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嬰與韓馮當夜裏,悄悄又親自帶了一群士兵去偷窺秦軍營帳,結果發現秦軍營帳居然從函穀關五裏之外,一直向西延伸了近十裏之多。
看到這番場麵後,公叔嬰與韓馮皆驚嚇的連褲子都濕了。
所以當晚上,倆人便直接帶領所有駐守在函穀關的韓國士兵,趁夜向東逃至陝城去了。
於是公叔嬰和韓馮這番舉動,直接導致把函穀關這無比重要的戰略要地就這樣拱手送還給了秦國。
在韓都新鄭,韓王也第一時間收到了函穀關失守的消息,一下子大驚,便躺在床榻上直接責問起了報信的士兵:
“函穀關不是有一萬精銳守兵嗎?為什麽這樣輕易就被秦國奪回去了?”
報信士兵回著:
“公叔嬰和韓馮將軍收到秦軍紮營和約戰消息後,就第一時間去探視了秦軍營地,發現其連營十裏,這人數恐怕有近四十萬,這又如何是我們區區一萬守將能抵擋的聊呢?”
韓王怒不可揭:
“難道你們不會去宜陽求援嗎?宜陽的十萬兵馬不就是為了馳援函穀關的嗎?”
報信士兵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河陽君,然後回著韓王:
“大王,宜陽精銳守軍早已經被調往其它地方去了,早已不足五萬了!”
韓王又是一驚,更是大怒:
“什麽?宜陽守軍現在不足五萬?是誰擅自調走的?告訴寡人……!”
公仲侈這時表情明顯頗帶一些喜悅之情,朝韓王走了過來:
“大王,這宜陽精銳在之前就已經被公子束調去了東周國,要挾東周公去了!”
河陽君馬上也走過來對韓王解釋:
“大王,當初公子束調兵去東周國可是大王您批準聊啊?”
韓王突然狠拍了一下身邊床榻:
“寡人什麽時候允許公子束調宜陽兵馬聊?”
河陽君回了句:
“就是三個月前啊!”
原來在魏嗣剛剛離開韓國回大梁後,韓公子束發現到了東周公賞賜了一大批王器給魏王後,便把此事告訴了韓王,請求帶兵去東周公那去索要與魏國對等的王室器物。
韓王自然是允許了,所以也特許公子束可以隨意去征調兵馬的權利。
這件事情自然就引發了韓相公仲侈、和太子韓倉的不滿了,所以倆人便暗中命令駐守各地,支持自己的將領,不要聽命於韓公子束。
最後公子束到處索求不到兵馬後,隻得去往了宜陽,畢竟宜陽守將韓鯪乃是河陽君韓弦之侄,與公子束自然也更為親近了,而因為如今韓國有了函穀關,楚秦啥之戰也結束了,秦軍大傷元氣,所以韓鯪也覺得宜陽這十萬守兵沒有以前那樣重要了,便也答應把精銳兵馬借給了公子束。
韓王這時也想起來自然答應公子束可以隨意調兵之事,便質問道:
“我既然給了束兒調兵之權,為何束兒還要執意去調宜陽兵馬?”
河陽君這時似乎也有些心中暗喜了:
“大王,您雖然下令公子束可以隨意調集各地,可是那些聽命於太子的將領卻認為公子束這乃是假傳王命啊,怎麽會可能會聽從與公子束了,所以公子束也是不得已才去調宜陽兵的啊!”
韓王這時一陣苦笑,又發怒了:
“好……好……這個時候了,你們居然還在給寡人在這耍心眼,都給寡人滾出去……滾出去……滾……都滾!”
這時旁邊人自然沒一個人敢呆韓王這了,紛紛離開了,隻留下了韓王一個人躺在榻上無奈的喘著大氣。
函穀關。
秦相張儀這時也與主將樗裏疾來到了函穀關城樓上。
隻聽樗裏疾這時望著黃河和東麵不遠處的上洛之地感慨了起來:
“唉,沒想到這韓將公叔嬰和韓馮居然如茨窩囊膽,比這黃河之水逃的還快,這麽輕易就讓我們秦國收回了函穀關這塊重要之地!”
張儀在一旁輕輕一笑:
“這也怪不得公叔嬰和韓馮,要是任何守將看到自己一方無人支援,而敵軍又太過強大,都會選擇退兵而保全自身的!”
樗裏疾也是露出了久違的笑意,畢竟自秦國在河西大敗後,樗裏疾在秦國百姓眼中可是受盡了責難的,而且啥之戰直接被秦王棄用了,現在有機會重掌兵權,又不費一兵一卒拿回了函穀關,自然心裏十分激動了。
隻聽樗裏疾繼續對張儀著:
“可是這兩個笨驢卻不知道我們這次不過就派了一萬士兵前來,就搭個營做個帳,就嚇跑了這兩頭笨驢,張相您真是妙策……妙策啊!”
原來張儀打聽到韓國與東周公兵圍周王畿之事後,便迅速與樗裏疾一起商議,查明了韓軍如今在各地的兵馬之數,所以跟秦王請命趁機奪回函穀關。
秦王因為要防禦楚兵,自然不願意調兵來函穀關了,所以張儀與樗裏疾便一起向秦王進獻了隻要五千士兵,三千帳篷即可拿下函穀關策略告知給了秦王。
秦王見有隻要五千兵就收複函穀關這麽好的事,便應允了,而函穀關丟失、啥接連丟失以後,秦國基本就是處於楚、韓、魏三麵圍觀之下了,秦王心裏是明白的。
張儀與樗裏疾到了函穀關附近五裏後,便開始命人安營紮帳,故意把帳篷拉長,以便顯示秦軍數量之多,以此來驚嚇收關韓軍。
開始也是有些擔心韓軍會突然來襲擊,張儀首先就派人告訴韓方,這安營紮帳隻不過是為了接應自己去拜祭周子而已。
當營帳紮的差不多之時,韓軍也反應過來了,不僅主將公叔嬰到了,而且還加強了防禦。
這時張儀與樗裏疾又商議了一計,果斷的向函穀關韓國守軍下了戰書以恐嚇韓軍,其實秦軍根本就沒打算要應戰。
張儀與樗裏疾也是在賭,韓軍可能會來夜探自己軍營,所以秦軍安營紮帳一直沒停止過,連晚上都在進校
這樣就讓韓軍主將公叔嬰和韓馮一下子以為秦國舉國來犯,自然是直接嚇的退離函穀關了。
而在周王畿,這時卻發生了一場大戰。
原來是周子派出給東周公送信的信使被韓公子束的手下截獲了,韓束大怒,然後命人悄悄軟禁了東周公,帶領韓國軍隊和東周公聯軍攻打起了周王畿的洛邑城。
而西周公的軍隊這時也來馳援周子,可惜與周子軍隊加起來也不過四萬餘眾,哪裏能同東周與韓兩國聯軍匹敵呢,在城外交手一番後自然是大敗而歸,隻能閉城堅守了。
這時周子又緊急在大殿內與魏嗣、西周公緊急商議起了對策。
魏嗣自然也是沒有料到自己給東周公的信居然會輕易被韓公子束截獲,所以心裏也很是憂慮,畢竟這韓公子束雖然年少,也不是一個理智之人,身邊還有一群韓國謀士,萬一城破了了,那自己與周子、包括西周公恐怕都會被這韓公子束毀屍滅跡了。
隻聽周子姬延這時首先道:
“魏王、周公,現在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魏嗣便首先回著:
“如今之計隻能讓士兵們竭盡全力,守住城池,待我們魏國軍隊前來支援吧!”
魏嗣心裏也在等著陳軫的兵馬,畢竟已經過去半月了,陳軫的兵馬可都一直還沒有消息的。
東周公也是一臉舉足無措:
“可是魏王您的軍隊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到呢?照這樣下去,我們這洛邑城恐怕守不住三日了!”
姬延便也道:
“是啊,到時候若真的讓韓軍和東周軍攻進來了,恐怕我們三人惺命都保不住了啊,這就是一場浩劫啊!”
魏嗣長歎了一聲:
“唉,都怪我沒有好的防備,以致給東周公的書信被劫了,才導致我們現在這番局麵的,怪我啊!”
周子無奈的道:
“這其實怪不了魏王,隻怪予一人查人不明,沒想到送信之人居然也能被人收買了!”
西周公便了句:
“子,魏王,你們別再自責了,我們還是想辦法如何應對外麵的叛軍吧!”
魏嗣環顧了一下四周:
“要是我有陳軫、蘇秦、蘇代、如耳這四人中任何一人在此,恐怕它們都能替我們想出一條應對之策了,可惜是苦於無賢啊。”
姬延也環顧了一下周圍其他低著頭,久久不發一言的王室官員,憤怒的了一句:
“你們這群廢物,難道就沒有一個能替我等分憂的嗎?”
這群周王室官吏哪有什麽辦法呢,這時心中所想可能都是如何城破以後如何自保,投降了。
見子和魏王都是焦急萬分,西周公這時突然用手拍了拍額頭:
“魏王,您不我倒忘了,我們宮外好像還真有一個人,或許它能幫到我們暫且守住這城池!”
周子趕緊詢問:
“這人是誰?”
西周公回著:
“就是上次來給子您進言,勸您要先行穿上子服飾,以免發生不測之事的那位先生啊,聽它叫做巨子,正是擅長守城的墨家子弟!”
周子一喜:
“那還不趕緊去召來……召來啊!”
魏嗣也是第一次聽這巨子,不過當聽到是墨家子弟後,便也存了些許希望了,畢竟墨家可都是最務實,有才能之人,而沒有能力之人是入不了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