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隻穿雲箭
許家護衛也紛紛拔刀,和那些凶徒戰成一團。
一時間,街麵上刀光閃爍,殺聲震。
這等真刀實槍的廝殺中,生死隻在一瞬間。
許家護衛實力強橫,個個都有武道築基四鍛實力,而這些刺殺者實力參差不一,武道二鍛三鍛四鍛者皆有。
平常而論,他們絕不是許家護衛對手。
但是這些人偏偏戰鬥經驗極強,一看就像是常年在刀尖上舔血,出招狠辣,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撩陰刺心發暗器,養尊處優多年的許家護衛竟然一時不敵。
築基不曾圓滿,也就是未成金身,結結實實挨上一刀也是會死人的!
眼看護衛節節敗退,許邈都有點慌了,但見許晏這熊孩子不慌不忙,罵罵咧咧地從懷裏摸出一隻響箭,衝一射。
“毀我二哥出門的興致,爺我弄死你們這些狗賊!”
咻!
砰!
絢麗的紅色煙花綻放。
整條北街,無數人同時抬頭望著這求救煙花。
“許家四海鏢局少東家許晏在此!許家四海鏢局少東家許晏在此!許家四海鏢局……”
熊孩子響亮的聲音在街道左右回蕩。
下一刻,斜對麵一家當鋪衝出來一個劍客,二話不加入戰團,動手的時候為了證明自己存在感還特意吼了一句:“許少莫慌,羅岩在此。”
背後酒樓一個虯髯大漢拖著大刀,猛地一步踏出,跨過數米距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飛一個刺客,喊道:“許少莫慌,翁鐵塔在此。”
再然後,隔了兩個鋪麵的聚寶樓一群打手蜂擁而至,“許少莫慌,我等在此。”
再過去一點的綢緞鋪,古玩店,客棧……他們的打手護衛甚至會武的掌櫃夥計,通通都加入了保護許家兄弟的隊伍。
浩浩蕩蕩的聲音在北街最繁華的區域響起,除此之外,北城區凡是跟許家沾邊的武者也齊齊向著這一塊趕來。
一隻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此情此景。
恐怖如斯!
連許邈都倒吸一口冷氣:“嘶——”
然後他看著許晏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麽這麽熟練啊?”
特別是射出那根響箭的時候。
他那股淡然氣質,頗有大將之風。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熊孩子輕鬆地聳聳肩,道:“被刺殺習慣了唄!我要一個人出門的話,也不是什麽地方都去的,肯定選這種周圍都是咱家產業的地方。”
“哦~”
原來這孩子不是完全傻的。
許邈把心放回肚子裏,靜靜地觀戰。
上百人圍殺十幾個,一齊吼一聲估計都能給他們嚇死,沒幾分鍾,場上所有來刺殺的人就都被解決,隻留下兩個活口,留以審問。
總算是有驚無險。
念至此處,許邈不由得想道:嘖嘖嘖,武功呐!安身立命之本。
還是得習武啊!
“多謝諸位叔伯兄弟出手相助,許晏又給大家添麻煩了,真不好意思,那啥,今凡是出手的,都有賞,在往例的基礎上再加一成,謝諸位了啊!”
應付這種場麵,許晏是真的輕車熟路。
那些被召喚而來的人也都熟練的喝了聲彩,不約而同地散開,隻留下一些高手坐鎮,以防有些漏網之魚賊心不死,再打一個回馬槍。
就在眾人散開之際。
一道黑影倏的從酒樓上墜下來,宛若驚鴻一掠,速度奇快無比。
許邈隻感覺眼前一花,突然多了一個人。
悄然無息的死亡殺意在這一瞬蔓延,黑色精鋼劍出手又快又準,在內力加持下,竟引發空氣顫鳴,就如同死神的鐮刀,直入許晏胸口。
這人好重的心機!
所有同伴被殺被擒他也不在乎,就是選在大家防備鬆懈之時選擇出手。
哐當!
一聲脆響。
長劍劍尖受阻,但仍有一股巨力襲來,許晏被直接撞飛,鮮血不要命的自口鼻中往外噴湧。
“護心鏡!!!”
這股聲音裏藏著滿滿的愕然和痛苦,那被稱之為二當家的黑衣少婦在顫抖,她在後悔,怎麽就選擇刺他心髒了呢?插喉嚨裏去不好嗎?
“飛鷹寨黑蠍子屠夢嬌!”
就在黑衣少婦出手的一刻,就有人認出她來,並且大聲報出她的底細。
但是那又有什麽用呢?
屠夢嬌的劍又動了!
她是貨真價實的二流武者,修有內力,以出手狠辣疾快而著名,在場實力最強的也是二流,但離許晏和她都還有一段距離,而且速度還沒她快!
生死之間,四五步就能決定一切了!
不得不屠夢嬌這個出手的時機實在選得太妙。
現在離屠夢嬌最近的是誰?是許邈,是昨夜才有縛雞之力的許邈。
他能怎麽辦?
沒辦法!
他選擇了出腳,由下往上,對著麵前那個大屁股狠狠踢過去!
噔!
跟踢到鐵板沒什麽兩樣,許邈臉色一白,感覺腳趾骨都裂開了,“真他娘的痛啊!”
但是痛的不隻是他一個人。
屠夢嬌在武道築基時,金身未能達到無漏之境,留下好幾個罩門,許邈踢中的剛好是那一個!
她瞬間漲紅了臉,體內運轉的內力忽然一滯。
雖然隻慢了那麽一瞬,但這一瞬間也能決定很多事情。
一隻手從而降拍在她腦袋上,一把劍如閃電般穿過她左胸,再就是那把大刀,力大勢沉,竟然生生砍掉她半個身子。
飛鷹寨二當家就此身隕。
鮮血,噴了許邈一臉,刺激得他心髒撲通撲通跳。
身子卻有些發軟,在兩個丫鬟扶著的情況下才站穩,“快,先去看看許晏情況,還有,給我徹查四周,這些人一個同夥也不要放過。”
“是,二少爺。”
第一個出手擊殺屠夢嬌的不是別人,而是一直暗中保護許邈的供奉周溫郭,二流武者中的佼佼者,比一起出手的羅岩、翁鐵塔等人要強的多。但是他大意了,以為這些人能解決一切,沒有及時現身,導致險些被屠夢嬌得手。
遠處。
一直暗中觀察的王成功悠悠歎了口氣,像是在對誰解釋,又像是在無奈搖頭自語。
“唉,果然團滅了。”
“二當家的,這事真怨不得我,是你自己找死,還非得拉上兄弟們一塊,許家是那麽好對付的嗎?”
“大哥死了,你也瘋了啊!我姓王的不能跟你一塊瘋,可誰叫你非要逼我呢?非要逼我,我能怎麽辦?”
“隻能借他們的手,先送你下去……”
“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