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國主生辰綱(06)
嘴裏塞兩塊糕點真要命,草昧子隻得努力咽下去,好不容易能喘氣了,還不知死活湊到床邊,坐在刀無淚左側,看著他的腰就說:“鶻野怎麽樣?不過一看就是雛,白瞎長得這麽好看了,唇紅齒白的,嘖嘖嘖,你說是不是?”
哪來的少年,說話如此刺耳呢!
聽說話,刀無淚才知道世間還有第二個穀薑,隻是他說話相對含蓄,草昧子就比較豪放,但共同點就是特別招自己煩,能不能閉上嘴啊你!
“沒關係,誰都有第一次的,以後就好了……哎哎哎……我耳朵……”
忘了拿衣服,鶻野就出了浴間,正巧聽見他們在談話,還是跟自己有關係的,問題是聽著奇怪,上前就揪住他耳朵,道:“草昧子,我看你最近練功不夠勤快,連我偷襲都擋不住,你得多加努力了,還有你,想在我房裏待多久?”
“這是哪?”刀無淚真的腰疼,走路恐怕有點難,沒修為連身體都虛弱了。
“幽冥府。”鶻野回應道,心想刀無淚是不是在裝傻充愣。
“哪?”刀無淚覺著自己聽錯了,怎麽可能掉進這地方,現在頭疼了。
“這幽冥府啊哥們,你爬床之前都沒事前調查清楚的嗎?”草昧子又說話了。
“你才爬床呢,還有誰不曉得這裏是幽冥府。”刀無淚覺得走為上策最好。
一走路就暴露他腰間傷重,一瘸一拐的,鶻野看刀無淚這樣連出門都困難,直接拉住他就拖回床上,草昧子在旁捂住臉裝路人,實則透過手縫看好戲。
毫無招架之力就被摁在床上,刀無淚就沒受過這樣的屈辱,不能因為他沒了修為就被當成軟柿子捏,爬起來,又被推回去,想幹嘛這是,真好男色啊!
“看在你以前贈藥救過我一命的份上,我不會對你幹嘛的,躺好,上藥。”
“啊?”
“你腰間有傷,衣服都紅了,還不知道嗎?”鶻野找來醫藥箱,裏邊瓶瓶罐罐的一大堆,道:“你身份特殊,不適合召喚幽醫來看,隻能將就著先敷藥止血了,等離開幽冥府之後再找醫生診治,幹嘛,不是讓你躺好嗎?”
“先不說這個,我什麽時候救過你?”刀無淚記性一向很好,腦中壓根沒有鶻野模樣的記憶,再說了,他又不做虧本生意,應該記著的才是。
“你不記得就算了,反正我現在還你恩情就行了,你……想死嗎?”
推開他的手,一瓶藥就砸在了地上,粉末也摔了出來,隻是瓶子還完好無損,不過鶻野說話態度秒變冷酷,好像下一秒,他能撲上來掐死自己,好奇怪。
→↓←
“冷靜點,你們都冷靜,別激動,有話好好說,鶻野,不要衝動啊!”草昧子撿起藥瓶,可憐兮兮的,淚汪汪看著刀無淚,說:“他有病,你不要計較,不就是敷個藥嘛,你怕他手糙,我來就好了,不要跟他強,好不好?”
不管有啥病,他們都有病,刀無淚算是看出來了,不過他確實需要止血,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把藥給我……我去浴室裏,你們自便吧。”
磨磨蹭蹭了十幾分鍾才敷好藥,刀無淚出了浴間,房中唯有草昧子還在。
“別看了,鶻野讓他舅舅叫走了,短時間內回不來的,你要是餓了,這裏有吃的,還有喝的,要是累了就在榻上眯會兒,但千萬不能再爬上床了,他討厭……哎,我知道,你不是那些庸脂俗粉,更何況還是男的,我就是開開玩笑,別在意。”
“能不能送我離開?我再留這裏怕是會給你們惹麻煩的。”
“別看我,我可沒本事將你送出幽冥府,這事得等鶻野回來,不過你別擔心啦,他既然說要還恩情,必定不會告發你在這裏的,隻要你別亂跑就行了。”
幽冥府有多戒備森嚴,不用草昧子告知,刀無淚也知道的,現在也隻能待著,等鶻野回來送他離開了,不過在此期間得先了解他是誰,看看房間中的布置就知道他身份不簡單,但瞧著年齡和氣勢,估計沒幾個貴族子弟能符合的。
“哥們,你這是打算套話?”草昧子向他拋媚眼,語氣輕浮道:“是家中有妹子托你來打聽的?來,說說,漂亮不?我得先替鶻野檢驗一下質量才行。”
“他沒說過你這嘴容易惹禍嗎?”刀無淚坐在榻上休息。
“哥們,當惡魔辛苦不?”草昧子突然轉了話題,還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
“沒你辛苦,話多,費口水。”刀無淚側臥在榻上,他打算閉目養神。
“嘿嘿,瞧,哥們你好沒耐心,這才說了兩分鍾就閉嘴了,不過你要是再跟我多說兩句話,我沒準就說出鶻野的身份,畢竟言多必失嘛……哎呦!!!”
榻上的靠枕砸過來,草昧子沒想到他竟也是鶻野那種性子,說話不過就動手。
“你好好睡覺,我不跟你玩了,別亂跑啊你……我鼻子……”
→↓←
幽冥府?雅正所
緋修正處理公務,是鶻野的到來才讓他站起走動,他直昨夜就坐到了現在,喝杯茶也算是忙裏偷閑一小會兒,不過他們是有正事要商量的。
“惡魔出現了,但也不過是傳言,具體的,還有待查證。”緋修說。
“是嗎?哦!”鶻野淡淡的,不為所動,說:“舅舅隻想跟我說這件事?”
“還有一件事,後天就是妖詭國國主的生辰禮,但我還有事要忙,你便替我出席,這是請柬,賀禮已經備好了,不用你操心。”緋修取來請柬給鶻野。
請柬雅致,用語也莊重,鶻野看過了,道:“出席沒問題,那身份?”
“判官,於你而言也適合,出席國主生辰宴夠了,正好出去散散心。”
“是,舅舅,我會辦妥的,若是沒事吩咐了,我就先走了。”鶻野起身。
自百年前蘇醒至今,他性情大變,緋修甚是擔憂,道:“鶻野,當年……”
“我不記得了,也不想深究。”鶻野拱了手,不願再多話,轉身離開雅正所。
望著他背影,已經成年了,身上也能承重了,可緋修愁眉不展,道:“到底是不記得了,還是不願意回憶,傷心到連名字都改了,鶻野,你讓我該如何是好?”
不直接回留塵所,鶻野改道去了練功場,在那裏折騰到月上柳梢頭才回去。
推門而入的瞬間,鶻野才想起來屋內多了一人,且聽呼吸聲平穩,便放慢步子,但沒有進去,反而是關上房門,縱身一躍上了屋頂看月亮去了。
兩輪月,越發靠近了,也越來越圓,正所謂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