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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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邀請事件之後,馬薩奇夫人和安娜的來網變得密切起來。
像馬薩奇夫人這樣的身份,當她在俄國逗留的時候,就難免會有更多人想要借機來跟她攀點交情。
所以,這也是安娜為什麽會和馬薩奇夫人又一起參加了一個茶宴,不過不是培特西舉辦的,那是上次的事情了,這次的女主人是李迪雅伯爵夫人。
李迪雅伯爵夫人是一個個子高高的,身材微胖的女人。
她並不是白白胖胖的,清秀的黑眼睛是她整張臉最為好看的地方。依托著娘家的地位,李迪雅伯爵夫人早早的嫁給了現在的丈夫,卻不受對方的寵愛。
她在最初的時候困苦過,但過了一年後,有一,不隻是一本書啟蒙了她,還是清晨的一顆露珠讓她明白了一些事兒,那就是,這世界上原來除了她丈夫以外還有更多美好的東西,美好的人。
這思想本應該令人敬佩,甚至,若李迪雅伯爵夫人想要再想想的話,沒準她就真的頓悟了。
可令人遺憾的是,那種超脫的意識不過是靈光一閃,然後就從一個圈子遁入到另一個令人歎息的圈子中了。
李迪雅伯爵夫人開始愛除了她丈夫的每一個人,她甚至也隱隱地愛慕著她圈子裏的知己,那位不苟言笑的官員。
這事兒安娜是不知道的,畢竟,在這之前,她可從未見過自己的丈夫和李迪雅伯爵夫人在一起。
她這會兒第一次見她,隻覺得她身上有一種樸素的可愛,隨著深交之後,卻又覺得對方帶了些愚鈍。
這愚鈍不是李迪雅伯爵夫人真的智商不高,而是,她用了一種超前的概念想要訴一些權利之類的事情,但實際上的行為卻同培特西他們那個有些浮華的圈子沒什麽兩樣。唯一有區別的是,麵前這位夫人的一些好心倒是真的。
“我們姐妹會的事情本來進行得好好的,但一些先生就是不希望讓我們順利進行。親愛的安娜還有海倫,你們是不知道呀,他們這些人可完全不能理解我們組建這個團體的目的。”
“您瞧瞧我們的成員,大家加入姐妹團難道是為了金錢或者是地位嗎?都不是啊,我們辛辛苦苦幾乎每都在討論,提出了一些有建設性的意見,希望政府多撥點款項給宗教。用來傳遞那些新的思想,可他們就是不理解!”
李迪雅伯爵夫人有些憔悴的神色變得氣哄哄的,她的嘴唇還有些蒼白,臉色卻那麽紅潤。
這下午,李迪雅伯爵夫人都沉浸在這種氣憤中,她的那些姐們完全讚同李迪雅伯爵夫人的想法,隻有安娜和馬薩奇夫人倒顯得有些另類起來。不過,兩個人都聰明得沒有表現出來。
晚上的時候,卡列寧照舊穿著睡袍在書房裏進行每日的睡前,但今有些不同,他的進度被迫縮短了十分之三,因為他的妻子將“睡前”的計劃變為了聊。
“對於李迪雅伯爵夫人的那些想法,你怎麽看呢?亞曆克塞。”安娜道。
卡列寧的目光從書房裏多出來的另一把軟和的椅子,還有一些玩意兒身上收回來。
本來是獨屬於他自己的書房,現在卻不知不覺地似乎成了兩個人的。當然,他的妻子也並非“很過分”的侵占了太多的空間。
改變是較為細的,但對於像卡列寧這種空間意識比較強的人來,就算安娜隻是放了一粒豆子在這件書房裏,也不亞於丟了一頭大象到卡列寧的私人空間中。
不過,對於這種一開始令人有些不適應的改變,卡列寧現在已經默默地接受了,並且重新劃定了對於夫妻來的私人界限的距離。
實話,那距離現在已經有些岌岌可危了,差不多正朝著一這個數字無限製的靠近。而當事人從一開始的身體僵硬,到現在已經可以淡然地麵對了。
這種微笑的情緒感知,像安娜這樣有時候還比較大大咧咧的人是不會注意到的。不過沒關係,所謂的夫妻,不總是有一方比較敏感,而有一方負責將粗心和耿直表現得淋漓盡致嗎?
“如果你是問大部分人的觀點,那不算太糟糕。李迪雅伯爵夫人創建的姐妹會存在有它一定的理由,實際上,有時候它能幫助我。但如果你隻是問我的想法,我認為那並無點評的必要。”
“我本來覺得我提了那個問題是太刻薄了,但我現在覺得還好。不過我倒是又意識到了一點,不管李迪雅伯爵夫人那些想法是不是真的能實現,可她畢竟也是一番好意不是嗎?”安娜笑著道。
“我發現人們總是容易犯這樣的錯誤。自己什麽都沒做,卻去嘲笑一個做了的人。盡管我大部分的時候認為自己算是一個謙虛和善的人,但有的時候我也容易陷入這種人類自大的本性中,實在是不應該。”安娜開始自我懺悔。
這懺悔帶了七分真誠和三分調笑。
卡列寧忽略了那三分調笑,又或者,有的時候,按他的性格如果不去分析對手的話語,隻從直覺判斷的話,他永遠是沒辦法融入到那種調笑的氛圍中,因為他總是容易當真。
“能認識到錯誤是非常好的。”卡列寧認真地點評道。仿佛在一本正經地“知錯就改總還是一個好孩子”。
安娜抬起頭,在意識到卡列寧是認真的之後,笑了起來,不過她不打算繼續用言語去打擾自己丈夫的睡前計劃了,雖然那計劃多少已經受了點影響。
她雙手交疊在書桌上,臉蛋微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就那樣在燈光下睜著一雙大眼睛柔柔地瞧著自己的丈夫。
卡列寧雖然一絲不苟,而且隻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做到不受打擾的做自己的事情,但這不包括被他妻子盯著。
卡列寧不想繼續被打擾,不管是言語還是視線,所以他沒有抬起頭,而是淡淡地:“安娜,我在看書。”
“哦,你繼續吧。”
……
“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一直盯著我。”卡列寧覺得自己有的時候真的必須直白和清除的提出自己的要求,雖然作為一名政府官員,他比較習慣於用委婉的話語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好吧。”遺憾的語氣。
那股認真的視線沒再落在自己身上後,卡列寧終於可以完全沉浸在中。
過了一會兒,卡列寧用裁紙刀撫平了一下書本的頁麵,順便偏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然後他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
燈光下,妻子的麵容娟秀又柔和,平日裏那閃亮亮的眼睛現在正沉睡著,隻有濃密的睫毛依舊不肯收斂自己的美麗,像扇子一樣妖妖嬈嬈地鋪開著,偏偏又還帶著一絲不解風情的真和嬌憨。
細微地的紙張摩擦聲在空氣中響起,卡列寧把書簽做好記錄,進度被拉後了,計劃必須重新修改,又或者,明要加快節奏。不管怎麽樣,今剩下的時間都與無關了。
卡列寧把妻子抱了起來。
這種事兒他做的不多,但細細研究的話,總是能掌握到訣竅。
完全不把人弄醒那是不可能的,可你要相信,一個人若是真的打心眼裏信任另一個人,那麽,就算偶爾有一次你發現自己滕璿在半空中無處落腳的時候,也會因為對方的安撫而選擇繼續沉沉地睡去。
卡列寧穩穩地抱著自己的妻子。
走出書房,穿過走廊,來到了他們的臥室。
要是,屬於卡列寧的私人領域被妻子不知不覺地侵占了不少空間,而相應的,屬於安娜的私人空間也同樣有著丈夫隨處可見的東西。
衣櫃裏的幾套衣服,在抽屜裏被分門別類的收納好的寶石袖口。書桌上的基本常見書籍,柔軟的棉拖鞋,還有浸漬著男主人氣味兒的枕頭和混合著兩人氣味的被褥。
臥室的痕跡和氣味兒早已改變,這改變是一點一滴的,日複一日的可能都察覺不到,直到有一,才會有些吃驚的發現這一點,而那個時候,究竟什麽時候改變的就已經不是要尋求的問題了。
卡列寧把安娜放到床鋪中間,他仔細的為安娜蓋好被子,後者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沒多久又翻了回來,手指在前邊的位置摸索著,直到找到了枕頭的一角才真的陷入沉沉地睡意中。
這的動作像是貓的爪子一樣,在卡列寧的心裏柔柔地撓了一下。
“晚安。”他在心裏,同時吻了一下妻子的額頭。
自從安娜和馬薩奇夫人交好以後,培特西聽聞李迪雅伯爵夫人同時邀請了她們兩位,她也不甘落後,又一次向安娜發起了邀請,不過這一次是定在周日,邀請了他們夫妻兩人。
實話,不管是培特西還是李迪雅伯爵夫人的圈子,安娜都沒有太大的興趣。但她知道,維持這種社交是非常有必要的。
馬薩奇夫人自從李迪雅伯爵事件之後,對這種茶宴就總是有些犯怵,她詢問安娜和她丈夫是否會一同出行。安娜答複她是的之後,馬薩奇夫人也接受了這個邀請,但馬薩奇先生顯然有些不滿意。
“那種茶會根本就是浪費時間。”他喋喋不休地抱怨著。
“我這雙大眼睛能看到什麽呢?除了正在偷情就是將要偷情!”
馬薩奇先生直白地跟自己的妻子揭露這個圈子裏的苟且之事。如果一開始馬薩奇夫人對於這種事兒是震驚的,畢竟她的娘家不上太好,可能連中層都隻是勉強擠上去,但現在,她已經可以比較淡然了。不過,丈夫如此直白倒是讓她覺得不好。
“別再這種話了,弗萊迪。”馬薩奇夫人規勸自己的丈夫。畢竟,一對夫妻總不好兩個人都那麽任性。
“我的是實話,你之前還訓斥我,做人要誠實,不要以為有幾個錢就腆著一副虛偽的姿態。”馬薩奇先生瞥了妻子一眼道。他正在氣吧啦的翻以前的舊賬。
如果另一對夫婦的初遇是一見鍾情的美好,那麵前這對夫婦的就是另一種通俗的模式了。
“你非要這麽氣嗎?”馬薩奇夫人有些吃驚。
馬薩奇先生睜著一雙圓圓的眼睛輕輕地哼了一聲,末了又吻了妻子一下,然後笑道:“哦,親愛的海倫,我所有的不好都隻是對著別人,對你,我隻有一萬個好和聽從。”
丈夫的無恥再一次地令做派有些矜持的妻子臉紅了。
“哦,閉嘴!”她沒忍住,出了不淑女的詞匯。
到茶宴那,安娜和馬薩奇夫人都在想著一種非常類似的大實話——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和李迪雅伯爵夫人那種傳統的,還摻雜著憤怒情緒的茶宴(吐苦水)不一樣,培特西的茶宴永遠是那麽奢侈和美好。
安娜沒有看見她的表哥,但房子裏似乎有女主人就夠了。
培特西指揮著自己的仆人們,那些穿著得體甚至還比較高檔的仆人們訓練有素的為客人們服務著。
她自己穿了一條猩紅色的裙子,本來,像她這樣還比較嬌的個子是撐不起這樣的顏色的,但她生來就有一種同化的本事。
眉毛修得細細的,微微上挑著,嘴唇弄得紅豔豔的,而一雙本就嫵媚多情的眼睛,此刻更是波光流轉著。
男人們瞧了培特西這樣子的女人,就往往會接收到一種半真半假的勾引信號。有的年輕人膽子比較大,會仗著自己長了一張不錯的臉蛋,上前去試探。
這其中一位貴族的二兒子成功了,他成了培特西的情人,出席她的每一次茶宴,甚至,用一位男爵夫人的話語來,“他們甚至愉快地喝過好幾次茶呢”!
安娜知道培特西的情人就是在這第二次聚會上,培特西和她的情人去了稍遠的地方打槌球,那是最近比較熱門的運動。
“哎呀,那可不太好。”一位伯爵夫人嬉笑道,她和另外幾位夫人交換著神色。
安娜這才明白這其中意味著什麽,但她沒看出來那幾位貴婦人眼神中含有什麽鄙視的意味兒,顯然,她們都不覺得這是一件放蕩的事情。
安娜喝了口茶。
渥倫斯基又坐到了安娜旁邊,他是第一次見到安娜的丈夫,對方看上去可不太年輕。
盡管渥倫斯基也不是沒見過夫妻之間年齡差距比較大的,但他總覺得,像安娜這樣的女性應該找一位更加年輕一些的。
“那位先生是您丈夫?”渥倫斯基開口問道。
安娜看了少年一眼:“我以為剛才介紹過。”
渥倫斯基點點頭,他壓低了聲音有些率直地道:“我認為您可以找一位更加年輕的。”
安娜有些驚訝,再瞧見對方那雙顏色偏深的好看的眼睛後,安娜笑了一下:“但我認為他是最好的。”
渥倫斯基有些吃驚。
安娜攪動著手裏的紅茶,她往裏麵放了藍莓醬,然後又用眼神示意對方:要來點餅幹嗎?
渥倫斯基羞紅了臉,再一次僵硬地了一聲“謝謝”,然後離開了。
坐在沙發另一側的馬薩奇先生抽空對自己的妻子玩味的道:“您挺喜歡的卡列寧夫人,剛才被一個毛孩兒搭訕了。”
“別亂。”馬薩奇夫人低聲嗬斥自己的丈夫。
馬薩奇先生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嘶嘶:“我的聽力非常敏銳,你又不是不知道。”
馬薩奇夫人再一次壓低聲音:“那至少管好你的嘴巴。”
馬薩奇先生委屈地癟癟嘴,嘟囔了一句“這幾你也沒有不方便啊”,然後重新加入到那些虛假的談話中。
夫婦倆不知道的,盡管馬薩奇先生聽力非常敏銳,但有的人,可不隻是聽力敏銳,眼神也十分敏捷,更何況,他的視線實際上可總是找著時間和空隙,用來瞧著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