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答應就是相信
赫連若和穆景行在皇宮裏頭走著,沒有讓任何人跟著,這種時候穆景行當然不會讓任何的人跟著的啊,這要是都跟著,那他可能真的是腦子出了什麽問題的吧。
“東靖的皇宮和這有什麽區別嗎?”
“其實沒有。”至少赫連若也沒有看出來多大的區別,畢竟東靖的皇宮自己也沒有多仔細看,甚至連皇城裏頭都感覺是差不多的。
她沒有很仔細的去看過這個世界,甚至也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有一些什麽樣的地方,會有什麽不一樣的存在。
至於這皇宮,自己還真的沒有多大的想法,就像以前說的那樣,紫禁城的冰冷,給人一種難以述說的威嚴,一個冰冷的人住在一個冰冷的地方,倒是挺相配的。
兩個人走著走著就到了後宮,穆景行這才開口:“這後宮現在一個人都沒有,這麽多間殿宇,都沒有它的主人,他們在等待著你的到來,讓你選擇,當然,他們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主人。”
赫連若聞言,皆是一笑:“穆景行,你哪裏來的自信?”
在以前,多少深情的男人,都以為自己會和一個女人過一輩子,又或者會愛一個人愛入骨髓,可是後來呢?中國的離婚率在上漲,當然,這不僅僅是男人的問題,也有女人的問題。
可是,很多的男人在外頭找小三,在外麵瀟灑,瞞著家裏,不讓老婆知道,他們當初不愛自己的老婆嗎?當然是愛的。
可是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之後,誰能保證自己的心永遠都不變的啊。
赫連若不敢信,連那一夫一妻製度的現代都這樣了,在這古代,他們一夫多妻的製度已經深入了大腦,以前所謂的出軌在這裏變得理所當然,他們還能這麽確定嗎?
她不知道穆景行能不能確定,但是自己是不確定的,這也是為什麽她不願意相信穆景行的原因,當然,不僅僅是穆景行,這也包括其他的任何人。
這是在賭,這樣的賭博自己賭不起。
人心向來都是最為複雜的東西,人連自己在想一些什麽都是不知道的,這種情況下,又怎麽能去肯定別人的思想呢?
至少,她不行。
穆景行聞言,也馬上就明白了問題之所在了,穆景行這是故意的,故意帶著赫連若來這後宮,其實他和白亦觀無二,他們都在逼著赫連若做決定。
他這樣的行為,這樣的言語,也差不多是在逼了,他是擔心,他對自己自信,可是又沒有那麽的自信。
赫連若馬上就要離開南庭了,之後的事情就不受自己控製了,如果是這樣的,那麽自己又怎麽能確保事情按照自己想的去發展呢?
所以他急,他也想要讓赫連若趕緊做決定,他當然也知道,這個時候的赫連若已經動搖了。
“如果我連我自己在想什麽都不知道,那麽我又憑什麽去想別人在想什麽呢?”穆景行收斂了自己心裏頭的情緒,笑著對著赫連若如此說道。
赫連若沒敢去看穆景行的眼睛,視線一直盯著自己腳下的石板,她在猶豫,她怕自己看見穆景行那炙熱的目光,她怕自己心裏動搖了。
一時間,赫連若沒有說話。
“你為什麽不願意承認呢?你動搖了。”如今的赫連若,已經動搖了,她不再是那個冷冰冰的人了。
更不是防備著所有的人了,她開始慢慢的向別人放下自己心裏頭的防備,她願意向別人展現自己的真實情緒。
在穆景行對她好的時候,她也是快樂的,在穆景行想要叫她留下的時候,她是想的,她想多和這個人待在一起,因為很舒服。
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相信一個人了,哪怕是以前的冥戮也是未曾有過的。
就像是赫連郅說的,讓自己去試著相信一下穆景行,或許這是一個好的選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赫連若這才有了反應,慢慢的抬起頭,去看著穆景行,看著他的眼睛,隨後道:“但是,我的選擇,不是皇兄的選擇,更不是西疆的選擇。”
她不覺得他們之間需要捆綁,換做其他國家,或許這隻是一個女兒家的問題,但是到了西疆又為什麽放大了這麽多倍,甚至在赫連莘那都是沒有的,隻有她是這樣的。
其實赫連郅是一個有遠大抱負的人,也不應該為了她而放棄那麽多,不值當,也沒必要。
或許她不能為赫連郅做決定,但是她能為自己做決定,這是她的決定,而不是西疆的,不是赫連郅的。
穆景行聞言,臉上滿是驚喜:“你這是……答應了?”
“說不上答應,”聞言,赫連若馬上回答道,“不過,算是嚐試,穆景行,我希望你不會辜負我的信任。”
穆景行聞言,先是一個愣神,是真的愣住了,他沒有想到當赫連若真的答應的時候自己會是這樣的反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穆景行直接一下子抱住了赫連若,臉上的表情才轉為喜悅:“好,我不會的。”
這一次,被抱著的赫連若也沒有多大的反應,沒有了抗拒,擁抱,這換在以前,得是多奢侈的一個詞語啊,有人抱過自己嗎?這樣的感覺,是之前就有的嗎?在自己的記憶長河之中,已經快找不到了。
如今,赫連若的臉上也很難得掛上了笑容,發自內心的,當自己對著穆景行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心裏頭好像一下子也就輕鬆了不少,不,是輕鬆了很多。
感覺一直以來,關著的某種情緒在此刻徹底的得到了釋放,當然,很多憂心的問題,也已經不用再去憂心了。
這個時候的赫連若,心裏頭也是有幸福的感覺的,真的是很難得,又或者說是從來沒有的吧。
好像自己從這一刻開始,是可以相信穆景行的了。
穆景行就這麽抱著赫連若,久久不願意放開,好像小孩子一樣,得到了什麽寶物,然後不願意放手。
真的很久,穆景行也沒有這麽珍重過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