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chapter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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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他這樣, 其實也有些少年人的裝腔作勢。實在的, 渥倫斯基踏入這個圈子也不過是半年前的事兒, 在他滿了十二歲後,他的姐姐認為可以用一種成熟的眼神打量他了。


  渥倫斯基渴望被認可, 所以,即使這圈子裏有些事情一開始還真是讓他驚訝極了, 現在,他卻會告訴自己這沒什麽大不了的。所有人都會經曆這一切。一個有錢有地位的漂亮女性如果隻有她的丈夫愛慕她,簡直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單身的女子需要矜持,可一旦結婚後, 眾多的愛慕不會損害她的風評,泛愛會讓她在社交界極具魅力。渥倫斯基的母親年輕的時候就是如此,而現在,他們不過是在按部就班的接受並去喜愛這個社會的法則而已。


  安娜明白了渥倫斯基的意思,她有些吃驚。但再結合渥倫斯基這會兒並不在意的視線, 她沒去爭論什麽, 隻是露出一個不太關心並且有些歉意的笑容。


  渥倫斯基狐疑地瞧了她一眼。


  “要來點蛋糕嗎?”安娜問。


  她的表現是如此真誠, 幾乎讓人感覺不出裏麵潛藏的故意的成分,所以她隻收到了一個有些惱怒的眼神。


  “不, 謝謝。我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渥倫斯基生硬地。


  他卷起一個皺巴巴的表情,因為他本意是不想流露出不快地情緒,那可不成熟, 但又沒辦法完全做到。所以他決定離開安娜這邊, 好讓自己更自在一點, 而不是像一個嬰兒一樣鬧情緒。


  安娜看著少年離開,加入了米雅赫基公爵夫人他們的談論裏,她又看了一眼渥倫斯基姐姐離去的方向,最後眨了眨眼睛,自己吃了一塊甜餅。


  三點半的時候,他們的茶宴上來了一個不常見的人。


  “您還真是一位稀客呀。”培特西笑著道,她那嫵媚的眼神向來喜歡用作所有的人身上,盡管她認為卡列寧這人無趣的緊,但也不打算跳過他。


  卡列寧吻了一下培特西公爵夫人的手背。


  他不喜歡這位過於輕佻的夫人,但也不得不佩服她的社交手腕。沒必要把自己的喜好表現出來。


  卡列寧直起身子,他禮貌性地掃了一下全場,並且在那短暫的時間內迅速捕捉到了他妻子的方位,而後者那雙大眼睛正有些驚奇地瞧著他。


  卡列寧沒打算微笑的,他本打算露出的是社交性的一絲假笑,可他的視線觸及到自己的妻子後,就不由自主地變得真心實意了起來。


  “您的倫布裏耶看上去舉辦得十分成功,我想下一次您可就要成為彼得堡最會舉辦茶宴的女主人了。”他翹了翹嘴唇恭維著培特西,眼神卻漫不經心地依舊落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培特西咯咯地笑了起來。


  她喜歡接受讚美,特別是在服飾、美貌、茶宴這種事情上。但她也沒像個十四歲的第一次參加舞會的姑娘一樣,因為一句讚美或者鼓勵就飄飄然的感動,發誓麵前的這個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可愛的人。


  “來吧,坐在你的妻子這兒,陪我們話。”培特西親昵地道,她是一個如此好的主人,完全照顧著這對新婚夫妻。


  “你怎麽過來了?”安娜在卡列寧落座後低聲問道,她聲音雖然,卻依舊能感受到其中雀躍的心情。


  “部門裏的事情提早處理完了。”卡列寧回答道,然後視線轉移到了那位大使夫人身上,同她交談著。


  安娜輕輕地咬著下嘴唇裏麵的一點軟肉,她往丈夫身邊又靠近了一點。


  卡列寧感受到妻子朝他靠近,出於禮貌,他往旁邊挪了點。但沒多久,他的妻子又往他貼近了一點。


  所以卡列寧必須暫時停下談論,抽空看了一眼他的妻子,詢問她是否有什麽事。而後者隻是睜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衝著他心滿意足的笑著。


  卡列寧轉過視線,這次沒再愚蠢的以為妻子覺得比較擁擠所以自己就往旁邊挪動了。雖然,從邏輯上講,他完全不認為這種動作有什麽意義,但顯然,他的妻子喜歡這樣狹窄擁擠的距離。


  如果不是他們還在一大堆人麵前,安娜覺得自己會忍不住想要親親卡列寧。


  那是當然了,如果你的丈夫為了你把他十幾年來的時間作息表給修改了,你難道不會覺得有莫大的榮幸感嗎?

  如果她這個時候把手挽上卡列寧的手臂,那總顯得太粘粘糊糊的了,所以安娜隻能按捺住這個衝動,通過不斷的貼近對方來表達她的喜悅之情。


  “我去了一下化妝間,然後我們就新加入了一個夥伴,是嗎?”


  渥倫斯基的姐姐回來了,她的頭發和裙子一點都沒亂,可她臉上的紅暈更深了,雙眼還亮晶晶的,她看上去像是花兒一樣,有一種別樣的鮮豔勁兒。


  “是的呀。”培特西甜膩膩地附和著,她給渥倫斯基的姐姐介紹卡列寧。


  卡列寧同渥倫斯基的姐姐交談了幾句,米雅赫基公爵夫人提到了一個法案,那是這段時間卡列寧他們正在商談的。


  米雅赫基公爵夫人本無意談論如此嚴肅的事情,實際上,她也不怎麽在乎,可她喜歡安娜,所以樂意同她丈夫談論一點後者喜歡的東西。


  他們交換了一些看法。


  卡列寧了解像米雅赫基公爵夫人她們想要聽到什麽談論,他喜歡政治,法案,談論這些的確正中他喜好,可他也明白他麵對的是一些貴婦人。他要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談話要不不歡而散,要不因為無趣而讓人尷尬。所以他搬出了那一套辭,巧妙地去敷衍對方。


  他們又坐了半個鍾頭,這個時候提出告辭就不會不禮貌了。卡列寧私下裏詢問安娜是否想一起回去。安娜給了他肯定的回答。


  卡列寧向女主人告辭。


  “你們不留下力吃晚飯了嗎?”培特西問道,看上去極力想挽留他們。


  卡列寧剛準備把心裏演算好的借口拿出來委婉拒絕,渥倫斯基的姐姐卻替他們了。


  “哦,培特西,別忘了他們可是新婚夫妻,同我們可不一樣。”渥倫斯基的姐姐別有深意地道,看上去到現在依然興致高昂。


  培特西也笑了起來,她同渥倫斯基的姐姐交換了一個隻有她們明白的眼神,然後才轉向安娜和卡列寧。


  “期望下次能與你們一起共進晚餐。”


  卡列寧再一次親吻了培特西的手背,這才讓安娜挽著他的手臂一同告辭。


  卡列寧家裏的馬車車夫已經在門口等著了,那匹灰色的馬兒晃蕩了一下尾巴,韃靼人給他們開了馬車門。


  馬車開始往家裏的方向駛去的時候,安娜注視了卡列寧一會兒,後者偏頭詢問她。


  “事實上,我有一個不太尋常的想法想要告訴你。”


  男人擺出認真聆聽的姿勢和表情。


  安娜雙手先是撫了撫裙子上的褶皺,仔細考慮一會兒才道:“我原先沒意識到這會是一個問題,但我今發現,也許我應該先擺明自己的看法。就算絕大多數人認為它是荒謬的,不得體的,我也想要告訴你。”


  “亞曆克塞,我不希望我們的婚姻中有第三個人。”


  安娜看到卡列寧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對多數人來,這不是應該被指責的,但……”


  安娜沒有完,她的話語被卡列寧輕輕打斷了。


  “如果你是指今在培特西公爵夫人那邊看到的,安娜,我也得再次表明自己的看法。就算這社會如此,有些風氣不會受到公開指責,甚至,還有些人暗暗為此嘉許。我並無意去批判它們,我所能做的不過是遵守我自己的原則和信仰。正如我一直堅信的婚姻的神聖性,一旦結合,除了死亡將不應該有任何力量將一對夫妻分開。”


  卡列寧稍微停了一下,他那雙藍眼睛所表露的眼神是那麽的專注,裏麵倒映著兩個的她,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他的話語冷靜而充滿條理,眼神平靜而極具權威和獨占欲。


  “也許你之前尚有什麽誤會,而我認為,既然你對這個問題頗為在意,我最好完完整整的向你表明清楚。”


  “此刻我所的死亡和分離的意思,不僅僅隻是肉體的消亡而已,還有人最為崇高的意誌。”


  “若你對我們此刻的關係和情感還有任何疑問,或是不讚許的地方,你可以現在告訴我。如若過了這個時刻,安娜,我將不再接受任意修改和上訴。”


  “我們時間不多了。”安德烈咬了咬嘴唇,看上去要哭了。


  “哦,別擔心,親愛的,我隻是開個玩笑。”安娜趕緊安撫對方,然後那兩個孩兒都衝她眨眨眼睛。


  “我知道。”安德烈,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


  “我不會原諒你的,你是一個壞男孩兒。”安娜笑著,安德烈眨了眨眼睛,然後在她臉上吻了一下。


  “謝謝您。”


  “十分感激,卡列寧夫人。”查理吻了安娜另一邊的臉頰。


  “您,非常的可愛。”查理評價道,看上去有些遺憾,“您真不應該那麽早就結婚的,隻需要再等五年。”


  安德烈麵無表情地:“盡管我舅舅有些古板,但別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去。不然我會和你決鬥,就算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也不會改變。”


  “看吧,其實他才是個幼稚鬼。”查理衝安娜眨了眨眼睛,“他愛您的丈夫。”


  安娜因為查理的話語笑個不停,安德烈翻了翻眼睛:“那是我舅舅。雖然他古板,一本正經,毫無風趣,為人一板一眼,做事太沒人情味還是個工作狂,但是,他是我舅舅。”


  等晚上卡列寧回來的時候,安娜把這事兒同他了。


  “你有一位忠實的愛慕者。”


  “我相信安德烈的本意絕不是如此。”卡列寧並未接過這個玩笑,顯然他十分清楚自己外甥的性格。


  安娜換了個話題:“我在想,也許我們還可以幫幫他們。”


  “怎麽做?”


  “等安德烈有空的時候,他可以到我們家,查理也可以到我們家裏住一段時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那是可行的。安娜,到時候你可以安排。”卡列寧在掛他的領帶。


  “你喝了點酒。”安娜皺了皺鼻子嗅了嗅。


  “兩杯,味道很大?”卡列寧詢問道,同時也嗅了嗅自己的襯衣,他不確定酒精的味道是不是很大。在那群酒鬼中,就算不喝酒也總會沾染上味道。


  “還能忍受。”


  安娜不喜歡酒精,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一個酒鬼。


  “需要我給你按摩一下嗎?”她提議道。


  卡列寧抬眼瞧著她。


  安娜本以為對方是在懷疑她的技術,所以趕緊亮了亮雙手,白皙,而且看上去就很漂亮。


  “我的按摩手藝很不錯。”


  “安娜,你為什麽會做這個?”卡列寧緩緩地問道。


  “書裏麵,你忘了斯基華有多喜歡喝酒嗎?”安娜笑道,試圖岔開話題。


  卡列寧點點頭,似乎也並未真的往心裏去。安娜在他轉身的時候,鬆了口氣。


  她讓卡列寧坐在軟椅上,洗幹淨手後在對方的脖子那兒揉揉捏捏,手法還算嫻熟。


  “明你有空嗎?”


  “並無安排,怎麽了?”


  “我想去逛街,你願意陪我去嗎?”


  “你有什麽想買的東西?”


  “沒有,隻是想逛逛。”


  安娜等著卡列寧回答,過了一會兒,後者才道,似乎是思考了一下。


  “有時候我不太理解為何女性在出門購物的時候會沒有計劃清單,又或者,毫無目的的情況下去逛街。”


  “這不能怪你不理解,有時候我們自己也不理解。”安娜笑著,她開始給卡列寧今的一些笑話,全都是那三個孩子的。


  “露西亞乖巧極了,安德烈雖然有些驕傲但也非常可愛,至於查理,你不知道他話有多好玩……”


  “你喜歡孩子?”卡列寧突然問道。


  “喜歡啊。”安娜本能地回答道,然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臉蛋有些漲紅。


  “那個,”她囁嚅著,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剛想什麽,但卡列寧突然抬起右手,拉住安娜放在他頸部的右手,輕輕帶過來,接著,他抬眼望著麵前的人,又用了點勁兒把安娜拉了下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可以抱著我。”卡列寧開口道。


  安娜無法控製自己的臉紅,現在連耳垂都紅了起來。她抬起雙手,環抱著卡列寧的脖子,動作輕輕地。


  卡列寧的右手再次抬起,落在安娜的耳垂下方,然後沿著細膩的下顎線弧度到尖尖地下巴位置,最後拇指輕輕地擦拭了一下她的嘴唇。


  “你喝醉了嗎?”安娜聲問道,聲音在細細地顫抖著。


  “沒有。”


  十分冷靜地回答聲,安娜又想話,卻不能。


  她覺得卡列寧應該是有點醉了。


  “呼吸。”卡列寧低聲道,嗓音壓得低低的,像十月的風,微涼,又裹著一絲麥田的金黃的香氣。


  安娜聽話的呼吸著,她沒有這麽深刻地吻過一個人,她知道卡列寧也沒有,實話,如果他有的話,安娜會嫉妒的,真的。


  卡列寧的身體動了動,然後直接把安娜抱了起來,一隻拖鞋掉在了長絨地毯上,另一隻被卡列寧摘下來也丟在了地毯上。


  安娜臉紅得不行。


  她被放在床上了,細細地吻落在她身上,害羞使得她用力地閉上了眼睛。


  男人的手指在肩膀處停了下來,最後在鎖骨的末端落下一個輕輕地吻。


  安娜睜開眼睛,那藍色的雙眼正凝視她,整個人都挨著她。


  她從沒和另一個人這麽接近,就像是,再近一點,彼此間就再也沒有了距離一樣。


  “為什麽?”


  “我喝酒了,你不喜歡。”


  卡列寧的手指輕輕地梳理著安娜的頭發。


  安娜突然覺得眼睛有些酸酸的,但她隻是笑著看著對方。然後起身推了一下卡列寧,這下變成她在上麵了。


  安娜用手指尖描摹著卡列寧的樣子,最後指尖落在對方的唇角上,被卡列寧捉住,吻了一下。


  她瑟縮了一下,笑意卻並沒有消失,最後吻了一下對方的嘴唇,然後靠在卡列寧的胸膛上。


  伏特加的味道有些淡淡的,細細地嗅一下,分明更多的還是卡列寧的味道,是她丈夫的味道。


  衣物漿洗的清新,手指尖有淡淡煙草的香氣,幹淨整齊的手帕上是棉布織物的柔和氣息。總的來,卡列寧的味道有點兒苦苦的,還帶著一點男人的鹽粒的味道,裸露的皮膚上是肥皂的味道,一切都是自然的。


  “我會記住這個味道的,一直都記得。”安娜喃喃道。


  “什麽味道?”


  “我丈夫的味道。”安娜笑著,再次吻住對方。


  夜還很長,未來也很長,安娜想,隻要慢慢的,一切都會自然而然的……


  他坐得比在辦公桌前要隨意一些,但跟普通人相比依舊是顯得得體,時刻在保持著一種政府官員的儀容。


  “你有任何疑問嗎?安娜。”卡列寧將視線從那些公文上移開,藍色的眼睛瞧著安娜。


  “沒有。”安娜笑了一下。


  卡列寧又把視線移動到自己的公文上麵,直到五分鍾後,他依舊覺得某人的視線膠著在他身上。


  “你確定沒有任何疑問?”


  “沒有。”安娜完後又開口,“也許有一個。”


  “你可以問。”卡列寧的手指按在那一頁,微微抬起頭來。他話的聲音平靜,語調沒什麽起伏,卻不會顯得硬邦邦的,也許是因為他那雙長睫毛下的藍眼睛正專注的注視著別人,而這注視是不帶著審視的意味的。


  “我注意到你沒有戴眼鏡。”


  “我並沒有近視。”


  “我,”安娜舔了一下嘴唇,然後笑得有些靦腆,“我剛才在想如果你戴上眼鏡會是一種什麽樣子。”


  “我認為那不會有什麽不同的。”卡列寧垂眸,表示談話暫時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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