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再戰告捷
蕭子風會意一笑,對著她重重的點點頭,“等我。”
有了在乎的人,愛的人之後,人都是這樣,就算不為了自己,也會為了自己心裏的人去保護好自己。
將士們上馬奔跑,踏著高昂的號角聲,帶著剛打了勝仗的信心,含著必勝的信念,浩浩蕩蕩的出發。
獨留守衛和阮鳳舞在營地裏,阮鳳舞讓人隨時報告情況,讓她好隨時掌握前線的動態,要不然她一個人在營中著急的等候,是多麽無聊的事情。
當然,她無聊的等候時,居然去找良成聊天。
“喝水嗎?”被綁了一天,而且白天的烈日當頭,看著他嘴唇幹裂的樣子,阮鳳舞不禁泛起了同情心。
良成被她的聲音驚得清醒,再看了看她就是那名軍師,就是她讓自己吃了敗仗的軍師,別過頭沒有再看她一眼,從鼻孔中發出一聲冷哼。
“真的不喝?”阮鳳舞拿著一個碗,把水壺拎的老高,倒出的水流聲嘩嘩的響,良成用幹燥的舌頭舔了舔嘴皮,最後無奈的咽了咽早已經幹涸的口水。
沙啞著嗓子吼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阮鳳舞則把碗遞到他的跟前,他別扭的把頭又別到另外一邊,阮鳳舞嘲諷的一笑,然後把碗帶水摔碎在地上,“給臉不要臉!”
憤恨的說著,一點都不好玩。
“你不想要個全屍了嗎?”阮鳳舞諷刺的冷哼,沒想到這個人當時投降能那麽爽快,結果卻不是那麽容易招安的。
良成終於轉過頭來,正眼看著阮鳳舞,阮鳳舞冷冷一笑,對著旁邊的守衛,把水壺扔給他,“給他喝點水。”
那守衛恭敬的按照吩咐,等他喝了水,又安靜的站在旁邊,就這樣輪換著跟著這個戰俘受罪。
“你想要作什麽?”喝了水的良成聲音沒有那麽的幹啞,恢複了有點點本身的嗓音,隻是一臉戒備的看著阮鳳舞。
“我不想幹嘛,我就是無聊,想找你聊聊天嘛,其他能說得上話的人都已經出去迎戰去了,i你說你們西域,吃飽了撐著,天下一家親多好,幹嘛要打仗,真是頭疼。”阮鳳舞說著話,順手拿起不遠處的一塊小板凳安在他的身邊坐下。
良成聽阮鳳舞這樣說,麵上也浮出無奈,隨即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自古以來,沒有一個人願意打仗,當然,我們都是戰爭的犧牲品,位高者難免會體會我們的心聲,再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們也應該聽從命令。”
“嗬嗬,那你為何這麽輕易的投降?是知道打不過我們還是根本就不想打?”
良成愣了一瞬間,“不想打,並且也知道打不過,所以幹脆投降,我不想手下的弟兄們無辜的就冤死在戰場上,他們一個個都還正值青春年少,前途一片光明。”
他就像一個演說家一樣,說的話出來都是那麽的振奮人心。
阮鳳舞也是疲倦的一笑,“沒想到一個高級將領居然能這麽為手下的弟兄們著想,真是他們的福氣啊。”
良成不知道是因為跟她聊得投機還是怎樣,不再一副防備的樣子,就像是在和老友閑聊的感覺,那麽放鬆。
阮鳳舞看了看天邊,已經稀稀拉拉的有幾顆星星,一陣風過,還有點涼意,這麽靜謐的夜晚,誰又能能想到,就在十幾公裏外,那裏兩國的將士們正在廝殺,血流成河都不足以形容吧。
“我如果能說服我們皇上饒你一命,但是你得為我天齊效勞,你願意嗎?”阮鳳舞試探性的問一問,也沒有抱希望他能一口應下。
可是良成考都不考慮,一口拒絕,“絕對不可能,這比殺了我還嚴重。”
阮鳳舞敬他是條硬漢,笑了笑,“沒關係,不強求,命運在你自己的手中,就看你怎麽選擇。”
頓了頓,然後又說道:“如果你同意歸順我天齊,那麽我會確保你家人的安全,而且會想辦法接他們到天齊與你團聚,不會讓他們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怎麽樣?”
阮鳳舞繼續拋出誘人的條件,說實話,經過了一番談話,她是不忍心殺他了,就算招安到天齊,不讓他為官打仗,也總是開了一個先河,這也有利於天齊在得天下的民心。
隻見他一聲無奈的歎息,“你不用把費力氣了,我是不可能被你們收買的,再說,我也沒有家人,在十年前我就已經是孤寡一身了。”
阮鳳舞抬起頭,剛好看見他那憂傷的眼神,此人算不上俊朗,但是卻有一種軍人特有的硬朗,看起來粗獷中卻情感又那麽的細膩,阮鳳舞淡淡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在這寧靜的夜晚,他此時流露的情感更添這夜的悲傷。
阮鳳舞望了望遠方,那裏一片火紅,但是聽不到半點關於戰爭的喧囂,但是看這氣勢,應該是一場惡戰。
“你要不要跟我打賭?”兩人沉默了良久,阮鳳舞突然問道。
“什麽賭?”良成疲倦的問道。
“賭這一戰誰會贏!”
“嗬嗬,不用賭,如果我說你們天齊會贏,你是不是很高興?”良成的語氣一直很悲傷的感覺,就連笑聲也是那麽無力。
“高興是自然的,說明我天齊男兒個個好樣的。”阮鳳舞沒有理會他的語氣,麵色確實也有點帶有高興,她隻是希望他們能平安歸來,戰爭是否勝利倒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軍師,你還是回去休息吧。”良成閉著眼睛,下了“逐客令”。
阮鳳舞站起來,她知道,他需要一個平靜的空間。
果然,天亮時分,阮鳳舞回到主帳之中,還是耐不住困意,趴在案幾上睡著,但是正迷迷糊糊之間,好像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勝利的號角聲,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當她醒來,喜出望外的看見熟悉的笑容。
“子風,你回來了。”阮鳳舞慵懶的聲音,讓蕭子風有一絲根本沒有戰場的錯覺。
蕭子風點點頭,手已經搭上了她的腦袋,聲音乳頭月色一樣溫柔,“怎麽不上床上睡?”
阮鳳舞一下子站起來,搖了搖還有點迷糊的腦袋,“我本來想就在這裏等你,沒想到一不小心的睡著了,嗬嗬。”
蕭子風見她憨態樣,心裏的柔軟再次被觸動,咧開森森白牙,高興的分享著勝利的喜悅,“我們勝利了。”
阮鳳舞挑眉,果然不出所料。
二人還沒來得及詳細的說說,大部隊已經回來了,外麵熱鬧非凡,阮鳳舞和蕭子風立馬出去,和全軍的將士們分享喜悅。
這一戰,可能是他們的最後一站,因為他們捉拿到了對方的主帥,即西域的太子殿下。
阮鳳舞看到被五花大綁的西門睿,轉頭看向蕭子風,邪邪的一笑,“你做到了。”
對於一個男人,沒有什麽比得到自己女人的讚賞還高興的事情,所以得意的揚起下巴,“那是,我是誰?”
然後又俯下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我可是你男人,我連你都能征服,還有什麽難的。”
阮鳳舞突然在這個場景下聽到他的情話,倒有點別扭,拋了一個白眼給他,讓他收斂一點兒。
蕭子風隻是嘿嘿一笑,然後走開,在嚴將軍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麽,然後嚴將軍讓人將西門睿押送至禹城的牢房。
畢竟在這裏不是很安全,他既要確保西門睿的安全,又要確保他不被救走,他可是接下來戰爭扭轉的關鍵因素。
然後就聽見影子那個騷包大聲的呼喊到:“接下來就享受屬於你們的勝利狂歡時刻吧,天齊男兒好樣的。”本來剛打了勝仗歸來的戰士們都神采奕奕,一夜沒睡也並無一點困意,都跟著影子大聲的呼喊起來。
這時候還沒有走的嚴守衛看了看蕭子風嚴肅的臉色,接著他上去把影子一把拽了下來,給了他一個眼色,然後對著全軍戰士威嚴的說道:“戰士們,咱們這個時候還沒真正的勝利,所以要慶功也等到順利的回京再說吧。”
蕭子風見有嚴守衛這個老將軍鎮守,也就沒有再理會,狠狠的瞪了影子一眼,影子自動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這個時候要是他們妄自得意自大的話,恰好給了敵人最好的反撲時間,影子雖然其他方麵卓越,但是軍事頭腦是真心一點兒都沒有,所以才會那麽那樣。
阮鳳舞跟著他進了帳中,“你休息一下吧,外麵有他們頂著。”
阮鳳舞心疼的看著他疲憊的背影,關心的說道。
蕭子風轉過身子,想要說什麽但是最後又欲言又止。
可是這細微的表情卻沒有逃過阮鳳舞的眼睛,“怎麽了?子風?”細聲的問道,以為他有什麽潛在的顧慮。
蕭子風淡淡一笑,“沒什麽,咱們下午去禹城內,去慰問一下那裏的民眾,讓他們安安心。”
“我也去嗎?”阮鳳舞問道。
“嗯,一起,這一次你就恢複你皇後的身份,反正已經不是什麽大秘密了,幾個將領都知道的事情。”
阮鳳舞點點頭,“那你好好歇息,中午吃飯我再叫你。”
說完就轉身出營帳,蕭子風剛打算脫掉鎧甲,阮鳳舞的聲音又出現在了門口,“案幾上有粥和饅頭,你先吃點再睡。”
蕭子風透過帳子,望著她離去的影子,滿足的笑容爬上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