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跟誰走
當那大如蒲扇的兩隻巨大手掌,劈向蘇景琮之時,蘇景琮眉心那個金色王字紋再度浮現,他的氣息也隨之猛然增長,瞬息間便提升至大龍象之巔。
巨掌五爪印在蘇景琮衣服上,卻如同撞上一麵銅牆鐵壁,發出震顫耳膜的巨大聲響。
蘇景琮以靈氣將懷中的姑娘心互護住,不讓任何一點傾瀉開的勁氣,山她。
都涅十指指尖閃爍著猶如寒光,猶如十柄匕首,刺破蘇景琮的衣服,欲穿入蘇景琮的體魄。
蘇景琮氣勢一震,把都涅直接打飛,青蓮劍在半空畫圓,凝結出一朵無暇劍蓮,從而落,將都涅吞噬。
趁這會兒功夫,蘇景琮一掠飛下,劍斬伊河。
“保護將軍!”七名兵卒大吼,不計生死撲了上去,最終毫無意外的死在蘇景琮的劍下。
伊河帶來的兩百名兵卒,在與江湖饒廝殺中,折損了一半,又被已經死去的顏鋒,殺了十多人,再加上死在蘇景琮手中的,已經僅剩不足七十人。
伊河驚怒萬分,一退再退,那名劍客卻根本沒有放棄的打算,瘋狂拉近著距離。
沿路任何膽敢阻攔的兵卒,都會被蘇景琮毫不留情的斬殺。
秦烈突然持劍飛來,當在蘇景琮前方,急忙道:“兄台,不可殺了伊河,否則真會觸怒大帳主的。”
蘇景琮一劍將秦烈拍飛,淡漠道:“婦人之仁,難成大事。”
那朵劍蓮破碎,都涅衝了出來,伊河喜出望外,準備憑借他的力量,把蘇景琮稍稍抵擋片刻,屆時都涅就能趕過來,將這個無名劍客攔住。
立足於一品巔峰的伊河身外有三道靈氣光柱,隨著他手中刀的揮舞,碰撞在一起,化作一道鋒銳刀光,斬向撲來的蘇景琮。
“不自量力。”蘇景琮不屑道。
一劍而已,刀光破碎,鋼刀粉碎,伊河被一分為二。
臨死之前他才真正了解到,一名大龍象境高手的實力。
廢墟當中因為伊河之死而大驚失色的人,有伊河帶來的兵卒,有先前被伊河逼迫的秦烈,亦有與伊河合作的都涅。
“子,爾敢!”都涅嘶吼道。
都涅掌心爆發出猛烈的吸力,兩具江湖武夫的屍體,從地麵飛入他手鄭
那兩具才死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屍體,如目可見的萎縮起來,幾個呼吸後,兩具屍體的血氣被都涅徹底抽幹。
這一刻都涅才終於展現出他身為北陸十大魔頭之一的凶威,氣息徹底穩固在大龍象境,蒼白的臉頰變成血紅,隨手一拳,便將這座已經破敗不堪的客棧,徹底打碎。
都涅身形如電,衝飛過來,雙爪揮舞出道道殘影,將蘇景琮完全籠罩。
就在這時,蘇景琮懷中的拓跋淺幽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抱著她的青年,第二眼,姑娘看見了狀如厲鬼一般的魔頭都涅。
上一輪明月高懸,但東邊際已有曙光出現,才醒來的拓跋淺幽因為看見了猙獰可怖的都涅,又被嚇暈過去。
轉瞬之間,都涅便與蘇景琮交手一百餘招,交手餘波,將所有想替主將報仇的兵卒全部擋下,就算是秦烈,都不敢靠近那為大龍象境高手的戰場。
都涅嘴角滲出黑血,這些直接吞噬他人生機的魔功,曆來會有很大的弊端,也許這時候的都涅,正承受著強大的反噬。
與蘇景琮交手這麽久,卻仍未拿下這個子,都涅愈發心驚。
對方抱著一個女孩,需要分心庇護,束手束腳的,卻能與他戰平,這豈不是,這個子的絕對實力還在他之上?
一爪扣住青蓮劍,蘇景琮握劍之手驟然一擰,青蓮劍在都涅掌心瘋狂旋轉起來,把這隻比金鐵還要堅硬的手掌,剮下一塊塊血肉。
都涅吃痛,立即鬆手,後退十丈,戒備的看著蘇景琮,厲喝道:“子,你究竟是何人?”
蘇景琮卻並不答話,心湖中金蓮輕輕搖曳,一縷縷心力綻放,與瀑布般的氣機混合,最後悉數湧至蘇景琮握劍的手臂,一劍斬出,地失色。
長達三丈的劍光,傾瀉在都涅的手臂上,如隕星撞大地,激起劇烈煙塵,靈氣狂亂。
當那道劍光終於揮灑完所有力量,一切才平靜下來。
都涅再出現之時,已是雙臂折斷的淒慘景象,他七竅都湧出鮮血,淒慘至極。
本想斬殺蘇景琮,替伊河報仇之餘,擄走拓跋淺幽的都涅,終於對他麵對的這個年輕人,生出了畏懼。
他色厲內荏的吼了一聲,你給我等著,然後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那等速度,蘇景琮覺得都涅應該是在燃燒生命力。
還活著的六十多名兵卒,眼中隻有悲壯。
主將戰死,他們若還敢苟且偷生,逃回營地,隻有死路一條,甚至會因為伊河的身份,牽連到他們的家人。
與其苟且偷生,惶惶不可終日,倒不如隨主將一同赴死,家人還有可能因為他們死於戰場,而得到一筆豐厚的獎賞。
六十多名兵卒開始奔跑,蘇景琮抱著姑娘,正對這一群視死如歸的兵卒。
眼見蘇景琮有趕盡殺絕的趨勢,秦烈站在地上大聲疾呼。
“兄台不可,他們隻是按照軍令辦事的軍人,罪不至死。”
蘇景琮已經懶得與那個一根筋的家夥浪費唇舌了,難怪秦烈會不顧家族,趕來營救拓跋淺幽,一個認為世道就該是非黑即白的傻子而已。
也許以後秦烈才會明白,這些兵卒是在求死。
一朵較之先前更為巨大的金蓮,出現在蘇景琮麵前。青蓮劍揮舞之間,金蓮開始瘋狂旋轉,每一片花瓣,都是極具殺力的神兵利器。
隨著蘇景琮揮劍斬落,金蓮花瓣脫落飛出,如同劃過際的一柄柄仙劍。
衝在最前方的二十多名兵卒被花瓣直接刺穿,他們倒地之時,眼中並不見對死亡的畏懼,隻有一抹解脫之福
至少家人安全了,這是他們共有的念頭。
秦烈拄著劍,看著這一幕,嘴唇顫抖,重複著一句話,隻有三個字,不可以。
當蘇景琮把所有兵卒殺光之後,秦烈終於恢複清醒,飛掠至蘇景琮麵前,把這個無名劍客攔住,道:“閣下可否把淺幽交給我?”
從一開始的閣下,到之後的義士,再到更為親切的兄台,最後稱呼又回到閣下,現在的蘇景琮在秦烈眼中,也不是什麽好人。
蘇景琮收劍之後,彎曲中指輕輕敲了敲拓跋淺幽的腦袋,這一夜既沒有睡好,又被嚇壞的姑娘悠悠醒來。
她看看蘇景琮,又看看秦烈,本來還想看看地麵上的情景,蘇景琮卻伸手擋住了她的視線。他柔聲問道:“丫頭,你想跟我走,還是想跟對麵那個男人走?”
秦烈有些緊張,生怕拓跋淺幽看不清人心,答應了蘇景琮,握劍的手緊了緊。
女孩低聲哭了起來,聲音悲涼,如杜鵑啼血,讓人心疼。
蘇景琮現在隻想趕快離開這裏,暴露了實力,對他而言十分危險,他皺著眉頭,想要把這個鬼遞給秦烈。
看見蘇景琮的動作,秦烈有些欣喜,他巴不得蘇景琮趕快放手。
拓跋淺幽抱住了蘇景琮的脖子不撒手,哭聲更大了些。
蘇景琮頭大如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