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這張娃娃臉真美,勾起痛苦憶美眉
才子隻好又打通了張明運的電話:“你小子,怎麽也像個毛兔子一樣了,我還沒說完呢!”
張明運說:“怎麽?”
才子說:“現在醫生說,暫時不讓別人見她,免得她影響心裏的康複。”
張明運說:“怎麽……?到現在手術做完了還不讓見?”
才子說:“她不是心理有問題嗎?這是心理專家趙教授安排的。”
張明運說:“沒事,我偷偷地去見她,我站在病房的窗戶偷著看看。不讓她發現不就得了?”
才子說:“誒啊,老丫也不是個傻子,她能看不見你嗎?再說了,現在老丫滿臉的紗布,你看了也不是白看嗎?”
張明運說:“你不是說,現在拆線呢嗎?等我到時,線早就拆完了,你就別管了,我有招。”
才子說:“哎……哎……。”電話又撂了。
這時才子看看站在身旁的哈順格日麗說:“我惹禍了,這個張明運不聽我的,非要來不可,估計他還會把趙立新帶來。”
哈順格日麗說:“你別擔心,張明運和趙立新都是有身份的人,他的腦子不會那麽簡單。”
此時,護士領著一個女人出現在才子和哈順格日麗麵前。
才子一看傻了眼,眼前的這個女人看上去是那樣的陌生,一撮劉海擋住了手術的縫合口,兩鬢角垂下遮著部分麵頰。
眼睛雖然無神,但是很大,它愣愣的看著才子和哈順格日麗。
白白細細的臉,雖然沒看出有什麽表情,但是也動了動。
雖然,她的鼻部和嘴唇處還明顯的有著手術的印記,但是已經不影響她這張完美的臉了。
從這個女人的圓圓的臉型和眼睛中才子看的清楚,她就是當年的老丫。
這手術的結果確實出乎才子的預料,才子和哈順格日麗愣在那裏。
護士看到眼前的兩人說:“還愣啥,這就是張薇薇,你倆把她領會病房吧。”
此時,兩人慢慢緩過神來,才子看看哈順格日麗,哈順格日麗看看才子。
兩人到了老丫的麵前,才子激動地拽著老丫的手說:“你是老丫……你是老丫……!”
哈順格日麗說:“老丫姐,你很漂亮啊!”
她用手輕輕的摸摸她的臉說:“這是真的,這首手術太成功了!”
哈順格日麗急忙把背包打開,翻找著什麽。沒多長時間她拿出了一個小鏡子。
她遞給老丫說:“你……你照照你的臉!”
此時,老丫卻閉上了眼睛說:“剛才護士拿鏡子讓我看,我沒敢看。”
其他的病友見這邊幾人在說話,也都過來駐足。
才子笑著說:“你讓她們看看你的臉?這太成功了!”
老丫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說:“帶我回病房吧?”
才子說:“好……好!”
才子和哈順格日麗一邊一個扶著老丫向病房走去。
到了病房,才子才注意到了老丫臉上的一行淚水,老丫躺在病床上說:“才子哥,哈順格日麗妹妹,你們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才子先是愣一下,之後看看哈順格日麗說:“那好,那我們明天再來,你一個人安靜一下也好。”
哈順格日麗說:“姐姐,這小鏡子就送給你了,你什麽時間想照就照照吧?”
老丫沒回答,哈順格日麗把小鏡子放到了床頭,兩人關門離開。
出了病房,才子立即把這一好消息打電話給家裏,張成玉和老丫的兩個哥哥都在等著這個電話。
才子的聲音在顫抖:“大……大伯,老丫……老丫的臉很正常,我……我沒想到她的手術會這樣的成功,她的臉很好看!”
電話那邊的張成玉沒有說話,他已經老淚縱橫,說不出話來。
這是意想不到、這是激動、這是高興、這是悔恨、這是多種心情複雜的表現。
老丫的大哥接過了電話說:“才子,你說的我們都聽見了,我們都很高興,那我們什麽時候能見到她啊?”
才子說:“我馬上就和趙教授聯係,爭取她的同意。”電話掛了。
才子又打電話給張明運,張明運急著說:“拆完線了?怎麽樣啊?”
才子激動的說:“太成功了,這出乎我的意料!她的臉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很美!”
張明運說:“趙立新正往我這趕呢!他一到,我們就坐飛機飛過去。到沈陽我在給你打電話。對了,老丫的家人知道這個消息嗎?”
才子說:“我剛才和他們通了電話。”
病房裏……
此時的老丫緩緩地坐了起來,下地劃上了門閂。
她回到了床邊看著哈順格日麗留下的小鏡子,她的手伸向了它。可是還沒有觸摸到它,她的手又收了回來,她開始輕輕的摸摸自己的臉。
她望著那個小鏡子心緒起伏,自從臉被餓狼毀容後,她看過一次自己的臉,那是一張令人恐怖的臉。
就因為這張臉,她已經失去生活的勇氣,讓她無法麵對家人,讓她再沒了笑臉。
她自殺了幾次,都被救過來,在那之後,她就不在敢看自己的臉了,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曾經的那張臉。
二十多年了,她自己在沒敢看自己的臉,甚至她都不敢碰自己的臉,她不敢,她真的不敢……!
她幾次伸手想拿那麵小鏡子卻沒有膽量把它拿起來。她的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她無力地躺在病床上。
她思緒萬千,慢慢地她閉上了眼睛,她在重溫著一次次的回憶。
重溫著一次次的兒時的回憶,這些記憶,她已經回憶無數次了。
這裏麵有她對父母、對親人、對同學、對朋友的回憶。
這些影像,像快放的電影一樣,一幕幕地快速閃過。
當她回憶起出事那天晚上和才子擁抱在一起的感覺,她不覺一顫。
那種感覺讓她一生都無法忘記,那種帶著酥麻的快感,她活到現在,她隻體會到那一次,那種感覺很美好。
然而回憶到……當她的母親和鄰居的婆娘突然出現在麵前時。那種羞澀、那種不知所措、那種恐懼,使她不敢回憶下去了……
這是一種打擊,這種打擊使那個當年的少女一時無法承受。她被關在了屋裏,不允許她出來,她自己一個人在空屋裏哭泣,沒人來安慰她、沒人能來勸解她、沒人能原諒她。
屋外的父親和親屬們的怒罵聲、騷亂聲更使她加劇了恐懼感。
那時刻,她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產生什麽樣的後果,她的頭腦中的時鍾已經停止轉動。
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了多長時間,外麵的聲音沒了。
靜下來的屋外,讓她更是產生巨大的恐懼,她用大腦殘存的意識猜測著會發生什麽結果。
她感覺外麵的人已經去了才子家,他們到他家興師問罪去了。
她想象著,才子被自己的哥哥和親屬毆打和折磨著,才子滿身是血,那場麵很慘。
又過了很長時間,哥哥突然開門,她希望在他的身上得到她猜測的結果。然而哥哥並沒有說一句話,她隻是把飯菜端來,放下就走了。
過了三天,她被放了出來。她不敢看母親的臉,她那本來慈愛的臉,已經被悲痛淹埋,更讓她恐懼傷心欲絕。
當兩個公安突然出現在自己家裏時,她又被嚇了一跳,她不明白公安到自己家裏是否和才子以及自己有關。
她躲到了空屋,她不敢聽他們的談話。
十幾天後,她被父母叫到身邊,父母開始和她商量到舅舅那裏讀書的事。
她沒做任何思考,她答應了,再往後,她不敢在回憶下去……。
她睜開眼睛,側過身子。躺在床邊的小鏡子已經把她的半邊臉映射出來。
無意中她看到了,小鏡子中那個臉。她看的很清楚,她使勁的眨眨眼睛,小鏡子中的那半張臉更加清晰了。
她用顫抖的手慢慢地把小鏡子拿起,一張完整、陌生的臉出現在眼中。她不知道這張臉屬於誰!看了一下她不敢再看下去。
她起身坐在床邊,回憶著鏡中那張陌生的臉,慢慢地她自己也覺得,那張鏡中的臉她也似曾相識。
她無意思地又把小鏡子拿起重新看看,這張臉她確實不認識,確實沒見過。
這張臉,雖然帶著手術的印記,但是它已經是一張完整的臉了。她把小鏡子靠近那張臉,她要看清楚它上麵的每個毛孔。
她看一下、哭一會,哭一會又看一下。
護士的敲門聲使她停止,她把小鏡子放在床頭櫃裏。
她開開門,護士看看她的臉說:“這張臉很好看,來吧,該打點滴了。”
老丫不再像先前一樣,她主動配合著護士躺在病床上。
老丫說:“護士,我的臉確實不嚇人嗎?”
護士微笑著說:“不但不嚇人,還很迷人呢!”
老丫又問:“這樣說,我這隻胳臂也會治好的?”
護士又笑了說:“有醫院裏最好的教授為製定方案,為你做手術你還用擔心嗎?”
聽到了這些,老丫顯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這一絲淡淡的微笑護士看的很清楚。護士不知道,她很幸運。
她不知道,這個微笑是老丫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