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懷上鬼胎
身體因為寒冷而麻痹了,我隻得保持著蜷成一個蝦米的樣子。沉重的眼皮下,我依舊能看見他輕飄飄地靠近我。
接著他居然抱起了我,把我轉移到了我臥室的牀上,還為我蓋上了被子。
我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裝死”,滿心就盼著他就此離開。
可天不遂人願,他竟然低頭靠近我頭頂,以嫌棄口氣道:“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
懂不懂遊戲規則,說好閉著眼睛就是睡著了的呀!
哎,該來的躲不過,但是沒想到了幻想被打碎得如此之快。
估計這次是命不保了,也不知道成為替死鬼是什麽樣子,他是不是會把我拿繩子勒死讓我也有一條長舌?
自從聽了海叔的話,我就更加害怕他了。現在他既然知道我醒了,我求生的渴望又回來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我“噌”一下坐起來:“這位大爺,我找人給你做法事超度你好不好,你能不能別拿我做替死鬼!求求你了大爺,我給你跪下了!”
說著我就真跪在牀上給他磕了一個頭,遲遲不敢抬起來的我,就是希望一抬頭他就能走了。這時候我發現我居然又沒有那麽冷,可以動了。
這一陣冷一陣正常的,真的要人命。說不定我還沒有被他抓去做替死鬼我就被折磨死了。
他總算大發慈悲開口:“傻瓜,別那麽激動了,若動了胎氣你可是會喪命的。我江流一既然說過‘一夜夫妻百日恩’,就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親,說清楚呀,我到底怎麽跟你夫妻了?
再說了我又沒和你發生半毛線關係,就算是有那也隻和逸豐有過一次,有孩子那也應該是逸豐的,哪兒輪得到你呀!
我抬頭看他,他還是那張俊美的臉,可比起之前的害怕,現在我更覺得他神秘莫測,他就算靜靜看著我,我都覺得他能透過我的臉看到我的心。
我想著先安撫他,示弱道:“那個小帥哥,咱們有話好好商量。”
他卻無視我的示弱,像是練就了讀心術一般的點出我所想,他聲音中帶著危險的氣息,威脅著我:“你說你跟我沒有發生關係?”
是了我也是傻了現在才發現,既然他有牛尾辮肯定是清朝末年的人,離他死去肯定都過了百年了,說不定都成精了,百年成精的東西使出個“讀心術”,肯定和咱們喝水一樣輕鬆啊。
果然,他十分不滿地反駁道:“我沒有成精。”
我倒吸涼氣,居然給我猜對了他真會讀心術。
我這個人筋還是挺直的,我對人或是熱情或是冷淡,都看那人對不對我的眼,簡單粗爆得很。
但這個鬼給我的感覺很微妙。
他既有些吸引我,又讓我恐懼,這讓我覺得陌生和不服氣,可一旦看到了他的明眸細眼,我又隻有繳械。
人美真是當飯吃的。
他似乎也放棄把我心裏的話都拿出來說一遍了,反而忽然問我:“夫人,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麽會這麽冷嗎?”
還不是你!
我也不敢對著他翻白眼,隻有悄悄腹誹。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笑意居然飛上了他的眼角。他的笑是書中寫的眉梢眼角略含春意的樣子,雖然那個牛尾辮看上去有些掃興,可怎麽都擋不住他的韻味。
我都快看癡了,可他下一秒說的話卻讓我瞬間清醒。
隻聽他一字一句道:“聽過鬼上身嗎?那天晚上同夫人圓房,我留了些東西在夫人身體裏,不知道夫人記不記得。”
他這樣一說,我全明白了。
其實昨晚我本來打算當做沒察覺的——
就在昨晚我同逸豐纏棉之時,我也曾鼓起勇氣偷偷睜開眼看他。可微暗的燈光下,逸豐的臉似乎不像他的臉了,可以說像是別人的臉和逸豐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本來以為我是意亂情迷所以失神了,原來當時我不是和一個人在一起,而是一個鬼。
怪不得我覺得冷,那時候一瞬間他的東西進入我體內時候我能感覺到冰冰涼涼的,全無所謂“灼熱”的感覺,而現在他告訴我來自一個鬼,也總算能說通了。
他也十分自然道:“當然,我的東西畢竟寒氣足,你覺得冷是正常的。”
他靠在椅子背上撐著下巴,雖然同樣做這個動作,但是他的樣子就是大氣,我要做,那就是衰樣兒了。
聽得見就算了,我自暴自棄其起來,幹脆靠在牀頭摳腳指:“可我這幾天動不動就覺得冷,不隻是那一瞬間啊。”
我倒要看你怎麽解釋,如果當時冷也就算了,為什麽保持了這麽久?而且正常一陣發病一會兒。
“當然冷了,夫人你已經有了我的孩子——靈胎,也就是人俗稱的鬼胎。所以你放心,我可要好好護著你,不讓你有危險的。”
他忽然笑起來,如春風吹來,而和他的反應形成強烈對比的,是我四肢百骸都冰涼起來,不是發病,是真的心裏怕。
人怎麽能懷鬼的孩子!
我還來不及問,他卻已經先回答:“當然可以,而且和九月懷胎不同,九天就會出生。”
我腦子裏開始幻想我被鬼胎吸走陽氣變成幹屍,或是生出一個三隻眼睛六隻手的怪物的樣子,哎呀完了要是我孩子是奇行種的話……
但是比起幻想自己的孩子,我居然就這樣欣然接受了懷上鬼胎這個說法,比接受“被小三”還要快。
這時我腦子裏有個詞忽然跳了出來,靈台,就是那個夾克的鬼說的那個什麽零台二台的,就是“靈胎"。
原來那個鬼已經看出來我身懷鬼胎,那他一直跟著我真是因為他要吃我的孩子?
我隔著衣服呆呆摸著我平坦的肚子:“為什麽……”
像是聽見了好笑的事情,他麵色線條變得柔和起來,笑答:“吃鬼胎,既是萬劫不複的事情,也是多少鬼和人夢寐以求得到‘那種能力’的一個手段。”
他聲音不經意抬起來,像極了一個羽毛輕輕在我的脖頸上搔動。隻是用這樣讓春花一夜吹開的聲音說著這樣可怕的事情,有種莫名的和諧感。
他說得如此矛盾,卻一點不像是瞎編的,若是真有其事,那是不是真的太邪乎了!
摸著肚子,我真的覺得好神奇,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就要迎來一條新的生命,一個不知道是福是禍的鬼孩子。
可為什麽不是一個我愛的人的生的,哪怕是逸豐我都可以接受,為什麽偏偏是一個鬼呢。
不好,我不能腹誹他的壞話!他既然能讀心,知道這個話多半得氣!
我當即抬頭,卻見他不知是怒是喜,竟然伸出一隻手來似乎想要過來摸我的臉,他的手一寸寸靠近,盡管那是一雙修長秀美的手,可我仿佛能看見藏在手下奪走我溫度的魔力武器。
我忍不住往後退去,他又跟上來。
他的眼睛泛著深青色的光:“別掙紮,你是我的,孩子也是。”
我惡向膽邊生,指著他就喊:“你可別發瘋,我不吃你‘三從四德’的封建糟粕,我們不是夫妻。”
誰知道他反應居然那麽快,一手拍開我的手臂,一手居然直接鎖住我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