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夜裏偷著看奶奶，奶奶流淚他流淚
沒多長時間，才子和哈順格日麗就到叔叔家門前了。
叔叔家已經關燈睡覺，大門以上鎖，才子怕敲門驚動了鄰居。隻好把哈順格日麗留在門外，自己翻牆進院。
好在叔叔家沒養狗，才子到了叔叔的房前用手電筒照著窗玻璃，同時輕輕地敲幾下。
那時農村人都不習慣擋窗簾，手電筒光直射進屋裏，屋裏的一切看得很清楚。才子聽見了叔叔的聲音：“誰啊？”
才子說：“叔，我是才子。”
屋裏的才子叔叔似乎聽到了才子的聲音。
燈亮了，隔著窗玻璃才子看見叔叔嬸嬸正在穿衣服。才子回到房門前，等著叔叔來開門。
沒多時，叔叔到了房門處隔著門問：“你是誰？”
才子說：“叔，我是才子。”
才子叔叔隔著門玻璃仔細的看著門外的小夥子，他把門打開。
站在房門口，才子並沒有立刻進屋，他激動地說：“叔，我是才子啊！”
才子的叔叔仔細的端詳著眼前的小夥子，借著屋裏射出的燈光仔細的看著這張臉。
看幾眼後懷疑地問：“才子，你是才子？”
這時，才子嬸嬸也出屋。見兩人僵持在門口感到奇怪，就說：“不是才子嗎？咋不讓孩子進來呢？”
話說完，才子嬸嬸也到了才子麵前，仔細看看這張臉，也疑惑地問：“你是才子？”
才子笑著說：“叔叔，嬸嬸，那還有假嗎？你們真的不認識我了？”
才子叔叔又上下端詳著，隨後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才子嬸嬸也笑了。
才子叔叔驚奇地說：“誒啊！你怎麽長這麽高了。不仔細辨認你的臉，誰呀看不出來啊！”
才子嬸嬸說：“別說了，孩子快進屋。”
到了屋裏，才子叔叔又仔細的看看這張臉說：“你是才子，你的臉型沒變。這個子長得也太高了，要是在街上遇見，不仔細看你的臉，我那能認得出來啊？”
才子的嬸嬸也仔細的看著才子的臉說：“沒錯是才子。”
這時，才子說：“叔，把大門打開？我對象還在大門外呢！”
才子叔叔急忙在牆上取下一串鑰匙，往外趕，才子跟在後麵。到了大門口，叔叔把鎖打開。
哈順格日麗進了院子，叔叔說：“快進屋吧，外麵蚊子多。”
進屋後，堂弟孫耀濤小名小濤、堂妹孫耀傑小名小傑都起來了，堂弟孫耀濤十五六歲，倒是挺愣，主動和才子說話：“你是我大哥嗎？”
才子摸摸小濤的頭說：“哎啊！你也長高了，我是你大哥。”
堂妹七八歲，躲在嬸嬸身後偷偷地看著這大哥和他身邊的哈順格日麗。
隨後才子介紹了哈順格日麗…
介紹完，叔叔和嬸嬸打量著哈順格日麗說：“才子有眼力啊！找的對象真的不錯！”
才子說：“小濤，把奶奶招呼醒唄？我要看看奶奶，也讓奶奶看看我對象。”
小濤急忙去西屋招呼奶奶去了。
才子嬸子說：“才子啊？你走在大街上我是認不出你來了，你真的長大了，你出息多了。”
才子說：“十年了，我走時也就小濤那麽大，嗨……！嬸嬸你也見老嘍，都有白頭發了。”
這時，小濤回來說：“大哥，奶奶醒了，穿衣服呢？”
這時，奶奶的屋裏傳出：“我的大寶回來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才子知道，這“大寶”是奶奶小時候喊自己的專用的，這是奶奶喜歡自己的代名詞。
才子奔向奶奶的屋子，此時奶奶已經下地。
才子奶奶身子硬朗，耳不聾眼不花，頭腦清晰。
這時，哈順格日麗也跟了過來，叔叔嬸嬸也過來了。奶奶看著眼前的大小夥子，自然認不出這個大孫子了。才子拽著奶奶的手，奶奶卻在細細的端詳著才子。稍許用顫抖的手撫摸著大孫子的臉說：“你真的是我的大寶啊！”
才子說：“奶奶，我是才子啊！你的大寶啊！奶奶你不認得我了？”
才子奶奶說：“我認得，大寶啊！這些年都上哪去了，也不回來看看奶奶。奶奶做夢都在惦記著你呢！”
才子奶奶說完流下了淚水，才子也流出淚水。
此時，才子心理酸溜溜地，淚水已經止不住了，才子叔叔站在一邊眼睛也是濕濕的。才子嬸嬸淚水已經滑落，哈順格日麗也低頭擦著眼淚。小濤和小姐到沒掉淚，但是也是傻傻地看著才子和奶奶。
奶奶對著才子嬸嬸說：“是才子，我記得他的聲音，每次叫我奶奶都是這麽親切，我記得！還有這臉型，是才子啊！”
此時，奶奶眼淚已經淌到了臉頰，她用手撫摸著才子的臉，擦去才子臉上的淚水。
隨後又摸摸他的手。
才子說：“奶奶，我記得小時候。小時候奶奶和爺爺單過，那時，奶奶和爺爺一有好吃的都要留給我吃。奶奶家養了幾隻老母雞，我淘氣，一隻母雞正在窩裏下蛋，我用棍子去捅。老母雞叫著跳出窩，沒走幾步雞蛋掉在了地上。雞蛋摔出了幾道裂紋，我撿起雞蛋還帶著熱氣呢！奶奶出屋看到我手裏的雞蛋。奶奶說，壞了吧，快拿進屋。我拿著雞蛋進屋，奶奶拿出一個小碗說，把雞蛋打在碗裏趁熱喝了吧。我按著奶奶說的，把雞蛋打在碗裏，之後一口把雞蛋喝下了。掛在碗邊的雞蛋用舌頭又舔得一幹二淨。當時，奶奶您笑著說，這個饞小子。那時我還吧嗒吧嗒嘴，隨後說，奶我還想喝一個。奶奶說，一個人隻能喝一個雞蛋，要不然，肚子會生小雞仔的，小雞仔會叨肚子，肚子會痛。我疑惑地問，真的嗎？奶奶那我不喝了，奶奶我怕肚裏生小雞！從此，我記住了奶奶的話，以後再也沒敢生雞蛋了，對這件事到現在還記憶尤新那！”
才子奶奶笑著說：“大寶啊！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呢？你不說奶奶早忘了。”
才子叔叔說：“媽，你光顧著看大孫子了，你看看你的大孫子對象吧？”
此時，才子奶奶才注意被冷落在一邊的哈順格日麗。
奶奶正大眼睛看看哈順格日麗，之後疑惑地看看才子，才子明白奶奶的意思。
才子說：“奶奶，這是我對象，她叫哈順格日麗。我們隻顧著說話了，我望介紹了。”
哈順格日麗倒是嘴甜，急忙來到才子奶奶身邊，叫了一聲：“奶奶，您好，您的身體挺硬朗啊！”
才子奶奶看著哈順格日麗說：“這閨女長得真好看啊！”
奶奶伸手拽著哈順格日麗的手說：“我這大孫子從小就淘氣，不過有時也乖，你要好好地管教她啊！”
哈順格日麗風趣的說：“奶奶，他竟打我，你得管管他啊！”
奶奶對著才子說：“你可不能打人啊？要不然奶奶會打你的屁股的！”
才子笑著說：“奶奶，她騙你那。我能啥得打奶奶的大孫子媳婦嗎？”
奶奶高興的說：“這回好了，我這大孫子回來了。還領了一個好看的媳婦，我就放心了。”
才子的父母親這時也來了，站在屋裏和才子叔叔說話。他倆是看才子這麽長時間沒回去是來看看的。
才子奶奶問才子：“這閨女是哪的人啊？”
才子回答：“她家在內蒙赤山。”
奶奶說：“我這大孫子是能耐，出息了！內蒙古的閨女都領回家了！”
隨後，才子把和哈順格日麗認識的過程簡單的和大家講了一遍……
奶奶聽的入神，叔叔嬸嬸也仔細的聽著。
才子講完，孫福海將弟弟和弟媳叫了出來，到了西屋說：“才子，這次回來，是讓我們長輩們看看他對象，你們看這閨女行嗎？”
才子嬸嬸說：“大哥啊？咱們一個農村的孩子，能找到一個這麽漂亮的閨女，就已經是燒高香了，況且人家還是個城裏的閨女。”
孫福海說：“她們決定頭春節結婚，你看這事咋辦呢？如果回來操辦，我怕老張家受不了，老丫她媽能不能來鬧啊？”
才子叔叔思量一下，說：“可不嗎？這件事得穩妥點，本來是喜事可別辦砸了。”
孫福海又說：“依我的意思就叫他們在沈陽簡單的辦一下得了。後來一想，不知道人家女方家是怎麽想的？”
才子叔叔說：“是啊，這件事是得征求人家一下意見才好？”
才子嬸嬸說：“這還沒會親家呢？到時候在提這事也不晚，時間趕趟啊？”
才子和哈順格日麗在叔叔家一呆就是幾個多小時，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三點了。
孫福海幾人返回東屋，孫福海說：“媽，才子一會還得回去呢！別再嘮了，想嘮以後才子把你接到沈陽有的是時間嘮。讓他們走吧，明天還有事要辦呢？”
才子奶奶瞪了一眼孫福海說：“往哪回去，今天就住在家裏了，明天也不許走了。都有對象的人了，還在外麵跑啥。”
孫福海說：“那，老張家不是……？”
才子奶奶說：“你們老是怕老張家，不就是那瘋婆子嗎！怕他幹啥？”
才子聽奶奶這樣說，心想，奶奶還是老樣子，性格還是那樣，從來不服人。我爹和我叔叔的性格不隨他，他倆的性格隨爺爺，遇到啥事都是猶猶豫豫每個準主意。我的性格卻很向奶奶，啥事都拿得起放得下。雖然我自己不怕老丫母親來鬧，但是考慮的是我的父母他們受不了。可是天一亮，外一老張家知道了自己回來，老丫媽一定到家裏大鬧。那時可就苦了父母了。在這也傷害了老丫的家人，這樣自己對老丫的愧疚會更加嚴重的。
想到這，才子說：“奶奶，我們明天得辦身份證，在外麵幹活必需有這個東西。奶奶，你放心，我走不是因為我不怕老張家。”
奶奶笑著說：“還是我的大寶有骨氣，我的大寶隨我的性格。再說了，我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怕個啥啊！”
這時，哈順格日麗說：“奶奶，才子不是怕，我們確實得回去，沈陽那邊有很多事得辦。”
才子奶奶說：“我大孫子媳婦說了，我相信。要是這樣，你就走吧。大寶啊！你在外麵做事，你要記住，我們孫家的人到什麽時候都不要做傷天害理、坑繃拐騙的事。做人要做好人，那樣自己心理才踏實。我經常對你爹和你爸爸說，做啥事都得用腦子，不用腦子做事，人家會說你是個傻子。你爹和你叔叔，看來沒理解我的意思，這麽大歲數了，看來是沒出息了！大寶啊！小時候你就聰明，啥事一點就透，你聽明白了嗎？”
才子說：“奶奶你放心，從小你就這樣教導我們，我都記得呢！我小時候已經理解了你的這些話了，不過現在我理解的更加透徹了。”
才子奶奶說：“你可別學你爹和你叔叔，辦事和你爺爺一樣，前怕狼後怕虎的，到後來啥事也辦不成。他倆啊！一點隨我的地方多沒有，哼！”
才子說：“奶奶，我隨您，我就喜歡奶奶的性格。”
才子奶奶說：“你出事那年，我是不知道你去了你舅舅家。你爹和你媽一直瞞著我。要是我知道非得把你接回來不可，你爹你媽老是怕公安抓你。我當時就主張，既然做了錯事那就得敢於麵對，公安抓就抓唄。該負責任就得負責任，那樣心裏才安慰。”
才子說：“我和老丫其實也沒啥事，不就是他給我擦擦汗嗎？那時我心裏很怕公安，一提到公安我就怕，所以我才走的，後來我才知道公安根本沒抓我的，我心裏的壓力才慢慢地沒了。”
這時，孫福江說：“當時都怪我，我分析錯了。”
才子媽也說：“才子啊！那時不正是搞嚴打嗎？我們都怕公安抓到你再打你一頓，或者給你一個罪名，關你幾年。”
才子奶奶說：“才子啊！你在外麵接觸的都是外麵的人。不得多長幾個心眼啊！可不能像你爹和你叔叔一樣的性格啊！那會招人欺負的。”
才子笑著說：“奶奶，在外麵孫子交了不少的好朋友，沒人欺負孫子。”
才子奶奶說：“看來大孫子的性格確實有點像我，大寶啊！奶奶放心。”
孫福海說：“媽，時間太晚了，他倆還得……”
才子奶奶瞪了一眼孫福海說：“不說了，大寶啊！走吧，辦正事要緊。”
就這樣，才子依依不舍的告別了奶奶、叔叔一家人和父母一同回到家裏。
回到了家裏，舅舅已經睡著了。
才子媽叫醒弟弟，三歪趕緊起來。
三人趁著夜色出了西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