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灌酒
第六章 灌酒
她怔坐在辦公室裏,半晌才無力的捂住眼睛,嗓音嘶啞絕望。
“關琅,你真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啊。”
她借口和閆清明吃飯瞞過傅子軒,一個人帶著合同匆匆離開公司。
一高檔會所的包廂裏,關琅懶懶的靠在沙發上,他帶著一金絲眼鏡,眼神深邃迷離,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看,關總,我們以及按照您的吩咐了,您看你可滿意?”旁邊中年男子大腹便便,臉上卻充滿了窘迫,包廂裏溫度並不高,卻緊張的滿頭大汗,拿著手帕不自覺的擦著。
“消息也放出去了?”關琅淡淡的問道。
“放出去了,放出去了,我們做事,您盡管放心,保證閆氏這回無路可走。”男子諂媚的笑著,這可是財神爺,平日裏他根本接觸不到神一般的存在,想到這,男子便愈發的討好,替關琅麵前半空的酒杯斟酒。
包廂的門忽被猛地打開,閆清枚入目便是公司的合作方對著關琅卑躬屈膝的模樣,她身子晃了晃,深吐了一口氣穩住身形,慢慢的走進包廂。
“說吧,關琅,你想要我怎樣?”她在關琅麵前站定,連表麵的平靜的都不想維持,直截了當的問道。
關琅這才像是才注意到她,視線慢慢的轉移到她的身上,眼神中的輕蔑沒有絲毫的掩飾,即使閆清枚站在他的麵前,也感覺自己是被俯視的存在。
閆清枚喉嚨哽住,幾乎說不出話來,她嗤笑一聲,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她便一下跪在地上,包廂一時安靜的可怕。
閆清枚眼睛通紅,聲音嘶啞,整個人幾乎可以用瘦骨嶙峋來形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膝蓋與地板碰撞的聲音讓人心悸。
“關總,您大人有大量,你若是想報複我,隻要你不動閆氏,今晚我這條賤命歸你。”她語氣冷靜,仿佛跪在地上的不是自己。
關琅瞳孔猛縮,但在外人看來他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他死死的望進閆清枚的眸子,想從裏麵找到些什麽,偏偏除了死寂什麽都沒有。
旁邊的中年男子咳嗽了一聲,他看向沒有一點反應的關琅,若有所思,便站了起來,想上前去扶起地上的閆清枚。
“閆總,你說你這是幹什麽,這不是讓關總為難嗎?快起來快起來。”
閆清枚冷冷的躲過他的手,身子不穩的扶著一旁的桌子站了起來。
中年男子有些惱怒的收回手,適才臉上的笑意皆散去。
“今日本是我請關總過來小坐,你看看你,擾了關總的興致,這樣吧,你把這瓶威士忌喝完就當是賠罪,關於我們兩家公司合作的事也能夠繼續好好商量。”
閆清枚深深的看向關琅,對方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她閉了閉眼睛,壓下眼中的酸澀。
幹脆利落的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取下玻璃塞,閆清枚耳邊的世界嗡嗡響,聽不見周邊的聲音,她隻能感受到辛烈的液體從流進自己的食道,眼角滑落的的淚水與嘴角溢出的酒融為一體劃過她的脖頸。
不知道是誰想要搶過她的酒瓶,硬是被她奪了回來,直到將最後一滴液體咽下,手中的酒瓶掉在地毯上,她晃了晃頭,強撐著一口氣,從自己的包裏拿出合同遞到中年男子麵前。
“合作……愉快…..”閆清枚艱難的吐出幾個詞,這幾乎花費了她全身的力氣,她無法在多說,胃中在翻滾,痛的已經麻木。
那男子怔了,咽了咽口水,顫抖著手拿過合同簽上字。
閆清枚鬆了一口氣,身子一軟,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中年男子不知所措的看向關琅,他本意是討好他,卻也沒有打算鬧出人命,誰知閆清枚動作那麽幹脆,竟沒有一絲猶豫。
關琅低著頭,金絲眼鏡擋住他眼中的神色,他依舊一句話沒有說,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可是誰都沒有看到他緊握的拳頭,指節處發白。
過了許久,閆清枚都沒有從洗手間出來,眾人有些擔心,打算叫人進去看看,但此時包廂的門又被重重的推開。
傅子軒慘白著一張臉徑直闖進洗手間,跌跌撞撞的將閆清枚抱了出來,她此時已經昏迷,傅子軒眼睛通紅,眼神落在關琅身上幾乎要將她撕成碎片。
關琅仿佛一點都沒有察覺,挑釁一般的看了過去,但視線落在閆清枚慘白的臉色與嘴角的鮮血時,他完美冷漠的神色終於出現一絲裂痕,慌張的站起身來,傅子軒卻抱著閆清枚徑直離去。
關琅茫然的看著傅子軒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忽然想起閆清枚曾經被他們欺負狠了說的話。
“阿琅,我現在喜歡你,你便是千好萬好,可若是有一天我不喜歡了,你在我眼中也就什麽都不是了。”
關琅當時不屑,一群人嘲笑她太把自己當回事,可是現在回想閆清當時枚認真的神情,他竟有些從來都沒有感受到的不知所措。
至此,閆清枚便像是從世界消失了一般。
淩雲集團的大廈裏,成於浩隨意的翻閱著一本雜誌。
“你和可言什麽時候舉行婚禮?”
關琅手裏拿著文件,聞言頓時皺起眉頭,難得的對著自己的朋友語氣帶著些不耐煩。
“你怎麽也在打聽這些?”
“那你還想等到什麽時候?等可言把孩子生下來?別忘了,你可是等了她那麽多年,現在你婚也離了,絆腳石也沒了,到底還在猶豫什麽呢?”成於浩勾起嘴角,帶著些狐疑。“難不成……你對清枚……”
“你在胡說什麽!”關琅語氣有些氣急敗壞,像是把他和閆清枚牽扯在一塊便是侮辱了他。
辦公室一時之間有些沉默,成於浩若有所思的看著關琅,半晌才收回視線,麵色複雜道。
“別生氣,我就是隨口那麽一猜,不過想想也是,你若是真的喜歡她,這五年來也不會這樣對她。”
關琅修長白皙的手指正拿著筆簽字,聞言竟頓了一下,他麵上帶了些迷惑,不確定的問道。
“我這些年真的對她很不好嗎?”
成於浩嗤笑一聲,即使麵對的是自己的朋友也絲毫不給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