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歲月如梭。我們不知不覺的沉浸在這幸福的時光裏。
天氣越來越冷,寒風瑟瑟,他不顧嚴寒,依如往常一樣日夜兼程的接送著我。
他像那寒冷冬季裏的暖陽,溫暖著我的心。每天躲在他寬大的臂膀背後,情不自禁的會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他摸了摸我放在他腰間的手,溫柔的說道:“你的手好涼,怎麽不放到我的衣服口袋裏,這樣會溫暖很多。”他邊說邊拿著我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我傻傻的笑著說:“你才是最冷的吧!吹到我身上的風都被你擋掉了。倒是你,手套圍巾也不戴。”騎車那麽冷,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他悅帶調皮的說道:“有你照顧我就夠了呀!”
我在心裏默默的想著,他好像就沒帶過手套圍巾,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買過。
傻傻的我,開心的想到了給他送個冬天裏特別浪漫的禮物。
放學後,我沒有直接拉他去吃飯,而是去給他挑選了一雙手套,自己卻沒買,想著還是放在他的衣服口袋裏更加溫暖親密。
然後又拉著他去買了毛線和織毛衣的工具。想著自己打的戴起來更有幸福的味道。而且在三舅媽家裏,總看舅媽打毛衣,也學會了最基本的手法。
挑選了兩種深色的毛線,想著一次打兩條,這樣弄髒了可以兌換。
開心的想著幾天之後收到禮物的幸福模樣。
那時候的我們,總是可以因為一些特別簡短的話語和普通的動作而覺得滿足。
是呀!平平淡淡才是真,簡簡單單才是福。
每天晚上寫完作業,反鎖房門加夜工給他編織著圍巾,每一針每一線,都是在一起的每一個日日夜夜。與其說是一個小小的禮物。不如說是我對他的滿滿的心意。
現今特別流行一句話。有錢的人肯為你花錢,不一定愛你。但還願意為你花心思,一定是很愛很愛你的表現。沒錢的人呢。舍得把自己辛苦掙的所有的錢都給你花,自己舍不得花半分,這也是很愛你的表現。
那時候的我,條件也算好,給他買條好點的圍巾輕而易舉。可對於學習如此緊張的我來說,擠著下課十分鍾,擠著晚上的休息時間,一針一線的織著的,根本就不是圍巾。是那被滿滿包圍著的愛意。
差不多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吧。刻意買了個小小的包裝盒,送給了他。
期待的小眼神,死死的盯著他拆開禮物喜歡的樣子。
幸福,並不是他對我好就叫幸福,裏麵還包含著我對他好時,他幸福的笑臉。
那時的我們。僅僅是特別單純的為著彼此無所顧忌,毫無保留的付出著。從不曾想過要什麽回報。諾真的說回報。那就是好好的,一心一意的深愛著彼此。
我做到了,可他,卻讓我第一次感到不安。
技校,基本上都是那些學習成績比較差,沒考上高中,或者家裏條件比較差,需要學門技術,快速的安排工作掙錢養家的學校。
他在技校裏,就結交了一個比較瘋和隨便的女孩。
其實也正常,那是正是他最帥的時候,有女孩纏著,說明他有魅力,我眼光也不差。
有一次他騎車送我回家,剛好碰到那個女孩,長相很一般,也沒什麽氣質。不太起眼的人,我一般看了就忘了。
沒想到有一次跟他一起吃飯,他手機發來一條短信息,我很自然的點開,以為是垃圾短信。
結果沒想到是那個女孩發來的。備注的名稱叫什麽蝶。我也忘了。隻能勉強的記住一個字。
但短信的內容,我卻記得特別清楚。
蝶說道:“情哥哥,你什麽時候回學校?”
我有些不爽的問道:“她是誰?”
他神色慌張的回答道:“我的一個妹妹。”
我有些疑惑,想著,你什麽時候有個妹妹在這邊,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在心裏覺得,他肯定是說謊了。立刻追問道:“什麽妹妹,還叫情哥哥?”
學校認的妹妹?喜歡你的人?我有些不削的問道。
他諾有所思的說道:“不是,你別多想,我妹妹從小就喜歡跟我瘋,說話沒分寸。你別生氣,他是我表妹。”
我還是不信。感覺他拿我當傻子,繼續問道:“是你哪個叔叔伯伯的女兒?”
他很肯定的看著我說:“她是我爸爸親弟弟的女兒。”
聽到這話,我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心眼多想了。對於之前他也沒有騙過我,我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但,也許從那時候開始,心裏就已經長出了一根小小的刺。
不知不覺,就快過年了。放假,對於所有壓力山大的我們來說,猶如剛剛刑滿釋放人員一般。滿心期待著回家之後,約上幾個要好的朋友,好吃好喝好玩的狂歡一場。
我跟他一起坐車回到了縣城裏的家,當天上午就約了以前初中比較要好的同學一起吃飯。
有夢夢,蔣大,智和軍。吃完飯剛好五個人湊一桌牌打麻將。軍不會,叫了他的女朋友航跟我們一起打。
那時候的我們,基本就是好玩,打得特別小,主要就是聊聊天,說說這半年裏彼此發生的有趣的事情,偶爾調侃一下對方。純屬友誼賽,贏錢的人,最後也會請吃飯或者唱歌吃宵夜什麽的。
基本上那段時候,我們每天都會約在一起開房打牌玩。其實這裏也就這個風俗。老人,成年人,青少年,聚會基本都是這個套路,吃飯打牌,唱歌,吃宵夜。
我們這個小縣城也沒什麽大型的遊樂場和公園什麽的,就春夏交際的時候,會一起坐船去江對岸的沙灘上放風箏,烤燒烤。抓螃蟹,玩玩水什麽的。特別簡單。
因為濤不會打麻將,常常坐旁邊看也不是很懂,偶爾他無聊會去賓館附近的網吧和軍一起去上網,玩玩遊戲什麽的,打發一下時間。
還記得有一次。
結果太久沒登qq了,好像密碼忘記了還是被盜了,需要好友驗證碼找回。
他每次也特別倒黴,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被我抓個正著。
那天登上他的qq就收到了來自前女友的消息。他前女友我也認識。是我們的初中同學。叫瑤。他以前初一的時候跟她談過一段時間。
印象特別深刻的一次是對他的嘲笑。當時上著語文課,老師朗讀津津樂道的朗讀著新課文,就他一個人背對著黑板坐著,看著坐在他後排的瑤的臉,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我低頭跟著老師的節奏讀著課文。突然聽到老師特別生氣的叫著濤的名字。
暴跳如雷的說道:“濤,你是屁股長反了嗎?還是瑤臉上有書?同學們都麵向黑板好好的坐著,認真的跟著我讀著,就你一個人反著坐著,輸也不讀。”
全班哄堂大笑,歡聲一片。這大概就是我初中時代對他唯一特別印象深刻的一次。
瑤的頭像左右擺動著,我心裏還覺得很奇怪,不是之前已經刪除掉了嗎?怎麽又有了。
帶著疑問點開了她的消息。上麵寫著:“其實,我還是愛著你。”還發了一個鏈接,點開之後是她製作的一個像賀卡一樣的東西,滿屏都寫著,瑤愛濤。
毋庸置疑,我肯定炸了。
炸的理由有兩點。
第一,瑤明明知道他跟我談了這麽久了,更何況聽濤說,時候分手也是她提出的。大家同學一場,背著我搶人顯得特別不厚道。當我是死的嗎!讓我特別不爽。
第二,明明我跟他在一起之後,他為了表決心,刪掉了所有女的。現在她又是在什麽時候重新加上的?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即使是瑤主動加的他,他也得通過才能聊得那麽嗨。
他的三心二意,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觸犯了我的底線。
我無法控製的扔掉了拿在手裏的鼠標,大聲說道:“你立刻滾回去跟她複合。”別人玩過的垃圾,我沒興趣再碰,嫌髒。”
然後氣衝衝的離開了。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我對他那麽好,自從跟他在一起,那些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初中玩得好的男性朋友,全部都沒再聯係,自覺主動的離得遠遠的。天天基本圍著他和他要好的朋友轉著。
真是太可恨了。這是我第一次跟他提分手。
他發來了短信解釋道:“我真的沒有招惹瑤,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發這些。我自己都一頭霧水。”
我沒好氣的回了句:“刪掉的人自己爬回來的嗎?還跟你說愛你?你敢說你們之前從來沒有聊過天?你當我是傻子嗎?你說謊的時候能不能有點正常的邏輯思維。編好了再來騙我!”一氣之下把他電話拉黑了。
回家之後,哭的很傷心,靜靜的想著每天給他帶飯吃,一起上下學的日子。他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我將一切都給了他,他怎麽可以如此辜負我。越想越難過。也許他原本最喜歡的還是瑤。
既然如此,就成全他們。如果不能得到一個人百分之百的愛,那我情願不曾愛過。為這種不忠的人,不配得到我的眼淚。
跑到洗手間去洗了個臉,看到眼眶紅腫的自己,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小醜一般難堪。這就是在那一群追求你的人裏選的人?這就是那個為了救你,愛你如命的人?不斷的在心底追問著自己。嗬嗬,可笑至極。
認認真真的洗了把臉,在冰箱找了點冰塊隔著毛巾敷著,想著一個人容易亂想,何必為這樣的人傷心難過,他不配。
拿出電話,撥通了夢夢的號碼,說道:“姐分手了,心情鬱悶,約一局牌。”
然後跟之前一樣,開了個房,一起玩。
夢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開玩笑的吧,看你們昨天都好好的,今天怎麽突然就分手了。”
我幹脆利落的回答道:“一次不忠,終身不用。”一副看破未來的感覺。
夢驚恐萬分的問道:“不是吧!濤哥不像這樣的人啊!更何況你們天天在一起,他哪裏有時候跟別的女的玩。”
我不屑的回答道:“舊情人,還需要時間培養感情?”
夢的嘴張得老大,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這一切,連忙說:“鬼說哦,不可能吧!當初不是瑤甩了他嗎?現在又回頭找濤哥?有病吧這女的。”
大家都是同學,消息都是通的。這個圈子也沒什麽誰不知道的事情。
我沉默著不再說話。心情不好,受氣也背。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夢那天贏了不少,安慰道:“娟姐,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走!妹妹陪你唱歌喝酒去。”
於是,我想到了那些這麽久沒聯係的男性朋友,現在好像也沒什麽可注意的了。
我撥通了談和汪的電話。說我回來了,叫他們來唱歌喝酒。
談的嘴一向很碎,他調侃道:“今天是吹的是什麽風,那麽久沒聯係了,居然還能想到我。”
我一如既往的酷酷的回答道:“來不來?不來算了。”
談忙笑著說道:“開個玩笑,那麽當真幹嘛!真是開不起玩笑。哪有娟老大叫我不出現的道理。”
我們在三元裏挑了一家ktv。點了個一百多的套餐,送一件啤酒,一個果盤,一碟瓜子。
我唱了幾首歌,他們基本不唱,完全算聽眾,一個人唱得也沒意思。
然後叫老板拿了篩子一起玩遊戲。輸了的喝酒。這是我第一次喝酒,本來準備一醉方休。結果夢夢一直輸,她卻喝醉了。
可能今天的運氣都用在了麻將裏。晚上很是倒黴。哈哈!
夢夢暈乎乎的說道:“停一下,我去上個洗手間。”
結果我們三個玩了一會,我才喝了幾杯,第一次喝啤酒,真的超級難喝。又苦又辣,難以下咽。算了,跟我的心情比起來,好像喝得也算暢快。
我疑惑的說道:“夢夢怎麽那麽久,不會跑去吐了吧!我去看看。”
汪說:“剛好,我也去上個洗手間。”
汪在前麵走著,我跟在後麵,他一打開門就叫了一聲。
我連忙上前看向地上,原來是夢夢躺在地上,徹底暈了!沒注意地上的汪還踩了一腳夢夢散落的頭發。
我們一起蹲在地上捧腹大笑。笑聲裏,彌漫著我們青春的味道。
自從開始寫了這本書,感覺像打開了記憶的閥門,所有的回憶,淩亂的交織在一起。讓人輾轉難眠。
是呀!轉眼我們都各自成了孩子們的爸爸媽媽。已年過三十的我們,真的該好好的規劃一下自己的未來了。
從結婚那天起,我們就徹底告別了父母們的照顧,開始了隻屬於自己獨自的旅程。選擇看到怎樣的風景,全憑自己決定。
你可以努力奮鬥,為了以後晚年輕鬆舒適的生活,也可以選擇拿著父母最後的饋贈,過一段時間的安逸生活。但每一次的決定。都將影響著你未來命運的發展。
我扶起夢夢,把她搬到了沙發上。她醉醺醺的說道:“來,繼續喝。”
那時候的我們,都那麽可愛。
我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說道:“拿去,喝。”哈哈。
想著等她清醒點了打車送她回家。不然她醉醺醺的回去,肯定得被她媽罵死。
她媽雖然對我很溫柔熱情,但對她。跟我媽比起來真的算特別嚴厲的。
坐了半個小時,差不多也快十一點了。夢夢也清醒了一些。
連忙問道:“幾點了?”
我說:“放心,我幫你看著時間呢!現在清醒了?”
她說差不多了。我們三個哈哈大笑。
談調侃的說:“就這點酒量麽,還喝那麽帶勁,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哈哈!”
夢夢突然問道:“有沒有口香糖?”
我好奇的問道:“幹嘛?”
她狡猾的笑到:“吃點口香糖壓著酒氣,我媽就不會發現了呀!我聰明吧!哈哈”
我們一起出去買了一盒綠箭,邊吃邊往大路上走著。
我問道:“夢夢,你是不是真的清醒了?還有暈的話我就跟談一起送你回家。”
她豪爽的說:“沒事。我打個的,直接到家門口。”
我看著反正也不晚,我媽一般一兩點才回家,回家早了睡著也會被吵醒,更煩。
我跟談說:“我們就走回家吧!”
他一邊笑著,一邊調皮的說道:“娟老大說了算啦!”
那時候我們還是鄰居,他就住在我家對麵。
他突然說道:“你這戀愛一談,也不搭理我們這些發小了。真夠無情的。”
說得我有些懺愧。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就在這段感情中,不知不覺的丟掉了自己?
我不疼不癢的達道:“是啊,無情的總被多情的傷。”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我也不想解釋。
他繼續不厭其煩說道:“現在是大城市的人了,講的話都聽不懂了。”
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皮癢了是不是?找抽?”
他很開心的笑著說:“小時候打得過我,現在未必打得過我了。”
是呀!他從小就這樣,喜歡動手動腳的瘋鬧。
我看了看他,滿是疑問的說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一副以前的樣子。你不知道有個詞叫成長嗎?”
他很認真的說道:“我隻是在你麵前這樣好嗎!在普通朋友麵前我特別冷漠,從不說多話。”
我不屑的說道:“謝謝你的抬愛,我還是喜歡你拿我當普通朋友對待。”
話音剛落,他就抓住了我的手臂,扭打起來。
嗯,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長大了。這好像是第一次發現打不過他了。
他一副很有成就感,哈哈大笑的說道:“怎麽樣?服不服氣?”
我翻了個白眼,吼道:“你放不放手的?”
都這麽大個人了,一點風度都沒有,還跟女孩子動手動腳。即使贏了我又有什麽好嘚瑟的。
他哈哈大笑的,調皮的說道:“我樂意。”
就這樣你追我趕的,一路到了家。心裏想著,以後真要少跟他玩了。在街上拉拉扯扯的真丟臉!
他呢,其實也跟我差不多的家庭情況,單親家庭的孩子,性格總是怪一些。
他媽媽很早就出門去了外地,他一直跟著他爸爸過。
他爸爸又是個特別凶,隻要他有點不聽話,他爸爸就會毫不顧忌他顏麵的當著我們的麵打他。
很有可能造成了他喜歡動手動腳的性格習慣。
我心裏也知道,他對我是特別的存在,但僅僅是遭遇相似的存在。我有事的時候,打電話叫他。他都會在。但平時一般很有默契的從不聯係。
他一般也就什麽事情需要做抉擇,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問問我,讓我幫忙分析分析。他說,我比他思想成熟一些。聰明一些。僅此而已。
他在童年裏,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情。是我們幾個發小吃完晚飯,相約一起走到江邊玩。那天我剛好穿了一條新買的白色連體裙。大家走累了都齊刷刷的坐一排欣賞江景。
我卻站著,談好奇問道:“你怎麽不坐,我說我穿的白裙子,怎麽坐?”
當時的天氣也漸漸的開始轉涼了,他怕晚上涼,還穿了件特別薄的黑色運動外套。
他粗枝大葉的說道,這也算個事。脫下了外套鋪在了地上。大氣的說道:“坐吧!我的是黑衣服,沒事。”
這大概是我唯一一次覺得他有光輝的時候!哈哈。
驚呆了的我,沒想到粗枝大葉,瘋瘋癲癲的他,也會有柔情細心的一麵。真是真人不可貌相。心裏暗暗想著。坐了下去。
很快,我就到家了。他看著我開門,也回家了。
有了她們的陪伴,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也不再想起跟濤之間的不愉快。
洗完澡,借著最後一點的酒勁和剛才瘋鬧的疲憊,沉沉的睡去
人的這一生,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人,而每個人出現的意義,都是不一樣的。有的人的出現,是為了給你上一課,教你成長的意義。有的人的出現,卻是為了告訴你,這世間,真情依然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