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魔即位
“公主,公主,你慢點走。”身形略顯微胖,樣貌平平,或許是因身形的原因,這兩步走的就略顯費力。
“什麽公主,你怎麽就記不住呢,是公子!”烏發束著深灰色絲帶,一身深灰色綢緞,腰間束一條黑綾長穗上係一塊田黃玉佩,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深黑色長發垂在兩肩,泛著幽幽的光,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豔麗的貴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手持玉竹折扇,唯一不搭調的就是兩撇胡子,但卻不失俊俏。
“是是是,公子!”被折扇這麽一敲頭,這位公子的隨從也隨之改口。
“公子,你偷偷跑出來,聖君是會擔心的。”
“伏辛,你跟了我多年,怎麽就不長進呢?兄長為魔界整日忙碌,我作為妹妹,豈能看著不心疼,來這人間尋點新鮮玩意,送給兄長打趣,舒緩身心。”這位隨從名叫伏辛,是魔族公主的心腹。不僅看著樣貌平平,法力也不高強,但是,非常衷心,平時公主闖禍,她必定幫其背鍋。
伏辛低頭好似同意了這番話,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可是.……我怎麽覺得是你自己想出來遊玩。”
公主心想“這丫頭不笨啊!”提溜著眼珠說:“別可是了.……買到新鮮玩意,且速回魔界,可好?”
伏辛見其束手無策,隻能乖乖跟其身後,盼望可早歸魔界,畢竟,這幾百萬年來,她背鍋背的體重都沉了。
街巷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巷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巷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湖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快點快點,大哥,你快點。”無羨上神催促著身後的溫羽上神,兩人也一同來到人間。衣著也大有不同,無羨上神身著寶藍色綢緞。這個顏色來人間略顯紮眼,身後的溫羽上神一襲玄色錦袍手中白玉折扇風度翩翩,謙謙君子。
“清和,為何帶為兄來人間?”
“兄長一直靜養北涼城,天寒地凍甚是無聊。所以,帶兄長來看看這人間的繁華。”
“你是怕父帝降罪於你,拉我一同前來,到時可讓我援助於你。”溫羽上神一言擊破。
溫羽上神不尷不尬撓著頭:“大哥看破不說破。”
“為何不喊耀靈一同前來?”
“母妃喚前去續話,咱們這位二殿如一座冰山,怕是來不了這熱鬧之地。”溫羽上神聽完這席話擺弄著手裏的折扇抿嘴偷笑。
“醉花樓!”溫羽上神手端著腰間抬起頭,嘴裏念著牌匾上的字。
“讓你快活的地方!”無羨上神喜笑顏開。
“清爺.……”
“哎呦,多日不見!”
“你都不想人家。”
“清爺來了!”
“.……”
溫羽上神邁進門檻,隻見這樓內歌舞升平,香煙繚繞。給人一種似真似幻的感覺。各個黛眉輕掃。紅唇輕啟。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還帶著絲絲嘲諷。眼波一轉。流露出的風情讓人忘記一切。紅色的外袍包裹著潔白細膩的肌膚,她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細白水嫩的小腿。腳上的銀鈴也隨著步伐輕輕發出零零碎碎的聲音。纖細的手指劃過古樸的琵琶。令人騷動的詭異聲音從琵琶流露下來。。
台下掌聲如潮,一個個紈絝子弟無不為之著迷,熙熙攘攘向台上湧去,都想近身睹一睹這傾國傾城的芳容。
“哎呦,清爺,這位俊爺是誰啊?”
無羨上神一看就是這裏的常客,駕輕就熟端起酒杯:“摯友,一位摯友。”
“呦,這麽俊的爺,清爺怎麽以前也不帶來啊!”
溫羽上神拉過無羨上神,附耳低言:“若我把今日之事告知父帝,你說父帝會如何處置你?”溫羽上神皮笑肉不笑的轉身離開。
無羨上神目瞪口呆,短暫停留轉身緊隨其後:“哥,哥!大殿,大殿!我知錯了!”看到無羨上神驚慌失措,溫羽上神回眸一笑,眼裏盡顯溫柔。
“兒臣參見母妃!”白真上神一襲白衣拱手行禮。
“免禮。”著一湘紅色大紅妝霏緞宮袍,綴琉璃小珠的袍腳軟軟墜地,摩挲有聲,紅袍上繡大朵大朵金紅色牡丹,細細銀線勾出精致輪廓,雍榮華貴,卻也將那保養的極窈窕的身段隱隱顯露出來,白皙勝雪的皮膚襯托的吹彈可破,蔥指上戴著寒玉所致的護甲,鑲嵌著幾顆鴿血紅寶石,雕刻成曼珠沙華的形狀,美麗不可方物.絕美的臉映在銅鏡中,並沒有老去的跡象,仍然十足的嬌豔.一頭長發被侍女憟嫣挽起,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鬆鬆的飛星逐月髻,插上了兩支赤金掐絲暖玉火鳳含珠釵,垂下細細的羊脂白玉流蘇,零零響動的聲音極為好聽。耳垂上戴著一對祁連山白玉團蝠倒掛珠綴,一蕩一蕩,在風中微微飄動,襯得脖頸愈發的修長而優雅,純淨的無一絲雜質的琥珀項鏈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光澤,皓腕上的一對獨山透水的碧綠翡翠鐲子,使一身的裝容更加完美。
“母妃喚兒臣前來有何要事?”
“天帝龍體抱恙,為其分憂是你的分內之事。”
“母妃,父帝龍體安康,兒臣年輕識淺,恐不能為其分憂。溫羽上神睿智可為父帝分憂代勞。”
“耀靈,母妃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天後滿麵充滿慈母的期望。
“母妃,若無它事,兒臣先行告退。”白真上神行禮退下,天後則垂頭喪氣。
“哎,耀靈這個孩子天生心地善良,若他得知陸離……”
“天後,不會的!天帝最為器重二殿下,又有您為其鋪路,定是前程似錦。”這位是天後的貼身侍女,名為:元袖,此女子從小就跟隨在天後身邊,衷心日月可鑒。雖說為侍女,可此女做事心狠手辣,形象衣著和做事的風格一模一樣,光前絕後。
“公子。”伏辛眼光落在一把折扇上,扇子下麵還拖著一個扇墜,它是由一塊墨玉做成的透明小蝴蝶和一束紅色絲線組成。雖說玉的材質不屬上等,但這個小蝴蝶做的很是細膩,素雅的扇麵加上一個漂亮的扇墜,更使這把折扇顯得精巧別致,光彩照人。
“就它.……”
“這折扇很是精致!”沒等公主拿起折扇,無羨上神就攥緊到手中。
“喂,你這人怎麽這樣?這扇子是我先看到的。”公主伸手 搶 奪。
“唉,你這個小公子,怎麽能說此折扇先你看到的呢?”無羨上神眼疾手快躲過了搶奪。
“這把折扇我要定了!”公主見狀怒火中燒。
公主一個箭步,手中的匕首脫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無羨上神迅速閃躲,匕首硬生生落在地麵,無羨上神回身一掌,公主一聲慘叫,身子朝後倒去。
誰知就在這時,溫羽上神的身子忽然憑空掠起,就像是被一陣風吹起來。沒有人能在這個時候,這種姿態中飛身躍起,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披散在身後的烏發也跟著飄飄嫋嫋,一雙幹淨修長的手,不偏不倚的攬住處境危險公主的玉腰部,兩人四目相對,一動不動的深情相望,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在這持久的相望中,溫羽上神穩穩落地。
“公子你沒事吧?”伏辛趕來查看,生怕公主受傷。
“沒事,沒事!”公主麵容為難,推了推伏辛。
“在下無意冒犯,還望見諒。舍弟年幼無知,望海涵。”溫羽上神抱拳賠罪。
“大哥,本來就不是我的錯!”無羨上神煩不勝煩想去阻止。
“清和.……”
“沒事啦,我沒事!”公主擺手示意諒解。
溫羽上神拱手“多謝。”無羨上神見狀也揖手。
“把折扇還給這位公子!”
“這.……哦,給你。”無羨上神看著手中的折扇匆忙遞給公主。
“在下定會好生教導舍弟,定不會讓其再冒犯他人。”溫羽上神說完揮動衣袖轉身離去。
“大哥,明明錯不在我!”緊跟其後的無羨上神百口莫辯。
“我沒說你有錯!”
“那為何你要替我賠不是?”
溫羽上神止步不前看著無羨上神說道:“你是沒錯,但出手傷人就是你的錯,況且,傷的還是位姑娘。你說,是否有錯?”
無羨上神撓頭盡力思索:“姑娘?唉.……等等我!”無羨上神銜枚疾走追上溫羽上神。
“你怎麽得知她是女兒身?”
“你怎麽知道的?”
“.……”
無羨上神一直喋喋不休,溫羽上神一言不發,莞爾而笑,淑人君子。
“回來了?”大殿上坐的這個人突然一聲止住了躡手躡腳準備溜進閨房的公主。
隻見這人玄衣交領,內襯鴉青對襟,外罩幽紫長袍,卻在腰處斜斜攬了一條腰帶,下墜紫玉雲紋玉玨,宛如當風;及肩而下一路蜿蜒皆繡銀線花紋,其形也狀如幽蘭,而通身仿佛流光溢彩,邪魅不可方物;深紫廣袖,墨色護腕,五指皆以淺紫色手套包裹,但見其纖細如玉,輕撚一支白長毫,端的是,公子顏如玉,執筆繪丹青,皎勝雲間月,朝如明月光。 一身玄衣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英俊無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棱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不怒而威的氣勢,飄逸灑脫的烏發用墨色玉冠束起,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一雙勾魂攝魄的深黑色眼眸且顯得像朝露一般清澈,鼻梁高挺,邪魅性感的雙唇,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盡管穿著玄色衣袍,也遮擋不住脖頸處如瓷的肌膚。
“哥……”公主提心在口走進殿堂,裝扮和在人間可完全不同了。著了一身幽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紫色的點點梅花,用一條深紫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紅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對鏡梳洗.臉上薄施粉黛,一身淺藍色挑絲雙窠雲雁的衣裝,頭上斜簪一朵新摘的幽蘭花,除此之外隻挽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邁著蓮步,身材高挑纖細,眉如春山遠黛,眸如瑩瑩秋水,五官柔美,襯著唇間的那一點殷紅,入眼紅一片讓人美德窒息的容顏於人間裝扮公子的模樣簡直天壤地別。此人是魔族的公主:翼遙,一直生活在兄長的保護下,總是闖禍,就算如此,兄長也疼愛有加,兄長希望她一如既往的天真爛漫。
“幹什麽去了?”這位就是翼遙的兄長,魔界的新魔君:緝熙。雖生於魔族,但平易近人,從不招惹事端。四平八穩,他曾說他名字的寓意為:光明。穆穆文王,於緝熙敬止。對妹妹疼愛有加,治理魔界有方。
“我……”翼遙一雙眼隻是瞧著她淡淡的眉毛這麽一軒,紅紅的嘴唇這麽一撅。
“胡鬧,在外遇險該如何是好?”緝熙直眉怒目,翼遙麵如土色。
“回去麵壁思過。”緝熙嗬斥道。轉身手放在廣袖中攥成拳,揪心的眼神緩解些許。
“哥,我知道錯了,這個.……送給你。”翼遙小心謹慎掏出折扇輕輕的放在墨玉石桌,嘴唇一噘,轉身離去。
緝熙回身看到墨玉石桌上的折扇,笑逐顏開。拿起折扇反反複複愛不釋手,仰頭輕歎:“臭丫頭,為兄生怕你有一絲的悶悶不樂啊!”
“公主,聖君沒責罰你吧?”伏辛回到魔族也換去男裝的裝扮,看到翼遙從遠處走來快步疾走的上前問候。
翼遙鼓著嘴眉眼上挑:“老樣子,麵壁思過!”
翼遙垂頭喪氣邁著步伐,突然止步,伏辛低頭思索直勾勾撞在翼遙的玉體上:“啊!公主,你沒事.……”伏辛一抬頭迎上了翼遙笑逐顏開的表情:“伏辛,你說今日救我的那位公子如何啊?”翼遙這一字一句都透露羞人答答。
“公主,你此話何意?”
“算了算了,給你說了你也不懂!”翼遙不耐煩的擺擺手也無法掩飾滿臉緋紅。留下伏辛在原地百思不解。
“聖君!”這個拱手抱拳的是新任魔君緝熙的大伯父:君逢。雖於烈裔伯仲之間,但此人於烈裔性格截然相反,此人心慈麵軟,拘拘儒儒。對魔君緝熙於翼遙更是舐犢情深,愛者如寶,翼遙小時候也總喜拽大伯父這縷山羊胡玩樂。君逢身側這位進入大殿並未行禮,此人是魔君緝熙的二伯父:瀾淵。此人豹頭環眼,做事更是殘暴不仁。至烈裔被封印已來,一直惦記魔君之位。對緝熙繼位更是怏怏不服,處處刁難。側臉一條明顯猙獰的疤加上一臉絡腮胡更為體現出這位二伯父的粗暴。
“不必拘禮。”緝熙看著兩位伯父揮手示意入座。
大伯父君逢拱手“聖君已繼位多日,接下來做何打算?”
“天魔兩界大戰,魔界百姓無辜受殃,生靈塗炭。我現已繼位,希望我魔族百姓皆可安居樂業。以備萬一,我想將北涼城贈與天界。以表心意,天魔兩界就此不再兵刃相見。”
“荒唐!我魔界何時如此膽小怕事?”瀾淵拍桌而起,衝天大火。
君逢被瀾淵此舉動嚇的魂不附體:“二弟啊,賢侄此舉也是逼不得已啊!天魔兩界若可上和下睦,也是一大好事啊!”
“若將北涼城贈與天界,那豈不成天大的笑話!哼!”瀾淵揮袖揚長而去。
“主君!”這位是瀾淵的心腹:染辭。
“事打聽的如何?”瀾淵轉動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當年天帝封印魔尊時,確實留下解封法器。但此法器並未帶回天界。”
瀾淵抬頭遠望心想:“為何沒有帶回天界?”
停留片刻:“現魔界落入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手裏。”瀾淵一甩廣袖,青筋暴起。
染辭時揖:“染辭願為主君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