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另一個他
“季海,你這樣真的好沒風度。”任茴鬱悶。
但癱在沙發裏的那個人比她更鬱悶的樣子,季海惆悵的望著天花板長唉聲歎氣:“我的風度早在那個上午,讓你的粉色頭盔和粉色口罩以及這個陸淩給毀了,所以我在你們麵前沒有任何裝風度的必要。”
易凜向任茴勾了勾手指:“任茴,你過來,別讓他帶壞了。”
“啊?”
任茴再看題,她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在看天書。
所以他們到底講了什麽?
任茴是沒機會知道了。
“怎麽了?”
“這題它在嘲笑我的大腦。”
易凜手放在任茴的發頂:“這裏?”
任茴直接把屏幕拉到易凜的麵前:“易老師,你會嗎?”
“你在質疑我的專業性。”不是反問,是在肯定。
“哪有,我在鄙視我的大腦,你說結構明明都一樣,但是差別怎麽就這麽大呢?我感覺我的腦袋是根木頭。”
“那也是根金絲楠木。”
陸淩和季海都背對著的他們,任茴快速的踮起腳尖,吻落在他的嘴角,是冷的。
“你說你怎麽這麽會講話?所以你肯定會吧,拜托。”
“會,你先收起來,等你吃過飯我教你。”
這一刻,任茴想,如果她能抱的動易凜的話,如果她比易凜高的話,她一定要抱著易凜轉圈圈,這將是她終生的夢想。
“想什麽這麽開心?去餐廳等著。”
“噢,好。”
飯後,在易凜的幫助下任茴輕鬆的解決了難題,季海躺在沙發上毫無生機,要不是他的手還在有節奏的打著拍子,任茴還以為季海睡死過去。
易凜要陪她去看心理醫生,晚上要去陳居生那邊,這會兒易凜去拿給陳居生的禮物。
任茴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來:“季海,你今天到底和易凜在說什麽?”
季海懶懶的睜開眼睛,隻匆匆看了任茴一眼又立馬閉上:“你沒聽易凜說我活膩了嗎?我不敢講,我還指望我老板給我發工資。”
“你不講我還不想聽了。”
季海:易凜,你老婆找你!你說你那麽會騙人,你現在把任茴騙去領證才是當務之急,別像我,女朋友說走就走,我還沒權管。
易凜:你活膩了嗎?
季海:他們應該聽不懂我在說什麽,易大廚,勇敢的去騙吧。
陳居生的中式院落被殘陽籠罩,讓這些的黑白變得多姿多彩。
池塘邊矮樹上的鳥在跟他們打招呼。
“這隻烏鴉好厲害,它的聲音居然跟陳叔很像。”
“這是八哥。”
任茴:丟死人了。
“想養嗎?我送你一隻?”
“不想,我每天都好多事情要做,才沒心思照顧它們。”
“那買隻烏鴉?”
任茴噗嗤笑出聲:“易凜,你是故意的!”
第三個聲音加入他們的對話。
“你們這感情真好,茴茴喜歡這隻鳥嗎?”
“這隻八哥好厲害,它也能學習人的聲音嗎?”
“對,你可以跟他說一句你那的方言,它很聰明。”
任茴對這隻黑乎乎的小鳥充滿了好奇。
她講了一句話,那八哥居然真的說出來了。
“茴茴說的是什麽?”陳居生沒聽懂。
這話陳居生是問的易凜,易凜擺手:“陳叔,我也聽不懂她那方言。”
任茴說:“我說易凜是個好人。”
才不是,她說易凜是個笨蛋。
今日的後院備了點心和茶水,還是那個涼亭,牆角的銀杏落了一地金黃,這是大自然的明媚。
任茴記得上一次就是在這裏,他看見了那個極有可能是易凜哥哥的男人。
但今日,微風吹掉落葉,使人無處藏身,那個人應該不在。
“陳叔,你這裏來新人了嗎?”易凜問。
有些事情既然不能從吳曼的口中問出來,易凜自然要從陳居生這裏旁敲側擊。
“你看見陌生人了?”
“上次我去找任茴的時候,在你這後院看到了一個人,隻看到側臉,臉生,你這裏很久沒來新人了。”
這些年來,一直在都是穀維。
“對,上次回去祭祖時帶回來了,我應該沒跟你說過這個人,我兒子,比你大四歲。”
“陳叔你的兒子?失散多年的嗎?”不然誰都知道陳居生無妻無子,甚至都沒結過婚。
“並不是,他是我親生兒子,一直托一個伯伯在照顧,那個伯伯去年去世了,他盡了孝才肯回來,易凜你也知道,我這種人不能有軟肋,所以我從來沒承認過我有孩子,你今天問我,我就不能騙你。”
易凜和陳居生講話的時候,手上泡茶的動作一直都沒停,他給陳居生倒了一杯茶,拿了塊點心放到任茴的麵前。
“陳叔,我能見一見這位……哥哥嗎?”
“你等等,我問問。”
片刻,陳居生給出答複:“他在機場,剛下飛機,馬上就來了,天色不早了,去客廳坐吧。”
陳居生的坦蕩完全出乎易凜的意料,陳居生的兒子大他四歲,那邊是存在了三十年的人,陳居生居然一直隱瞞了三十年,但偏偏在他今日問起的時候,才告訴他。
連掩飾都沒有。
而今,緊張的倒成了易凜。
他問了吳曼多次,吳曼就是不承認除了他之外她還有生孩子。
可陳居生卻在無形之中承認了。
快要開飯的時候,任茴從前院的洗手池走回來,看見玄關處有一個小孩在拉扯易凜的手。
“易凜,這是誰家的小孩子?”
話音剛落,孩子和男人都看向她。
一時間任茴不止是尷尬了,她恨不得能找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爸爸,她是誰?”小孩子卻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當任茴看見那個小孩子的臉時,如果現在有人告訴她這個孩子是易凜在外麵的私生子,她一點都不會懷疑,因為真的很像。
“係阿嬸。”
小男孩乖乖的走到了任茴的麵前:“嬸嬸你好,初次見麵,我很高興,我叫陳絕,千山鳥飛絕的絕。”
任茴回握小男孩的手,微笑道:“你好,我叫任茴。”
再抬頭,那男人已經換好了鞋子,正彎腰將一雙小拖鞋放到小男孩麵前。
“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因為他們本來就很像,加上剛剛光線和角度的問題,她不假思索以為那就是易凜。
“沒關係。”
小男孩自己換好了拖鞋,跟在他爸爸的身邊。
任茴也不明白這個時候她的腦子裏為什麽會出現一些稀奇的想法,她居然在希望這個陳無期和易凜的關係可以好一些。
畢竟他們一看就是親兄弟,如果他們關係好的話,那易凜就有了一個家人,不至於在麵對困境的時候,身邊連個家人都沒有。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任茴沒見到他們相見時的樣子,她進去的時候,陳無期和陳絕坐在他們的對麵,除了那個孩子,眾人皆神色平和。
隻有那個小孩子驚訝的瞪大眼睛看著易凜,視線來回在易凜和陳無期之間流轉,他想說什麽但又沒講。
正當任茴也尷尬的不知該做什麽的時候,易凜突然站起來了:“陳叔,哥,我敬你們一杯。”
對麵的男人舉起酒杯站了起來,陳居生亦是,看到這個場麵,任茴莫名其妙的覺得眼睛熱熱的。
“嬸嬸,我們要幹杯嗎?”
任茴端起旁邊的椰汁:“好啊,我們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