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始終被蒙在鼓裏的易凜暗自做了個決定,他得學習一些圳山市的方言,不然任茴家人講話,他隻能坐在旁邊充當背景擺設。


  但……


  任茴就一共才教了易凜三句,可易凜忘記了兩句就算了,剩下那句居然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忙了半天,絲毫未見效。


  任茴打著哈欠對易凜這個曾經是神童的人表示無奈,果然聰明的人不是她能教的。


  “怎麽比粵語還難講?”


  “那你聽過何苗的吳語嗎?”


  易凜抓頭,這是他第一次在學習上產生挫敗感。


  “聽過,更聽不懂。”他和何苗配合季家和易家的要求時,何苗一生氣就用吳語罵他,雖然聽不懂是什麽意思,但當時何苗那猙獰的表情明顯就是在罵人。


  “你別學了。”


  “我就學一句。”


  任茴盤腿倒在沙發上,無精打采的看著易凜:“別學了,饒了我吧,求求了。”


  “那你告訴我,叔叔今天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就是讓你情緒大變,極力反對的那句話。”


  等等,那句話易凜居然沒有聽懂嗎?怪不得當時她看易凜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算是老天助她吧。


  任茴忙著感謝,易凜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答案,不免有些著急。


  “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你還沒想起來嗎?”


  “呃……那個……那是我們家的家事,無關緊要,不說那個了。”


  “任茴,你確定沒騙我?你要是騙我的話,不如就發誓這次期末考試你全部掛科吧。”


  聽了這句話,任茴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這個代價太大了,她根本不知道她無形中的小動作已經坐實了她撒謊這件事情。


  “易凜,你要不要這麽狠?”


  “你沒騙我,你怕什麽?”


  任茴舉手做投降狀:“好了,跟你說了,我爸是說讓我們暑假回來,他要給我們擺酒,就是訂婚的意思,我們這裏訂了婚了就是夫妻了,結婚什麽的都沒訂婚重要……易凜你去哪?”


  “我去問問叔叔還有沒有機會。”


  “易凜,你給我站住。”


  任羅剛到院子裏,就看見任茴追著易凜跑出來了,他麵露笑意:“你們兩個在玩什麽?”


  任茴先衝到任羅身邊:“爸,店裏怎麽樣?”


  “我請的那個夥計是請對了,我走了快一年的時間,他把我店裏給打理的井井有條,我打算把旁邊的鋪麵盤下來賣盆栽。”


  “爸,你渴不渴?餓不餓?”


  任茴一直講個不停,易凜根本連講話的機會都沒有。


  “易凜,你是不是找我有什麽事情?”


  任茴立馬擋在易凜和任羅之間:“爸,他沒事,他就是聽不懂我們的方言有點懵而已。”


  “你們兩個剛剛在鬧什麽?我發現茴茴你現在也會欺負人了。”


  任茴心虛的狡辯:“我才沒有欺負他。”她剛剛就是跟在他身後跑的時候趁機打了他幾下而已,他根本都感受不到疼的。


  “易凜你來。”


  “叔叔,我確實有事情跟你說。”


  眼看著攔不住了,任茴丟給易凜一記警告的眼神。


  他要是說出來的話,他就死定了。


  “過來坐,茴茴我帶了西瓜回來,你去洗洗。”


  任茴興趣缺缺:“我不想吃西瓜。。”


  “易凜,你說什麽事情?”


  易凜從桌子下麵的櫃子裏拿出了一串鑰匙,和一個文件袋。


  “叔叔,這車我平時不在圳山也用不上,您幫我開著吧,這是鑰匙,這裏是相關的證件。”


  任羅把易凜的那些東西推了回去:“這可使不得,我有車開。”


  但是任羅今天下午準備出發的時候,廢了半天的力氣還是沒有把車給啟動,他還是騎著對麵大媽的老年代步車走的。


  “叔叔,這車放在這裏也是放著,放久也就會壞了。”


  見這兩人講了半天,並沒有說什麽訂婚的事情,任茴鬆了口氣,她也加入,總算是勸任羅收下了。


  任羅去廚房,任茴給易凜比了個大拇指:“你還算是聽話,我剛剛可是把分手的理由都給你想好了。”


  “什麽分手?才不分手,永遠不會分手。”


  “油嘴滑舌。”


  易凜觀察了一下廚房門口,沒人,他的輕吻落在任茴的雙唇上,意猶未盡,剛抬頭就卡看見了任羅。


  易凜一時尷尬的不知所措。


  “叔,叔叔。”


  “沒事,我什麽都沒看見,老王頭讓我下午跟他們去打牌,我出去一會兒,鍋裏在熬粥,你們想好要吃什麽打電話告訴我,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們帶。”


  “不用麻煩了,叔叔。”


  “沒事,你們倆孩子跟我客氣什麽?”


  易凜幾乎沒有被人稱呼成孩子的經曆,尤其是再配上任羅和善的笑容,易凜才算是體會到被當成孩子的感覺,前所未有的溫馨。


  他們在客廳裏,窗戶可以看見外麵,任羅開著易凜買的那輛車走了。


  任茴也看見了,頻頻歎氣:“易凜,你說我們以後要是分手了,我把我自己賣了,我也還不清你的錢。”


  “想這些做什麽?首先給他們的都是我力所能及的,不用你還,再者,不跟我過一輩子,你還想跟誰過一輩子?還有,你是無價之寶。”


  “易凜,我問你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我有問必答。”


  不過,很快易凜就被打臉了。


  任茴問:“你以前和施雅在一起的時候,施雅有沒有說過你幼稚?”


  “……”又是關於前女友的死亡命題。


  這個問題回答與否,易凜兩難抉擇。


  “你不是說有問必答的嗎?怎麽不回答我的問題。”


  “呃,我忘記了。”


  任茴伸長脖子,不可思議的盯著易凜:“這都能忘記?你對待感情就是這麽不認真的嗎?”


  易凜很冤枉,但又無處可說。


  “我跟她的那段也沒什麽感情,是她追的我,季海讓我試試。”


  “等等,是季海讓你跟施雅在一起的?”


  事實便是這樣,易凜絲毫沒有隱瞞。


  “對。”


  “季海以前看女人的眼光真的很爛,我聽何苗說季海以前身邊都是一些網紅小明星,是真的嗎?”


  偏離話題了,終於偏離話題了,不管偏的多遠,隻要不是關於前女友的問題那都好辦。


  “是,他那時候身邊的那些女人,我一張臉都記不住,因為大概都差不多。”


  “一條流水線上出來的?”


  “什麽意思?”


  易凜倚靠在易凜的肩頭,頭放到了他的發頂,剛理完發,他的頭發刺刺的,有些紮手但卻莫名其妙的舒服。


  任茴有點上癮了,她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真的很想是在逗狗。


  “同一條流水線上的產品,懂嗎?要不要我說的再仔細點。”


  “不用,你說的很好理解。”


  易凜抓下任茴的手放在掌心,現在任羅出去了,明明家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易凜反而更加不敢越界了,他生怕一抬頭就看見任羅站在他們的身邊,會嚇出心髒病的。


  “要不要出去逛逛?”


  任茴手累了,才總算是放過了易凜的腦袋,她癱在一旁,像隻沒有骨頭的魚:“不想去了,我還沒歇過來。”


  “你昨天睡的那麽晚怎麽會不困,你現在回房間去睡覺,我去準備晚餐。”


  任茴懶洋洋的站了起來,勾住易凜的脖子:“我要獎勵你一個吻。”


  她貼上他,他按住她的後腦持續加深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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