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神秘老者
“這位老者是誰，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看其言行舉止好像與師叔很熟。”
一絲殺氣從歐陽飛的身上閃現，在歐陽飛的回憶中，清楚的記得書信上的一句話。
“老夫身不由己。”
這一刻，歐陽飛懷疑老者的身份與師叔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不然此時此景老者不會有如此感慨。
“年輕人，不要如此暴躁，這對於你來說並沒有任何好處。”
老者感受到歐陽飛身上的殺氣，嚴肅的說道，這語氣如同長輩對待晚輩一樣，身上的殺氣被老者的話撲滅，很奇怪的是沒有一絲的反感。
“你與我的師叔是什麽關係。”
歐陽飛平靜的問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以說我與雷關係匪淺，也可以說沒有任何關係，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然雷，奉還的是他剩餘的生命。”
老者說道。
“為什麽，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嗎，你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歐陽飛責問道。
“人活一世，真正的男人必然具備野心，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麽，得到必須付出，然這付出與收獲是成對比的。”
老者沒有直接回答歐陽飛的話，而是看著雷的墳墓自言自語，也好像在回答歐陽飛的問題，然這個答案在歐陽飛的內心裏很模糊。
“你又是誰？”
歐陽飛問道，站立起來，凝重的看著老者，然老者身後的隨從，感受到歐陽飛的不敬，維護在老者的麵前，一旦歐陽飛有所異動，他們將毫不猶豫的出手。
“你的實力還沒有達到能夠與我抗衡的地步，最好有自知之明，暴躁將會讓你失去一切。”
老者平靜的看著歐陽飛。
然此刻歐陽飛感覺到幾股龐大的氣息正在壓製與他，在這氣勢的壓迫下，他的雙腿在顫抖，他的身體在害怕，歐陽飛的眼睛駭然的看了看老者，看了看他身後的仆人。
“你到底是誰，我必須清楚，哪怕不惜與你們對持，即使不是你們的對手，我也會放手一搏。”
歐陽飛低吼道。
他感覺的到，老者身後的隨從實力非同一般，自己很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不然在自然條件的反射下，自己雖然不懼，可身體已經給了自己信號。
“嗬嗬，你與雷一樣，同樣是一個執拗的人，很好，我很欣賞你的勇氣，也罷，老夫就告訴你，雷是我的隨從也是我的兄弟，親兄弟。”
老者此刻的語氣有些激動，然聽到這個回答的歐陽飛身體一震。
“仆從，兄弟，親兄弟！”
“不錯，雷與我同根生，然我們道路不同，在江湖他欠下我很多，然我本不希望他能償還我什麽，可他卻是一個不喜歡拖欠人情的人，這一次龍魂出現，上海灘被各國盯上，那個人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陰謀的實施卻超出了他的控製範圍。”
老者摸著雷的墓碑。
“雷，欠我一條命，而我卻欠下那個人一個情，他找到了我，可我卻欠著龍家一條命，因果複雜，不知道該如何處之，雷是龍家的朋友，卻沒有更好的結果能夠結束這一場決鬥，這是雷唯一的歸宿。”
老者突然間出現老態，聲音中飽含滄桑。
歐陽飛愣在了原地，自盡老者沒有說出自己到底是誰，可以肯定的是他是雷的兄弟，在老者的口中話音雖然不多，卻描繪了他與雷，龍家之間的恩怨，還有那個他。
其中之曲直可想而知，因果循環，正如老者所說，出來混是要還的。
“你口中的他是誰！”
歐陽飛問道。
“這個答案你應該猜得出來，即使你猜不出來問龍少帥便知。”
老者說道。
“少帥！”
陡然間歐陽飛的眼睛收縮，眉頭緊皺，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他的腦海。
“蔣介石！”
歐陽飛脫口而出。
然老者並沒有否認也沒有確定，繼續著自己的自言自語，此刻歐陽飛感覺到，此刻的老者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對自己，還是對師叔，而他卻是唯一的聽眾。
夜色降臨，在這悲涼的氣氛中，夜空上掛著點滴繁星。
“想知道我們的一切嗎？”
老者突然看向歐陽飛，歐陽飛陡然抬起頭，看向老者。
老者微微一笑，開始講述起來。
幾十年前，上海灘暗流湧動，很多人為了能夠一飛衝天，選擇了這裏，那個時候的世界紛亂，強者生存，無休止的暗殺，決鬥，一次次的血腥來宣告自己的實力，自己的地位。
各國幫派興起，整個上海灘籠罩在烏雲之中，殺戮，留下的隻有殺戮。
江湖再起，權力更換，更換一個個時代，一個個上海灘的霸主站在欲望的巔峰，在那個時候，上海灘不存在國界，存在的隻有瘋狂。
無論你是什麽人，中國人也好，外國人也好，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都有被殺的可能，哪怕你成為上海灘的霸主，然下一刻你將會倒在大街之上，甚至於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血性，搏鬥，飛濺的血液，讓上海灘名震世界，這裏充滿了機遇，卻也帶著死亡，欲火，野心的膨脹誘惑，人們還是毫無顧慮的來到這裏。
刺殺，搶地盤，聚斂財富，成王敗寇，一招功成，刹那身死，自從江湖上一個個實力強悍之輩出現，把整個上海灘瓜分，站在上海灘巔峰的人退出舞台。
殺手，刺客，武者，快槍手，成立了一個另類江湖然我與雷，蔣，電，醫生，在那個時候出道，可那個時候上海灘並不是我等的天下，也不是任何的人天下。
我與醫生對決不幸落敗，然醫生卻沒有要了我的命，而是把我放走，然在半路之上，被敵人發現危在旦夕，躺在大上海的冰冷的夜空下，等待死亡的來臨，
曾經的蔣也不過是一個名不經傳的混混而已，然即使如此，卻救了我一條命，這是我欠他的。
到最後我才知道，醫生沒有殺我，因為是雷的朋友，他們生死與共，稱霸上海賭壇，在醫生的護佑下雷才安然無恙。
世道變化，各自選擇了不同的道路，江湖在曆史的狂潮中退去，當初江湖上有名的人士紛紛退隱江湖。
然這些人如今存在的卻不多了。
隱蔽江湖幾十年，曾經的江湖排行榜卻被保留了下來。
然沒有想到是非因果，逃也逃不掉，該被曆史銘記的人，必然被留住，該被淘汰的人，必然被拋棄，如今再次複蘇。
該還的還是要還的。
當老者說過這句話之後，閉上了眼睛，眼淚在他蒼老的臉龐滑落，待睜開眼睛的時候，歐陽飛看到了他眼睛中浮現的渾濁。
“醫生，不是龍中天的爺爺龍血嗎？”
歐陽飛驚駭道。
“不錯，他是當初江湖上的衛冕之王，沒有一個刺客與殺手不想挑戰，然最終沒有人能夠戰勝他，我是唯一一個活到現在的人。”
“哦！”
此刻歐陽飛才明白，龍中天的爺爺，龍血當初是多麽牛叉的人物。
然就在此刻，老者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
“這是我唯一的武器，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老者淡淡一笑，碰的一聲，子彈射進他的頭顱。
在歐陽飛反應過來之時，為時已晚，抱起老者，然此刻老者卻帶著微笑。
“隻要死掉，才能讓雷安息。”
這是老者對歐陽飛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啊，為什麽？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
歐陽飛抱著老者的屍體，仰頭嘶吼，聲音回蕩在大上海空洞的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