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一路狂奔,來到城門外,剛好碰到了正要入城的魏相公孫衍、翟章、公孫喜等人。
蘇秦趕緊攔住三壤路,道:
“公孫相國,你們不可入內,裏麵秦軍有詐啊!”
公孫喜看了一眼這蘇秦:
“你一個卒在這胡言亂語幹什麽?一邊去……一邊去!”
完,走過來就推開了蘇秦。
結果蘇秦又跑回來,直接站到了公孫衍麵前,指著自己的:
“公孫相國,您忘了我嗎?我是蘇代先生的侄子蘇秦啊,我們在大梁見過的!”
公孫愣了一下,然後仔細一看麵前這卒,似乎確實有些熟悉,便叫住了想要來再次推開蘇秦的公孫喜,對著蘇秦問道:
“你你是蘇代大夫的侄子蘇秦,你有憑證嗎?”
蘇秦猶豫了一下,馬上從懷中掏出一塊宮牌,遞給了公孫衍:
“公孫相邦,您看,這是大王賜給我的魏宮宮牌,有這個牌子,我蘇秦在魏宮是暢行無阻的!”
公孫衍拿到手中辨認後,確定無假了,便又重新打量了一番蘇秦,點零頭:
“看來你果然是蘇代先生之侄蘇秦啊,不過現在正是本相入城接收整個河西之地的時候,蘇秦你就跟著我一起就行了吧!”
蘇秦見公孫衍不相信自己,執意要入城,便還是不讓路:
“公孫相國,請您聽我蘇秦一言,我剛才在城中確實見到了裏麵無數的百姓皆是秦軍所扮,若您現在入城定然會有危險啊!”
公孫衍輕輕一笑,指了指城內方向:
“蘇秦兄弟,你這城內百姓是秦軍所扮?那我們魏軍入城接收俘虜的將士們難道辨認不出來嗎?你這樣也未免太過杞人憂了,你跟在本相後麵,學習學習本相如何接收這大荔城和整個河西之地的吧!”
然後推開了蘇秦,就往城門內走去。
這時突然公孫衍等人正要步入城內時,突然裏麵傳來了一陣陣喊殺之聲,公孫衍幾個趕緊先行退後,馬上這城門一下又被人合上了,裏麵傳來的全是魏軍入城士卒的一陣陣慘叫之聲。
原來這裏麵秦軍本來打算扮作投降的百姓,設計引公孫衍等魏軍主將進城,然後把其生擒,亂了魏軍士氣的,結果當秦軍發現自己消息可能走漏後,便開始迫不及待的命人關上城門,清理起了已經入城的魏軍了。
蘇秦這時有些急不可耐的衝到城門出,想扣門進去救梓漣,可是門已被裏麵秦軍扣死了,而且城樓也開始重新被秦軍控製起來了。
公孫衍見狀,趕緊命人強行把蘇秦帶回了自己營帳,然後詢問了起來:
“蘇秦,這是怎麽回事?”
蘇秦便把自己和梓漣偷偷離開魏王來到河西,還有和梓漣、田文三人在大荔城中所遇之事與公孫衍敘了一番。
公孫衍聽完後,便安慰蘇秦:
“季子,你不用著急,若梓漣姑娘和那田文不是莽夫作抵抗的話,秦軍應該隻是會把它們俘虜起來,不會這麽快殺了它們的,我會想辦法救它們的!”
正在這時,突然一個士兵急匆匆進來報告了:
“參加相邦大人,我軍在洛水西麵二十公裏處,發現有近二十萬秦軍向大荔城這邊支援過來!”
公孫衍驚了一下,馬上又問:
“那你們有沒有發現秦軍主將是誰?”
士兵回著:
“看旗號,主將好像是樗裏疾!”
這時旁邊公孫喜趕緊過來對公孫衍道:
“相邦大人,不如我現在派兵去阻擊樗裏疾吧,拖延下時間,好讓您盡快攻下這大荔城吧!”
翟章便走過來勸阻起了公孫衍:
“相邦大人,我們現在軍隊雖然有近三十萬,但是精銳魏武卒隻有七萬,魏莽卒十萬,其它都是些戰鬥力一般的士卒,而且我們士卒所攜帶糧草不過七日,若這樣與秦軍正麵應戰,恐怕勝算不大啊!”
公孫衍猶豫了起來,一時定不了注意了,便在營帳內不停徘徊起來。
這時旁邊蘇秦便道:
“我蘇秦雖然沒上過戰場,但是我知道怯兵必敗的道理,如果我們現在撤了,秦軍就會像兩年前的五國攻秦,反而遭受到秦軍反撲一樣,所以我們這個時候撤軍是萬萬不能的!”
公孫衍停下看了眼蘇秦:
“你這意思是我們現在撤軍這條路已經斷了?”
蘇秦點了下頭:
“是的,現在撤軍就是給秦軍追擊反撲我們的機會了,到時候恐怕我們剛剛占領的河西、上郡之地又會盡歸秦了!”
公孫衍問蘇秦:
“那我們不撤,難道跟秦軍在此硬拚嗎?可是以如今我們魏軍實力,還不足以與秦軍全力一戰啊,而且秦軍後方離此不足兩日腳程,而我們魏軍補給沒有一周恐怕是運不過來的,秦國要是再增兵過來,我們魏軍是毫無勝算的!”
蘇秦回著:
“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魏軍這時也不能撤了,我覺得相邦大人您還是先穩定軍心,然後向大王稟報現在河西戰報,看大王怎麽決斷吧!”
公孫衍還是急的像熱鍋上螞蟻:
“可是現在再去稟報大王,恐怕也就已經延誤的撤兵的時機了啊!”
正當幾名主將一時不知所措時,突然一名士兵又跑了進來,對著公孫衍道:
“參加相邦大人,後方有消息傳來,大王現在已經在來往河西的路上了!”
公孫衍一聽到這消息,很是激動的走過來拉起了這士兵:
“你大王來到河西了,是真的嗎?”
這士兵點了下頭:
“是的相邦大人!”
公孫衍趕緊又問:
“那大王有沒有帶援軍和糧草前來?”
這士兵搖了搖頭:
“好像聽大王這次隻帶了陳軫大夫和幾百名親隨而來,並未聽有援軍和糧草!”
公孫衍便對這士兵道:
“好吧,那本相知道了,你下去吧!”
然後對著公孫喜道:
“公孫喜,你現在趕緊命令你手下所有魏武卒停止攻城,撤回來就地組織防禦,以備秦軍反撲!”
翟章見公孫衍遲遲沒有給自己下令,便主動過來問著:
“相邦大人,你你打算讓老將我做甚呢?”
公孫衍便回著翟章:
“翟章將軍,您的部隊暫時讓其先歇息,好好養精蓄銳,等大王來後,聽從其安排就行了!”
魏嗣這時的車駕已經到了離魏營五裏之地了,魏嗣自然也已經收到了前方戰況了,也沒有急著趕路,而是下車拉著陳軫坐到了附近一空曠高地。
這時陳軫見魏王坐在自己旁邊久久不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遠方的大荔城方向,便不解的問著:
“大王,您為何不趕路去前線軍營,而在這望著那邊方向發呆呢?”
魏嗣轉頭看了旁邊陳軫一眼:
“陳大夫,您覺得寡人現在就算著急的趕到了軍營,又能有何用處呢?而且相邦大人恐怕最需要的是寡人給他糧草和援軍吧?”
陳軫望著魏王不禁歎了口氣:
“也是,畢竟大王您與臣此行,可是既沒有攜帶糧草,也沒有援軍的!”
魏嗣指了指大荔城方向:
“陳大夫,您看,這大荔城南傍洛水,再靠南是荊山,而西麵不遠處就是我們魏國曾經的河西邊牆,這次秦軍定然也是越過河西邊牆前來支援大荔城的!”
陳軫點了下頭:
“臣也看過河西圖,確實是如此!”
魏嗣便又指了指西邊:
“陳軫大夫,您在看那邊,這洛水自西北而來,在荊山處入河,而秦軍想要再次派兵支援大荔,是否也要跨越這洛水呢?”
陳軫回著:
“是的,秦軍不跨越洛水,是無法支援到大荔城的!”
魏嗣麵露出了一絲笑意:
“陳大夫,您覺得我們魏軍要是占領了洛水和邊牆段,然後在秦軍必經之地設伏,您覺得會如何呢?”
陳軫趕緊道:
“大王,您這計策可行,但是有點難度啊!”
魏嗣便問著:
“會有何難度?”
陳軫答著:
“其一,這河西邊牆與洛水間,秦軍必然會有兵馬把守,其二,現在大荔到您的那個地方,恐怕已經盡數歸於秦軍控製之下了,若我軍想奪回,恐怕太難了,其三,現在我們在大荔城外的軍隊,與秦軍正麵作戰沒有必勝把握,而且秦軍主將還是詭計多賭樗裏疾。”
魏嗣聽完陳軫之言,輕輕一笑:
“那陳大夫是覺得我們公孫相邦不如那樗裏疾了?”
陳軫趕緊搖了下頭:
“當然不是了,我們相邦大人之才可是冠絕諸侯的,怎麽可能不如那樗裏疾呢,臣隻不過覺得這樗裏疾太狡猾了,而且是那種完全捉摸不透的,畢竟臣以前在秦國與其也算相識過!”
魏嗣拍了拍陳軫肩膀:
”陳大夫啊,這兩軍關鍵交鋒之機就別長它人士氣,滅自己威風了,不過寡人現在突然又有必勝的把握了!”
陳軫有些不解的望著魏王:
“大王,您為何有必勝的把握呢?”
魏嗣往東南指了指:
“陳大夫,您忘記了韓王之前就答應過寡人,會出兵援助我們魏國攻秦的嗎?”
陳軫便著:
“可是韓國至今都未出過兵啊,恐怕自上次舉國伐秦後,其已經懼秦如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