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hapter76
最快更新貴族婚姻[安娜]最新章節!
高曼先生的安排總是如此地迅速。
在安娜提出那個要求之後,不過是第三, 他就安排妥當了。
她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麽, 分別總是在所難免的, 可是,她依舊希望時光可以走得再慢一點。
他們還沒有認真談過,但安娜知道, 驕傲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同情,還有,自以為是的幫助。
她坐在梳妝台麵前, 手裏摸著一串珍珠項鏈。她思索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又放下, 轉而選擇了另外一條裙子。
一點高領, 淡淡的顏色,非常漂亮。
她本打算換上的, 但卡列寧阻止了她。
“怎麽了?”她疑惑地抬頭。
“換一件吧。”男人。
安娜有些不解, 卡列寧一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發表什麽意見的。
卡列寧扶著她的肩膀,讓她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然後才:“安娜,緊繃的領口並不好。你在焦慮。”
他完後又拿起那串本來被安娜舍棄的珍珠項鏈, 細致地捋順,然後動作細致地給安娜戴上。
安娜情不自禁地摸上了項鏈的前端, 她看著鏡子裏的他們,心漸漸地安定了下來,但依舊有些忍不住地問道:“不管發生什麽事, 至少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卡列寧沒有用任何理性的話語來告訴安娜,她的都是傻話,他隻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語氣平靜地給了她最想要的答案,也是,最真實的答案。
“是的。”
安娜聽了,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她忍不住輕輕側身,臉頰靠向丈夫的手心。
那寬厚修長的手指,略帶薄繭,在臉上細嫩的肌膚上摩擦著,並不舒服,可是,這畢竟是真實的,讓她覺得安心。
她像是一尾離開水草的魚,少了那些纏繞後,並不會覺得多高興,而是有點惶恐和不安。
“我不喜歡分別。”
“我也不喜歡變化。盡管我知道,除了不好的,也有更多好的變化。”
“屬於我的東西總是不多,亞曆克塞。可如果我抓得太緊了,我又怕會更快失去它們。”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聯係,我總是希望長久一點。”
“但人生總是如此的,安娜。”卡列寧輕輕地抬起手,撫弄安娜的臉頰。他任由自己的妻子像是嬰兒一樣向他尋求懷抱,而他盡管不熟練,卻總是會允許的。
他總願意盡自己所有的能力,為她解答困惑,緩解焦慮。隻要他有的,隻要他可以做到,他並不懼怕去嚐試。
“我明白的。”安娜輕聲。
她閉上眼睛,覺得自己現在像是漂泊在大海上的一艘船,連桅杆都在晃動。她努力地想要平衡,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實現。直到有一艘大船就在她麵前,它甚至什麽都不要,就隻是讓她看見,那麽,很多時候那就比得上所有的安撫了。
卡列寧,她的丈夫,隻要他在這裏,在安娜看得見的地方。她焦慮的心情總是會緩解的。
這也是她愛他的原因。就算是已經明白的道理,但如果有個人,用那麽平靜的語氣告訴你,並且除此之外,還為你提供一個懷抱和港灣,那麽,就算是曾經懼怕的東西,總還是會克服的。
傍晚,安娜發現一個事實,這世界上有時候的確會發生這樣那樣的巧合。
就比如現在。在彼得堡的大飯店中,安娜還未落座,看到對麵的男人時愣了一下。那畢竟不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您就是……”
男人也愣了一下,然後想起來了,他起來微笑了一下。和那的局促相比,現在的他顯得更加放鬆,整個人像是雨後的微風一樣,有著不傷人的和煦。
“你們認識?”高曼先生問道,略微挑起眉毛。他身上穿著修身的西裝,看上去有幾分清瘦,但眼神依舊聰慧而且帶著一絲獨有的傲慢。
他這樣的人,像是生就適合彼得堡這個廣大的舞台一樣。任誰也想不到,這個像是為自由和隨性所創造的男人卻選擇了這麽一條被束縛住的道路。但不會太久的,他們都知道。
安娜眨了下眼睛,讓那一絲憂愁隨風散去,然後她笑了起來:“一個故事。”
“介意分享給我們嗎?”高曼先生道,略博的嘴唇緩緩地挑出一抹不含惡意的嘰笑,比起這笑容本身所代表的慣有含義,那更顯的有娛樂性和戲劇性。
“畢竟,以故事開頭總是不錯的。”
“您來講述還是我來呢?”那位叫做斯特拉霍夫的先生溫和地問道。十分地具有紳士精神。
安娜有些意外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您來,可以嗎?”
斯特拉霍夫先生點點頭,他開始講述那個插曲。到最後的時候甚至又特意看了奧裏亞姐,語帶笑意。
“我原先認為那枚胸針是最適合您的,現在可能也是這麽認為的,但我沒想到您會更喜歡這個。”
安娜順著斯特拉霍夫先生的目光看向奧裏亞姐,她今已經將胸針佩戴出來了。是鵝的造型,簡約卻充滿了浪漫色彩。
奧裏亞姐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鵝的頸項,然後抬眼微笑:“我喜歡您的那個故事。”
“事實上,那是我女兒加麗娜建議的。”語氣溫和,眼神還帶有一點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真摯。
奧裏亞姐看向姑娘,再一次肯定地:“我喜歡它。”
姑娘有些臉紅,像洋娃娃一樣羞怯地笑了一下,然後聲:“我希望這樣的話您能更喜歡我爸爸。”
奧裏亞聽了,並沒有像十幾歲的女孩兒一樣臉紅,而是靠近了加麗娜,在姑娘的耳畔間輕輕地應承了一句。而安娜盡管聽不到奧裏亞了什麽,但從姑娘閃亮的眼睛看來,那一定是滿足了她的想法。
她抬眼看向自己的丈夫,而後者在感受到她的視線後,在桌下,卡列寧輕輕地拉了安娜的手,然後放開。
他做的如此自然,以至於有些意外的安娜暫時的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地,微笑再一次浮現在她的臉上。
她再抬眼看向斯特拉霍夫先生和奧裏亞姐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注意到了更多的事情。像是那些詢問還有眼神的交匯,雖然有些生澀,但比奧裏亞年長許多的斯特拉霍夫先生的確是讓前者表現出了舒心的樣子。
在回家的時候,安娜坐在馬車上,突然感歎道:“斯特拉霍夫先生雖然並不是最好的,但也許對奧裏亞姐來,他的確是最合適的。”
“像是那個胸針。”
“他這樣的人,衣服質量高檔,卻不是最新的,但保持得非常好,而且看上去十分舒適得體。他給自己的女兒從上到下卻都是簇新的,在領口的地方還特意選擇了最適合孩子的織物,那分明是特意改過的。”
安娜停頓了一下,然後看著卡列寧莞爾一笑,因為對方就像之前一樣,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而安娜要做的,就是讓這個姿勢變得更加親密。
纖細的手指和大手十指交握,在無人注視的地方,安娜知道卡列寧總會允許這樣的親密。
“亞曆克賽,像他這樣脾性溫和的人,對物質並無太大的追求,卻為了那枚胸針向我們開口了,可見,他是真的把奧裏亞姐放在心上了。”
“但他並沒有成功不是嗎?”卡列寧平靜地道。
安娜眨了一下眼睛,她知道卡列寧並不是不知道答案,他這樣做,更多的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輕輕地解開纏繞在她心中的一點愁緒。
她抬起另一隻手,覆蓋在交握的手上,像是時候的纏花結的遊戲一樣,假裝有那麽一根細繩,在空氣中用指尖波動,每一句話,就解開一個結。
“可是他努力過了。如果他一定用各種方式得到它,那如此強勢的人,我想,倒是沒那麽適合奧裏亞姐。可是,”安娜抬起頭笑了一下,“他雖然放棄了一定要得到它,但也為她選了另一個獨一無二的禮物。”
“在這一點上,斯特拉霍夫先生和奧裏亞姐真的是非常相像呢!”
“愛情也許隻有一種形式,但是婚姻,總歸是有多種經營方式的,不是嗎?”
“這一點,我讚同你,安娜。”卡列寧思考了一下然後道。
“用心經營的婚姻總不會太差,就算一開始,他們不是那麽相配。但愛情之所以要在婚姻中生存,也不過是因為在漫長的時光中,隻要走得快的人願意等等,走得慢的人願意加快步伐,最終,總歸是可以並肩行走的。”安娜道。
她這話的時候依然保持著某種略微傾斜的姿勢,而她的丈夫也同樣如此。
這習慣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它變得如此自然,以至於連卡列寧自己也不知道其實他最習慣的姿勢是正麵朝向別人。
這不僅是一種禮貌問題,更多的是一種掌控問題。
他的官位決定了這個姿勢才是最佳的視野點,而他的性格也決定了在這場婚姻開始之前,幾乎沒有人可以讓他偏轉身體。以一種並不舒適,卻又心甘情願的姿勢去傾聽語言,去回答,去把時間從公物前挪開,滲入到另一個人的生活中。
“如果我很想要一樣東西,你會為我想盡辦法去拿到嗎?”安娜突然問道。
“合理範圍內,是的。”
安娜聽到丈夫的答案,雖然是預料中的,但她還是笑了起來。
“我告訴你,亞曆克賽。”她靠近對方,幾乎要貼著對方的嘴唇,細細地呼吸著,雙眼凝視對方的藍眼睛,努力用一種甜膩膩的語氣玩笑道,“下一次,如果你要得到一位女士的吻的話,最好把答案改一下。”
“告訴我,你會拚盡一切為我拿到。”
“勇士可以奪得公主的芳心,不是因為他有多英俊,而是因為他願意為了對方拚盡一切的勇氣。”
然後她完這句話後,就故意撅起嘴巴,在男人的下嘴唇輕輕地啃了一下。正待她要心滿意足的放開時,男人卻抬起左手摟住了她的腰。
安娜的腰很細,感謝那些鍛煉吧,她比剛來的時候更結實了點,連膚質都變得更好。那裏還沒有人光臨過,但做丈夫的總是知道。
卡列寧緊了緊手臂,他的右手抬起,從妻子耳側的肌膚撫摸起,那裏的膚質細膩,像是上好的羊脂,被細細地撫弄後會十分敏感。
在感受到對方皮膚上略微傳來的顫栗感後,作丈夫的才把右手慢慢地往下滑動。最後停留在妻子的頸側。
他的拇指摩擦著妻子精巧的鎖骨,虎口的位置細細地在柔嫩的肩膀處劃過。
這一過程中他什麽都沒,而這樣突兀的動作使得安娜也驚了一下,以至於除了讓對方為所欲為之外,什麽都不能做。
空氣裏是如此的安靜,好像分子們都放緩了動作一樣。
馬車粼粼的聲音在外麵響起,還有車輪滾動造成的晃動,但在男人的雙眸中,安娜卻覺得時光都好像是靜止了一般。
這一刻,她覺得連自己的生命都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樣,在那樣的視線下,她覺得自己仿佛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正被對方細細的把玩著。
“恩。”她輕輕地恩了一個音節出來,幾乎是無意識的,卻似乎沒有打破什麽。
男人似乎沒有被打擾到,他的視線依舊一絲不苟地在安娜頸側的肌膚上欣賞著,良久,當安娜自己都感覺到熱起來的時候,她終於聽到了卡列寧的聲音。
低沉,平靜,卻不容許反駁的。
“我不會成為勇士,安娜,但你的吻也隻能是我的。”
安娜有些愣愣地看著麵前的人。
他褐金色的頭發在光影的折射下像是鬆樹林裏掉落在苔蘚上的針刺一般,在脫落之後,被雨水浸潤,重新蒸發完水汽之後,有一種別樣的柔軟。
他應該是從來都不會這些話的人,可他卻真的這樣做了。安娜知道的,她當然知道了。因為那雙眼睛,從來都是喜歡平靜地注視著她的雙眸,此刻,確是略微低垂著。
纖長的睫毛掩映下,像是幽暗森林的灌木一般,擋住了主人所有的神情。
這種話,如果是一個孩子來,通常是仰頭睜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毫無畏懼地要求著。如果是一位成年人,若他個性頑強,則多半是帶著某種強勢的命令,若他個性溫軟,則多半是帶著紳士般的請求。
但這一切套用在卡列寧身上都不合適。
他沒有拘束,也沒有臉紅,語氣平靜,嗓音低沉,不夠理直氣壯卻又帶著某種占有欲。
這本來是一個玩笑,安娜知道聰慧如卡列寧肯定也知道,但他就是這麽了。像是一種要求。
卡列寧幾乎從未對安娜要求過什麽,真正意義上的那種。
他的身份、地位,他擁有的一切,讓他習慣稱為施贈者,而不是從別人那裏得到什麽,那些與工作無關的,隻為滿足他私欲的東西。
但在這個玩笑裏麵,他對安娜要求了。
安娜習慣給予了。她不太幸運的人生開頭,為了讓生活變得更好一點,她習慣去付出,去給予。她本來應該習慣這些的了,直到她遇到了卡列寧。
從結婚之後,她努力把自己有的都給予對方,但她心裏知道,這些其實並不算什麽。
在這個時代,她的外表,她的財富,本來也不是真正屬於她的。她永遠沒辦法成為那種大女人,無法去改變這個時代,她能做到的從來都不是很多。而她有的,最珍貴的,也不過是全心全意的感情而已。
她原來隻是“給”而已,從沒想過有那麽一,卡列寧會和她“要”。
這讓她覺得,原來,她所擁有的,真的是如此珍貴的東西。被珍視,被看重,以至於,連卡列寧這樣的男人都需要開口和她“要”。
“你總是,”她輕輕地笑了起來,眼睛裏有一點點霧蒙蒙的,“那麽輕易地就讓我感動了呀,亞曆克塞。”她輕輕道,像是詞語匱乏一般,斟酌良久,還是找不到更好的替代詞。
安娜抬起雙手,她捧著男人的臉頰,用上了她最珍視的目光。
這一刻,十四歲的年齡在他們之間,就像是清晨葉麵上的露水一樣,泛著晶瑩的光,好像是會阻礙陽光對葉麵的照耀,但其實,隻要時間足夠,那些露水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而已。總有一個時間點,他們會被葉麵吸收,成為讓葉子成長的養分,在某個季節裏,嫩綠的莖葉上,還會顫顫巍巍地開出一朵花,用來表示對陽光的感謝。
“以前,我想,對這個世界來,我是那麽地普通,甚至有些卑微,的,又脆弱又無奈,好像風一吹,我就會失去方向。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會有點難過。但是現在,隻要在你的眼睛裏有我的存在,我啊,就覺得整個世界都沒那麽重要了。”
“亞曆克塞,你是我的丈夫,你讓我覺得如此幸福,所以你當然可以要求我隻屬於你,就像我也要求你永遠屬於我一樣。”
屬於是一個歸屬詞。
安娜的生命裏不缺少幸福和歡笑,但獨獨缺少了這個詞。
不管多麽親近,到底,一個人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可以毫無負擔的要求另一個人屬於自己,也唯有婚姻才有這樣神聖的權利。
你屬於我,我屬於你。平等卻相溶,在歲月的兜兜轉轉中,衍生出越來越多的關於幸福的痕跡。
而這些浪漫和感性的詞匯不管再美好,通常也總是比不過一個在當時的,最輕柔的吻來得實在。
就像是卡列寧,她的丈夫。
安娜想:他用理性對待這個世界的法則和公正,他是冷靜和嚴苛的,一般人通常在看到這一切後就會望而卻步了,判斷他是一個冷硬的人,而不敢再上前去輕輕地觸碰他一下。其實,隻要你那麽做了,你就會發現,這個理性的男人內心保留著一塊多麽柔軟的地方。像是被春風吻過的草地,像是晴的波光粼粼的湖麵,像是料峭嚴寒後高山上第一朵在積雪融化後探出頭的花朵,有一點孤獨,不是很美麗,卻堅強,讓看到的人會忍不住微笑起來。雖然少,卻畢竟是沒有預料到的景致,讓人心生意外卻又滿含感動。
作者有話要: 給魚君一個愛的麽麽噠,謝謝打賞!
《安德烈的受寵若驚》劇場
斑比剛剛學會話沒多久,安德烈來度假
安德烈:叫哥哥
斑比:咯咯
安德烈:【大喜,告訴所有人】他會叫我哥哥了!
安娜拉了拉卡列寧的袖子:【聲】要不要告訴他……
卡列寧:【沉思】沒有證據的事情他不會相信吧
十分鍾後,卡列寧抱著斑比,在安德烈麵前,指著一條柯基問
卡列寧:這是什麽?
斑比:【吮吸了一下手指頭,乖巧】咯咯
安德烈:……
卡列寧:他還,學會一句話之後見到什麽都會這樣喊的,所以我一般教會他喊爸爸之後就再教他喊哥哥,因為這個詞他平時不怎麽接觸的到= =
朋友的文:INPU YPE=bun VALUE=陰陽**醫[綜法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