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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佑安身份

  此時,國舅府門口。


  “快點啊,追雲,就你這磨磨蹭蹭的烏龜速度,你幹脆改名追螞蟻吧!”


  王世淮一身錦衣玉帶,真當有玉樹臨風之姿。


  就是,在氣質方麵,稍微差了點。


  此刻的他搖晃著折扇,站在府前,罵罵咧咧地說追雲拿個東西,手腳也太慢了!


  而藏於門後的追雲連連叫苦不迭,明明是公子在拖時間,他早就取到了那福玉玦了!

  俯身站在一旁的國公家奴們,心裏無不暗暗叫苦。


  早上出門時,賈管家吩咐過要盡早接到國舅爺,這是老爺著重吩咐的。


  可是如今看這狀況,也不是他們想急就急得來的。


  站在最前麵的老奴,戰戰兢兢地對王世淮揖手,小心翼翼地開口問。


  “國舅大人,您看這已將近一個時辰了,要不改日再找這玉玦成嗎?呃,國公……”


  未等他說完,王世淮不耐煩地擺擺手,也擺出一副慘兮兮的表情。


  “再等等唄,你們國公急我也急呀。這個福玉訣可是我姐姐親自給我求的,要我出行必定要戴上的,偏偏今兒這群混賬東西忘記了。你看,這皇後娘娘的懿旨,難不成定國公敢違抗不成?”


  “這……”


  這老奴一下子話就被堵死了,既然這個太歲搬出皇後娘娘來,那就算搬出定國公能做啥。


  是,定國公如今權勢滔天,一人之下。但皇後是南帝的心頭肉,誰敢惹了皇後娘娘,就算是定國公也不好收場啊。


  好不容易等到了福玉玦送出來,定國公府的老奴長吐一口氣。


  哎,終於可以催馬車快點了,偏偏那位叫做追雲的暗衛要當車夫。


  等到了國公府,原本繞過兩條街就可到了,也用了一個時辰。


  小廝見人來了,趕忙進去通報國公和大公子。


  章佑安一聽來人是國舅爺,一聽就是富貴權勢皆有的人,以為父親又想拉攏朝中人,便找了個借口出府了。


  他不喜歡父親這樣,但他也不會阻止父親想做的事情。


  從青梅竹馬的表妹貞兒,到本性純良的二弟,父親都把他們變成了自己的棋子。


  自從回到金陵,他經常覺得內心積鬱。漫無目的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街口的茶樓——朗月閣。


  “朗月?”他自顧自喃喃念著茶樓的名字。


  或許,是認識的那位嗎?


  走進茶樓,便有小二上前來殷勤招呼。


  這小二也是精明人,一看章佑安一身華冠麗服,便請他上二樓雅座。


  章佑安選了個靠窗的座位,此處有琴女專為客人撫琴助興。


  喜歡喝茶的人和喜歡喝酒的人很不一樣,茶香怡人,茶色潤澤,宛如君子。所以即便二樓包廂裏也有其他人在,卻不喧嘩吵鬧,讓人心情舒暢。


  他選了清香的普洱茶,待小二上茶時候,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我近日方才回京,殊不知此處竟有如此清雅的茶樓。敢問一句,茶樓取名‘朗月’為何意呢?”


  “那客人您這倒是問對了,這茶樓的名字取自我們的閣主的名號——‘朗月公子’”。小二笑盈盈地回話,便告退了。


  隻是在走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又偷偷與另一個人耳語。


  不多時,那人便到了閣頂,往門口喊話。


  “靈棲姐姐,樓下有位公子在打探我們茶樓名的來曆。”


  靈棲放下手上的繡花,從門後出來,隨即塞給了小二一吊錢。


  “知道了。這個拿去給你妹妹買點小玩意。”


  小二忙不迭謝過收好,轉身便了樓。


  此時程寄書正俯身沙盤前,模擬兩軍作戰方略,一頭青絲隨意披著。靈棲進來時,她雖沒抬頭看,卻也聽到了門外的動靜。


  “靈棲,你先去看看那人臉熟不?”


  來人應了一聲,便也下樓了。


  寒昭看程寄書依舊在模擬對戰,突然覺得有些無聊,她走到窗口前,看樓下的車水馬龍。


  “怎麽,想下樓嗎?”程寄書抬起頭來,衝她一笑。


  “嗯,以前打打殺殺日子過多了,來金陵後幾乎都待在閣樓裏,很久沒下去痛快練劍了。”


  寒昭說著便拿起了手邊的長劍,擦拭得可清晰映照出人麵,可見其主人的用心愛護。


  程寄書見她這樣,便去換了身淺藍衣衫,束發正冠,二人下了樓來。


  不過寒昭去的是後院,程寄書走到了二樓。


  靈棲見她來了,趕忙提醒她那人正是窗下的那人。


  還未等程寄書走進,章佑安剛好抬頭就看見了她。


  “是你?”“是你!”


  二人同時發出感慨,程寄書確實很驚訝,這昨日才送走以為,又來以為結拜的。啊,果然是喝酒誤人啊!

  章佑安站起身來,二人拱手一禮。


  “佑安兄,好久不見。”程寄書趕忙請他坐下。


  “朗月,我竟沒想到你在金陵。”章佑安的臉上喜悅之情不言而喻。


  程寄書趕忙請他坐下,一邊淡淡地開口。


  “佑安兄叫我荀朗即可,怪我當時喝的稍有些多,忘了介紹自己的本名了。”


  哎,其實不是“稍微”,是喝昏了頭!

  “哦,原來賢弟姓旬,我竟今日才知。”


  章佑安說罷,頓了頓,神色有些不自然。


  “其實我當初說我姓殷,也算有所隱瞞,殷是我母親的姓。”


  章佑安麵色微紅,為自己的不坦誠感到抱歉。


  不過對麵那人並不在意,表麵上的。


  在她心裏有些慶幸,因為自己竟然忘了他的姓,所以才直呼“佑安兄”。


  剛想開口說點什麽,隻聽章佑安又真誠地說了一句。


  “我本姓章,章佑安。”


  “嗯。”程寄書一臉理解的表情。


  不就是姓章嘛,章佑安。


  不對,章佑安?


  前幾日王世淮說定國公的兒子叫佑安?程寄書臉上浮現驚訝之色。


  “佑安兄,小弟冒昧問一句,令尊可是定國公?”


  程寄書一手握著茶杯,一手暗暗收緊,她突然有點希望他不是。


  “嗯,正是。”


  章佑安看著她臉色有些不自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還是靈棲巧慧,見二人氣氛不對,款款上前福了一禮。


  “公子,藥已煎好了,大夫說及時服用為佳。”


  程寄書點點頭,對章佑安連連說抱歉,就任靈棲扶自己上樓了。


  章佑安以為她生病了,才會如此蒼白,便覺不能再叨擾了。不多時,也起身告辭了。


  走回閣頂的路上,程寄書緊握拳頭一言不發。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會認識章孝正的兒子,還結為義兄。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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