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籠中鳥(09)
樾徠古國?王宮
“暴躁,這一次,你做的很好。”
嶄染今日一身白,唯有腰間纏著湖藍色的腰帶,又有一枚懸著鵝黃色穗子的圓環玉佩掛在左側,隨著他的走動而晃動一二。
“多謝王,屬下願意為您分憂,不過未能將他們一網打盡,還請王降罪。”暴躁低著頭,雙手擋住了麵容,像是在認錯。
“暴躁,東部地區就交給你了。”嶄染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走到被捆綁雙手的惡魔麵前,道:“刀無淚,看來是我低估你了,你還是有些手段的。”
“不過是技不如人罷了,可不代表你就贏了我。”刀無淚側身,不願意與嶄染麵對麵,道:“不過我看你似乎對盜用我的麵容感到相當的自豪啊。”
冷嘲熱諷他聽得多了,可刀無淚這樣說話,倒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嶄染道:“惡魔,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用你的臉嗎?”
“我怎麽知道,又不是你肚裏的蛔蟲。”刀無淚故作鄙夷嫌棄。
嶄染摸上自己的右臉,眼裏有著無法掩飾的狂熱,他樂嗬,並沒有想過要遮遮掩掩的,而是直觀表現地出來,說:“那是因為你不知道自己的麵容有多麽的貴重,還有你的軀體也一樣。”
“嚇死了,還以為你愛上了我,不過原來還是有預謀要奪舍,我就不怕了,可你應該沒辦法破除我身體的禁製,所以才一直在我的麵前虛張聲勢,嶄染,別裝了。”
“裝什麽?”
“我哪裏知道你在掩飾什麽,反正就是想遮著不讓旁人知道的秘密,不是嗎?”
“你總是故弄玄虛,但你其實也不知道我究竟想幹嘛。”嶄染回過身,往著自己的寶座走去,而後坐著並翹起二郎腿,像極了刀無淚平時的樣子,說:“我很了解你,說白了,你不過就是在套我的話,想著能不能借機探聽到更多的機密,不是嗎?”
“賤人就是愛矯情。”刀無淚說完就打了哈欠,一點都不尊重嶄染。
“你說了什麽?”嶄染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話。
“罵你是賤人,罵你愛矯情,我罵你這個賤人愛矯情,怎麽著,我都喊了這麽大聲,你是耳聾了,聽不見?”
“你……”嶄染閃身到刀無淚的麵前,揮起手來就要一巴掌扇飛他。
暴躁可真是暴躁,竟這般眼疾手快,當著眾人的麵就攔住嶄染,頓時惹得他不快。
“暴躁……”
“王,不要為了一時之氣就壞了大事。”暴躁說著就不動聲色瞟了刀無淚一眼,又不慌不忙地說道:“他不過是嘴厲害了些,可到頭來也不是淪為您的階下囚,所以與其讓他現在就死了,倒不如讓他多活幾天,也好看看他那些親朋好友是如何淒涼離世的。”
“這倒是個好主意。”嶄染抽回手,不再與刀無淚計較那麽多了,他現在又有了新的想法,道:“汝汝,西邊那怎麽樣了?”
在旁邊看著的汝汝立即站出來,眼睛斜視了暴躁一眼,道:“您放心,已經抓到了,馬上就運過來了。”
“聽見了?”嶄染是在與刀無淚說話。
“聽見了什麽,神神叨叨的,誰知道你們究竟在講什麽。”刀無淚不配合嶄染的表演。
“沒什麽,反正你們遲早是要見麵的,希望到時候的你也能這麽淡定。”嶄染下令關押刀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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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無淚一走,原本殿中的緊張氛圍就更不好了,尤其是嶄染,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低壓氣息震得眾人胸悶氣短,誰也不敢抬頭亦或是發聲。
“汝汝,西部地區究竟是怎麽樣了?”嶄染大馬金刀坐於寶座之上,麵色很是嚴肅的說話。
莫名其妙就躺槍,汝汝抿了唇,她不敢望著嶄染,隻是跪著說:“啟稟王,穀薑他們實在是負隅頑抗,不過近來的結界比之前更加脆弱,想必再過幾天就能捕了他們。”
“算了吧,讓暴躁去辦。”
“王……”汝汝立即抬了頭,臉蛋至今還是腫著的,所以才不想讓嶄染看見的,可她著實震驚,明明自己就快辦好事了,現在讓暴躁來搶功勞怎麽行。
“王,屬下願意過去搭把手,但西部地區的情況怕是不及汝汝知道得詳細,若是貿然讓屬下去辦,可能會有所延誤,還請王明鑒。”
“……那你就戴罪立功,暴躁你便從旁協助吧。”
“是,王。”他們異口同聲道。
汝汝心中有所不願意,但礙於嶄染下了命令,也隻能是領著暴躁與自己一同前往西部地區。
所謂的西部地區,是嶄染首先要攻破的位置,也就是翠雪淵穀,之前已經有所突破了。
將刀無淚抽離出體而欲要奪舍是第一步,偏偏他負隅頑抗,讓嶄染很是頭疼,所以一直沒有辦法進行第二步。
原先的第二步是基於第一步而設立的,就是利用刀無淚的軀體來驅使穀薑他們一行人為自己所用,再利用世人對惡魔的忌憚來吸納人才。
偏偏刀無淚不配合而導致計劃變為剿滅穀薑他們一行人,再奪舍。
而穀薑他們一行人也不是吃素的,明明已經想辦法分開他們,竟又有辦法走在一起,還跟自己打起了遊擊戰,折騰了十幾年都沒有搞定。
現在又多了幾個好管閑事的家夥,又救走了刀無淚,嶄染得知情況之後是坐立難安,但有暴躁的補救,也算是勉強扳回了一局。
汝汝是喜歡嶄染他的,不過那時候有幻茵公主在,作為地位卑微的侍女,她如何能夠與明月爭輝,隻得默默在旁窺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心中格外願他能幸福美滿,而後來,有了站在他身邊的資格,卻依舊不敢吐露心聲。
汝汝的想法很簡單,如果不能明著表達自己的心意,便選擇暗地裏用協助嶄染的方式來釋放愛意,因為他們之間的地位過於懸殊,要不然心裏太痛苦了。
“即便你與王說了好話,邀了功,但也不要想奪了我的功勞。”汝汝黑著臉說話。
“你我同為王辦事,自然是一家人了。”
“誰和你是一家人,暴躁,我警告你啊,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忍耐力,要不然,逼急了,我可不會管你曾經為了王有多少的辛酸苦勞,我照樣會殺了你。”
“嗬……”暴躁輕笑了一聲,道:“汝汝你倒是對王一片神情,但就怕是在癡心妄想。”
“與你有什麽關係,怎麽這樣的廢話,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
“不過是說了幾句玩笑話而已,你怎麽就發火了,可注意著點影響吧,免得讓王瞧見了,覺得你不可愛了,讓你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