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門咚警告
可哪怕是這樣,我還是發現了我們停留過的痕跡——
我們的嬰兒車和車後麵裝的貨品都還在,孤零零地占用著生鮮區的過道。
大約因為是嬰兒用品,也沒有人隨便動。我站在嬰兒車麵前尚自蒙圈,可懷裏的小寶寶還是一邊流口水,一邊打鼾,平靜的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我說春花兒呀,剛才那些難不成都是媽媽做夢了嗎?”
月灼像聽見了什麽髒兮兮的東西一般,嫌棄地抿了一下嘴,思忖了下,道:“剛才打開的是幻術結界,我估計是那個保安故意抓‘她’做的局,我們誤闖進去了罷了。這裏是是非之地,還是快走吧。我看這嬰兒車也別要了,反正很快就用不上了。”
她把東西轉移進了購物車便快步走了,我也隻好跟上。
最後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恍惚看見一個影子閃了過去,那影子衣服的顏色似乎和剛才保安的衣服一樣啊!
月灼走遠了我也不好喊她,隻有自己帶著春花跟過去,到了通道前,趁著沒有人注意,我溜進他消失的工作人員通道,誰知我走到一個黑暗的角落就被人抓住了手臂。
我連“救”字都沒說完全,就被拖進了一個黑屋子裏。
我看這裏像是工作人員的休息室,大概是因為現在人都很忙,就沒有人在休息室裏。
他多半就是剛才那人了,可他也沒有進一步的行為,用的力道也不到,把我拽進門來之後就放開了我的手臂。
我這才敢仔細打量他:他故意帽簷把壓得很低,我從下往上看他,他又把頭側過去不讓我看。
也對,人家既然會道法又做普通保安過著低調的日子,一定是有別人自己的理由,我也不該去隨意窺探,。
他卻並不將心比心,雖然看不見,我仍然知道他帽子下一雙犀利的眼死死盯住了我的孩子,我緊緊摟住孩子,警惕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我在心裏使勁拍了自己的豬腦子N多次:糟了,他進來的時候可是鎖了門的啊,肯定也在覬覦我的孩子們!
果然,他上前陰陰:“鬼胎……”
我往後退了一步,居然直接就抵上了門,誰也沒說這個房間居然這麽小啊。
我算是來著了,管他何方神聖,先叫了再說,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被人聽見了進來救我呢!
我扯著嗓子沒了命的嚎:“救命啊!月!灼!”
他估計也沒想到我叫得這麽大聲,總算抬起頭來,短暫驚訝之後眉頭緊皺起來。
我這才看清他:他濃眉大眼,略有些胡渣。可我必須說實話,他看上去更像是蹲點守候逃犯的老鳥警察,隻是皮膚蒼白中透出一些灰色來,看上去有些莫名的衰敗。
但他眼裏那種莫名其妙的正義感鎮住了我。
但他也必須承認:我這嗓門之高簡直可以掀翻房頂,畢竟我小時候可是練過三年美聲,如果不是考慮到藝術院校的費用,我早火了,有什麽章靚穎、鄧子棋的事兒嗎?
我得意洋洋,就等著月灼小妹妹神力再現,衝進來英雄救美,把這個假警察趕緊送真警局。
可天算不如人算,他竟然撐住我身後靠著的門,臉都快要貼上來,冷笑道:“沒用的,我結界已開。”
開了又如何?我安慰自己:騙我沒用,剛才結界不也是開了嗎,我們還是一樣闖進來了的!
可我手裏的孩子卻不如我“冷靜”,剛才還在夢裏的孩子無緣無故被我直接對著耳朵嚎了一嗓子,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氣的,她“啊哦——”一聲哭了出來。
這下玩兒脫了,孩子叫起來聲音又大又招人煩,這男人不得隨時發飆?
果不其然,對麵的男人臉色瞬間更加陰沉,從腰間“唰”地抽出他的保安棍,眼看著要朝我們揮下。我生怕這捅過水鬼女的玩意兒再招呼到孩子身上,禁不住抱緊春花兒又瑟縮起來,可他本來舉起的手卻不知為何就頓住了。
我偷偷看他,他竟然捏了一個訣,嘴裏念了什麽,在我女兒的頭上輕點了一下。奇怪的是春花當即就止住了哭聲,隻見她張著嘴咿咿呀呀要說些什麽的樣子,可就是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把我嚇得不輕,忙問:“你把我女兒怎麽了!”
“她吵得我說不好話,暫且奪了她的聲音稍後還你就是。那妖女即刻要來,我沒時間陪你耗。”
他語調平靜看著我,仿佛剛才做的事情沒有什麽了不起。我並不喜歡他這雙仿佛能看穿我的眼,說實話我真的被他盯得發毛又不能動。
但我也不想示弱,也不服氣地盯著他。
我們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他見我冷靜了很多這才又繼續。
“我長話短說,你且聽好:隋今知,你原本壽數不長,又被一對鬼胎耗去靈力,福祿更少,我勸你還是離這兩個孩子的父親遠一些,以免把你自己害得不得好死,連帶害得你的家裏人統統不得好命。至於那個妖女,哼……”
他一席話說得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但他也隻點到為止,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我清了清嗓子,“你到底是誰。”
他重新壓下了帽子,低調道:“我姓謝……”
忽然門外有人大喊:“今知,喂,你在不在!”
門被敲得砰砰響,嚇得我腿肚子都抖了一下,就那麽轉頭瞄了一眼的功夫,再回過頭來時,這“姓謝”的男子居然已經不見了。
哎呀煩死!看劇的時候就總有這麽個人說話說不完就被旁邊的人打斷的情節,我以前老想著怎麽著都要追上去問個明白,否則打死編劇不商量,簡直逼死強迫症,可今天卻偏偏給我遇上了。
打開門我喪氣地走出去,迎上來的月灼抱著孩子頭上都出了薄汗,她著急地朝裏張望,裏麵居然除了我們母女之外沒有別人,她一臉詫異:“你到對怎麽回事?”
奇怪的是,我腦子裏留下的是姓謝的男人下巴偏右邊的一顆很小的痣,他一說話痣也被輕輕帶動了。
我有些失神,隻是“嗯”了一聲,並沒有很高興她及時救我。
“你……”她氣得要死,多半是想要好好教育我叫我別亂跑,可這時候外麵忽然來了一個中年女子打斷了她.
讓我們忍不住後退的是,她揮舞著一把帶血的斬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