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有用的人

  聽到她的這個回答，赫連若嘴角微微上揚，看似是笑，實則摸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麽情緒，她也不是一個喜歡被人看透的人，總會藏著一點什麽。


  她不是一個充滿善心的人，但是當善心出現的時候，她也抑製不住那種想做什麽事情的心情了。


  或許，性本善，是真實存在的吧。


  繁星見赫連若笑了，而且還笑的這麽不明所以，心裏頭還是有那麽一點的慌張的，現在的她，最怕的事情也就是赫連若丟下自己，畢竟，赫連若沒有理由要收下自己。


  “公主，我會好好努力的，請不要趕我走。”


  “我沒想趕你走，隻不過，你也不必勉強自己。”赫連若倒是說了自己的心裏話。


  繁星沒有什麽安全感，對於這樣的話，終歸是有那麽一點的不敢去相信的，她孤苦無依的飄蕩在世上，險些自己也要送了命，如果赫連若都離開了，她好像身邊就真的沒人了。


  她這大概也是把赫連若當做是自己的左後一根救命稻草了吧，如果真的再出了什麽意外，恐怕也是承受不起了。


  “我看你身型還算靈敏，所以才收留你，之後我會讓寒冽教你，教你些武功，雖然遲了一些，但是看你還算是有天賦，應該不至於太晚。”赫連若也知道自己在那個方麵教不了她什麽。


  之前冥戮教自己的也不過是一些能夠保命的功夫，說到底，她也還是一個文職，當然不適合直接上陣殺敵。


  至於安德森的那一次，也的的確確是意外。


  或許是命定的意外吧。


  這麽想著，赫連若又有些想要笑，每次提到這個事情，都有笑意，這個笑意，是對自己的嘲笑，是苦笑，她聰明了一輩子的人，結果到最後還是蠢了。


  繁星看著赫連若笑，知曉不是對著她的，赫連若的眼神裏好像是看到了什麽，大概是看到了自己的曾經。


  她不知道赫連若經曆了一些什麽，本以為公主都是養尊處優的人，看來好像不是的。


  繁星沒有打斷赫連若，知曉這個時候是要給赫連若留時間和空間的，再說了，自己作為下屬，也沒有打斷主子的資本。


  赫連若也不過是短暫的失神，馬上也就反應過來了，也就對著繁星道：“之所以叫你出來，是想讓你好好看看黑夜，好好熟悉黑夜，再學學怎麽把自己融入黑夜。”


  這個過程，有的人要頓悟或許隻需要幾個時辰，但是有的人，需要幾個月甚至幾年。


  不是天賦不天賦的，隻是經曆的事情不一樣，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是不一樣的。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繁星是能花幾個小時就頓悟的人，最根本的良知，她還是有的，對人好的祝福，對人好的祝願，還是有的。


  雖然繁星學的快，對於她來說是有利的，不過，她其實也不差這麽一點時間了，就像投資不也有失敗的嗎？她又能強求什麽？

  繁星聽了赫連若這話也是搞了一個半懂，她大概能理解赫連若的意思，但是不知道該怎麽做。


  這個事情，怎麽做，別人說是沒有用的，如果是別人說就有用的，赫連若也就不至於這樣了。


  赫連若留下了這句話，留下了這個任務也就回去了，沒讓繁星有多問的機會。


  當然，繁星也是一個聰明的人，知道這個是要自己琢磨的事情，也就一個人留在原地，慢慢的走近黑暗中。


  赫連若表麵上看著是不擔心，不在乎，但是心底還是在意的，回到房間了，還是在窗邊看了繁星一陣子。


  燕芒進來送了一點吃食，見赫連若站在窗邊，也知曉赫連若這是在看繁星：“公主既然想看為什麽不下去呢？”


  在樓上看著多不方便的啊。


  “我在她會想依靠我。”這個事情，必須讓她自己一個人解決，而且，熟悉黑暗，向來也都是一個人的事情。


  多了一個人，那種感覺，也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燕芒放下了東西，聽到赫連若這話，心裏也該明了，其實這兩天，她也有很多的想法，看著東靖燁王和自家公主在那打啞謎但是自己聽不懂，心裏頭不是一點的鬱悶。


  當然，還有繁星，繁星能為赫連若做一點什麽，但是自己卻不行，隻能準備準備吃食，收拾收拾行李。


  赫連若也不讓她那麽貼身服侍了，這樣的挫敗感，還是很傷人的。


  “公主，我也想為你做一些什麽。”燕芒站在那，過了半天，才說出這話。


  赫連若當然感受到了燕芒的情緒變動，知道她是有話要說，也就那麽等著，等著她說出自己想要說的話。


  隻不過讓她有那麽一點的意外的是，燕芒想說的竟然是這個，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這兩天情緒不對是因為這個事情，她還以為是有什麽不一樣的心事。


  大概是因為繁星的出現給了她危機感？


  “你現在也是在為我做一些什麽，隻是角度不一樣而已。”赫連若倒是直接說了，她不會安慰小女生，而燕芒很顯然是屬於小女生中的一個，她隻能直接講出事實。


  燕芒一愣，反應過來之後，馬上也就道：“可是我做的都是一些小事。”


  “小事才是最重要的，在戰場上，忽略了小細節，可能失去的就是性命，為什麽行軍打戰，糧草是最為重要的？還用我多說嗎？而且繁星現在還什麽都不會，如果你想，也可以跟著寒冽一起學。”


  學點可以護身的功夫也是不錯的，至少在有的時候還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不過燕芒向來是很怕寒冽的，所以讓她和寒冽學，她也不一定樂意。


  再說了，這個小姑娘，也不適合。


  然而，赫連若也是低估了這個小姑娘的脾性，在聽了赫連若這話，有了短暫的沉默，估計是在聽到寒冽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膽怯了吧，但是過了沒多久，突然間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一樣，叫道：“我也要學！我也要成為對公主有幫助的人！”


  赫連若聽了這話，隻是一笑，可愛，也的確是很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