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我不愛你了
阮鳳舞狠狠的看著他,沒有怨恨,沒有激動,隻是平靜的問道:“為什麽?子風。”
蕭子風甚至都不敢看她一眼,偏過頭,冷冷的說道:“沒有為什麽,我不愛你了,就是這麽簡單,你應該知道,男人最喜歡哪樣的女子,像你這種任性又善妒的女人,本就不適合做皇宮中的女人,本來也是你說你想要自由,所以如今咱們倆都解放了,不是皆大歡喜嗎?”
眉頭深深的皺著,腦袋的疼痛永遠比不上她的眼神讓自己的心痛。
阮鳳舞並沒有搭話,隻是一直盯著蕭子風,想要認真的看,認真辨識他在說假話。
“怎麽?你還不離開?難倒要我請禁衛軍來?”他背過身去,不想感受她那種平靜的探究的目光。
“蕭子風,你轉過來!”阮鳳舞一聲厲喝。
可是蕭子風的身體卻是紋絲不動,根本不理會。
阮鳳舞等了半響,再次沉著嗓音說道:“蕭子風,你轉過來,你轉過來,看著我的眼睛,說一句已經不愛了,我立馬就走,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麽原因,不管你是因為移情別戀了,還是因為有其他的苦衷但是不能對我說隻是為了保護好為了我好,我都會接受這個結果。”
她倔強的看著他的背影,說出這話的時候,心理是既自信又忐忑。
隻見蕭子風把眉頭展開,慢慢的轉過身子,然後一步步的靠近她,阮鳳舞在他冷傲的眼神下不不逼退,直到身體被撞到了牆壁。
蕭子風這才停下了腳步,一直冷冷的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裏有渴望,有不安,有忐忑,直到那些複雜的情緒都快要淹沒自己,這才緩緩的開口,“阮鳳舞,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愛你了,對你我就是覺得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樣,所以有新鮮感而已,現在新鮮感已經過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他的眼神一直不變的看著她,看到她徹底絕望到死灰的眼神,看著她倔強的不讓眼淚流出,這才緩緩的移開視線,不再去看她。
最後,阮鳳舞深呼吸幾口氣,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子風,不管你愛不愛我,我想我這輩子沒辦法不去愛你,至於你今天不管什麽原因不讓我待在你的身邊,我也會尊重你的決定,我想很多事情我已經明了了,隻是希望你保重,一定要開心快樂,我和別人的兩年之約還沒有到,你還有一年半的時間可以考慮,兩年之後我還會再回來,那個時候你要是還堅持現在的決定,我會帶著小海離開。”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讓自己的疼痛的心緩和了一下,然後又接著說道:“這期間你一定要保重,要幸福快樂。”
說完轉過身,離開了暖心殿。
待她走後,蕭子風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看著手腕上重新被自己穿起來的珊瑚手串,眼淚已經不自覺的就滑落了下來,嘴裏呢喃著:“幸福快樂,沒有你的日子裏哪來的幸福哪來耳朵快樂?”
自言自語,哪裏還有一點剛才的冷傲和白天的霸氣。
其實自從經過淩城一別之後,他的頭痛的毛病就很少再犯了,隻要不去想她,基本十天都不會發一次,隻有她才是自己心中的禁忌。
也隻有她,才能左右自己的情緒和心思,也隻有她,才能讓自己一直淡定的心緒慢慢的變得躁動不安。
隨後慢慢的站了起來,收拾好一切的情緒,記住她那一句一定要保重,然後自己寬衣歇息,隻是躺在床上,一夜無眠,那些在自己在犯病時感受到的那些既真實又飄渺的感受,他就覺得十惡不赦,根本連想都沒有資格去想念她。
那些不美好的記憶,他覺得不僅僅是背叛了她,也是褻瀆了她,更是褻瀆了他心中的美好承諾和願景。
阮鳳舞先去悄無聲息的歸還了蕭禦靈的金牌,然後再悄無聲的回到自己的宅子中。
“去哪兒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南宮滄羽溫柔的聲音響起,阮鳳舞還沒有來得及開門,收回了自己在門把上的手。
淡淡的回答道:“我說過,你可以住在這裏,但是你完全沒有權利過問我任何事情,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與你無關。”
說完打開門,摔門而進。
留下南宮滄羽愣愣的站在門口,他的頭發上已經有了一點點的濕漉,好像在夜裏已經站了幾個時辰似的。
他背在背後攥緊的手鬆了鬆,一條黃金手鏈顯現了出來,拿到跟前看了看,苦笑一陣,然後又攥緊在手中,訕訕的離開。
阮鳳舞感覺到他的氣息已經走遠,默默的在心中說了一聲對不起。
不管是誰,不管在哪一世,如果自己決定要動情,決定隻對某一個人動情,那肯定就會辜負那個一直喜歡自己的而自己卻不喜歡的人甚至更多喜歡自己的人。
第二天,阮鳳舞難得的睡了一個午覺,沒有南宮滄羽溫柔的來敲門叫起床的聲音,也沒其他的吵鬧聲音,而且牡丹坊的東西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隻差一個黃道吉日重新展示在民眾的眼前。
一覺睡到自然醒,走到院子裏,問著花香,清晨的陽光透過樹枝一縷一縷的照了下來,福伯恭敬的問了一聲好。
“誒,福伯,宮公子呢?”在福伯剛要離開的時候,她叫住問了問,這麽久都是他每天早上叫她起床,今日沒有看見他還有點不習慣。
福伯蒼老的聲音和藹的說道:“小姐,公子他天還沒有亮就離開了,也沒有說去哪裏,也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隻是讓我向您轉達一句,說一切勿念,日後必能再見。”
他本來差點忘了這件事情,年紀大了,說完還在心中暗自自責,幸虧小姐親自問起來了。
阮鳳舞立馬來到他的臥房,這是她買到這個宅子後第一次進他的房間,以前她都是看到他繞道而行,推門而進,裏麵很簡單,就一張桌子和一張床,另外還有一個黑色的衣櫃。
桌子上赫然的放著一張紙,用茶杯壓著。
阮鳳舞走上前,拿開茶杯,拿起那張紙,果然是他留下的書信,“鳳舞,我有事情先離開了一陣子,這期間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昨天晚上本來想親自向你道別,可是等了好久你都沒回來,回來了卻情緒不佳的樣子,所以原諒我以這種方式向你道別,這麽久以來謝謝你的收留,你欠我的錢我會回來讓你還的,所以你等著,我不久之後就會回來的,你千萬不要太想念我哦。”
信的尾聲留款是:永遠站在你身後的滄羽。
短短的幾行字,卻讓阮鳳舞哭笑不得,對於昨晚的事情,她真的很抱歉,本來不想對他這麽冷漠的,至少已經當他是朋友了,可是當時的心境卻不容她對著他有一個好的脾氣。
他時刻提醒著他自己債權人的身份,又讓阮鳳舞的覺得好笑。
收起信,嘴角浮起一絲釋然的笑,自言自語的說道:“鬼才會想你。”
“姐姐,你原來在這裏。”阮鳳舞正要出去,卻聽見小步在找自己。
她關好門,沒有動房間裏的一分一毫,可能在心裏已經把他當作親人了,所以不管他什麽時候回來,她也會給他留一個獨屬於他的房間。
回眸一笑,“怎麽?找我有何事?”
小步快步向前,經過這裏的一個月的相處,他們也早形成了一種類似於親情的感情,小步的手也在慢慢的康複,隻是醫生說了,他的胳膊肯定恢複不到正常的時候,但是現在已經能隨意的活動了,隻是不能拎東西,做重活,寫寫字,吃吃飯還是可以的。
他的神情也慢慢的變得明朗了起來,再也不是那種與年紀相差太多的滄桑感。
他咧嘴親切的的一笑,“姐姐,我聽福伯說您今日在府上沒有出門,所以特地來找你,上一次你說的記賬方法,什麽簡寫的阿拉伯數字,什麽二進製,我和師父提了一下,師父說想要跟您討教一下,正好您今兒有時間,您就給我們好好說道說道吧。”
他說著就拉著阮鳳舞的胳膊,阮鳳舞無奈的搖搖頭,“好吧,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卻被你們這麽無情的打擾了。”
她本來就有意教小步一些東西,所以就這一點的知識,她還是不吝賜教的,雖然這樣說覺得自己有點驕傲了。
小步朝著她吐吐舌頭,然後有點愧疚的笑了笑,“嗬嗬,對不起嘛,姐姐,但是平時真的好難得你咋府上,您就教教我吧。”
阮鳳舞能看出他眼中的對知識的渴求,也能看出他對成功的欲望,她微笑著點點頭,“小步,你為何這麽用功?”
她知道,他一直是一個乖孩子,一直很用功,甚至是拚了命的用功,一個月時間,由一個目不識丁的孩子,到現在已經能認識所有的字,能讀懂很多詩經或者其他的古文了,尤其是在算賬上麵,根本沒有學過什麽珠心算的他,現在居然能心算千以內的加減法。
簡直比栓子當年還要努力,多少個夜晚,她都睡了一覺起來如廁,他的房間裏的燈還在亮著,雖然說他很有天賦很聰明,但是也抹不掉他努力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