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死靈
餘長安去過黃泉河畔一次,對於地府自認不算絕對陌生,可是當他這次跟謝必安進到地府時,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此刻在他身前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深淵之中看起來好像空無一物,但餘長安目光投下去的時候卻總感覺裏麵似乎堆滿了東西,好像是有黑影到處亂撞,又好像是卷著黑沙的陰風不斷飛旋。
“這是死靈淵。”謝必安指著深淵對餘長安說道。
“哦,死靈淵啊。”餘長安強裝鎮定的問道:“這裏麵有陰魂?”
“這裏都是死靈。”謝必安解釋道:“死靈就是無法進入輪回之道的陰魂,他們隻能永居玄陰之力匯聚之地。因為無**回,他們怨氣極大,若是侵入活人體內,頃刻間便能將人的陽氣耗盡。”
說著話,謝必安伸手一點,下麵的深淵好似化作河水一樣竟然有陣陣波浪似的東西翻滾起來,可當餘長安定睛一看後卻不禁頭皮發麻。
剛才看著還空無一物的死靈淵,此刻竟然布滿了頭顱,那些頭顱每一個看起來都十分恐怖,好似隨時都會化作厲鬼飛撲到他麵前吸幹他的陽氣一樣。他正看著的時候,正下方的所有人頭竟齊刷刷的抬起頭來,一雙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頓時讓他心神一陣。
好半天後,餘長安才緩過神來,連忙把目光收回,心有餘悸道:“太邪門了,剛才我怎麽感覺好像被什麽東西把神識吸走了似的。”
“死靈不但喜歡吸食陽氣,更喜歡吞噬玄士的神識。”謝必安在一旁說道:“你剛才差一點就被他們吞噬了神識,還好你有玄陰骨,倒是不用擔心真的被這些死靈吞噬。”
餘長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脖頸處的玄陰骨,喃喃道:“沒想到這東西還有這個作用。”
“玄陰骨還有更多妙用,這就需要你自己慢慢探索了。”謝必安笑了笑,隨後指著死靈淵繼續說道:“明日一戰,我會派一些死靈去助你一臂之力。”
“哦,我需要做什麽?”餘長安開口問道,說話時他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死靈淵,果不其然又跟那些赤紅的眼睛對視了一下,他連忙又把目光抽了回來。
說實話,他想著找謝必安自然就是為了搬救兵,但一想到自己的救兵是一群死靈,他多多少少心裏還是有些發毛。
“按理說,陽間之事我本是不能插手的,但念及你第一次主動開口求助,這點小忙我總得幫你解決了才是。更何況日後你免不了要率領死靈作戰,現在也隻是讓你提前適應一下這種戰法的特點。”
“你明天是在午時出戰,那時間死靈無法在陽間現身,所以你需要在戰場裏拖到子時才行。待到子時,我會以你的玄陰骨為引,將死靈派遣到孤塚峰,屆時你隻需要用神識給他們下令,他們便會為你戰鬥。”謝必安慢慢解釋,把通過死靈幫助餘長安戰鬥的方法說的明明白白。
這個方法並不難,雖然其中的一些關鍵處餘長安還不清楚,比如死靈到底怎麽來,來了又要怎麽控製,但至少大體的情況並不複雜,想來到時候認真應對便知道如何去做。
餘長安現在更關注的是謝必安之前說的一句話,他一頭霧水的問道:“白老板,什麽叫日後我免不了要率領死靈作戰?”
“這些都是後話。”謝必安敷衍道。
“後話也可以提前說嘛。”餘長安鍥而不舍的追問道。
謝必安看著他,稍稍沉默之後說道:“你幫陰魂準時投胎的過程中,也許會遇到一些極特殊的情況,到那時就需要你率領死靈去戰鬥了。”
“那什麽樣的情況是極特殊的情況呢?”
“這個你日後便知。”
“我今天就想知道。”
“再廢話,信不信我不幫你了?”謝必安寫了餘長安一眼冷冷說道。
“哈哈,年輕人嘛,好奇心重一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不說就不說,咱可不能拿正事開玩笑。”餘長安了解謝必安的脾氣,雖然心中疑惑頗多,但也隻能無奈的暫時放到一邊。好不容易搬到的救兵,他可不想就這樣丟掉。
“記住,你需要熬到子時才行,千萬不要被提前幹掉了。”送餘長安回陽間時,謝必安無比鄭重的提醒了一句。
隨著一陣熟悉的眩暈感出現,當餘長安再度睜開眼時他已經重新回到了店鋪裏,武則天他們基本上還都保持著自己剛離開時的狀態,看到他去而複返也並不感覺意外。
“怎麽樣,白老板給你支了什麽招?”武則天第一個開口問道。
“他說會在明天子時派一些死靈幫我戰鬥。”餘長安如實回道,接著又馬上問道:“白老板說是讓他用神識命令那些死靈,這麽做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我哪知道,我又沒控製過死靈。”武則天一如既往的無情回道,可下一刻卻又變得很興奮的說道:“既然死靈能在那裏戰鬥,估計到時候我們也能出手。”
“真的?”餘長安聞言大喜,要說真的需要幾個幫手,餘長安其實更希望武則天他們能直接幫自己,畢竟一想到死靈淵裏的那些樣貌可怖的死靈他就忍不住心裏陣陣發寒。
“真的假的最終還是得到了地方才知道,既然白老板都已經給你安排後手了,你就老老實實聽話便是,至於我們幾個,到時候自會陪著你一起去,但別對我們抱太多希望,免得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武則天懶洋洋回了一句,隨後便回到了餘長安的玄陰骨裏。
想著一晚的忙碌,雖然有些事還無法最終確定結果是什麽,但至少從眼下的情況來看自己也算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至於古家清理門戶的事情,有影衛出手,當然也無需過多牽掛。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餘長安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最後到底會是什麽結果,也隻有明日一戰過後才能知曉了。
夜色尚濃,忙碌多日的餘長安終究抵擋不住洶湧襲來的倦意,靠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然後,他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