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叫他戰鄴
宋珂瑤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麵前男子的模樣,卻見男子猛然攬起了自己的纖腰,隨即隻覺得渾身一輕;“先離開這裏再說!”
聲音之中是滿滿的命令語氣,隱隱的還有幾絲霸道的感覺。宋珂瑤一時間怔愣,卻是一點兒也沒有反抗,麵前這個缺愛的潔癖男人,自己惹不起是其一,再者,想到上次男子給自己送過來治傷的藥,這次又救了自己,想來除了自大一點,變態一點,也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人哪。
風聲在耳邊徐徐而過,再次停下來的時候卻隻見麵前男子停在了一處竹林之中。
“你沒事吧?”男子挑眉看向宋珂瑤。
宋珂瑤定定地在男子的臉上觀察了半晌,隨即說道;“你易容的這張臉不錯,除了與頭發的接連處有點小小的瑕疵以外,真的是堪稱完美。”
聲音很是平靜,男子卻是一愣,被宋珂瑤肯定的語氣搞的有些發懵,隨即下意識的在自己的脖頸和頭發接枝的地方摸了過去。
宋珂瑤卻是忽然一笑,方才肯定的話語不過是為了試探他,這男子的易容手法已然是爐火純青了,但是自己也是易容老手,是以一眼便看出了麵前男子的臉有問題。
而男子顯然是看出來了自己是在試探,當下卻是笑道;“二小姐又不乖了。”
宋珂瑤跟這男子也算是相識了不少,對這廝的脾性也算是有一點額的了解,對於這樣的語氣也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不乖,也是因為麵前的某人太過自大缺愛!”
麵前男子眉頭一蹙,卻是說道;“戰鄴。我的名字。”
宋珂瑤一愣,隨即怔怔的點了點頭,卻見戰鄴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拿過那精美的食盒就要往嘴裏放。
“這不是給你的!”眼看著那食物在下一刻便要被戰鄴吞到了口裏,宋珂瑤直直的喊了出來。
戰鄴的顏色一變,拿起一枚金黃的炸雞塊愣了片刻,卻還是吞了進去。
“不是給我的,那是給誰的?莫非是給你情郎的?”戰鄴問道,手卻是朝著食盒伸了過去。
“罷了罷了,給你吃也是一樣的,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給你吃一點兒也不過分。”宋珂瑤這樣的想著,卻是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也拿起了一塊炸雞塊放在了嘴裏。
“聽你的意思,這炸雞塊是你要送給你救命恩人的?”戰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宋珂瑤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嗯,他曾經救了我兩次,難得今日出來,就打算去拜訪一下他。”
戰鄴的臉色卻是忽然變得十分的奇怪,又有些詭異;“除了本公子,居然還有人願意救你?”
“那是,戰王湊巧救了我兩次。”宋珂瑤說話的語氣倒是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而戰鄴卻猛然的站了起;“你是說,你今天本來是要去看那個殘廢的?”
宋珂瑤眉頭一蹙,從地上站了起來;“戰公子還請不要這麽說我的救命恩人,在我看來他不是殘廢,他比很多人都要英勇,清潤,是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
宋珂瑤說著便從戰鄴的手裏搶過了食盒,而戰鄴聽著宋珂瑤這番話,一時間愣在了那裏,若是仔細看,定會發現,他此刻有些抽動的唇角,以及怎麽掩飾也合不攏的嘴唇。
宋珂瑤將最後一塊炸雞塊塞到了自己的嘴裏,起身擦了下手指,當即就打算朝著竹林外走去。
隻覺得身後被人一抓,腰肢一輕,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戰鄴抓在了手裏,下一刻便已經坐在了樹上。戰鄴的唇角泛起一絲邪魅的笑容,明明知道戰鄴如今的這張臉不過是易容之後的,卻不知為什麽看到他那般的邪魅,自己的心跳忽然慢了一拍,鼻尖青竹香的味道越發的撩人了。
宋珂瑤深深呼吸一口氣,享受似的眯起了眼睛;“說起來,戰鄴公子身上的味道倒是和我一個朋友的極像!”宋珂瑤狀似無意的說道,雙眼卻緊緊地盯著戰鄴的眼睛看。
戰鄴唇角的笑意極大,眼裏看不清任何情緒;“是麽?二小姐倒是嗅覺靈敏,在下的熏香可是要經過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才能夠煉製出來的淡香,取自晨露,九山之竹,可謂是天下少有,就連這配方所知之人也不過是五人之數,倒是不知道二小姐所說的那位朋友所用的是何香?”
戰鄴這一番話乍一聽是在炫耀自己對香料的了解,以及這香料的來之不易,不是尋常人家可以煉製的起的;另一方麵卻是在告訴宋珂瑤,這知道配方的不過五人之數,那她嘴裏擁有一樣香味的說辭自然是不成立的了。
宋珂瑤目光閃爍,對著戰鄴說道;“天色黑了,珂瑤便不打擾了。”
她的神色有絲絲的著急,看起來卻有幾分的無辜,那樣的無辜讓戰鄴的心底沒由來一動;“本公子親自送你回府。”
宋珂瑤一愣,似是沒有想到戰鄴會送自己回府,卻還是好心的拒絕了;“多謝公子的好意,不過珂瑤一人回府便足夠了。”
“叫我戰鄴!”宋珂瑤聞聲抬起頭來,便看見戰鄴的眼光之中多了一絲強硬。
忽然響起了麵前的戰鄴每次將自己抵在牆上的時候眼底便是這種強硬,一時間心裏有些沒底,隻好對著戰鄴說道;“戰鄴……”
戰鄴兩個字一出來,隻見麵前男子的臉上綻放出一絲大大的微笑,雖然被人皮麵具遮住了原本的麵容,但卻遮不住那臉上的喜意。
宋珂瑤看著地上空空如也的食盒,微微一歎。
“怎麽?嫌棄本公子將你送給戰王的東西吃了?”
宋珂瑤點了點頭,繼而搖了搖頭;“無妨,珂瑤改日親自做一份送到戰王府上即可。”
戰鄴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的奇怪,認真的看了宋珂瑤一眼,隨即說道;“沒關係,戰王不會怪罪你的。”
宋珂瑤不解的看著戰鄴,卻見戰鄴將眼神放在了前方;“別推脫,我送你回家,你一個人不安全。”
宋珂瑤點了點頭,話都說道這份上了,若是她再推脫,也隻會顯得自己矯情。
一手抱起七弦琴,戰鄴從地上將食盒提在手裏,竹林被風吹過,發出沙沙的聲響。
告別了戰鄴,宋珂瑤一個人回到了相府。戰鄴說的沒錯,如今的自己,一個人不安全,更何況,如今自己更是擁有了七弦琴呢……
七弦琴一般人是拉不響的,但是她可以,七弦琴之中隱含的秘密,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但是她知道。前世的七弦琴便是南宮梟替她尋來,輾轉流離了很多地方,才送到了她的手上。世人都以為七弦琴不過是一個神秘的樂器,卻不知道配合《樂典》的七弦琴有多麽的厲害!
前世因為自己從小習武,內力卓絕,縱使知道七弦琴的厲害之處,卻也還是自大的以為有自己的強大內力,七弦琴不過是樂器,不能單做殺人利器!而這一世一切都不同了,她沒有強大的內力傍身,她必須依靠七弦琴,那個曾經被自己當做心愛的樂器的七弦琴自保,甚至為她殺人為她奪命!這是她今生的一張王牌!
宋珂瑤輕輕的撫摸著七弦琴,她甚至看到了前世之時,百裏容摟著宋慧瑤的腰肢卿卿我我,在她輕飄飄的一句話之中將自己心愛的七弦琴毀的幹幹淨淨!隻是,宋珂瑤觸摸著這七弦琴紋路的真實,一時間陷入了怔愣。
在前世的時候,七弦琴明明是被燒的幹幹淨淨的,怎生會完好的出現在西涼國的國土上?
宋珂瑤直覺的有些不對,如今是西涼國國曆二十三年,相對應的,應該是東籬國國曆十三年,一就是自己繼位的十三年,而七弦琴應該是在東籬國國曆十二年被燒的,為何這七弦琴看起來就好像是從未經過雕塑呢?自己先前已經了解到東籬國如今是百裏容當政,宋慧瑤為後,他們那對賤人的小太子剛剛滿月,可是為何現在想來竟是透露著絲絲的詭異呢?
宋珂瑤一時間想不開,從門外叫了個丫鬟進來,這丫鬟名叫紅玉,看起來倒是很機靈,隻是不知道這丫鬟到底是不是大夫人的眼線。
“紅玉,如今是西涼國多少年?”
“回二小姐,如今是西涼國二十三年。”紅玉雖是驚訝二小姐為何這樣問話,但還是一板一眼的回答了,在她看來,自己身為丫鬟,盡一個丫鬟的本分就好了,問的太多,難免會惹得主子不悅。
“那如今是東籬國多少年?”
紅玉略微一沉吟;“如今是東籬國十三年,皇帝百裏容繼位,宋慧瑤為後,小太子剛剛滿月。”
宋珂瑤點了點頭,和自己了解的倒是分毫不差,隻是怎麽總覺得透著絲絲的詭異呢?
宋珂瑤猛然一彈手指,自己前世為皇時雖是稱號為“紅鸞女帝”,但是閨名宋珂瑤也是不少人應該知道的,想來宋珂瑤這個名字在西涼國也應該是有所耳聞才是,但是自她重生以來,明顯無人知道宋珂瑤的名號!
“東籬國上一任的皇帝是誰?”宋珂瑤問紅玉,眼神裏有絲絲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