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創業者023

  南天小吃店在營業四個多月後，生意一天比一天紅火了。原來是晚上生意好，店內店外坐滿了客人，現在是白天客人也絡繹不絕，天一黑，小吃店的幾十張桌子立即爆滿。


  這不僅是王紅雨和蕭文雨他們的飯菜口味好價格便宜，很多客人原來在這附近找工作的時候經常來這兒吃飯，蕭文雨不嫌棄他們，飯隨便他們吃，菜也給他們加份加量不加價，他們有了工作，懷著感恩之心，隔三岔五地過來捧場，他不是一個人來，經常帶著老鄉和同事。何況，王紅雨做飯的水平也不是蓋的，一傳十，十傳百，整個龍華工業區都知道南天小吃店的名號。


  這一帶是新工業區，沒人管，也沒人問，即便你擺在路上，隻要不擋著人家走路，即便擋著人家走路，你能擺平，也沒人過問。小吃店除了自家門口的空地，水果店和百貨店門口的空地也不夠，蕭文雨又在路上擺了一排桌子。即便這樣，周末晚上經常有兩三百客人，依然不夠客人的座位。


  蕭文雨想了一個辦法，從市場買了很多一次性食品袋，給客人們打包帶回去。一個菜一個菜地炒，滿足不了客人，蕭文雨想了一個法子，他們在上午和下午弄了十來盆冷菜，客人們來了，推薦幾個冷菜。炒熱菜的時候，也盡量叫他們點相同的熱菜，王紅雨一次能炒五六桌的菜。他們的菜口味好，除了極少數客人，大多數客人都願意聽從他們的推薦。


  蕭文立和蕭連權蕭連楊看小吃店生意非常好，蕭文雨和王紅雨忙不過來，原想辭職過來幫忙，但蕭文雨叫他們白天在南洋科技上班，晚上過來幫忙。蕭文立和蕭連權蕭連楊很會做人，出手大方豪爽，周末的時候，經常請他們來南天小吃店吃飯。蕭文雨知道他們是蕭文立的車間主任班長組長，在他們自己來吃飯的時候，除了給他們一些價格上的優惠，也經常送一兩個小菜或一兩瓶啤酒。


  有來有往，在工作上，他們對蕭文立蕭連權蕭連楊非常照顧，除了給他們安排一些他們願意幹的工種，加班不加班，也隨著他們。南天科技的工人們大都來自農村，非常需要錢，他們除了周六周日加班，晚上也經常加班至八九點。蕭文立和蕭連權蕭連楊下午下了班，立即來南天小吃店幫忙，到了晚上十點多，客人少了，他們再回南洋科技睡覺。到了周六中午，他們也不在南洋科技吃飯，直接來南天小吃店幫忙，中午忙好了再和蕭文雨王紅雨一塊吃飯，下午和晚上接著幫忙，直至周日晚上十點多才回南洋科技。


  這個周末晚上，王紅雨忙著做菜，蕭文雨和蕭文立蕭連權他們忙著招呼客人。忽然來了五六個小青年，有的留著長發，有的留著寸頭，有的赤著上身，胸口、背後、肩上和胳膊上刺著刺青，他們二話不說，坐下之後，一口氣點了兩百多個烤串，又叫了四五箱啤酒，脫了上衣，露著膀子，大吃大喝。


  蕭文雨看著他們，暗暗笑了，假裝不知，任由他們折騰。


  這幫小青年吃喝了一個多小時，一個小青年忽然叫蕭文雨過來，蕭文雨急忙過來，“請問你們還要什麽嗎？”


  這個小青年左臂上刺著一個虎頭，脖子上掛著一個狼牙，他指著一個菜，厲聲問蕭文雨：“老板，你這菜怎麽有蒼蠅？”


  蕭文雨暗暗笑了，中國的小混混有幾十萬，怎麽訛人都是這個套路，上來不是蒼蠅便是蟑螂，然後要吃壞肚子，公了或私了，最後說，這一帶是我罩著的，以後你付點錢，我來保護你，不然，便原形畢露，要打要殺的。這些人，一點素質和計謀都沒有，但又不能得罪他們，不然，他們像狗皮膏藥似的纏著你，他能天天混日子，你不能天天不開張吧。他麵帶微笑地問：“你們想怎麽著，說吧。”


  虎頭小青年反而愣了片刻，凶神惡煞地說：“好，大家都叫我浩哥，這一帶是我罩著，看你生意不錯，一個月給我們500塊錢的份子錢，誰敢來這兒鬧事，我們來幫你擺平。”


  蕭文雨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我們這兒兩個人，缺一兩個人手，你們願意跟著我打工，我倒可以給你們口飯吃，幹的好了，年底給你們發點獎金。”


  虎頭小青年憤然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媽的，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蕭文雨笑了，“我在這兒幹三五個月了，你又從哪兒冒出來的呢？”


  這一帶治安非常差，經常有小混混們來收保護費和鬧事，客人們也習以為常了，他們看蕭文雨絲毫不懼怕，也坐在那兒看熱鬧。


  虎頭小青年勃然大怒，說了一聲“你他媽找死”，一拳打向蕭文雨左臉。


  蕭文雨伸手拿住他的手腕，像提了一個嬰兒一樣把他拖至馬路上，一甩手，虎頭小青年摔出了十來米遠，倒在地上。


  他的同伴們一看他吃虧了，跟著來了馬路上，圍住了蕭文雨。


  蕭文立和蕭連權蕭連楊他們也來了馬路上，一人對著一個小青年，摩拳擦掌要上來綁架。這幾個小青年看他們也有五六個人，個個有功夫，有點膽怯了，不敢動了。


  蕭文雨攔住蕭文立他們，“文立，你們歇著，我一個人會會他們。”說完，看著爬起來的虎頭小青年，不屑地說：“你們一塊上吧。”


  虎頭小青年是這幾個小青年的大哥，盡管知道不是蕭文雨的敵手，但不願意被小弟們小覷，硬著頭皮說了一聲“兄弟們，上。”


  虎頭小青年和他的兄弟們有幾下子，但在蕭文雨跟前，好像小孩子和大人打架，沒人能擋住他一拳一腳，十來秒鍾，小青年們全趴下了。


  蕭文雨不屑地說：“憑你們這幾下子，來我這兒收保護費，丟人，滾。”


  小青年們灰溜溜地爬了起來，說了一聲“你等著”，灰溜溜地溜了。


  蕭文立和蕭連權蕭連楊看著小青年們悻悻而去的背影，禁不住鼓掌喝彩。客人們也被蕭文雨的武功驚呆了，符合著鼓掌喝彩。


  一場鬧劇結束了，客人們依舊點菜喝酒。忙著淩晨一點多，客人們陸陸續續地散了，蕭文雨和蕭文立蕭連權他們收拾了碗筷盤子和桌椅，打掃了衛生，開始吃晚飯。


  蕭文立拿著一瓶啤酒，一口氣吹了半瓶，讚歎地說：“文雨，你的拳腳太牛了，招招都是要害，他們回去後，做夢都想著今天的事。”


  蕭文雨也吹了半瓶啤酒，“這是去年過年，我和二哥花了一個冬天，研究出來的。”停了停，歎口氣，“不知道二哥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蕭文立也歎口氣，“文生要來南城，咱們相互有個照應，以你們的能力和南城的現狀，即便不靠大奶奶，也能做成一番事業，他卻去了鳥不拉屎的西北。”


  蕭文雨長長地吐了口氣，“不說他們了，這幾個小混混吃了虧，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你和連權連楊聯絡一些老鄉，他們再來鬧事，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蕭文立笑著說：“好，這段時間，我已經聯絡了一百多個老鄉，他們敢來鬧事，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蕭連權插言說：“三叔，咱們是做生意，不是混江湖，你已經露了一手真功夫，也是時候拜會拜會魯忠義了。”


  蕭文立想了想，讚同地說：“連權說的是，我們有個工友也是城北魯莊人，他來南城的時候，找的魯忠義進了南洋科技，我叫他約約魯忠義。”


  蕭文雨想了片刻，“既然這樣，越快越好，你叫他明天約魯忠義。”


  他忽然很想念蕭文生。四個多月了，這四個多月，好像四年，甚至四十年，蕭文生是一個很有想法創意又有執行力的人，他滿腦子的突然異想，想好了，立即去幹，很少去想後果，他不是個魯莽行事的人，但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這次去西北，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得選擇。


  前幾天給母親打電話，蕭文生去了西北之後，沒有給母親打一個電話。母親也是通過蕭文康和蕭連樹蕭連雯他們給家人的電話知道他在西城，但在西城哪兒，做什麽，他們不敢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