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022連雯來了
這天上午十點多,蕭文雨剛剛和城建部門楊局長通了電話,前台小姐打電話,“蕭主席,有位蕭連雯小姐說是你的侄女,她想見你。”
蕭文雨一愣,中華大酒樓複工後,陸仲康說中華酒樓工地是蕭連雯在監工,他特意叮囑陸仲康保證蕭連雯的安全,也以為她很快會來看望眾人,但她沒有,“好,請她來我辦公室。”
時間不大,蕭連雯來了辦公室,“三叔,好久不見。”她今天從辦公室過來,上衣是淡藍色短袖襯衣,下衣是黑色套裙,肉色長襪,黑色皮鞋,披肩長發,美麗大方,精明幹練。
蕭文雨看著她,又高興又感歎。她長大了,不再是跟著他們玩的整夜不回家的假小子,她是蕭文生的得力助手,北方酒店業總經理,與劉元春齊名的酒店業雙嬌。他急忙請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笑著說:“連雯,一晃十二年過去了,你什麽時候到的南城?這次打算來多長時間?我安排個時間給你接風洗塵。”
蕭連雯看著舉手投足流露著穩重和霸氣的蕭文雨,又是高興又是佩服,他不再是那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他是雄踞南城的南天集團主席,“我來十多天了,二叔叫我來管理中華大酒樓。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以後你要多多照顧侄女。”
蕭文雨故作驚喜地說:“好呀,咱們十幾年沒見了,以後你看得起我這個叔叔,經常來看看我。”停了停,“不僅我,大成叔、大兵叔、大克叔、大銘叔、攀登姑父、文威、連權、連楊他們也在,隻要你有事,盡管說話。”
叔侄倆十二年沒見,有著說不盡的話題。蕭文雨經曆豐富,他從小吃店、超市、工地打工、帶隊接村民樓、成立南天建築、參加南方交易會和成立南天機械、接美國體育單子和成立南天服裝……他著重說了蕭琳把他們攆出中華大酒樓工地和打擊南天科技害的羅誌亮眾人坐牢,蕭連雯聽著,時而高興,時而憤怒,時而緊張,時而讚歎。
相比於蕭文雨,蕭連雯的閱曆平淡了許多,她91年跟著蕭文生去西城,然後在西城複讀,92年度大學,99年研究生畢業,蕭文生安排她主管北方大酒店,她拉著一幫大學同學和校友,在蕭文生的重金支持下,在長江以北和長江流域開了十幾家分店。蕭文雨非常高興,盡管她是蕭文生的人,但他們是一家人,她有今天的成就,他很高興,也很驕傲。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蕭連雯喝口水,突然歎口氣,“三叔,你和二叔年紀相仿,也玩的最好,鬧成現在,文康叔和連鬆連樹也都很痛心,你們是親兄弟,不能好好地坐下談談嗎?”
蕭文雨暗暗笑了,蕭文生派她做說客來了,“二哥一來南城,二話不說,就要求我向南洋集團道歉,他有我這個弟弟嗎?”
蕭連雯苦笑著說:“我來找你,是瞞著二叔的,現在文康叔和連樹連鬆都不知道你和二叔鬧僵,如果是他們,也不會來找你。”停了停,歎口氣,“當年咱們離開古城,你和二叔相約十二年後相聚,然後聯手共創一個屬於咱們蕭家的商業帝國。今年是第十二年,我們卻成了敵人。”
蕭文雨看著蕭連雯,淡淡地笑了笑,“連雯,這十二年,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連杉的媽媽文紅,她是南洋科技員工文延展的女兒,我要娶她,奶奶不同意,蕭琳挾私報複派文延展去印度,文紅天天懊悔和自責,最後患了憂鬱症,連杉不足七個月就出生了。文紅出車禍後,她又大鬧靈堂,叫文紅走的也不安寧,她的骨灰都不能平平安安地留給我,不是我不仁不義,是他們南洋集團欺人太甚。既然二哥是南洋集團繼承人,我和南洋集團之間的恩怨,就有我們來解決吧。”
蕭連雯一驚,蕭琳和老夫人反對文紅和蕭文雨的婚事,97年蕭文雨給她的信說了,但後來的事,她沒再聽說。“三叔,蕭琳和祖奶奶反對你和文紅的婚事,打擊你和文紅,你恨她們,報複她們,我也很支持和讚同,但你知道二叔的痛苦嗎?”
蕭文雨冷哼一聲,“你說。”
蕭連雯苦苦地歎口氣,“我們去西城的路上,留下一句話,成功兮衣錦還鄉,失敗兮魂落他方。現在的我們,是功成名就的英雄,但犧牲的人呢,僅僅留下一抔黃土。”停了停,“三年前,二叔去美國談生意,一去半年多,他回來的時候,二嬸於靜患癌症已經離開二十多天。半年前,二叔帶著連楓去談生意,留他在酒店,他和王慧麗回了酒店,連楓也離開了。安葬連楓後,二叔一個人關在房裏,整整七天七夜沒有出門,誰說都沒用。後來,連樹和他說,既然咱們選擇了這條路,就要承受所有的代價。”她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蕭文雨心好似被人重重地插了一刀,端著的水杯掉在地上。上次蕭文生來看望他,他的眼神帶著憂鬱和悲傷,原來他剛剛經曆了喪妻喪子之痛,他表麵上盡管風采過人,內心卻充滿悲傷。
他沒有說話,站起身,走向窗口,默默地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他的心充滿了懊悔、內疚和自責,開始後悔拒絕蕭文生的和談要求,在蕭文生最需要人安慰、鼓勵和關懷的時候,自己又狠狠地刺了他一刀。這個小時候他剛從南洋回來一樣,孤獨無助,自己不僅不陪他玩,反而和蕭文立蕭連樹蕭連權蕭連楊幾人排擠他欺負他。
蕭連雯擦擦眼淚,接著說:“二叔出來後,在西城停留了幾個月,接著回北京夜以繼日地工作。這次他來南城,我們希望他能見見你和祖奶奶她們,忘記二嬸和連楓的傷痛,卻不知,南城又出了這些事。”
蕭文雨眼淚模糊了雙眼,蒼天啊,蒼天,你太殘忍,太無情了,我們兄弟成功地創立了事業,但都失去了愛人。二哥不僅僅失去了愛人,也失去了兒子。這是你對我們的成功給予的懲罰和報複嗎?
蕭連雯看看沉默不語的蕭文雨,站起身,幽幽地歎口氣,“三叔,我希望你和二叔不要手足相殘,叫親者痛仇者快。”
蕭文雨擦了擦眼淚,回過頭,“連雯,你替我向二哥道歉,但要我向南洋集團道歉,除非蕭琳向我道歉和賠罪。”
蕭連雯看著固執的他,無奈地歎口氣,“三叔,現在南洋集團危機重重,祖奶奶又在醫院,二叔誌在複興南洋集團,他現在懲治蕭琳,這不是逼南洋集團四分五裂嗎?”
蕭文雨冷哼一下,“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是我的最低條件……”電話突然響了,前台打來的,他今天約了楊金豹吃午飯,前台問他是否出發。
蕭連雯站起身,“三叔,你忙吧,我不希望我們兵戎相見。”
蕭文雨有些歉意地說:“連雯,我中午有個飯局,不陪你吃飯了。連權今天在南天大廈,你們也十幾年沒見麵,叫他陪陪你。”說著給蕭連權打了電話。
過了兩分鍾,蕭連權來了蕭文雨辦公室。蕭文雨交待蕭連權幾句,急忙離了南天大廈。蕭連權和蕭連雯兄妹倆十幾年沒見麵,寒暄幾句,蕭連權開車載著蕭連雯到了附近的一家高級餐廳。
蕭連權點了菜,叫了飲料,“你以後留在南城了?”
蕭連雯點點頭,“蕭荻出事後,二叔叫我來南城接替蕭瑋姑姑管理中華大酒樓,文立叔和連楊呢?”
蕭連權歎口氣,“文立叔請假回家了,連楊在南天科技。現在的中華大酒樓不是蕭瑋姑姑管理嗎?二叔要繼承南洋集團?”
蕭連雯也歎口氣,“到了這種情況,二叔能不繼承南洋集團嗎?連權,你能勸勸三叔,他和二叔是親兄弟,他也是祖奶奶的孫子,不能退一步,向祖奶奶和南洋集團認個錯嗎?”
蕭連權看著蕭連雯,長長地歎口氣,“太晚了,蕭琳攆三叔離開工地,三叔沒恨她;她反對三叔和文紅在一起,三叔也沒恨她;她公報私仇派文延展去印度,三叔也沒恨她;但連杉早產後,他開始恨蕭琳,後來文紅出了車禍,蕭琳又大鬧靈堂,三叔徹底地恨上蕭琳,也遷怒南洋集團。”停了停,“安葬文紅嬸子的時候,三叔發過誓言,他不僅要南洋集團離開南城離開中國,也要南洋集團徹底破產,他甚至不惜和二叔廝殺。”
蕭連雯暗暗吃驚,蕭文雨對南洋集團的仇恨太深了,他的仇恨,表示他和蕭文生之間必然有一場戰爭。“文紅出車禍和蕭琳有關嗎?”
蕭連權聳聳肩,“很難說,但肇事司機原來是南洋科技的貨車司機,車禍後,他在看守所自殺了,他的家人去了南洋。”
蕭連雯記下了肇事司機的名字,“所以三叔在南洋造船、南洋醫藥、南洋酒店、南洋國際和南洋科技上報複南洋集團?”
蕭連權沒否認,苦笑著說:“現在三叔是騎虎難下,南天集團和南洋集團已經勢不兩立,即便二叔繼承南洋集團,他也不能認錯,一旦他認了錯,表示徹底地服輸了,南天集團和南洋集團的戰爭,也失敗了。”
蕭連雯苦笑著說:“這是借口吧,文紅已經過世三年多了,三叔又結了婚,也有了孩子。蕭荻的仇二叔已經替她報了,隻要三叔向祖奶奶認錯,二叔出麵說和,南洋集團的人也不能說什麽。至於蕭琳,二叔穩定了南洋集團的局勢,即便肇事司機和她沒關係,二叔想懲罰她,不也是隨時都行嗎?”停了停,“這次是蕭荻出事,如果是祖奶奶或瑋姑姑出事,即便是三叔,二叔也不能留情。”
蕭連權點點頭,“蕭荻出事後,蕭瑋姑姑接替她來了南城,我很擔心祁新冷會對她和祖奶奶下手,派人暗暗保護她們。二叔和三叔是親兄弟,但二叔從小被爺爺奶奶送給了祖奶奶,他和蕭瑋姑姑是親兄妹。”停了停,“我想抽個時間和二叔見個麵。”
蕭連雯想了想,“也好,北方集團、南天集團和南洋集團,都是幾百萬人的集團公司,現在全球競爭非常激烈,如果咱們自己鬧的你死我亡,這是給他們留下可乘之機。”
蕭連權點點頭,“我再和三叔談談,希望他能懸崖勒馬。”接著歎口氣,“文立叔在蕭荻出事後,和三叔吵了一架,回了老家。”
蕭連雯也歎口氣,“文康叔和連鬆連樹都不知道二叔和三叔發生了什麽事,不然,他們也會來南城幫二叔,但他們終究會知道。”停了停,“你們七個小時候被人稱作七小霸王,現在都有了成就,卻變得水火不容。”
堂兄妹倆吃了飯,蕭連權送蕭連雯到了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連雯,你和二叔說說,我想盡快和他回個麵。”
蕭連雯遲疑片刻,“好的,你等我電話。”說完,上車去中華大酒樓工地。
看著不停衝她揮手的蕭連權,蕭連雯暗暗歎口氣。十二年了,蕭文生和蕭文雨這對親兄弟已經破裂,蕭文雨對南洋集團積怨太深,但作為南洋集團繼承人的蕭文生,又不得替南洋集團出戰,這場戰爭,他們不得不開戰了。
商場如戰場,自己是北方酒店業總經理,又被蕭文生任命南洋酒店業總經理,現在中華大酒樓和南洋酒店業情況非常不妙,自己唯有好好地經營南洋酒店業和北方酒店業才能幫蕭文生分憂解難,至於和南天酒店業的競爭,也隻能各為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