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陸離舊病複發
“三殿,你可算回來了!”無羨上神剛邁入自己的碧霄閣,貼身侍女便都圍了上來,別小瞧這些侍女;各個能歌善舞,當然相貌也是閉月羞花。也隻有碧霄閣侍女;白真上神的淩霄閣可是堅決不能有異性。雲清閣冷若冰窖,又很是偏僻,平時都很少有人出入,更別說異性。
“唉唉唉……沒規矩了是不是?我未離開幾日,是不是要將我這碧霄閣掀翻啊?”無羨上神伸出手點著侍女的腦門,看來平時相處甚好,侍女們都低著頭噘著嘴,但臉上盡顯俏皮。
無羨上神道:“楚寧,備酒!”
“是,三殿。”楚寧拱手
“姍兒,歡兒,小夏,都還等什麽呢?”無羨上神這種口氣,侍女們便如同得令,準備開始載歌載舞。
“是,三殿。”侍女們異口同聲,端正姿態行禮。
琴聲漸急,數名侍女身姿亦舞動的越來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飛,數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閃動著美麗的色彩,麵龐勾勒著淡淡然笑。無羨上神一隻腳踩在座椅上,半身都靠於座椅,手中的酒杯從未放下,看著酒杯,細細品味著酒香,臉上寫滿了悠然自得。
“停!都下去吧.……”無羨上神放下酒杯說道。
“是!”看著無羨上神容色不悅,琴聲驟停,侍女也都紛紛退下。
無羨上神小聲嘀咕:“跳的都是些什麽啊?”
“三殿下為何事煩憂?”楚寧問道
無羨上神長歎一口氣,一手臂托著腦袋,一手擺弄著酒杯,臉上盡顯憂愁說道:“無事!”
“你們在幹什麽?”零露雙手置於身後,悠閑之中看到一群小廝圍在一起。
零露這一聲便驚壞了這幫小廝,連忙轉身,臉上神色緊張。
“玉主.……”
“玉主.……”
“.……”
各個拱手抱拳,所有人都曉得北涼王這位義女以後便是這北涼城的主公。
“圖樂,你們在做什麽?”零露問道
“玉主.……”這位圖樂算起來於零露年紀相仿,也總一起嬉鬧。不過圖樂作為男子必是調皮一些,也因為零露身份之殊,圖樂便總是恭敬,但二人甚是熟悉。
“快說。”零露看著吞吞吐吐的圖樂說道
“這個.……”圖樂伸出手,手掌中出現形態各異的石子,有方有圓
“此為何物?”零露拿起石子打量一番
“哎呀,我們男子的玩物,你一女子……”圖樂搶過石子不耐煩的說道,他便很快意識到自己的無禮。
“那個.……我們在賭酒。”
零露眼前一亮,手指摸著下巴道:“賭酒?那我們賭點大的如何?”
“賭何物?”異口同聲問道
“靈珠,可好?”零露打一響指說道。
很快一群人又圍到一起,空氣中彌漫著笑聲,隱約便會聽見幾聲零露的聲音:“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
許久便傳來兩響咳聲:“咳咳.……”
“北涼王……”
“北涼王……”
“義父.……”所有人對這聲音極其熟悉
“為何出晶滴結界?”北涼王雙手俯於身後,表情甚是嚴肅
“義父,晶滴結界甚是孤悶,況且你看,你將北涼城也用結界封的如此嚴實,我在晶滴結界之內這裏三層外三層,我快要喘不過氣了……”零露聲音越來越小,鼓起了腮幫子,一臉甚是不滿
“荒唐!零露,若你繼續不受管教,必定釀成大禍。”北涼王嗬斥道
“如影,送零露回晶滴結界。”
“是。”如影一把拽走零露
“如影,你可否聽你母親提過關於我身世之事?”零露和如影慢慢悠悠走在回晶滴結界的小道
如影搖頭道:“從未聽到過。”
“哎,義父隻字未提,若我問起便會敷衍了事,若我逼問便會大發雷霆。”
“別苦惱了,北涼王不提及畢竟有他的道理。”如影安慰道
房內溫羽上神單盤,額頭滲出細汗,麵色蒼白,片刻間“噗……”一口鮮血四濺。
“大殿,大殿……”站在房外的亦承破門而入,半蹲扶起已經體力不支的溫羽上神安置於塌上。
“北涼王”亦承時揖
“亦承,可是溫羽上神傳喚於我?”
“並未,大殿舊傷複發,現已昏迷。”亦承道
“什麽?這可如何是好?”北涼王神色慌張
“可否請零露仙子暫且照顧,我需回天界取丹藥。”
北涼王連忙道:“好好好,你大可放心。”
“謝北涼王!”亦承時揖退下
“什麽?大羽毛受傷了?”零露驚呼道
“北涼王已前去照顧,零露……”如影話未說完
“快走,快走,快去看看大羽毛。”零露便驚慌失措的小跑出去
“零露你等等我.……”身後的如影喊道
“義父,義父……”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進入房內,北涼王站於塌前,表情凝重;溫羽上神麵色蠟黃,雙眼緊閉,氣息微弱,但這並未影響到他俊美且又溫柔的臉龐,如此的溫羽上神著實讓人心疼。
“你這幾日便照顧溫羽上神!”北涼王轉身說道
這副模樣的溫羽上神也嚇壞了零露,零露呆呆的點點頭,北涼王俯手走出房內。
零露坐於塌前,手忙腳亂的將臉帕置於溫羽上神的額間。
“二哥,你可否將棋盤放下?陪我喝兩杯?”無羨上神近日來總是愁眉不展,一直出入白真上神的淩淵閣,纏著白真上神與自己飲酒
“清和,近日你這碧霄閣十分清淨,你總來我這淩淵閣究竟為何?”白真上神一枚白棋子落下說道
無羨上神托著腮幫子道:“不知為何,最近無心做事。”
“我這淩淵閣冰窖一般,沒有輕歌曼舞,也沒有冬榮,我想你便是來錯地方了。”
“二哥,你說什麽呢?”無羨上神眼中閃過一縷緊張
“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
“是,不知為何,腦海中總無意浮現出她的樣貌。”
白真上神冷若冰霜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二殿,三殿。”陌塵時揖
白真上神放下手中棋子,看向陌塵。
“亦承有要事求見。”
“恩”白真上神的淩淵閣可並不是誰想進就進,誰想出便出的
“參見二殿,三殿。”亦承時揖
“亦承,你為何不在北涼城?”白真上神問道
“回二殿,大殿舊病複發,現已昏迷。”
“什麽?”無羨上神驚呼道,白真上神反而神色淡定許多
“可有求見華椿仙?”白真上神問道
“已求見,華椿仙也很是意外;他說在大殿前去北涼城之時,他便將藥丹交於大殿,算起時日,大殿並不會舊病複發。”亦承道
“華椿仙還有再說它法?”白真上神問道
亦承眉頭緊鎖,便聽到殿閣外醫仙華椿的聲音:“老夫有要事求見白真上神.……”
“參見二殿,三殿。”醫仙華椿華發蒼顏,弓著背時揖
“醫仙不必多禮”白真上神道
白真上神道:“大殿為何突然舊病複發?”
“小仙不知,當日大殿前去北涼城,我將煉製好的藥丹交於大殿,也囑咐按時服用。”
“那眼下還有何解救的辦法?”白真上神道
“當下需北涼城的血蓮於巨舌草方可,但,這北涼城的血蓮極其珍貴,比起大殿所服用的血蓮藥效高出一倍,煉製怕是耽誤些時日。”醫仙華椿說道
白真上神起身,一揮廣袖,空中劃過一道光幕;留下無羨上神在身後喊道:“二哥,等等我.……”
白真上神穩妥落地,身後的無羨上神也隨之跟上。
“參見白真上神,無羨上神,罪臣未能照顧好溫羽上神,還請責罰!”北涼王一臉歉意
“北涼王不必自責,大殿從小便就體弱多病。”白真上神說道
白真上神剛踏入房內,便看到坐於塌邊的零露托著腮幫子:“鯉魚,你為何前來?”
“無事!”白真上神冷冷的答出二字,空氣中頓時彌漫出一股酸味,便轉身出去。
“北涼王,先別著急請罪,先告知血蓮為何物?巨舌草又為何物?”無羨上神對著一臉歉意的北涼王說道
“這血蓮生長於北涼城陰麵的懸崖峭壁洞穴之中,巨舌草便生長在峭壁的洞穴之口;陰麵的峭壁漆黑一團,極其危險,想要采摘此物,需找到陰麵的一朵引燈花草,此花能照亮懸崖峭壁便可采摘”北涼王回答道
“我也一同前去”零露走出房內說道
“胡鬧!”北涼王嗬斥道
“此番前去十分危險”白真上神說道
“我會當心,我定不會給你添亂。”零露說道
“為何如此冒險?”
“大羽毛平日對我甚好,他現在舊病複發,我怎能見死不救,再者我從小生於北涼城,地界甚是熟悉……”零露還未說完,便被白真上神堵了回去
“究竟是因為地界熟悉,還是因為真的願意為他冒險?”白真上神問道,零露低頭不語
“清和,你留下!讓她隨我一同前去”白真上神轉身對無羨上神說道
“這是你要送死,可怨不得別人!”白真上神表情嚴肅對零露說道便揚長而去
“你無話對我說?”白真上神對零露說道
“什麽?”這一路上二人的表情說不出的複雜
“為何稱呼他為大羽毛?”
“因為義父稱他溫羽上神,且平日溫文爾雅。”零露道
“如此簡單?”白真上神這爭風吃醋的表情柯可算得到緩解
“你呢?與大羽毛是何關係?”零露道。
“摯友!”
很快二人站於懸崖邊上,往下看是萬丈深淵,漆黑一片;直覺一陣眩暈,兩腿打抖,從深淵下卷起一陣陣的狂風,二人的衣襟於烏發也被放肆的吹亂。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若無顏回去,便在此等我!”白真上神看著零露說道,卷起的狂風肆意吹亂烏發
“如此小瞧我?”零露說完縱身一躍,便跳入懸崖深淵,白真上神緊跟其後。
黑暗中隻聽見“嗖”的一聲,白真上神使出一招流星火雨,漆黑的懸崖頓時顯現出一絲微弱的光,懸崖的岩石,冰冷得讓人心悸.光禿禿的崖壁的滿是細細小小卻又密密麻麻的抓痕,可見有多少人命喪於此。未到隆冬時節,也並未有大如席的鵝毛大雪在這裏襯托蒼涼,勁厲的風呼嘯著砭骨刮來,好像要生生從臉上剜下塊血淋淋的肉來。白真上神懸於空中,雙手俯於身後,片刻間伸直雙臂,捏出一個劍決,仿佛在召喚何事,隨著空氣中“嗡”的一聲輕鳴,一柄纖長窄薄的火靈烈焰劍倏爾破鞘而出,切割開四周淩亂微弱的光線,仿佛遇風則生般,在淩空之際變得無比巨大。它環繞著白真上神在空中徜徉了一圈,然後安靜地橫停在白真上神身前,此時劍身已經猶如寬刃巨劍一般闊大了。
白真上神見狀唇角揚起一絲輕柔的弧度,輕躍上了銀色劍麵的中段位置,雙足一前一後地點在劍脊與劍格處。銀色的劍陡然劃破氣流,在半空中閃爍過一道薄而剔透的紅黃色光芒,裹挾著疾卷的風衝向懸崖深底部。
微弱的劍光中,白真上神看到零露一個單薄的身影站立在險峻的岩石尖壁上。
“鯉魚”零露在冷風中大喊一聲
白真上神禦劍到岩石壁邊。
“鯉魚,劍氣會讓引燈花草凋零。所以,我們隻能爬上去,一路尋找引燈花草!”零露道
“你從何得知?”白真上神的劍頓時消失,於零露一同站在岩石壁邊,這盈尺之地站兩人略顯擁擠
“義父曾逼我讀的書籍也並未是消磨時間”零露說道
“引燈花草可曾見過?”白真上神問道
“未曾見過,隻在書籍上曾見過模樣,書上說引燈花草小巧玲瓏,發出微弱的光,若采摘下來利用人體承載便會發出強亮光。”零露說道
“恩。”白真上神從鼻腔中哼出這一個字,這萬丈深淵卷起冷咧的寒風,如同彈指間將二人卷下懸崖。這懸崖如刀鋒壁立,垂直九十度,直上直下,零露向下望一眼,臉上望而生懼。
“如何才能上去?”零露問道
“爬。”白真上神答道
“爬?如此危險,這根本無法上去,即便現在用懸崖壁上的藤條綁於我們二人身上,危險依舊很大,稍不留神便會滾落。”零露說道
白真上神並未接話,懸崖太過陡峭,幾乎沒有落腳和下手之地,想要攀爬難如登天,更不要說攀爬的同時還要采藥,難度係數之大,不可想象。白真上神向四周一掃,眼中精芒閃露,縱身而起,手指摳在岩縫裏,向上攀爬。
零露看向白真上神,看著如此身影,自己也緊跟其後。
白真上神雙腿微微一弓,身體如彈簧一般,爆發出爆炸性的強大力量,縱身而起,快速蹦到了懸崖兩米多高的位置,零露功夫了得,可畢竟為女兒身,略顯膽怯一些。緊跟著,白真上神如大鵬展翅,又如鴻鵠戲水,如履平地的攀著懸崖,快速飛奔,零露也不斷的拉近距離。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輕鬆寫意,直讓人覺得白真上神就像一隻巨大的壁虎,白真上神的手腳牢牢黏在懸崖上,穩定程度驚人。
“鯉魚!”零露喊道
白真上神回頭看著零露,零露一手指著不遠處發著微弱光芒的植物。
“你在此處別動。”白真上神說完便朝著光芒出移步而去,零露也很乖巧,寸步不移站在原處,零露眉頭緊皺,看著白真上神的身影,臉上滿是擔憂之色,要知道現在可必須小心,考驗的可是身體的協調性,一步也不可大意。引燈花草近在眼前,白真上神皺緊眉頭,快速做出決定,伸手,整個身子前挺,這花草雖小巧玲瓏,可這從花草根部傳來刺骨寒冷結結實實的傳遍白真上神的全身。霎那間,這引燈花草吸收著白真上神的陽氣,光亮四射,這光並不刺眼,淡黃色,範圍較廣,白真上神一回頭,撞上了零露擔憂的眼神。
白真上神望下懸崖,這才看清楚,萬丈深淵下卷起的濃霧,黑壓壓形成的漩渦,這若滾落下去必定必死無疑。零露臉色煞白,被這一幕嚇的可是夠嗆。白真上神看到零露這一臉緊張,便道“有我在,別怕!”零露下意識伸手捏住了白真上神的衣襟。
再次攀爬,白真上神動作緩慢了許多,零露死死捏住白真上神的衣襟,在不遠處竟出現一個洞口,洞口巴掌之大,二人費九牛二虎之力湊近洞口一看,這樣子奇特,顏色墨綠,葉子一層一層甚是密密麻麻,細長邊緣帶刺,零露下意識伸手去采“嘶”此物不大,但這刺異常鋒利。
白真上神動作飛快,抓起零露受傷的手指含於自己的口中。零露目瞪口呆,緩過片刻,氣氛極度尷尬。
“一時情急,多有冒犯。”白真上神說道
“啊…無事無事…”零露羞紅的臉說道
“此物應是巨舌草?”白真上神轉移話題說道
零露點點頭,這次知道刺如針尖鋒利,白真上神小心翼翼,伸出手從根部連根拔起,收入廣袖。
“等等…”二人準備向上攀爬,白真上神似乎發現了何物
在這巴掌大的洞口內一陣一陣泛著白光,若不細心必定發現不了。
“義父說過,巨舌草不遠處的洞口便會生長血蓮,血蓮性溫,但生長於極寒之處。采摘後片刻便會凋零。”零露說道
“何物可承載?”白真上神問道
“玉溪宸皿,但此物早已破碎!”零露說道
“不過…我可試試…”停留片刻,零露說道
“不可!”白真上神堵會零露的話
“我是說我可幻出一冰皿,試試可否承載血蓮!”零露解釋道
零露放開白真上神的衣襟手指摳緊岩石,另一隻手置於半空中,閉起雙眼,似乎在召喚何物,頓時間冰雪在零露手中有規律的旋轉,最後凝結在一起,幻出來的器皿錐形,棱角分明,樣子談不上好看。
“女工與法力一樣粗糙”白真上神小聲嘀咕
“你說什麽?”零露問道
白真上神將整條手臂塞進洞內,誰也不知洞內是何情況,白真上神在洞內摸索。許久白真上神將手臂抽出來,手指上的血漬清晰可見,血蓮被采摘出來之時,開的鮮豔,泛著白色刺眼的光芒,花瓣雪白,花蕊卻血紅,如同鮮血染過一般。轉眼間,這光芒減弱。
零露打開器皿,將血蓮放於器皿中,這光芒便凝聚在一起。
“我們必須盡快趕回去…”零露此話還未說完,從洞口內便湧出一堆黑蝙蝠,渾身黑油油的,長著一層柔軟的絨毛。圓圓的小腦袋上,長著兩隻大大的耳朵,耳朵下麵的小眼睛緊閉著。蝙蝠的牙齒非常恐怖。兩隻尖尖的、像老虎一樣的獠牙,下麵有一排細密的、尖尖的小牙,翅膀很大,足有十厘米。翅膀上沒有毛,像一層薄膜,透過薄膜,可以清晰地看到裏麵的骨骼。骨骼很像雨傘的骨架,可以自由地張開合攏,兩隻翅膀的薄膜一直連到尾部。在尾部兩側的翅膀末端有兩隻小爪。零露驚慌失措,一聲慘叫,身子一傾,在巨大的衝擊力下,零露的身體撞向懸崖岩尖上,懸崖底部的漩渦劇烈翻滾,白真上神側身而下,一把拽住零露的芊芊玉手。
“抓緊我!”白真上神聲嘶力竭
“鯉魚,放手,你也會被卷下去。”
“做夢!”白真上神一手死死摳住岩縫
“鯉魚…”
“閉嘴!”白真上神堵回零露已在嘴邊的話
零露懸於半空中,岩尖撞擊在額頭的傷口瘋狂的淌血,血順著臉頰浸紅了衣領。
零露明顯體力不支,白真上神眼神中透露著複雜,環顧四周,白真上神身子憑空掠起,如同被懸崖的冷風忽然吹起,掠出之時,腳在後,手在前,手尖一觸崖壁,零露的腰驀然被白真上神攬住,耳邊依舊風聲呼呼,零露臉色蒼白,費力的睜開雙眼,隻看到白真上神的眼睛閃爍如星辰。白真上神皺緊眉頭,費力一躍身,腳輕踩於岩壁上,穩固的落在懸崖邊上。白真上神額頭上的細汗如雨而下,胸前的衣襟也被零露的鮮血染紅,白真上神打橫抱起零露,眼底盡顯擔憂。
“二哥,二哥…”無羨上神從房內衝出來,看著白真上神受傷的手臂與懷裏受傷的零露,一臉慌張
“白真上神,這…這…”北涼王張口結舌,語無倫次
白真上神抱緊零露大步邁進房內,零露被穩穩當當的放於塌上。
白真上神轉身道:“清和,將二物速速拿去給華椿仙!”
無羨上神指著白真上神的傷口說道:“那你…這…傷…”
“無妨”白真上神轉身說道,目不轉睛的看著塌上的零露
“白真上神…”北涼王隨後趕進房內
“北涼王恕罪,是我未能保護好令千金”白真上神艱難的抱拳,手臂上的傷讓其疼痛難忍
“上神不必自責,此番前去必定危機四伏”北涼王時揖
“北涼王大可放心,我定不會讓令千金有任何閃失!”
白真上神白衣上的血漬與白衣如此分明,零露額頭的鮮血依舊不止,手臂等多處小傷口更是觸目驚心。
白真上神動作輕柔,將零露扶起盤坐於塌上,自己坐其身後,雙掌一推,用自己的內力護住零露的心脈。
“華椿,陸離現如今的身體狀況,應該不用我再多說了吧?”天後一臉嚴肅道
“小仙謹遵天後懿旨!”華椿仙時揖,天後要他怎麽做,他怎能不明白
“華椿仙,華椿仙…”無羨上神急匆匆衝進來
“小仙參見無羨上神”華椿仙弓著背,白發蒼蒼,雙手時揖
“快…快…可是此物?”無羨上神伸出手,巨舌草與血蓮穩穩落入手掌之中,華椿仙拿起二物查看一番,點點頭道“便是此物”
“那事不宜遲…”無羨上神推搡著華椿仙
“小仙…小仙…小…”
“華椿仙,你別小了,你除了列位小以外,還哪兒小了?此事迫在眉睫,大哥危在旦夕,分秒必爭,刻不容緩!”無羨上神心急火燎說道
華椿仙打開頂蓋,將巨蛇草與血蓮同時放入丹爐中煉化,控製靈力,火要小,也不要太小,火焰太小無法煉化,火焰太大,會傷害到藥材的本質,這一步便是去雜質留下精純,接下來先將所有的藥材練成靈液,數個時辰過後,華椿仙開始用法力把這些煉化的靈液融合在一起,隨即爐內出現一股青紅色的火焰,在青紅火焰的控製下,這些靈液已經是緩緩的融合著了。又是數個時辰之後,爐內,開始有著一些變化,一股靈藥的氣息從爐內擴散而出,這靈藥氣息很是濃鬱。
“鐺……”
爐蓋打開,隨著一股濃鬱靈藥氣息擴散,一團青紅色火焰包裹之下,一顆大拇指圓形褐色丹藥出現在了密室之中。
殿閣外的無羨上神心急如焚,看著華椿仙走出來,整個人撲了過去。
“小仙,參見…”華椿仙話還未說完
“行了行了,華椿仙趕緊將丹藥交給我”無羨上神說道,華椿仙將一個鐵銅色小盒交給無羨上神。
“此丹藥…”未等華椿仙說完話,空中一縷光幕劃過。
“無羨上神”北涼王時揖
“北涼王,溫羽上神一直如此?”無羨上神看著塌上的溫羽上神。
溫羽上神安靜躺在塌上,麵色蒼白,手腳冰涼。眉頭緊鎖,嘴唇緊緊的抿著,麵色蒼白到近乎透明,眼眶微微泛青,但那身體依然溫熱,淺淺的呼吸著。雖昏迷但依舊溫文爾雅。
無羨上神站於塌前,伸出手掌,丹藥便懸於手心之中,手掌中頓時生出一陣風,這招便是太乙生風。當然,為療傷無羨上神隻用了不到一成功力,丹藥被頓時粉成碎末,緩緩吸入溫羽上神的體內,麵色蒼白的溫羽上神也慢慢有了朝氣。
“北涼王,可有見到白真上神?”看到溫羽上神有了生機,無羨上神轉身問道
“回上神,令千金和白真上神有傷在身,都在偏殿休息”北涼王說道
無羨上神著急忙慌趕去偏殿“二哥,二哥…”剛邁入偏殿,無羨上神便撒聲的喊出聲,一進邁入房內,便看見白真上神白衣上的血漬,滿臉擔憂已經把疲憊掩蓋。
“清和…”白真上神已經疲憊不堪
“二哥,丹藥已見成效…這個…零露姑娘…”無羨上神看著零露的傷觸目驚心
沒等無羨上神說完,白真上神動作飛快衝出去了:“唉…唉…二哥…二哥…”
白真上神邁入溫羽上神殿房內,溫羽上神手指微微顫抖一下,雙眸緩緩張開,輕哼一聲道:“耀靈,清和”
“大哥…”無羨上神一個箭步坐於塌上,白真上神扶起溫羽上神
“大哥,你為何突然病發?”無羨上神問道,溫羽上神低頭不語
“別看我們溫文爾雅的溫羽上神,他對他的病情可是憤憤不平啊!”白真上神說道
“耀靈呀,耀靈,你真是明察秋毫!我一直服用丹藥,近日覺得大有起色便有所減量,結果…”溫羽上神無地自容的笑笑
看到溫羽上神病情好轉,三兄弟便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