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變故
“把你的對不起還是收起來吧,我不需要。”說完強忍著自己去多看她一眼,然後轉身就離開。
“子墨,子墨,……”蕭子風本來想勸一勸的,結果還是被旁邊的王太後拉住,她深深的埋著頭,不用看也知道蕭子墨的眼神又多麽的失望,是多麽的冰冷。
他的一輩子,就這樣被自己毀了,即使現在說了出來,雖然自己心中不再受噩夢的折磨了,可是這樣一來,自己便成了他的噩夢,終究她這個母親當的是失敗的。
“不用喊了,隻要有我還在一日,估計他都不會再回宮的,子風,對不起,這麽多年讓你受委屈了。”她兩眼紅腫,拉著蕭子風的手。
“母後,別這樣說,您也累了,我讓人送您回宮休息。”說完對著徐立行點點頭。
徐立行在太後走之後,被蕭子風叫住,“好好看著太後,以免她想不開。”他摸了摸胳膊,血漬都已經把繃帶染紅,看來蕭子墨剛剛還真是下了狠手,也好在自己命不該絕。
“影子,有娘娘的消息了嗎?”蕭子風在事情結束了之後,把影子叫了出來,沒想到出來的是兩人,一個阿碧一個影子,兩人站在一起,俊男美女,都是一樣的表情,蕭子風不得不在心中暗暗的想:其實阿碧看上去比媛媛跟影子更加的相配。
他微微一笑,可能是受了阮鳳舞的影響,自己何時會這麽八婆了。
“回主子,還是沒有,不過阿碧說她有她們家主子的線索。”影子沒有半點的不服氣,暗衛本來擅長的領域跟她們藏秘閣也不一樣,世間哪有她們藏秘閣不知道的事情。
蕭子風看了看阿碧,幾日不見,估計她也是一直在查鳳舞出事的蹊蹺和鳳舞的消息了吧。
“回皇上,我家主子是被蕭子墨帶回了他們總部,他們總部的地址我們還沒有具體的查到,極其的隱秘,但是能確定大概的方為,在西邊某座無人山上,我們藏秘閣的人也正趕往那邊,準備營救。”阿碧激動的說道,她知道,就算他們沒有那麽大的能力,皇上也一定能想到辦法救出阮鳳舞。
“不用了,我會親自去的,你讓你們的人撤離,畢竟你們不擅長戰鬥,再說,可能這一次根本就用不著戰鬥,因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放人的。”
蕭子風皺著眉頭說道,蕭子墨現在受了那麽大的刺激,內心正是極其的惶恐不安,正是需要一個人在旁邊默默的陪著,那個人,他一定是希望是他心中一直以來的精神支柱,所以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他還不敢逼急了,害怕他來一個玉石俱焚。
“皇上……”阿碧強硬著想要說什麽,可是還是被影子攔下,他跟了蕭子風這麽多年,自然知道他做決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影子,帶一些人跟著我,咱們跟著蕭子墨,就一定能找到舞兒,阿碧,你仍舊還是給我們打探消息,以防事情有變。”蕭子風一邊穿著外套,一邊雷厲風行的吩咐著。
“皇上,你的傷……”影子皺著眉,剛才他也知道他跟蕭子墨之間鬧出多大的動靜來,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他的傷口,但是也能想象得到。
蕭子風瞪了他一眼,“不要緊。”
等他們出了宮,哪裏還會有蕭子墨的影子,蕭子墨跌跌撞撞的出宮,但是內心卻清晰無比,他哪裏不知道,蕭子風會派人跟蹤,可是他卻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依照他的武功,就連是輕功如影子他都能發現,還別說其他的誰,所以輕輕鬆鬆的甩掉。
蕭子墨就那樣跟蕭子風在京城的附近捉迷藏,時而讓他跟蹤一會兒,時而甩掉他一會兒,等到蕭子風發現被他當猴耍的時候,宮中卻又傳出另外一個噩耗。
太後娘娘回到宮就毒發身亡!
蕭子風在找阮鳳舞和回宮之間徘徊,最終還是決定先回宮,其實舞兒在蕭子墨那兒他從來沒有擔心過她的安危問題,隻是擔心她會迷茫,她會因為自己宣布她死亡的消息而感到難過。
“影子,你帶著人繼續西行,我先回宮,有新情況立馬匯報,還有,通知蕭子墨,說太後娘娘薨了,讓他回宮。”他說完調轉馬頭就往回走,索性還在蕭子墨帶著兜圈子下沒有走太遠。
太後薨的第二天早晨,皇上出乎意外的上了早朝,群臣都能看出來,他接連受了那麽大的打擊,臉色十分的不好,雖然強裝著鎮定,可是形容枯槁,往日如鷹般淩厲的眼神如今也變得迷茫不安。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徐立行的聲音在偌大的殿裏顯得那麽的尖銳,讓人聽了都不覺得汗毛豎起。
“皇上,臣以為,太後娘娘薨,咱們還是應該借此機會讓二皇子回來吊唁,畢竟他是皇室的血脈,這個時候還能彰顯出皇上的寬厚仁德。”夏佐首先發言,其實他們是商量過後的結局,如今誰人都知道,皇上失心瘋,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這個時候,讓二皇子回來,應該更能主持大局。
“準奏。”蕭子風裝作很木訥的說道,眼神一直不知道再盯著什麽地方。
太醫告訴他們的,說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再刺激皇上,再刺激,說不定就永遠恢複不了了。
皇上停頓了一下,“朝中之事仍舊由丞相和駙馬協助完成,徐立行,傳朕聖旨,立即召二皇子回宮,他若不回來,捆都要給朕捆回來。”
徐立行立即應道“是”。
“還有什麽事嗎?沒有就都去給朕找皇後娘娘。”蕭子風眼露悲哀的看著下麵的群臣,看他們好像沒有什麽事了,然後故意的又裝出一副癡傻瘋癲的樣子。
“臣領旨。”夏佐和秦羽簡帶頭配合,其他人也隻有跪下配合,大家都心知肚明,皇上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太大,估計一時半會兒很難好。
蕭子墨子也很快就聽說了太後服毒自殺的事情,心中一時空落落的,不知道怎麽去形容,自己剛出宮那時候確實在心中詛咒,確實在心中想著她怎麽能活到現在,可是真的當得到她去世的消息,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先去酒館要了一大壇子酒,俗話說,酒能解千愁,雖然他真的不承認他現在內心很崩潰,但是他的確十分的渴望酒這個玩意,就像心中有一團火,需要這種東西來澆滅或者讓它燃燒的更加旺,甚至把自己的身體都燒著也無所謂。
喝的迷迷糊糊的時候,仿佛看見幾個熟悉的影子闖進了酒館,如今,他還有什麽可怕的,暈暈乎乎的就被來的人帶走,自己甚至不想做任何的反抗,他知道,反抗也是無謂的,何必呢。
這麽多年的信仰一下子被那個屍骨未寒的太後打碎,現在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嘛,他為了要搶回他一直以來認為屬於自己的東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就在現在他突然發現,那些東西原本就不屬於自己,而讓自己如此痛苦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他以為,自己這一次一定能一舉成功,搶回自己的皇位,搶回原本應該嫁給自己的人,如今,他連去麵對鳳舞的勇氣都沒有,他捫心自問,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真的愛她還是真的隻是為了搶回“自己的東西”。
他這麽一個齷齪不堪的人,難倒就真的配擁有她嗎?
答案是否定的,他至少明白,就算現在他真的坐上了皇位,得到了她的人,就算天下人不在意天子究竟是誰,可是他卻在意,因為這些東西原本就不屬於自己,是自己搶來的,搶來的東西,他甚至不知道怎麽去麵對。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我還有一碗酒沒有喝完呢。”他站起來,指著影子他們,然後一仰頭,一碗酒已經下肚,烈酒劃過喉嚨的那種刺激,讓他頓時仿佛忘了這個世界對他的殘酷。
影子使了個眼色,讓手下去打暈他,然後扔上馬車,回了宮。
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在宮中,而且正是他以前住了二十幾年的宮殿,一點兒都沒有變,還是自己離開的樣子,打掃得一塵不染的。
腦袋劇烈的疼痛,讓他想起了自己借酒澆愁的場麵,然後接下來斷斷續續的畫麵拚湊起來仿佛也能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
“蕭子風,你給我滾出來,為何要把我弄回這裏,你明明知道我是一輩子也不願意回來了。”他大聲的嚎叫,卻沒有一個人的回聲。
緊接著,就有人進來,先是兩個宮女,打了水,幹淨的衣裳,就知道,肯定是為自己洗漱來的。
隻聽見外麵有一人大聲的有點驚喜的喊道:“皇上醒了。”
蕭子墨的頭還是有點疼痛,一時沒有注意他們所謂的皇上醒了什麽意思,難倒蕭子風也在這裏?
直到那個宮女把洗臉盆和麵巾端到自己跟前的時候,他才驚覺。
因為那個宮女十分溫順的說道:“皇上,請盥洗更衣。”
他一時再也顧不得腦袋的疼痛,瞪大了瞳孔用手指著那個宮女,“你你你叫我什麽?”
那宮女以為自己笨手笨腳的說錯了什麽,立馬跪地上,“皇上恕罪,讓奴婢伺候皇上盥洗更衣。”她頭深深的低著,第一次服侍皇上,心髒跳的撲通撲通的,好像不捂著胸前都能跳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