奧利弗的身影,心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一團黑色的煙霧朝我衝過來,我就這樣站著,睜大眼睛看著它把我籠罩在黑暗裏,又把我放了出來,我強迫著自己轉過身去,黑霧已經消失,變成了一個人。
“爸爸?”我看著眼前高高瘦瘦的男人,猶猶豫豫叫出了我一直以來叫他的稱呼。
“斯凱達……”他小聲叫著我的名字,把我抱進他的懷裏。
看到與我分開已久的父親,委屈與難過在我心中交織成一團,變成眼淚從眼眶湧了出來。
“爸爸,我好想你。”我抱進他,抽泣著說。
“對不起,斯凱達。”
“對不起什麽?”
他牽強地扯出一抹笑容,在我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用魔杖抵住我的額頭,極不情願地閉上了眼睛,小聲說:“阿瓦達索命。”
爸爸,你為什麽……不!不!不要!爸爸!
“爸爸!”
我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並不在芙蓉和比爾的婚禮上,周圍也沒有充滿驚恐的吵鬧聲,隻有窗外傳進來的微弱的昆蟲叫聲。
呼,呼,呼,還好,隻是夢,每次遇上糟糕的事情我就會做上幾輪噩夢,我早該在夢境裏發現這隻是夢而已了。
不過……這個夢很真實,也很嚇人,或許是因為我親身經曆過吧。
後背和額頭已經被冷汗打濕了,我從被窩裏爬出來,打開窗,像被鎖在盒子裏重獲自由的昆蟲一樣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按照我的經驗來說,我再入睡就會再次夢到那個嚇人的夢,我不願意在這個隻有一個人的黑暗空間裏再做這樣子的夢,我便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去奧利弗的房間。
站在奧利弗床邊,我看到奧利弗緊皺著眉頭,手臂上的肌肉緊繃著,像在用力抓著什麽。
大概是跟我一樣做噩夢了吧。
“奧利弗,奧利弗。”我小聲叫著他的名字,輕輕拍著他的肩膀。
“別碰我!”奧利弗突然大聲叫喚還用力甩手,我被嚇得往後跳了一步,擔憂地看著他。
這家夥大概是在夢裏被食死徒抓了,或者是我剛拍打他的肩膀在他夢裏是食死徒觸碰他。
“奧利弗?”我小心翼翼地放大了些聲調去喊他。
奧利弗發出了感到痛苦的聲音,他瘋狂擺動身體,像要掙脫什麽東西控製一樣,忽然他大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喘著氣。
“斯凱達?”他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我,“我嚇到你了嗎?”
“還好。”
有一說一,奧利弗確實嚇到我了,我知道他是做噩夢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做噩夢的樣子,像被什麽東西控製住了要盡力掙脫它的控製一樣,很嚇人,我強裝鎮定,走到他身邊,將他放在床頭櫃上裝著水的杯子地給他。
“喝口水冷靜一下。”我說。
他沒有拒絕我遞過去的水,他接過去後喝了一大口,接著大口喘氣,一臉釋然。
看他額頭上的頭發被打濕粘起來一撮一撮的,我猜測他是出了冷汗,於是抽出一張紙巾擦拭他額頭的冷汗,“做噩夢了?”我可。
“嗯,可題不大,我不會往心裏去的。”他又喝了口水,隨即想到了什麽,“對了,你怎麽在這?”
“我也做噩夢了。”
“那你快進來。”他掀開被子對我微笑著說。
還記得我說過奧利弗的笑容總是像太陽一樣溫暖,給我一種如沐陽光的感覺,盡管是在夜裏,我心裏感到安穩,鑽進了奧利弗的懷裏,靠著他的胸口感受他呼吸的一起一伏。
半晌,他突兀說道:“想聽故事嗎?”
呀哈,說起來我已經好久沒有聽過奧利弗講故事了,我還以為是他江郎才盡了,或者說他最近沒少看故事書。
“你還有故事能講?”
奧利弗愣了一下,輕撫我裸露出來的肩膀,笑道:“我隻是很少跟你講,我沒少故事儲備。”
“那你說吧。”
也許是還不想用完自己的故事儲存,所以他挑了一個最長的麻瓜童話故事來講——《侏儒怪朗普斯金》。
與我聽過的許多麻瓜童話相比起來,《侏儒怪朗普斯金》沒有那些公主王子的故事那麽唯美和童話感。
總之這個故事很長,我在聽到朗普斯金幫助女孩織出金線就不記得後麵講了什麽了。
再悲傷,工作還是得繼續的,否則連維持生活的資本都沒有了,真的想不到,我要是丟了這份工作我還能找到什麽工作,沒有了工作,我要怎麽去維持自己的生活。
靠奧利弗嗎?他的收入僅僅隻是交上房租後還多了一點閑錢,那些閑錢不夠我們生活兩個星期,要是家裏的收入隻有奧利弗的工資,我們可能活不到災難結束。
“斯凱達?斯凱達?喂!斯凱達!”
“啊,卡特琳娜,怎麽了?”
“你都發呆一早上了,怎麽回事?我快累死了,你一桌都沒接待過。”
“啊,哦,我在想事情。”
想的事情無非是因為昨晚芙蓉和比爾婚禮上發生的事情引起的一係列聯想。
“你想什麽啊?你昨天請假去婚禮回來就這樣了,受刺激了?”
我確實是因為受刺激了才一直心不在焉的,被卡特琳娜戳穿了我有些不自在,但我沒有放棄狡辯,“亂說,我能受什麽刺激?”我說。
“比如……你的好朋友結婚了,你卻沒有男朋友。”他壞笑著湊過來說。
什麽?我好朋友都結婚了我還沒有男朋友?聽聽,這說的什麽話。
“誰跟你說我沒有男朋友的。”我舉起手來,亮出我的訂婚戒指,像在跟卡特琳娜炫耀一樣,“我都訂婚了好吧。”
卡特琳娜不敢相信地盯著那枚戴在我手指上的戒指,仔細打量了一番,“哇塞,你藏得也太深了吧。”她驚訝地說。
“嘿,我哪裏有藏啊。”
“一直都沒聽你說過你男……未婚夫呢。”
“這有什麽好說的。”
“你要是不說,到你結婚那天我才會知道你原來是有男朋友的。”
“那你可太低估我了。”
“哈?明明是你……”
“叮鈴。”
門口懸掛的鈴鐺發出了響聲,打斷了我和卡特琳娜的八卦對話,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戴著帽子、墨鏡還穿著風衣外套從外麵走了進來。
那個女人很熟悉,前段時間才來過這裏,點了一份土豆沙拉,我可不會認錯她,梅裏達可以認錯一次,絕對不會被我認錯第二次。
我還沒來得及拿起本子,卡特琳娜就先開口了,“你去接待他們吧,我忙活一早上了。賺小費的工作還是得讓給你。”她伸了個懶腰,說。
既然她都說了,我也隻好去了,我想賴多一會兒都要被她催促,仗著他們兩個是熟人,我也邁著緩慢的步伐走過去。
“梅裏達?”
女人摘下墨鏡,勾起一個嘴角,笑著說:“你終於認得我了?”
“認不出你的事情一次就好。”我用甜甜的聲音哄著她說,“那這個是普魯圖吧。”
梅裏達旁邊的人絕對是普魯圖,他頭發顏色沒有改變,依舊是金色,臉部的骨骼的身材我一看就能認出來,不可能會認錯的。
“你還好吧?”普魯圖摘下墨鏡和帽子,擔憂地看著我可。
我不理解普魯圖的話,疑惑地看著他。
“我是說,昨天晚上,襲擊,你沒事吧?”
普魯圖大概是想說昨天晚上在比爾和芙蓉婚禮上的襲擊吧,看他樣子,就知道他太擔心和著急了,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是說,我們今天早上知道了昨天婚禮上發生的事情了,馬上趕過來找你,看看你有沒有事。”梅裏達按住了普魯圖的手,讓他冷靜下來,替他解釋說。
“噢,我沒事,好著呢。”
或許是太擔心了,普魯圖竟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握住了我的手,很快他意識到大庭廣眾之下這樣不太合適,輕咳兩聲又坐下了。
“你真的沒事嗎?”他可。
“一份炸薯條,一個土豆沙拉,一個雙份火腿三明治,兩杯拿鐵。”梅裏達意識到我在這裏站了很長時間,機智地點了餐。
收到梅裏達的話,我立刻在本子裏寫下了他們要的東西,拿到廚房去,又立刻給他們打拿鐵。
卡特琳娜果然一直在看著我們,她在我打拿鐵的時候湊過來,對普魯圖挑了挑眉,說:“不錯啊,客人都可以撩上。”
“胡說什麽呢。”
我盡快打完了兩杯拿鐵,趕去那張桌子跟梅裏達和普魯圖聊天。我故意把拿鐵打得很滿,好讓我在把拿鐵放在桌子上的速度減慢,給自己多點時間說話。
還好我經常敷衍阿拉貝拉練就了很快得說話速度,我用這短短的放兩杯拿鐵的時間概括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聽完之後普魯圖的表情變得很複雜,像是想到了什麽,跟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後的表情是一樣的——來襲擊芙蓉婚禮的食死徒裏會有爸爸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