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要帶你回去
楚言坐回桌旁,背對著落晚,也不說話,落晚隻得無聊地盯著頭頂發呆。
很快就有人敲門,楚言開門,把餐盤和買的東西都拿回來,向掌櫃道謝。
楚言氣質冷,旁人見他第一眼總會覺得他是不好接近的那種人。沒想到他竟然對自己如此客氣,掌櫃表示很是受寵若驚,再三表示如果還有什麽需要一定要找他!不要客氣。
楚言好不容易送走了熱情的掌櫃,把買的東西放到桌上,又把餐盤放到床頭的櫃子上,就轉身回了桌旁,還是不說一句話。
又別扭上了,小傲嬌,落晚心裏默默吐槽,坐起來開始對飯菜下手。楚言肯定是不吃的,他向來對這些口腹之欲不在意,隻有落晚親手做的東西才會嚐一點。所以也不必再問他了。
落晚粗略一看,謔,量是真大,還大多是肉,牛羊肉,還有一壺酒。她當即下了筷子,慢慢品嚐。雖然及不上柳曦文的手藝,但也別有一番風味。本著不能浪費糧食的心態,落晚就著酒都吃光了。這酒也挺好的,不同於之前在卓城那喝的那種清甜雋永,是像刀子一樣割嗓子的烈酒。
落晚不負眾望的喝多了,這次是真的多了。她這人有個毛病,一喝多就喜歡哭,所以在現實世界裏她喝酒都極有分寸,這次倒是放縱了。她盯楚言的背影,幾乎快要在上麵燒出個洞來,委屈又可憐:“哥哥哥哥,你轉過來看看我嘛!”
沙啞又帶著幾分軟糯的聲音讓楚言身子一僵,他歎了一口氣,坐到側麵,側臉對著落晚。這下落晚終於能看到他到底在做些什麽了。
楚言正在煉丹藥,一爐接著一爐。
想也知道是在給自己煉,落晚又想起自己從蔡家失蹤之前,楚言也是這樣坐在桌前,煉了一晚上的藥,又悄悄帶在自己身上。她癡癡地看著楚言熟練的動作,酒後本就容易感情泛濫,此時眼眶更是酸的厲害,心也酸酸漲漲的。
盯著盯著,落晚忽然從睡塌上跳下來,撲到楚言身上,期間衣袖還帶倒了丹爐,楚言慌張地一手抱人一手施法扶正丹爐,又把桌子推出去些。安穩下來再看向眼睛紅紅的,一臉可憐的罪魁禍首落晚,也不忍怪她,隻是把人抱得更緊:“一會沒看住,就把自己喝成這樣?”
落晚低著頭對手指:“是酒太烈了!是它的問題,不是晚晚的問題……”
楚言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落晚,落晚平時大多溫婉識大體,偶爾撒嬌也是因為心裏有什麽小算盤,還是頭一次這樣,不講邏輯不講道理。不過這樣的落晚,也是可愛的緊,楚言壓下心裏不合時宜的興奮,索性把落晚當小孩子哄:“好吧,不是晚晚的錯,那晚晚忽然來找我是要做什麽,若是沒有事的話,就乖乖去睡覺。”
落晚伸手勾住楚言的脖子,咬了下唇,誠懇又帶著幾分憂傷:“哥哥是不是覺得,晚晚太理智了,晚晚沒有那麽喜歡你,晚晚的心太大了,總是要因為別的人離開哥哥……”
楚言眼神黯了黯,不可否認,這些念頭,在難過的時候都是有想過的。
人有的時候真的很可笑的,沒有得到之前總是怕自己做的不夠好,但是得到了之後,開始覺得對方做的不夠好。哪怕是楚言,也會有這種略陰暗的比較。誰不希望愛人的心中隻有自己呢?但是感情這個不講道理的東西,根本就沒有公平,沒有完全的勢均力敵,隻是更在乎的一方會做一些犧牲罷了。
落晚沒有得到楚言的回答,更傷心了,臉靠在楚言心口:“其實哥哥啊,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有多依賴你,我從來都是一個人,我跟所有人相處都進退有度,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可以讓我肆無忌憚發泄情緒的人,遇到你之後,我第一次起了一定要把人帶回去的念頭,從一開始的順手,到現在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都願意!我現在……我隻要想到你就有底氣,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我……我其實不懂要怎麽跟你相處,我很怕,我怕最後還是我一個人……”
楚言被這一番剖白震撼到,他看著正瑟瑟發抖還要死死地摟著自己的落晚,感慨她平時實在是隱藏的太好了。
楚言側臉,小心翼翼地吻在落晚額頭,動作無限憐惜:“我知道了晚晚,這下我知道了,以後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不過你說的……把我帶回去?你想帶我去哪?”
落晚卻隻是不斷地重複著:“我要帶你回去,我要帶你回去……”
楚言連忙輕拍她的背:“好好好!帶我回去!聽你的!”
落晚情緒似乎是平穩了一點:“等我帶你回去了,就真的隻有我們了,沒有生離死別,沒有一堆棘手的問題,沒有非做不可的選擇,我們可以安安穩穩地守在一起,隻有我們兩個人。”
說完她直起身,唇開始在楚言臉上輕點,動作間腰還不小心磕到了桌子,“嘶”的一聲。楚言溫柔地製止她的動作,抱著人回到柔軟的睡塌上。正要把人放下,落晚卻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哥哥,哥哥,你親親我,親親我……”似乎隻有肌膚相貼的親密才能撫平一些情感的缺憾。
楚言憐惜又克製地印上落晚的唇,手在她背後輕撫,意在安撫。隻是動作都漸漸變了意味。
隻有兩個人守在一起,聽上去,就很讓人向往。
落晚喝了酒,本就體溫高又敏感,沒多久就一副不勝承恩的情態,隻會讓人更想狠狠地蹂躪。
楚言懷疑自己也是有點醉了,不然怎麽控製不住動作的力度,身體也起了變化。對著這樣難得柔軟的落晚,他心底反而有暴虐的心思的在叫囂。
忽然有很大的呻吟聲傳來,楚言反而突然清醒,他停下動作,耳朵開始尋覓聲音的來源,應該是隔壁,看來這裏的房間隔音不太好。
那聲音時高時低,痛苦中夾雜著幾分歡愉,偶爾有幾聲男人的詢問和情話,還有女人嬌嬌怯怯的回答。內容火熱大膽。
楚言聽得麵紅耳赤,坐立不安,連忙封了落晚的聽覺,不過落晚現在已經昏昏沉沉的要睡著了,倒是他自己更需要一點。他有些狼狽地在房間裏設了一個結界,感慨這裏的人當真是率真熱情,他原本就覺得在客棧不方便,這下更是沒了這種心思,隻是把懷中人抱得更緊,試圖平息身體的**……
夜還很長,楚言安置好落晚,又回到桌前煉丹藥。
……
第二天落晚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捂臉,她雖然醉了,但是沒有斷片,所以昨天的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包括自己的“胡言亂語”和大膽的“求歡”……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來休息的楚言還未醒,日光打在他臉上,打在他微翹的睫毛上,難得歲月靜好。落晚的心也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