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抑製之藥
“你不知道?”
她瞪大了眼,滿是難以置信。
“我……”我心虛得已經不知道朝哪裏看了,勉強開口的時候還稍稍咬到舌頭尖兒,“我昏倒了嘛……”
我偷偷瞄了她一眼,她似乎還在回想,並沒有注意到我忽如其來的心虛。
是的,胡渣便衣樊無咎的死法究竟是什麽我也不知道,該不會直接算到了我的頭上吧!
但是不對啊,如果我躺槍,這南方姐姐肯定不會對我有好顏色,那死因究竟是什麽呢?
“哎呀你看我的記性,對啊,你昏倒了,”
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反而耐心為我解釋道。
“無咎今天已經司法解剖了,他們說……他們說是猝死。也是,無咎經常晚上熬夜守備,白天繼續跟蹤,常常處於這種瀕臨崩潰的狀態。或許就是他的命運,他的命就是在這裏猝死。”
“那他的喪事……”
“我已經同意就地火化,無咎既然沒有親人,警隊就是他的第二個家,S市那邊會安排追悼會,你會來參加嗎?我聽說你也是S市工作的人。”
我搖搖頭,隻說了我不會再回去。
原以為不好糊弄,誰知她也善解人意,隻點頭說“隨緣”。
“南方姐姐,樊警官的追悼會我不能參加真的對不起。隻希望你節哀。”
她微笑著把懷中有些微微瞌睡的孩子抱緊。
看著她,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把八爺的事情告訴他,可我能做的有什麽,不過是完成我答應的事情罷了。
我打定主意抬起頭。
“他說,他有你們做家人,很幸福。”
關於我最後的昏昏沉沉,我不過是把海叔換成了一個我看不清的人,他做了什麽我也之說看不清,一個警員對受害者的關心,對於案件的執著,我都竭盡全力地轉達給了她,我不知道我說得夠不夠好,但直到她帶著孩子禮貌地離開去,我也還能在耳中聽見她那些溫柔的聲音。
“果然是他會說的話……”
“不,這點你說的不對,他的離開對我來說並沒有增加什麽負擔,以後的事情,不就是以後說了算嗎?”
“不了,過新年,你們也應該有很多要準備的,我們也盡快回去了,孩子很想外婆外公……”
“說真的,別送了。看你的菜都沒做,多半還沒吃吧,先忙你的,我本來就不想要麻煩人,如果你硬要送,反而是折煞我。”
直到最後都是不想麻煩任何一個人,也沒有埋怨,爭吵,懂事得讓人心疼。
“她就是範無救的遺孀?”
在他們走之後,月灼打開門,倚在門邊問我。
兩個孩子跑出來說餓,我也隻有邊做菜邊答月灼。
“你居然知道他是範無救?”
“如果不是他,謝必安理都不會理這些死了多少年的人,我老,我還沒瞎!”
沒空吐槽她的自豪,我隻想著謝必安性格如此傲嬌,八爺關愛七爺人人知曉,那樊無咎在人間的妻子是這樣懂事的大家閨秀,與謝必安相比倒是有莫大差距,我倒是有些詫異的。
但轉念一想,她會喜歡上這樣一個認真較勁的人,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能配得上樊無咎這樣一個認真的人,也非她莫屬。
希望的是她能好好帶著孩子生活下去,無論是依舊兩個人,或者是組成心的家庭,我相信八爺在下麵都會默默祝福她。
趁著我轉身摘蔥的空檔,隻見月灼忽然向我的湯鍋裏甩了一把什麽黑色的粉末進去。
“嘿,你甩什麽呢!”
她還在消滅證據拍手,我趕緊拿勺子撈依舊漂浮在湯鍋裏的粉,可我手慢了,粉末很快就融進了湯裏什麽都找不到了。
“我說……”
她一把就捂住我的嘴,警覺地看看旁邊兩個正在摘菜玩兒的孩子有沒有注意到,他們倆看了一眼又繼續“忙活”去了,我三斤菜都快變成一斤了。
她悄聲道:“說什麽,小聲點兒!這藥是我特製的,能把他們的身體異常的生長速度給封印起來。反正被注意到的時候總不能說是‘巨人症’吧!但是我的功力隻能把他們外表生長速度放慢到正常人的十倍,也就是說正常人的一年身高他們一個月就能長到。”
真有這樣的神功,月灼也算是不簡單了呀!我趕緊手動給月灼點了一個讚。
“很好了很好了,比起來肯定看不出快了!”
“哼,那是!名字都沒有,我得好好想想,想個流傳千古的好名字!”
她是掩不住的得意,專心想名字去了。
管它叫什麽,有用就行。
我兀自高興呢,忽然褲腿被扯住了,我低頭一看,春花一臉諂媚。
“媽媽,春花要去公園!”
誰知道狗蛋和她聊什麽了,她又想起來了說的公園的事兒,我做飯忙著沒有理她,可她根本不撒手,一直不停催,我被煩得無奈隻有答應了。
“好好好,吃了飯媽媽帶你們去好吧,你們先摘菜!”
聽了我的承諾,春花狗蛋兒立刻歡呼雀躍起來,月灼卻在想些什麽。
很快簡單的羅宋湯用高壓鍋快快煮了出來,配上橄欖菜四季豆和肉醬炒豆腐,想了想,還是把番茄醬藏了起來,再給餓得嗷嗷的孩子們一人盛了一碗黑米飯。
四人吃得盆光碗盡的,不亦樂乎,不過月灼倒吃的少,按她說的,她並不怎麽吸收吃了也浪費。
吃完了飯原本是打算哄著孩子睡覺,畢竟今天有些陰,可春花一雙圓眼睛就等著我一點兒不讓人,我也隻有真的收拾一下準備帶她出去。
至於狗蛋,早被月灼拎著耳朵放在水池邊讓他好好洗碗刷鍋了。
“所謂學醫要從洗碗做起,我師父就是這麽教導我的。”
月灼環胸如是說。
狗蛋失落,春花笑得前仰後合。
我能做什麽,教育的事情放心交給師父吧。
果然外麵冷得很,春花的小花圍巾隨意地搭在肩上,完全是因為興奮而忘了寒冷的樣子,一直喊著“公園公園”的,我隻有快點穿好鞋跟上去。
“慢點兒春花兒!等等媽媽!”
正跟上去,這時一輛車停在了大院出來的小路口,顏色是鮮亮的紅色,吸引了春花的注意。
因為巷子窄,做幹麵的老店麵都被擋住了小半,那個幾次看見都被凍得跺腳哆嗦的大媽不幹了,她從燒著幹柴的火盆麵前拔起身子來,手上還拿著毛衣針,頗不耐煩地走出來。
她倒沒罵,隻對著駕駛座的人揮揮手,示意他往後開一點,那車稍稍往後挪了挪,她又揮揮手,車裏的人好像說了點兒什麽,她又說了句什麽,然後車又往後挪了挪。
看到大媽織得宋小飽同款帽子我才想起來,哎呀不好,好像春花圍巾配套的帽子實在沙發上的吧。
“寶貝兒你的帽子……”
此時,忽聽得剛才車行駛的位置有人叫我。
“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