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你去做手術了嗎?”


  淩晨兩點,任茴困的眼睛都睜不開,突然就想到了這個問題,話語因為困倦而變的迷糊不輕。


  任茴怕易凜沒聽清楚,她又問了一遍“我說你不會真的去做手術了吧?”


  易凜吻了吻任茴的額頭,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滿足的將她擁入懷中。


  “做了。”


  任茴瞌睡蟲趕走了一半:“什麽時候?我居然不知道。”


  “你在醫院那兩天,你睡著的時候我沒事就順便去做了。”


  沒事?順便?他說起來為什麽這麽輕鬆?


  “那我們以後想要孩子怎麽辦?”


  “可以恢複,但我不想再讓受罪了,你生易琤時,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擔心嗎?那種情況我再也不想經曆了。”


  任茴翻身過去,背對著易凜:“可是我還想要個女兒,你別跟我說我們有善善,我確實一直把善善當成親生女兒,但是我很了解任萊這個人,以後她出來,她若是強行帶走善善的話,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易凜將任茴的身體翻過來,還是麵對麵的舒心。


  “那萬一還是個兒子呢?哪有那麽巧是女兒。”


  “……”那就在生第三個,這句話任茴不敢說,因為她也做不到。


  “我們有易琤一個就夠了,不管善善會跟誰走,在任萊出來之前,我們至少有七年的時間有女兒的陪伴。”


  任茴將腿搭在易凜的腿上,“好了,你閉嘴,快點休息吧,等睡醒了你跟我交代一下你出差前一天晚上到底去哪了?”


  易凜猛地睜開眼睛,那天早上他被秘書的電話吵醒,要出差,時間很緊迫,他看見任茴的幾條未接電話和短信,他第一時間跑回了家,結果任茴並不在,而他因為工作沒有辦法去找任茴解釋。


  “老婆,你想想清楚,那天晚上是你把我趕出去,我就去跟朋友們吃頓飯,喝多了,我去的是斯塵的餐廳,我沒去酒吧。”


  “我又沒說你去了酒吧,你心虛什麽?你知道那天晚上靈秋犧牲多大嗎?”


  極度疲憊的易凜想了半天才終於想起靈秋是誰了,就是任茴那個愛喝酒的同學,那天他就是因為靈秋才被趕出去。


  “老婆,我對別的女人的事情不感興趣。”


  “……”“易凜,你是故意的吧?”任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想要和易凜說說。


  卻看見易凜疲憊的趴在那裏,眼睛都睜不開,“算了,我原諒你了,睡覺吧。”


  “我要抱著老婆睡,不抱著老婆我睡不著。”


  “……”“易凜,你把我當成你的洋娃娃了嗎?”


  “洋娃娃哪有我老婆可愛。”


  想想那天靈秋有多慘吧,一整天都在睡覺,偏偏有節課的老師是他們學院出名的嚴格,靈秋一天被趕出去兩次,任茴下課出去找靈秋的時候,發現靈秋靠著牆坐在那裏睡著了。


  “那你愛我嗎?”


  “我愛死你了,我老婆呢?”


  “何其有幸遇見你。”


  餘下的時間,氣息越發慌亂,被易凜悉數堵在了他的嘴裏。


  任茴早餐之後去書房找書的時候,意外的在易凜的幾個文件夾下發現了一個畫冊。


  好奇心驅使她打開,一張一張的翻閱,眼睛好像進了沙子,不對,這裏是書房,怎麽會有沙子呢?

  任茴揉了揉眼睛,坐下來,一張一張仔細的看著,這本畫冊前半部分是婚紗的設計手稿,看下麵的署名是來自不同的人,而後部分是項鏈和戒指的設計手稿。


  明明隻是設計手稿,但每一張都有令人驚豔的地方,任茴看的迷了眼睛。


  “媽媽,吃。”


  任茴匆忙將畫冊合上放回了原本的地方,易凜肯定是不想讓她看見,不然也不會在上麵放了一堆文件。


  “善善來叫媽媽吃飯嗎?乖,我們去吃飯了。”


  任茴抱著孩子剛走出書房的門,易凜就抱著易琤過來了。


  易琤每次發燒咳嗽不是一天就能好的。


  紅撲撲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珠,易凜接過任茴懷裏的善善,將易琤給了任茴。


  “易琤哭鼻子啦?媽媽在這呢,那今天早上媽媽喂你吃飯好不好?”


  “嗯。”


  易琤是個乖小孩,隻有生病的時候才會依賴人,易凜說他小時候就是這樣,而任茴小時候卻截然相反。


  她小時候哪怕是被螞蟻咬了手指頭,她也得弄出被熊拍了的架勢來,等大人來了,撲進大人懷裏一通哭泣。


  易凜不像她,善善也不像任萊。


  “老婆,你去書房找東西?”


  “嗯,找我的書,沒找到,可能落在車上了。”


  “什麽都沒找到嗎?”


  任茴意味深長的看了易凜一眼,她大概能猜出易凜在擔心什麽,她抿了抿唇,會心一笑:“沒有啊,你不會是金屋藏嬌了吧?藏在書房裏?”


  “老婆,你這可願望我了,我把你藏進去你待在那裏嗎?”


  “才不,我是你老婆,不需要藏著掖著。”


  “你確定?你的意思是你要公開我跟你的關係了?”


  任茴撲閃撲閃眼睛,腦子裏空空蕩蕩的,偏偏她又很著急想說些什麽,可惜事與願違,她想了半天就是一句話都沒講出來。


  “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你學校找你?老婆?”


  “不可以!不是說了嗎?我大學一天沒畢業,這些事情你就不要想。”


  “我妄想。”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任茴給易琤喂了輔食,善善堅持自己要吃,臉髒的像隻小花貓,而易琤擦完嘴巴之後張開雙臂讓任茴抱,其他誰要過來接她都不行。


  眼看著要到去學校的時間了,她隻要稍微放開易琤,易琤就嘴巴撅的要哭,他一哭就會咳嗽,一咳嗽就會吐,任茴不敢輕舉妄動。


  “老婆,我送你去學校,你在路上看看能不能把他哄睡著。”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待會兒還要把他送回來嗎?”


  “我帶去公司,小薇早就讓我把易琤帶過去給她看看。”


  “易凜,人家是讓你把孩子帶過去給她看看,不讓讓你帶過去給她看著。”


  “不聽話我讓司機把他送回來,他也就生病的時候有這待遇了。”


  是啊,平日裏這孩子太乖了的,根本就不會哭,而今隻有這個辦法了。


  “那你讓阿姨把東西給你準備好帶著,等我下課了我就過去。”


  臨江別苑距離大學城的距離不是很近,早高峰,路上的時間更長了,快到學校的時候,在任茴的千呼萬喚中,易琤終於睡著了。


  即便是睡著了,小手還是緊緊地抓著她的衣服不肯鬆開。


  下車之後,任茴小心翼翼的易琤放到了安全座椅上,正要給他綁安全帶,他哇的一聲哭了,任茴頓時頭都大了。


  她隻能將孩子抱起來哄著,易凜也下了車,站在任茴這一側。


  “老婆,你把他給我,你再不進去要遲到了。”


  “你可以嗎?”


  “我覺得我這個爸爸還是挺稱職的。”


  任茴將易琤交給了易凜,拿了書之後飛快的跑向了身後的校園。


  最後一節課快開始的時候,任茴在衝咖啡,她現在累得眼睛都睜不開,她手機震動了一下,恰好沒鎖。


  靈秋看到了名字:“胡子安,是胡子安找你。”


  “你幫我看他說什麽?”


  靈秋拿過任茴的手機,如果許期沒有出現的話,現在的她肯定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說不定打字的手都是顫抖的,但是現在,靈秋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罵一句渣男。


  她曾以為自己要花費很久的時間才能忘記胡子安,現在看來,如果簡單。


  “我去,她問你……茴茴你自己看,快點,別衝咖啡了,很嚴重的事情。”


  “你別一驚一乍的,什麽事啊?”


  靈秋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你還是自己看看吧,這個真的不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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