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護士將靈新推到病房之後就放開,而後站到許期的身邊,恭恭敬敬的對許期低頭:“許先生。”


  “辛苦了,你去忙吧。”


  “許先生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可以找我。”


  “好的,謝謝。”


  “那……保持聯係。”


  這一切靈秋都看在眼中,她恍然發覺許期還是當年那個許期,隻要他站在這裏,他周圍的目光就不會少,當然包括愛慕的,這大概是最多的吧。


  她當初居然傻傻的認為隻要他們結婚了,許期就是她一個人的許期了,她就可以趕走他所有的桃花債。


  原來她是真的傻,錯的太離譜。


  “爸,昨天我在川海那邊有些事情耽誤了行程,還有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靈秋,我以後會更加仔細照顧她。”


  靈新早就看見了靈秋那條吊在脖子上的胳膊了,隻是礙於許期在這,他沒問。


  他擺了擺手:“沒事,我這個女兒是什麽樣子我是清楚的,都是一家人說這些話幹什麽?秋秋你媽媽呢?”


  “噢,她啊,帶著她的大外孫去買糖吃了,把我這個可憐巴巴的女兒留在這裏。”


  靈新臉色頓時鐵青,他眼神四處搜尋著,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


  靈秋雖然幫不上忙,但她還是很好奇,她問:“爸爸,你在找什麽?我可以幫你。”


  “我的拐杖呢?我要打死你這個逆子,你給我老實交代,哪來的外孫?啊?哪來的外孫?你什麽時候生的孩子?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你爸爸媽媽了?生孩子都能瞞著我們?”


  好在靈新還坐在輪椅上,不然以靈秋對爸爸的了解,遇上這種事情的爸爸不會手下留情,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挨了幾棍子。


  忽然鬧了個這麽大的烏龍,靈秋哭笑不得。


  “爸爸?你聽我解釋,我沒生孩子,我都沒懷過孕哪來的孩子?我說的是蘿仔,蘿仔叫了媽媽一聲外婆,媽媽高興的魂都丟了,開開心心的帶著她的大外孫去買糖了。”


  “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講清楚嗎?”


  “明明是爸爸你是個急性子,你都不聽我說完,這根本就不是我的錯。”


  “是爸爸的錯,爸爸跟你認錯好不好?秋秋你過來讓我看看你,我跟你媽媽離開才幾天的時間,你又去哪調皮了?摔成這樣?很疼吧,我看著都心疼死了。”


  “爸,是我的……”許期的話陡然被打斷。


  靈秋說:“爸爸,是我,是我那天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跟許期沒關係。”


  “我也沒說要怪許期,這就開始袒護了?這女兒結婚了爸爸就不重要嘍。”


  靈秋費力的想要抬起手,經過了一番努力,疼痛難忍,她隻能把那隻手放回了遠處,繼續保持微笑,可她已經疼的想去撞牆了。


  “爸爸,你可真是個大醋壇子,你怎麽會不重要呢,你在我心裏是第一位,永遠都是第一位。”


  “那你媽媽呢?”


  “媽媽當然是和你並列第一。”


  “那跟我和你媽媽並列第一的還有誰?有很多人吧?”


  “怎麽會……還有……還有當然是你的小外孫了,其他就沒有了。”


  而彼時許期就站在他們的旁邊,靈秋拿他當擺設。


  靈秋就是一眼都沒看他,她今天看他的次數太多了,每一次都讓她失望透頂,她已經不想再看了。


  “爸爸,你明天做手術嗎?”


  “後天上午的手術,乖孩子,爸爸看見你就放心了,你還帶著傷,跟許期回去休息吧,瞧這黑眼圈重的。”


  “我不要,我想在這陪你和媽媽,我一點都不累,我不困,你看我多精神。”


  靈新渾厚的笑聲傳出:“乖女兒不乖了,你回去休息,明天再來,許期等下你帶秋秋回去,對了,這孩子不喝骨頭湯,給她燉點放菌菇的烏雞湯,她愛喝這個。”


  “好,爸,我現在就讓阿姨做。”


  “真好,真好啊,我這下子也就沒有什麽遺憾了。”


  靈秋著急的想要去抓住爸爸的手臂,動作太快疼到她痛苦的表情都忘記掩飾。


  “爸爸,你有遺憾你嘶……”


  “哎呦,怎麽了這是?怎麽這麽莽撞?你要有自覺你受傷了,知道嗎?我看看。”


  畢竟手腕還傷著,靈秋動作慢了許多,被靈新抓住了,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從手腕處的白色紗布處掃過。


  “爸爸,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扯到手了。”


  “以後要小心點,爸爸媽媽不在身邊你要學會照顧好自己。”


  “爸爸,我想說你是有遺憾,你忘了你說你想要看到我的孩子叫你外公嗎?爸爸你不可以說喪氣話。”


  靈新妥協了,自己轉著輪椅到了病床旁邊:“我給你媽媽打個電話,許期你別站著了,找個地方坐下,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


  許期坐在了靈秋身邊,他小心的將靈秋的那隻手腕手上的手調整位置,她從屏息到鬆了口氣,額頭留下了一層汗珠,被他用紙巾擦拭掉。


  “很疼嗎?”


  “看不出來嗎?還是你覺得我在演戲騙你?”


  “靈……”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關心,許期你城府真的太深了,我現在我……我真的不知道哪一麵才是真的你。”


  “你看到的都是真的我,你還想吃什麽?我讓阿姨一並做了。”


  “你覺得我吃得下去東西嗎?還是你胃口很好?我不想在爸爸麵前跟你吵架,所以你少講話可以嗎?”


  許期雙手捧住靈秋的下巴,將她的臉左右轉了轉,視線緊盯著,又好像是在觀察什麽。


  “你幹嘛?”


  “我想看看你這張臉的破綻在哪,說變臉就變臉?”


  “許期,你不要臉!”


  回去的路上,陳絕抱著爆米花,每拿起一個都要經過深思熟慮,他要思考這顆爆米花如果在不引起他們注意的情況下吃下去,與此同時又要表現出在他在這個車上就是個擺設,不需要話語權,完全可以被忽略,期待被忽略。


  畢竟這車裏的氣氛太過詭異。


  哢嚓!沒有引起注意,很好,放心吞下。


  “蘿仔,爆米花好吃嗎?”


  “好吃,舅舅你想吃的話我可以留給你。”他不就是說錯了一句話嗎?為什麽現在他有種好像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罪一樣。


  “你自己吃吧,學校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我帶你去辦手續。”


  “舅舅,明天周六。”


  “那就後天。”


  “後天周日。”


  許期捏著方向盤的手骨節泛白,丟人丟大了。


  “我後天也沒時間,周一上課我陪你去,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一個月內不許打架。”


  “舅舅,我很少打架的,除非是很生氣,再說了新學校我誰都不認識,我為什麽要打架?舅舅,圖書館就在前麵,你把我放下吧,我想去看會書,我看完書自己可以回家。”


  沒多久,許期的車停下,靈秋透過窗戶看見陳絕跑開了,跑向了旁邊的一家商場他,他不是說要去圖書館的嗎?


  “告訴我,為什麽生氣?”


  靈秋僅能動的三根手指用力的摳著座椅,很疼,很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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