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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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高曼先生離開後,普羅霍夫歎了口氣。
而高曼先生在穿過後院後,就直接來到了自己的臥室。
他的臥室並不大,和他每日裏穿著得體貴氣服飾不一樣的是,高曼先生的臥室可以得上是十分簡樸。
普通人臆測這兒會有的裝飾品,其實都沒有。當然,也許這也間接反映了,人們這位彼得堡新寵有些吝嗇的毛病並不是傳聞。
高曼先生來到床頭,要這清冷的房間有什麽是色彩濃重的東西,那無疑就是這上麵掛著的一副油畫了。
那畫上的女人兩腮豐腴,灰色的眼睛像是一道朦朧的光。她五官不上非常美麗,卻很柔和,一雙溫柔的手像是能撫愈任何傷痛一樣。
高曼先生靜靜地凝視著畫裏的人,末了,他抬起手,將指腹貼在女人的臉上。
在這個清冷的雨,黑發的男人渴望再一次觸碰自己的妻子。
安娜從裁縫鋪子裏出來,打著傘,走到另一條街道的時候,一輛熟悉的馬車停在她的前麵。
安奴施卡從裏麵打開了車門喊道:“您快上來吧。”
姑娘依舊使用著敬語,雖然大雨街道上也沒多少行人,但始終有那麽一兩個好事者對這事兒有些好奇,不僅投來了疑惑地視線。
安娜趕緊先上了馬車。
安奴施卡把手帕遞給她,把那把價值不菲的手工製傘放好。
安娜擦了擦臉上的水漬,問道:“你們怎麽過來了?”
“先生早上走之前吩咐我的。”安奴施卡回答道。
盡管對於這樣的行為有些不滿,畢竟很可能會暴露自己,但在遭遇了那一係列算不上好意的行為後,安娜在這個下雨始終是覺得窩心的。
“先生雨太大了。”安奴施卡補充道。
“我知道了。”安娜輕快地回答,她把帽子拿下來,把頭發散著,好晾幹一下,等到了家門口後又收攏在有些濕答答的帽子中。
安奴施卡帶著安娜趕緊回到臥室,給她放了熱水用來洗澡。
“先生倒是沒交代這句,但我覺得還是最好告訴您,夫人。先生讓我提前準備了熱水,走之前我也讓薩沙準備了薑茶。”
“我知道了。”
“我覺得先生真的很好,夫人。”安奴施卡多嘴了一句。
“我知道。”安娜回答道,原本還有些鬱結的心情這會兒就隨著熱水澡全部消失無蹤了。
等到卡列寧回來的時候,安奴施卡告訴他夫人睡著了。
卡列寧脫了大衣,又喝了一杯熱茶,讓身上的寒氣揮發出去,這才去了臥室那兒。
他來到臥室,看見妻子正窩在床鋪中,睡得很沉。估摸著要是讓她繼續睡著,可能到□□點才能醒來。
想了想,卡列寧喊了一下自己的妻子。
他聲音不大,喊了三次,床鋪中的睡美人才悠悠醒轉過來。
鴉翅一般的濃密睫毛睜開,灰色的瞳仁還帶著點迷糊,在還未清醒之前,雙手就纏上了他的右手,逼迫著卡列寧隻能半坐到床沿邊上。
安娜蹭了蹭對方幹燥的手心,又摸了摸卡列寧手臂的線條,臉上感覺到衣服稍微有些磨砂的質感,最後輕輕地歎了口氣,像一隻急需要安撫的貓。
“怎麽了?”
雖然一貫不主張在入睡的時間就躺著或者坐在床鋪上,但既然這會兒已經無從選擇,卡列寧就安穩地坐了下來。他低聲詢問著。
“沒什麽。”安娜咕噥了一句,意識似乎還沒有清醒過來。
卡列寧也沒話,由著對方蹭著她的手心,後來,也用自己的指腹輕輕地蹭著對方的臉頰。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帶著笑意的嗓音在空氣中軟軟地響起來。
“你讓安奴施卡帶著彼得去接我。”
“恩。”
“你還讓安奴施卡提前和薩沙好,給我準備熱水還有薑茶。”
“恩。”
明明是同樣淡淡的嗓音和簡短的回答,但讓安娜感覺到的卻是截然不同。
那個時候,她就突然感覺到,自己一直被卡列寧愛護得太好了,所以,不管有什麽任性的決定,盡管她為此感到歉意,實際上,和卡列寧所做的,所允許的比起來,卻是根本不值一提的。
這不是她那個較為平等的時代,在這裏,權利和階級就是一切。
穿著差一點,就能完全感知到這種殘酷,更別提,她原來想的還是非常真。安逸的日子過久了,以至於她幾乎都忘記了那些時候所遭受的冷遇。
安娜淺淺地歎了口氣,索性爬起來,以不允許拒絕的動作,窩在了卡列寧的懷裏,直接弄皺了對方的製服,有些冰涼的金屬鈕扣貼在她□□的皮膚上,讓人不禁有些戰栗。
臥室門被輕輕地關閉了。
卡列寧空餘的一隻手將被子拉起來,蓋在安娜的身上,然後才平靜地道:“安娜,這是不得體的。”
“恩。”
有些刷無賴的某夫人依舊窩著,像一隻貪婪的貓。
這下輪到卡列寧在心裏歎了口氣了。
“跟我吧。你知道,就算你不,我也可以從安奴施卡那裏問出來的。”
“我當然會告訴你。事實上,我覺得能把高興的事情告訴你很好,但有時候,要是我遇到不高興的事情了,告訴你也是十分重要的。”
“如此,甚好。”卡列寧點評道。對於妻子這些與眾不同的特質,他現在已經多少可以習慣了。
接下來的十分鍾,安娜都在敘述她在高曼裁縫鋪裏發生的事情。
她注意到卡列寧原本放鬆的眉頭,現在中間已經起了一點兒褶皺。
“額,我覺得你不需要插手,亞曆克塞。”安娜道。
卡列寧把妻子的手拿起來,仔細地看了看。
安娜笑了一下:“哦,別擔心,亞曆克塞。不至於搬點東西就不好了。”
卡列寧放下安娜的手,腦子裏又將安娜和他的信息過了一遍。最後他捏著安娜的手指尖淡淡地道:“我建議你不要去了,安娜。”
“為什麽?”安娜有些驚訝,她急急忙忙地道,“你同意了的,不能話不算話。”
“我對你過的話永遠有效。”卡列寧,他放下妻子的手,藍眼睛注視著對方,“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有什麽不一樣。”
“如果我沒猜錯,那位高曼先生已經知道你的事兒了。”
“什麽!”安娜這下是真的吃驚了,她幹巴巴地問道,“我哪裏出了問題?”
“恐怕是那把傘。”卡列寧低聲,“那把傘看著不出奇,但實際上卻有點身份。”
“但,也許他隻是看出了我不是什麽窮子,但也不至於……”安娜不知道該什麽好,所以比劃了一個手勢。
“關於這點我沒有更多的信息來明。但我認為,他的確是知曉了。”卡列寧,他抽出安娜抓著他胳膊的,然後站了起來。
“這不安全。”
安娜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聲問:“所以,我該放棄了嗎?”完之後,她又抬起頭望向自己的丈夫。
卡列寧覺得妻子的眼神有些蜇人。
從理智來講,直接放棄,在釀成更大的錯誤之前收手當然是最好的。
但,他知道對方是不願意的。
所以卡列寧沒出聲,他在地板上緩慢地踱步,思考著。
最終他歎息了一下,雙眼盯著自己的妻子:“我是無法服你放棄的,是嗎?”
“我們都知道如果你願意,你可以服任何人放棄。”安娜有些虛弱地笑了一下。
“但你不願意。”卡列寧補充了一句,他的雙眉擰起,最終,薄唇輕抿了一下道,“如果是這樣,那就不需要改變了。”
安娜有些意外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你需要更加注意,安娜,而我也會調查一下那位高曼先生。”
我會拿到那位先生的弱點,因此,就算發生了最不好的結果,也能應對。
上麵這句話,卡列寧沒有出來。畢竟,沒必要讓妻子也接觸這些。
在作出決定後,卡列寧心裏已經有了幾個應對的方案。事情並不是無解的,隻是,花最少的時間和成本,去做事情,是卡列寧一向做事兒的方針。顧及到某人的感情需求並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
而現在,他不得不這麽做了。
“我能抱抱你嗎?”安娜咬了咬嘴唇問道。
卡列寧愣了一下,然後板著臉:“這是不得體的。”他心裏有些臉紅。他現在能接受和妻子在私密的地方進行適當的親密接觸,但“床”是一個禁地,它意味著更多,而卡列寧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做好。
而安娜,她沒有這些考慮。
其實,換一種角度來看,像卡列寧夫人這樣肆意無忌的行為,多半還是因為有一位不愛管束妻子的丈夫造成的。
所以,在抱抱的要求被拒絕之後,卡列寧夫人又眨了眨眼睛,換了一個其實可以是換湯不換藥的請求。
“那,我可以親親你嗎?”
卡列寧先生終於沒忍住,耳朵染上了一層粉色。
“那是不得體的。”卡列寧先生再次道,拒絕得倒是有些艱難了。
“哦。”
安娜應了一聲,低垂著眼睛似乎在想什麽。然後她起身光著腳快速地走到丈夫的麵前,雙手攥著對方的西裝領口,用了點力氣,讓自己踮著腳直接親吻了對方的嘴唇,省略了詢問的步驟。
事實證明,有的時候行動比語言是更加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