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的人
“他們找過你嗎?”
任茴搖頭:“沒有,是他們把我趕出來的。”
說著,任茴拿起了那罐被她嫌棄的飲料,灌了一大口,笑容逐漸凝固。
她似乎明白易凜為什麽喜歡喝酒了,任茴目視前方,手悄悄地伸向了易凜身邊的啤酒,然而還沒碰到就被易凜拍了手。
“酒不好喝,你住在什麽地方?我送你回去。”
如今在海邊,這深更半夜就算任茴想要打車也不實際,易凜握住了她的手,她跳下了車前蓋,穩穩落地。
她說了地點,一路上誰都沒有再講話,對於那個吻,誰都沒有提起,好似沒發生過一樣。
出了電梯,打開門的瞬間,看見室內亮著光,任茴遲疑了十幾秒,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衝進了電梯。
電梯快速下行,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房子就她一個人住,怎麽會有燈光,恐怕是進了小偷。
任茴剛出電梯,精神恍惚的她撞上了迎麵過來走來的人,尚未看清楚是誰,任茴就連聲說對不起。
“任茴,你見鬼了?還是有人在追你?”
“何,何苗。”終於看見認識的人,慌張的任茴匆忙抓住了何苗的手腕,雙唇不停的哆嗦著:“幫我,我家裏進賊了,我好害怕。”
“賊?我才出來多久就進賊了,走,我們一起去看看。”
任茴驚魂未定,根本就沒仔細去聽何苗的話。
進電梯,出電梯,何苗一直牽著任茴,她牽著任茴將房間裏裏外外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外來人。
“家裏沒賊啊,任茴,你是不是看錯了?對了,差點忘記說,我是你的新室友。”
任茴回握了何苗的手,這才逐漸理清頭緒。
原來不是進賊,是有人搬進來了。
“好了,以後我們一起下班回來,別害怕,你吃飯了嗎?我剛買了關東煮。”
任茴還沒回答,人就被何苗安排到了桌子邊。
“還是一起吃飯吧,這家很好吃,呐。”
任茴麵前被放了一份關東煮,何苗將筷子塞進了任茴的手中。
“你是學生嗎?”
任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高考沒考好,打算複讀。”
“那怎麽不回學校反而來這裏打工?高四不是很緊張嗎?”
任茴吃了一口蘿卜,她和易凜吹了一晚上的海風又喝了很多冷的,溫熱入腹,心頭都是暖暖的。
“要賺大學的學費,我白天可以自己複習。”
“冒昧的問一下,你是孤兒嗎?”
任茴放下筷子,坐直,直視對麵的人,嘴角微微揚起弧度:“差不多,我和家人斷絕關係了。”
“我好佩服你,我也想和我家人斷絕關係。”
“什麽?”
何苗擺擺手:“沒什麽,吃東西吧,已經很晚了,有什麽話我們明天再說,我去洗澡,你慢慢吃,對了冰箱裏有我買的蛋糕,我買的東西你可以隨便吃,我相信我們會相處的很愉快的。”
“嗯,謝謝。”
翌日上午,任茴背完了單詞,做完了兩張試卷,何苗才起床,頂著雞窩頭,拿了兩瓶酸奶過來。
“請你喝,你會做飯嗎?”
“會。”
“要不我們做個商量吧,以後我負責買食材,你做飯,好不好?”
任茴點點頭。
何苗的手掠過任茴的頭發坐到任茴的身邊:“你看起來真的好乖,實不相瞞,我挺喜歡你,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我保護你。”
“嗯,謝謝你。”
“跟我這麽客氣做什麽,對了問你一件事情。”
“你問。”
“任茴你跟易凜是什麽關係?”
任茴仔細的想了想,他們好像沒有任何關係,僅僅隻是認識而已。
“應該是沒什麽關係。”任茴答道。
“應該?”
“沒什麽關係。”
“你們最好不要有什麽關係,你肯定玩不過易凜,他那個人太狡猾了,你跟他走近的話隻會害了你自己,還是離他遠點,聽我的沒錯,而且易凜身邊的人更是沒一個好東西。”
任茴聽的腦子有些混沌,很明顯,何苗的話並不能影響到她自己的認知,但她很好奇,何苗為何從他們昨天剛認識開始就在說易凜的不好,不停的勸她遠離易凜。
“何苗,你跟易凜認識嗎?”“額,我的意思是,我昨天好像看見你們講話了,你們認識嗎?”
不然幹嘛要這麽詆毀他。
“當然認識了,認識好多年了,所以我對他很了解,你千萬別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就他那張嘴,黑的能說成白的,死的都能給說活嘍。”
任茴:有這麽糟糕嗎?
雖然易凜昨天做了一些她不喜歡的事情,而且他確實喜歡滿嘴跑火車,但是也沒何苗說的這麽糟糕。
晚上,任茴和何苗一起去的酒吧,她換好工作裝之後,在門外等何苗。
也就不過兩三分鍾的時間,琴姐就過來了。
“任茴,老規矩,今天還是去五號包廂。”
“是易凜嗎?”
琴姐用輕蔑的眼神將任茴從上到下快速打量了一番。
她冷哼兩聲,然後說:“算你運氣好,一到這工作就遇到了貴人,好好把握機會吧。”
“琴姐,我隻是來打工的,我沒別的想法。”
話音落下,任茴視線在琴姐的身後定格,瞳孔漸漸釋出了慌亂與不安。
“我當然知道你是來打工的,但是你在這裏打一個月,打一年的工,你賺的都不如陪這些貴人幾天,有機會就好好把握,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
譏諷的話語中忽然插進了一個清冷的男聲:“那經曆覺得任茴有幾斤幾兩重?”
短短數十秒,任茴眼睜睜的看著琴姐的臉從一開始的紅潤變成了豬肝色。
易凜是什麽時候來的任茴不知道,反正當她看到易凜的時候,易凜已經站在琴姐的身後了。
豬肝色的臉重新帶上笑容,擺出一副諂媚的嘴臉,任茴轉向了別處,不屑去看。
“易少,您這怎麽出來了?我這馬上就把任茴給你送過去,你還是……”
易凜打斷了琴姐的話:“我就不勞煩經理了,我親自帶她過去,順便掂量掂量她到底幾斤幾兩重,琴姐,任茴在你這工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掂量清楚了嗎?”
“易少恕罪,是我不會講話,是我嘴欠,得罪你的人,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任茴被易凜塞了一個紙袋,然後被他牽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