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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chapter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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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決定讓自己同丈夫之間的距離拉開一點,不然她覺得接下來她會沒法好好那件事兒。最佳體驗盡在【】)

  卡列寧在妻子這樣做的時候,幾乎是用一種縱容的神情看著她的動作。而後者並沒有看見,她腦子裏正在整理等會兒將要的話語。


  “下周是阿列克謝的生日,我想幫他慶祝一下。”


  卡列寧沒立即話,他知道既然妻子專程提起這事兒,那就明她想要為那個孩子辦的不僅僅隻是一個生日宴會。


  “看得出他很喜歡這裏,我也喜歡,我們可以提前在這兒舉辦一次野宴。畢竟,他很快就要入學了。”


  安娜完後靜等卡列寧的反應,後者略微皺眉,手指在桌沿邊上輕輕叩響。


  過了一會兒,卡列寧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安娜笑著親吻了對方的臉頰。她計劃了一些事兒,卡列寧提供了名單,在這個鄉村裏,他們實際上也有著不少“客人”。


  如果安娜想要的不是一個彼得堡的宴會,那麽卡列寧自然知曉哪一類客人是他喜歡的。


  接下來關於客人們的邀請函是安奴實卡代筆,安娜簽字認可的。派出的仆人是卡列寧挑選的。


  廚娘薩沙擬定了菜單,她的臉龐紅通通的,看起來非常樸實和健康,連嗓門也帶了不少。因為考慮到這些客人不是以前先生宴請過的,那些考究的體麵人,而是同她自己一樣,有著寬厚大手和樸實心腸的農民們,她覺得連心底都快活起來了。


  上等人們的胃部通常就像是鷺鷥腿一樣細,那些好吃的美食進不到他們嬌嫩的胃部,看了就讓人生氣,而她已經為此氣了好多年了。


  薩沙指揮者廚房裏的仆人們,對安娜做了保證。


  這雖然是個有些不嚴謹的宴會,來得也極其突然,但在卡列寧的協助下,事情還是進行得十分妥當。


  等孩子們回來後,事情幾乎已經完全辦妥了。


  “一個野宴?哦!這很好,我覺得非常有趣。”查理,雙眼裏麵像是有星星一樣。


  “那意味著我們可以不穿那些禮服嗎?”安德烈比較關心這個問題,盡管禮服讓他看上去更加體麵漂亮,但他更喜歡自由。


  “可以。”安娜寬慰這個男孩兒。


  安德烈低頭琢磨了一下,然後聳聳肩膀:“那我覺得那應該不錯。”


  “別忘了要給阿列克謝準備禮物。”安娜對兩個男孩兒,“這是給他提前辦的生日宴。”


  “沒問題。”兩個人異口同聲,而且顯得有些雀躍。


  因為身份的原因,他們不經常被允許自己去準備禮物,除了給他們彼此。因為任何邀請了一個家族的宴會,都不單單隻是私下裏贈送禮物這麽簡單。


  大人們會挖空心思在這些禮物上做文章,而收到禮物的家族也會根據這個來決定對待另一個家族的態度。


  所以每一次參加宴會都讓安德烈感到厭煩,查理雖然不像他這麽乖戾,卻也希望可以變得更自由一點。


  “給他一個驚喜,所以先不要告訴他你們會送他什麽。”安娜笑著。


  “明白!”又是異口同聲。


  所以,在阿列克謝從卡列寧的書房裏出來後,他敏感得覺得似乎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卻又沒辦法馬上知道。


  “過來,阿列克謝,我得把生日禮物提前給你。”安娜招呼少年過來。


  “我們也想看。”安德烈,然後加了一句,“可以嗎?”


  “可以。”安娜對安德烈了請求的話語,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


  他們去了二樓的主臥室,安娜把衣服拿了出來。


  “試試吧。”她,然後把安德烈他們帶走。等他們重新進來的時候,阿列克謝正在扣緊袖扣。


  那是一套十分體麵的西裝,但同傳統西裝不太一樣的是,銀鼠色的光滑麵料讓它看上去不會過分莊重。一套的西裝馬甲收緊了腰部,勾勒出少年人纖細挺拔的腰身。


  阿列克謝站在靠窗的地方,午後的夕陽傾斜下來,柔和地撫摸著他的金發。連那些空氣中細的塵埃也被這一溫柔的照耀,變化成了翻飛的閃耀著光澤的碎片一樣,在半空中舞動起來。


  “需要幫忙嗎?”安娜微笑著問道。


  阿列克謝也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稍微有些拘束地站直了身體,因為還在發育期,他並不比安娜高多少。而從年級上看來,麵前的人也並不比他年長太多,但是,此時此刻,阿列克謝的確是感覺到了一種陌生的情懷。好像麵前的人是他的母親一般。


  她溫柔,樂觀並且細致,滿足了阿列克謝對一位母親所有的幻想。


  她是親人,是長輩又仿佛是一位久違的朋友。他向來悲涼的心,現在仿佛已被治愈,當無數美好的期待化作感情在裏麵沉澱以後,就變得溫暖和安穩起來。


  “這對袖扣是阿曆克塞送給你的。”


  安娜撫摸了一下袖扣。


  和大部分貴族使用的華貴寶石袖扣不一樣,卡列寧送贈予的袖扣是銀色的。


  棱形的線條顯得鋒利,同時下流行的圓潤線條不一樣。它周圍的裝飾可以是非常樸實,乍一看,製作它的人似乎有著漫不經心疏忽感,但仔細看過去則會發現,每一道線條都有些過分地精雕細琢起來,兩者之間的長寬比幾乎分毫無差。


  安德烈和查理聽了這話,然後重新看了一眼阿列克謝。


  他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在貧民看來,華貴的服飾是區分階級的重要憑證。但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裏,佩戴的飾物才是家族的象征。那些真正有著古老曆史的家族會知道通過一對的袖扣來判斷他們對主人的態度。


  就算他們的後代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混蛋也是一樣。


  卡列寧的舉止已經表明了,他會將阿列克謝納入自己的羽翼。這一點,後者之前並未如此地明顯地感知到,但現在他明白了。


  盡管他沒有如同安德烈和查理一樣的父母,但現在他已經有了庇佑。


  在這個世界裏,盡管一個人再有才華,也很難出頭。有人帶領,才能更多地接觸到權利的頂層。這也是為什麽貧民與貴族之間,總有一道無法僭越的橫溝。這是,才智所無法彌補的。雖然那些貧民出身的有才之士並不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這兩個階級之間,除了權利和財富本身所帶來的傲慢之外,總歸還是有一種貧民無法觸及到的更深層次的東西。


  這是卡列寧教給阿列克謝的第二課。


  野宴開始的那一,是一個好氣。


  因為已經臨近初夏,樹木都開始顯得鬱鬱蔥蔥起來。院子裏,山毛櫸的樹蔭將春季的潮熱給籠罩了起來,還有不少粗壯的橡樹。


  野宴就在院子裏舉行。開闊的地方讓人的心情都變得舒暢起來。


  附近的農戶們,女人們送來了不少東西。


  有新鮮的藍莓,甚至還有人送來了早熟的草莓。巧飽滿的,汁水清甜。


  那送草莓過來的是一對母女,女孩兒約莫八歲的樣子,一頭紅發紮成兩個辮子,眼睛的顏色像極了勿忘草,她的母親還給她綁了和眼睛顏色一樣的蝴蝶結,是綢緞的。看得出她有一對愛她的父母。


  安娜原本這會兒是不會來後廚的,但她突然想起還沒和薩沙蜂蜜的事兒。她過來的時候,那對母女都顯得有些拘謹起來。


  姑娘躲在了母親身後,但沒多久又好奇地探出頭來,神色略微有些羞澀。


  “娜斯嘉。”年輕的婦人招呼著自己的孩子。


  那個叫做娜斯嘉的姑娘於是就出來了,她有些緊張的站直了身體,薄薄的菱形嘴張開,先是吐了一個空音節,然後才對安娜出來問好的話。


  安娜笑著點點頭,她看到姑娘的發辮就忍不住去摸摸看,然後:“長得真漂亮。”


  姑娘因為被稱讚了,所以眼睛睜得大大的,然後臉蛋紅撲撲地,有些驕傲和真地道:“因為娜斯嘉像媽媽。”


  做母親的有些緊張,顯然是不習慣和安娜這樣的貴婦人打招呼,擔心女兒的話語會冒犯到對方。


  但安娜並不介意,她隻是笑著點點頭,讚同姑娘的話語。


  “看得出來。”


  娜斯嘉像是被鼓勵了一般,她把草莓拿過,重新捧著,舉得高高地給安娜看。


  “這些草莓是我和媽媽早上摘下來的,我們一起種的,它們非常甜,現在給您,夫人。”


  她想了想又有些害羞的:“我,我沒有錢,這是我自己摘得,給哥哥……這是給少爺的禮物。”娜斯嘉像是剛想起了母親的教導,最後又有點磕絆地改口了。


  這個停頓安娜心裏明白是什麽意思,但她沒什麽,依舊微笑著。


  她接過草莓,然後問道:“我可以給你一個吻作為回禮嗎?”


  姑娘害羞地點點頭。


  在母女倆離去之前,安娜對母親:“您把她教得真好。”後者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深深地回了一個恭敬地謝禮。


  “瞧,金錢可不是一切。”薩沙嘟囔著,帶著些許自我欺騙的安慰。


  安娜把草莓帶去給阿列克謝。


  “這是?”


  “來自一個姑娘的禮物。很美好,不是嗎?”她看到金發的少年露出輕快地笑意,他拿著書的樣子像一個詩人,但雙眼中所流露出的聰慧又像某種鋒利的武器。


  這有點可惜,他本可以隻拿起書本過一輩子。但這又是幸運的,他依舊擁有選擇。


  安娜憐惜對方,卻又敬佩他。


  她在這個時候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勇敢的人,至少,不如他們勇敢。不過,她也並不遺憾,因為她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麽。比如,愛她自己,愛她的生活,愛他的丈夫,愛她認為值得的任何人和事物。


  不管是姑娘的純心,還是少年的微笑,都像是水晶一般,因為純淨而讓人心生喜悅。而這一份心情,安娜總是迫切地想要與卡列寧分享的。


  他的生活,太規矩,太冷靜,太嚴肅,像是黑與灰。


  安娜知道卡列寧並不認為這種充滿邏輯性和可掌控的生活有任何不妥,可有時候,往裏麵加一點陽光和鮮花也不是不可以吧?而最根本的原因則在於,在她這樣做的時候,後者表示允許。


  所謂的婚姻,大概就是如此。


  不管是給予和接受,若是被按上了“強迫”,那與事物本身是否美好就完全無關了。


  “我以為”不是一個很好的開頭,那通常意味著前麵的失敗。在這段婚姻最開始的時候,看似無所畏懼的安娜實際上也是心中略有忐忑。


  這段婚姻,如卡列寧這樣的人,你需要鼓起非常大的勇氣,才能透過那一層冷靜的外表,選擇靠近他。


  失敗並不可恥,難做的是繼續越挫越勇。在這一點上,安娜給了自己的臉皮以肯定的認可。但事實上,無論是多優秀的策略和手段,也比不上對方的一句“心甘情願”。


  若是不夠愛,任何給予都隻是被漫不經心地給輕賤了罷了。而安娜所擁有的的,在這段婚姻中對卡列寧所有的愛和信任,其實根源也就在這裏。


  “別人總是找不到自己的丈夫,若我告訴她們我從不煩惱這個問題,你會介意嗎?”安娜推開書房的門,就找到了卡列寧。


  後者脫了外套,隻穿了修身的馬甲,金色的懷表嚴謹地放在內側口袋中,露出表鏈。他的眉頭原本輕皺著,但在瞧見安娜進來後就讓自己放鬆了下來。


  顯然,政務上他正遇到了一些問題。


  做官員的妻子,尤其是像卡列寧這種位高權重的男人的妻子,有一條是需要明白的。就如同女人希望男人把工作和生活分開一樣,卡列寧顯然也不是像安娜的兄長,奧勃朗斯基這樣喜歡與妻子談論政務的人,雖然那多半是一些趣事兒。


  安娜從不過分去探究卡列寧的工作。


  她了解他,也知道若是她要求了什麽,他多半不會拒絕。但那就不是他最想要的。而卡列寧不想要的,安娜就比任何人都舍不得讓他顧慮起來。


  她用自己的方式寵愛和疼惜自己的丈夫,而幸運的是,做丈夫的也完全懂得回報。


  “好吃的。”安娜舉了舉手裏的東西,她輕快地走到卡列寧麵前,和她細細地了這東西的來曆。


  女子的聲音輕柔又溫婉,眼神清亮。


  而那些原本被可以強迫的放鬆,此刻也就隨著聲音和笑容,而逐漸變成了真正的愜意。


  陽光、草莓、妻子,吃下去是滿口清甜的汁水。一點點的酸澀也沒讓這位官員再露出皺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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