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戰事
司徒源睿送來的信告訴了冥佐一個大好消息，李晨被宇璟灝抓住了，李莫言不敢輕舉妄動，隻得乖乖與暮希國聯手對抗赤國精兵。
宇璟灝，看來，他一直還是小瞧了他的。冥佐目光深遠的看向屋外，嘴角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淡笑。
對於宇璟灝這個人，他其實並不了解，隻不過從暮希國這些年的漸漸衰退看來，他似乎並不足以為懼，然，此次力擒李晨一事讓冥佐不得不重新估量宇璟灝的能力了。扮豬吃老虎，這是帝王慣用的伎倆，或許宇璟灝正是深諳帝王之道，所以才會在蟄伏十多年之後，初登皇位便能力挽狂瀾。
李晨，你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栽在一個新君手吧？嘴角的淡笑變成冷笑，冥佐將手的信紙捏成一團，然後給李海。李海會意，立刻將信撕毀繼而處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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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州，赤國與暮希國的戰事一觸即發。兩方兵馬都已集結完畢。李莫言也已摔領著自己的大軍前往須州大草原紮營。
“大將軍，寧國援軍已經駐紮營地完畢，李莫言將軍請您過去商討抗赤大計。”軍帳內，蔣遠誌和手下幾位副將謀士正在對著地圖研究戰略，門外突然走來一親兵報道。
“什麽東西？讓咱們大將軍去他帳裏，你讓他過來。”一個滿臉胡須，體型彪悍的副將大聲說道，臉上對於那個來自寧國的大將滿是不屑。
其實這也不怪他，主要是寧國最近一百年都處於和平時期，沒有跟別國發動過戰爭，所以實戰經驗小，如今上了真戰場，自然要被人輕視一番。
“將軍……這……”那親兵站在門口有些猶豫，他為難的看著蔣遠誌。
“你去回話，本將軍等下就過去。”蔣遠誌沒有大胡那麽心高氣傲，他知道李莫言雖然未曾有過實戰經驗，但是李晨既然敢將這麽大的部隊交到他兒手管理，就足矣證明他的能力定然不若。要不然，以李晨那樣老謀深算的狼野心，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將自己這些年積攢的所有實力都給一個敗家。
“將軍，你怎可以屈尊前往寧國大營？”大胡看到蔣遠誌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臉上有些不高興，他高聲問道。
“如今我暮希國正值多事之秋，戰亂一觸即發，李莫言乃寧國派來支援我暮希國的大將，於情於理本將軍都必須以禮相待。不管怎麽說，人家是客，咱們是主，對於客人提出的要求，主人豈有不應之禮？”蔣遠誌對於大胡的不滿隻淡淡一笑就給回答了。
“將軍此言甚是，既然如今是咱們有求於人，那麽姿態自當得放低一些。至於誰的部隊強些，那就直接戰場上見真章了。”一個青須年紀稍長的謀士站起來說道：“那咱們就隨將軍去寧國大營裏會會那李莫言去。”
其餘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紛紛點頭起身，隨著蔣遠誌走出軍帳。門外，幾名親兵已經將馬備好，幾人飛速翻身上馬，然後往駐紮在西邊幾裏開外的寧國兵營奔馳而去。
此時李莫言正聽著士兵的稟報，說蔣遠誌摔一眾副將謀士往這邊趕來。他原本麵無表情的臉明顯一滯。
其實他之所以會讓蔣遠誌到他的軍帳來議事，目的就是想試探一下蔣遠誌的為人。
他若不來，那證明此人心高氣傲，目無人，這樣的人，難成大器，與之並肩作戰，難保不被拖累。他若是來了，那便證明此人懂得分析時局，能將自己的位置擺放正確，且虛心禮讓，這樣的人，與之並肩作戰，定能互幫互助，合作愉快。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故，他們二人之間，在指揮作戰之時，定要有一人懂得想讓，妥協。
心下不得不歎，暮希國的大將軍蔣遠誌能放下身段前往他這樣一個毫無實戰經驗的世將軍帳營來，胸襟不可謂不大。
蔣遠誌一行人抵達之時，李莫言早已安排人備好酒菜。
大胡一進營區，先聞到了酒肉味，頓時喜笑顏開：“看來今兒有頓好的吃了。”
青須謀士聞言，笑道：“當初在下記得是誰說不想來此處來著？”
“修仁兄，你莫要笑我了。現下還是留著嘴吃好酒好菜吧。”大胡聽到青須謀士這麽一說，臉不由得一紅，繼而哈哈大笑道。
可能是聽到了外麵的聲音，李莫言一襲玄色長袍風度翩翩自軍帳走出來出現在眾人麵前：“莫言在此恭候大將軍及諸位多時，請進帳一敘。”
雖然早前就已知道李莫言此人年紀輕輕便接掌了李晨的所有兵力，但是當眾人看到眼前的偏偏公之時，還是微微楞了一下。李莫言臉上的輪廓很是清秀，若非常年生活在軍，臉上皮膚被曬成了古銅色，定然也是畫裏走出來的人物。隻，就那古銅色的肌膚跟那淡然自若的氣質也已讓人移不開眼。
“李將軍客氣了。”蔣遠誌笑著拱手道。
其餘幾人也都拱手致禮。
進到帳內，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滿桌佳肴美酒。
大胡笑嗬嗬的，也不講客氣，一屁股便坐在了桌前。
蔣遠誌朝李莫言拱手道：“李將軍見笑了，趙副將向來粗俗慣了。”
“將軍哪裏話，大丈夫自當不拘小節。”李莫言擺擺手笑道，接著便示意大家都坐下。
待眾人坐定後，，李莫言又開口道：“此次讓蔣將軍屈尊來我營，實乃無禮之舉，望蔣將軍及在座諸位海涵。”
“李將軍哪裏話，既已結盟，自當不分誰主誰次，在下還要感謝李將軍不遠千裏來我暮希國助我軍一臂之力呢。”蔣遠誌表情冷靜，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
李莫言微微點頭，接著便命人將他連夜趕出來的作戰計劃交到了蔣遠誌的手。
“還請蔣將軍看完之後提出看法，咱們現下可好好商討一番。”
“李將軍心思縝密，不過才駐紮下來，便已做好詳細的作戰計劃，遠誌慚愧，適才正在同諸部下商談此事。”接過計劃書，蔣遠誌便細細看了起來。
半晌，他終於看完大喊一聲道：“好，李將軍與遠誌想到一塊兒去了。此計劃，我看行。”說完，他又隨手將計劃書遞給身邊的青須謀士楊修仁傳閱。
“看來蔣將軍對於這計劃是沒有異議，隻不過，赤國的戰馬速度比起你我二國的，怕是都要快，如此一來，就算你我從左右開攻，也難保赤國的騎兵衝進過防線啊。”李莫言說著端起酒杯就朝蔣遠誌敬道。
“若說要對付這騎兵，關鍵還是在這戰馬身上。本將曾同赤國多次交手，吃的虧也不少，雖每次都退敵成功，但我軍將士亦傷亡不少。若是有辦法能將這些騎兵拿下，那麽逼退赤軍便不在話下了。”蔣遠誌飲下一杯酒，眉頭微皺道。
“要我看，咱們幹脆派人去燒了他們的馬廄，把他們的戰馬全部都給燒了。”大胡大口的吃著肉，高聲說道。
“赤**營豈是那麽容易讓咱們溜進去的？再者不知李將軍可是知道此次赤國領兵元帥是哪位？”蔣遠誌瞪了大胡一眼，接著目光看向一旁的李莫言道。
他此前早已從宇璟灝給他的信得知了李晨與赤國魯王勾結的消息，如此一來，他想李莫言定然是知道赤國的某些排兵布陣和作戰方法的，對於那領兵之人，自然是清楚萬分。
“蔣將軍可知‘牽魂使者’這個名字？”李莫言聽到蔣遠誌的話，低頭沉吟片刻，接著開口道。
“牽魂使者？”蔣遠誌反複念著這個名字，眼神表示出了對這名字的陌生。
“看來蔣將軍是不知道了。據我所知，這牽魂使者甚是詭異，從來未曾以真麵目示人。據悉這是他第一次帶兵，而他的營帳外更是守衛重重，連隻蚊都飛不進去。就連赤國的將士都未曾見過此人。隻知道是皇上欽點的伐暮大元帥。”李莫言的此番話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驚。大家怎麽都想不通，幾乎傾盡國力來發動這場戰爭的赤國皇帝怎會派出一名毫無實戰經驗的人來擔任大元帥一職。此人除非有非常厲害的過人之處，否則，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赤國皇帝的做法。
就在大家還在為這樣一個消息感到不解的時候，隻聽到門外一聲“報”。
一個士兵走進帳內來：“將軍，剛剛我軍探在前方七十裏地查探軍情的時候抓獲了一名奸細，此刻，正押在帳外等候將軍發落。”
奸細？
眾人聞言，全部都起身，跟著李莫言走出了營帳。
隻見在營帳外，一個衣衫襤褸，麵上髒兮兮，身材嬌小的男被押跪在地上，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你是何人？”李莫言仔細看著眼前之人，怎麽看，也不像是士兵口所說的奸細啊。
“將軍，此人是啞巴，你問他，他也不會回答。”其一個押著那奸細的士兵回答道。
“啞巴麽？那你是怎麽知道他是刺客的？”李莫言聞言反問道。
“此人在邊界處鬼鬼祟祟欲往須州行來，若是赤國人百姓，又怎會在這個時候跑來須州。若是須州百姓，又怎會在赤國地界？赤國向暮希國宣戰不是一天兩天了，須州的百姓早在蔣將軍駐紮之時已全部轉移，故此，屬下以為，此人定是奸細。”那士兵分析得頭頭是道，讓李莫言與蔣遠誌都暗暗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