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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048惡有惡報

  祁新冷一口氣幹了五六瓶啤酒,他打著酒嗝,叫兩個小弟把今天贏的錢抬上來。今天錢博軍是熱門,場內場外都買錢博軍,祁新冷一下子足足贏了500多萬,他看著一紮又一紮的錢,透著貪婪的眼神,滿臉笑容地說:“好,蕭老板,我們和你合作。”說著,又叫一個小弟拿來幾箱啤酒慶祝。


  蕭文雨接過一個小弟送來的酒杯,笑著說:“祁二哥,咱們合作了,以後賺的錢,絕不會比今天少,事情也比今天容易的多,希望祁二哥相信我。”


  祁新冷隨手拿了五六紮錢,塞給蕭文雨:“蕭老板,這是你的。”


  蕭文雨推了回去,笑著說:“祁二哥,我說了,今天是替你賺錢。”


  祁新冷又塞了過來,“蕭老板,這是你應得的。”


  蕭文雨接過錢,轉手交給替他倒酒的小弟,“這些錢,是我給兄弟們的酒錢。”


  祁新冷愣了愣,叫小弟們把錢裝進錢箱,笑著說:“好,以後你的事,也是我的事。”停了停,“蕭老板,你知道這次是誰要我們找你的麻煩嗎?”


  蕭文雨從一個小弟手上拿過酒瓶,親自給他填滿,笑著說:“這兩年,我接了太多單子,想找我麻煩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祁新冷一口幹了一杯酒,“是江南省第一建築公司的張守富,他花了五十萬請我派人找你的麻煩。咱們出來混要知恩圖報,你幫我贏了錢,我也幫你滅了他。”


  蕭文雨暗暗高興,口上卻說:“祁二哥,我們倆不過是生意上的過節,不必搞個你死我活,隻要他以後不再惹我,我也不想追究他的過去。”


  祁新冷也給他倒了一杯酒,“好,宰相肚裏能撐船,是個人物。我叫人轉告他,十天之內離開南城,不然,我叫人把他丟海裏。”


  蕭文雨又和祁新冷幹了幾杯酒,借口酒力不勝,離了拳場,打車回南城大酒店工地。


  上了車,他的心情非常複雜。這次替祁新冷出麵,拉攏了潮州幫,卻得罪了中南幫,以後他們在LH區和沙門區的生意勢必要小心中南幫報複,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於和中南幫的過節,找機會慢慢化解吧。


  到了南城大酒店工地,陸仲康和錢博軍已經在工地門口站著。蕭文雨下了車,看著錢博軍,愧疚地說:“博軍,今天委屈你了。”


  錢博軍猛然跪在地上,“蕭老板,謝謝你救了我。”


  陸仲康插言說:“曹霄太沒人性了,把所有怨氣撒在錢博軍身上,叫人要把他扔進河裏。”


  蕭文雨伸手扶起他,笑著說:“不是你讓我,也不會被曹霄他們拋棄,以後大家是兄弟,我蕭文雨不敢保證兄弟們個個榮華富貴,但能保證,我蕭文雨吃肉,絕不會叫兄弟們啃骨頭。”


  錢博軍又跪在地上,“蕭老板,他們拿我是個賺錢工具,是禽獸,從來不拿我當人,你拿我是兄弟,以後我錢博軍這條命,是你的了。”


  蕭文雨暗暗高興,又急忙扶起他,“你的拳腳非常好,隻是太重於力量,速度和敏捷性有點不足,以後好好彌補和完善。”停了停,“仲康以前也是拳擊手,你們倆多交流交流。”


  陸仲康笑著和錢博軍握握手,“我和你一樣,想多打幾場拳賽,賺點錢,然後回家做個小生意,但被文雨點化了,盡管沒有大富大貴,至少不像以前有今天沒明天地過日子。”


  蕭文雨忙了半天,有點餓了,急忙請陸仲康和錢博軍在附近的夜攤吃夜宵。


  陸仲康有點擔憂地說:“文雨,這次咱們得罪了曹霄,他不敢在南城大酒店工地上報複咱們,但以後咱們在DH區和沙門區的生意要小心被他報複。”


  過了兩天,魯忠義帶來了一個消息。昨天晚上,張守富從酒吧出來,和兩個小青年起了衝突,被一個小青年捅了一匕首。警察來的時候,兩個小青年已經跑了,張守富也被路人報警送進了醫院,現在急診室搶救呢。


  蕭文雨沒有吃驚,這是祁新冷派人幹的,在自己和張老板之間,祁新冷選擇了自己,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誰是真正的強者,有了潮州幫的幫助,以後在福岡區和DH區的地盤上,沒人再敢惹自己了。他想了想,買了一些水果和營養品前往醫院看望張守富。


  張守富住的醫院是江口區人民醫院,已經從急診室轉到了普通病房,丁民和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在陪護。他看見蕭文雨來了,內心又是恐慌又是惱恨又是慚愧又是嫉妒,“文雨,你來了。”掙紮著要坐起來。丁民借口上廁所離了病房。


  蕭文雨看著張守富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一陣快感,從他重回中華大酒樓工地開始,張守富或明或暗地打擊自己。亨德森大酒店工程的背信棄義,南城大酒店的挖人,工人暫住證的報警,水泥缺貨的落井下石,南城富華機械辦公大樓的以次充好,甚至請黑社會找自己的麻煩,結果他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進了醫院,以後南城再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他故作關心地攔住張守富,“張老板,你有傷,躺著好了。”他說著,拿出一個蘋果,給張守富削蘋果皮。


  張守富擦了擦眼睛,假裝感動地說:“文雨兄弟,我不是人呀,我一次次地整你,你卻不計前嫌地來看望我。”


  蕭文雨給他削好了蘋果,切成幾瓣,“張老板,這是誰幹的?”


  張守富假裝擠出一絲苦笑,“我也不知道,昨天去酒吧喝酒,出來和兩個小青年撞了一下,他們便拿刀捅了我。”


  蕭文雨故意恨恨地說:“這幫人太沒人性了,一點小事就動刀子,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呢?”


  張守富吃了一口蘋果,苦笑著說:“南城我是呆不下去了了,回老家算了。”


  蕭文雨假裝惋惜地說:“你在南城打拚了十幾年,現在回去,多不值呢。”


  張守富看看他,“這幫人很記仇,我怕在呆下去,命都沒了。”停了停,“文雨,我想請你幫個忙。”


  蕭文雨故作愣了愣,“張老板,你不要太灰心,回家避避風頭,風頭過了,再回南城。你在南城打拚十多年,有人脈有關係,不怕不能東山再起。”


  張守富看著他,長長地歎口氣,“我是想通了,沒這個命,不賺這個錢。我在南城這十來年,沒什麽積蓄,回了老家,又要重新開始,想找你借點錢。”停了停,“我也不叫你白借,我拿工程和公司資產抵押給你。”


  蕭文雨也長長地歎口氣,“我原來有點積蓄,今年水泥缺貨和漲價,我也從黃世仁變成了楊白勞,手上能拿出五六十萬已經不錯了。你要是嫌少,我幫你聯絡聯絡同行,看看誰能接你的工程和公司資產。”


  張守富暗暗罵娘,這兩年他手頭背,沒接幾個工程,但在江口區和NS區的兩三個工地,至少也能賺兩三百萬,現在是虎落平陽,有五六十萬就五六十萬吧。“我這幫老鄉,在南城少的三五年了,多的十來年了,估計沒誰願意跟我回去,希望你能收留他們。”


  蕭文雨故意苦笑著說:“我工地上暫時不確認,你說話了,即便少賺點錢,也要幫你接納他們,以後你回來了,他們再跟著你。不過,幫忙歸幫忙,我工地上不養閑人,不然,老工人要說閑話了。”


  張守富看看剛從廁所回來的丁民,勉強笑著說:“丁民和我小舅子跟我回家。我出院後,咱們再詳細談。”


  蕭文雨又在醫院呆了一會,安慰和鼓勵張守富一陣子,離了醫院,乘車前往北山區南城春華精密機械。


  南城春華精密機械有限公司的辦公大樓已經到了尾聲,朱偉民帶著龐中華和林智強在清理工地垃圾。張守富出事後,林智強和工人們忐忑不安,他們是張守富的人,現在張守富回老家了,他們不能跟著他回老家從頭開始吧。但留在南城,他們不像朱偉民和龐中華眾人有蕭文雨在背後撐著,這個工地結束了,他們去另一個工地幹活。有不少工人鼓動林智強找蕭文雨,請他收留他們。


  林智強和蕭文雨僅僅見過兩次麵,沒太多交集,但他通過朱偉民和龐中華的評論,很想跟著蕭文雨幹活,但他是張守富的人,蕭文雨願不願意接納他,接納他後能不能重用他,用他的時候會不會猜疑他,他不得而知,所以也不敢主動找蕭文雨陳述他的心跡。


  到了春華精密機械,蕭文雨先和徐濤聊了一會。盡管徐濤有點不滿他把工程轉手給張守富,但得知他在張守富使用過期水泥後立即阻止張守富,非常欣賞他的做法,主動邀請他一塊吃晚飯。


  蕭文雨答應了他的要求,急忙去工地視察工作。視察完畢,他叫來林智強,“林隊長,張老板打算回老家發展,你有什麽打算呢?”


  林智強聽他這麽問,燃起了希望,急忙回答說:“在我們老家,工程少,工資不高,業主也扣,如果蕭老板不嫌棄,我願意跟著蕭老板。”


  蕭文雨笑了,“你有人有技術,我嫌棄你什麽?嫌棄你跟過張老板嗎?”


  林智強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和張老板是老鄉,又是跟著他出來的,盡管沒跟著張老板害你,但我們……”


  蕭文雨又笑了,“強者生存,弱者淘汰,這是商場規律,張老板是想保護自己罷了。”停了停,“即便你們幫了張老板害我,也是各為其主,又何罪之有呢?”


  林智強折服地說:“蕭老板大人大量,以後隻要有口飯吃,我林智強都願意跟著蕭老板。”


  蕭文雨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你是一家之主,不能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呀。”停了停,“南城人民醫院綜合大樓要動工了,這兒完工後,你帶著工人們過去和萬鐵良曾廣安一塊施工。明年春節新工程開工後,你再帶人去新工程。”


  林智強非常感動,蕭文雨不僅收留了他,也繼續叫他任隊長,“蕭老板,我是新人,到了工地,我聽他們安排。”


  蕭文雨笑著鼓勵他說:“現在咱們的工地少,你們兩個隊長管理一個工地,以後工地多了,你們這些隊長要一個人管理一個工地或者兩三個工地,你要抓緊時間積累鷹眼。”


  林智強既感動又興奮,他跟著張守富差不多十年了,在南城也有五六年了,他承認張守富頭腦活,能接工程,但他的思路比較狹窄,隻是想多賺點錢,從未有一個像蕭文雨這樣的宏偉藍圖。


  午飯的時候,林智強把蕭文雨願意接納他們的消息傳達給了老鄉們,老鄉們非常興奮。他們來義涇鎮的時候,一百個不樂意,好像得罪了張守富被發配邊疆了,但來了義涇鎮之後,工錢不少拿,幹活順心舒坦,他們又和龐中華隊工友們談論了南天建築老板蕭文雨和總經理蕭文立待人之道,非常羨慕他們有一個好老板和好總經理。他們和林智強想法一樣,他們是張守富的人,以後跟蕭文雨幹活會不會被他接納,接納了之後會不會區別對待。以前他們跟著張守富幹活的時候,張守富經常把一些輕鬆又工錢高的活給他的自己人,其他又髒又累工錢又少的活留給他們。現在蕭文雨不僅大度地接納了他們,也任命了林智強做隊長。


  晚上,蕭文雨和徐濤一塊吃了個晚飯。今年南方春節交易會,春華機械和南天機械聯手,接下了幾十億的單子,他們挑選一些大批量、高利潤的單子,剩下的單子轉手給了一些中小機械加工廠。


  第二天上午,蕭文雨回了紅樹林鎮。他出發的時候,給蕭文立打了個電話,叫他和景軍峰劉建昌幾個人一塊回紅樹林鎮。


  人到齊後,蕭文雨簡單地說了張守富回老家的事,也說了接收他的幾個工程和林智強這幫工人。


  景軍峰遲疑地說:“文雨,接收他的工程沒問題,但林智強是他老鄉,他會不會像丁民一樣人在曹營心在漢?”


  蕭文立笑了,“張守富一向待人刻薄,不是他手上有工程,又知根知底,他的老鄉們早跑光了,咱們仁義待人,即便有三五個人賊心不死,也翻不起什麽大風大浪。咱們拒絕了他們,反而說咱們小氣,沒有容人之量。”


  蕭文雨讚同地說:“文立分析的非常到位,不管他們以前是誰的人,以後跟著咱們了,便是咱們的人,咱們不能孤立他們,要一視同仁。”


  吃了晚飯後,蕭文立來找蕭文雨,“文雨,咱們和祁津雲祁新冷打交道,我總有點擔心,或許有一天,他們會反過來對付咱們。”


  蕭文雨歎口氣,“咱們又不能出去打打殺殺,花錢養條狗,有了事,給他們一根骨頭,叫他們去咬人。”


  蕭文立依然擔心地說:“他們是條野狗,我怕有一天,他們亂咬人,會給咱們惹麻煩。”


  蕭文雨點點頭,“咱們盡量小心,能不用他們,盡量不用他們。但也不要拒他們與千裏之外,畢竟,寧願得罪十個君子,不去得罪一個小人。”


  蕭文立停了片刻,繼續說:“你這次公然幫祁新冷,得罪了中南幫,以後咱們在LH區和沙門區的生意,我怕他們會打擊報複。”


  蕭文雨也歎口氣,“在那個時候,我不能不上台。”停了停,“文立,你幫我準備兩百萬,我去找錢家駿和曹霄談談。”


  蕭文立讚同地點點頭,“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中南幫一來是南城比較大的幫派,二來統治著LH區和沙門區,大家心存芥蒂,以後必然有衝突,很不利於咱們擴展生意。”


  蕭文雨暗暗高興,蕭文立的思維總是比人家高一點,眼光也長遠一些。在他們蕭家,族長的繼承人是蕭大釗,蕭大釗不繼承,便是蕭大銀,蕭文立從小或多或少地接受了這種掌管家族的教育。掌管一個家族,不僅僅要有威信和懷柔手段,也要有眼光有思維,這是一個家族發展和長久的基本。


  春秋戰國時候,宋堰王非常善戰,窮兵黷武,短時間,他東征西討,占領了很多土地,但送過國土麵積太小,人口又少,最後激怒了幾個大國,他們聯合一處,一下子滅了宋國,春秋時期,也給宋國留下很多恥笑的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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