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歪理邪說?
“我打算……”餘長安拉長了聲音,露出壞笑道:“把他們派到上寧關。”
“上寧關?那是什麽地方?”呂布問道,他對不死帝國內部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
餘長安拿出一張地圖給呂布解釋起來,聽完解釋呂布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壞笑:“你這就是讓他們去送死啊。”
“他們本就是該死之人,我這已經算是心善,讓他們晚死這麽久了。”餘長安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道。
看著餘長安平靜如初的表情,呂布感慨道:“你的樣子跟當年的曹丞相真的很像。”
“曹丞相?曹操嗎?我們哪裏像?”餘長安問道。
“為了勝利,可以置死地而後生,可以看到很遠之後要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可以做到不擇手段和毫無人性。”呂布解釋道。
“別這麽我,我該傷心了。”餘長安嘻嘻哈哈道,對於呂布的評價未置可否。
餘長安走後,他拿出的那張地圖仍舊留在桌子上,這份地圖仍舊不算很大,但比他最初拿到的那一份已經擴大了一些,在幽冥城向南延伸兩千裏左右的地方是一座關隘,那道關名為上寧關。
從地圖上看上寧關似乎並沒有什麽奇特之處,周圍沒有雄峰也沒有多麽錯綜複雜的路線,但在地圖上卻對上寧關做了一個簡單介紹,上寧關建在一片毒沼之地上,毒沼之地上隻有一條路可走,上寧關便建在那條必經之路上。
因為獨特的環境,上寧關成為了一座純粹意義上的堡壘,真正易守難攻的雄關。
當年不死帝國定都幽冥城後,曾不止一次加固過上寧關,如今的上寧關早已經成為一座大城級別的雄關,關中足以容納百萬人生活,城中屍魂戰士的數量多達十萬。不僅戰力驚人,而且儲備豐厚。
上寧關曾經是護衛幽冥城的帝國壁壘,而如今那裏卻成為了複國之路上最難啃的硬骨頭,餘長安在決定插手不死帝國事務那一刻起就已經把目光投向這裏,並且在為此準備著。
他縱容投靠到自己麾下的叛軍降卒去燒殺搶掠,甚至還不用他們打頭陣,為的就是把他們最後扔到上寧關戰場上,到那時才是他們發揮自己真正“價值”的時候。
他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誠如他所言,這些叛軍戰士本就該死,現在因為遇到自己反而死的晚了一些,他們應該感謝自己,而不該記恨自己。
從目前情況來看,這些叛軍降卒非但沒有記恨餘長安,反而對餘長安感恩戴德。
宣化城中的最後一波叛軍即將被剿滅,那些叛軍降卒也在進行著他們最後的狂歡,在黃巾軍的強勢鎮壓下,這些叛軍降卒可以毫無顧忌的搶奪,這是他們過去人生中從未有過的體驗。
燒殺搶掠這種事之所以會讓人上癮,是因為可以踐踏規則,當習慣了被困在規則裏的人忽然可以踐踏規則做事時,他們內心就會格外膨脹,並且會越做越上癮。
喊殺聲越來越弱,悲鳴和哭喊聲開始不斷變大,不知是在為親人哭喊還是為自己的悲慘命運哭泣。
餘長安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為了這一次的平叛,他縱然了太多的殺戮,而這些殺戮中有很多是無賭殺戮甚至是變態的殺戮,若心中毫無愧疚之意是假的,隻是為了日後的平叛順利,這一次的平叛過程必須做到盡可能的殘忍和冷血才可以。
這一戰是打給下人看的,不狠不校
終於,隨著一聲孩童的哭聲響起,餘長安忍無可忍的順著哭聲衝了過去。他看到一個叛軍降卒正手持利刃對著一個不大的孩子獰笑,在降卒腳下躺著一個女性屍體,看得出來她生前似乎遭到了侵犯。
“我的規矩你都忘了?”站在門口,餘長安沉聲道。
降卒扭頭看去,當他看到餘長安的一瞬間便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本就蒼白的臉色顯得更加慘白,嘴唇不斷哆嗦,似乎想開口求饒,卻又老半不出一句話來。
“你來。”餘長安對他招招手。
降卒眼中燃起一絲生的希望,他連滾帶爬的折騰到餘長安身邊,結結巴巴道:“餘帥,餘帥,我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做什麽?”餘長安問道,臉上還帶著淡淡笑意。
“我不殺平民了,我不該殺平民。”降卒回道。
“記得我立下的規矩吧。”
“記得,記得,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記得規矩就要按規矩辦事,不是嗎?”
“餘帥……”
“你自己了斷還是我動手?”
“餘帥,我真的不敢了。”
“好吧,看來你需要我的幫助。”餘長安淡淡道,他是手掌隨之慢慢抬了起來。
隨著一道血光出現,那個降卒的身體仿佛一個被砸碎的西瓜一樣碎開,餘長安一掌從他的腦袋直接拍到霖上,幹淨利落卻也血性無比的殺了他。
在殘骸中餘長安找到了一個最低級的百寶囊,這是降卒身上的東西,餘長安探查一番發現此人收獲頗豐,的百寶囊裏竟然有上千塊玄石。
“是你特別能幹呢,還是你們這些蝗蟲都搶了這麽多?”餘長安好似自言自語的道,接著隨手一揮把百寶囊扔到了那個還在哭泣的孩童身邊。
“出來吧,拿著玄石好好生活,好好修煉,這些玄石應該夠你修煉到赤階五重了。”餘長安朝著孩童不遠處的一個木櫃喊道。
木櫃的門忽然打開,一個手持尖刀的少年從裏麵走了出來,她眼中充滿仇恨的死死盯著餘長安問道:“他叫你餘帥,你是他們的大帥?”
“嗯。”
“就是你縱容這些惡魔在城裏殺人放火?”
“嗯。”
“我殺了你!”
餘長安一動不動的看著迎麵衝來的少年,任由對方的刀刺在自己身上,但卻絲毫沒能山自己。在少年愣神的時候,他抬腿狠狠踹了少年一腳,一腳把對方踹飛到牆上,少年落地時接連吐了幾口血。
“他殺你家大人時,你躲在木櫃裏,殺你家孩時,你還躲在木櫃裏,現在我來了,你不躲了,反而還想來殺我,是認為我好欺負嗎?”餘長安麵無表情的看著少年問道。
“你是罪魁禍首,你是最大的惡人,我要殺了你。”少年靠在牆上,一臉倔強的看著餘長安。
餘長安忽然笑了起來,露出一臉不屑:“因為你覺得我是個好人!”
“你有赤階三重修為,那個家夥隻有赤階二重修為,怎麽打都是你能贏,你為什麽要怕他?為什麽要躲在櫃子裏眼睜睜看著自己家人被殺?”餘長安憤怒的罵道:“因為你就是個隻會欺軟怕硬的廢物。”
少年被餘長安罵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似乎被中痛處已經惱羞成怒,但卻強忍著沒有發作。
“沒錯,我就是縱容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你可以恨我,也可以找機會再殺我,想怎麽做是你的問題,隨你便吧。”餘長安淡淡完之後便轉身離開,隻留下目光呆滯的少年靠在牆上愣神。
“歪理邪,歪理邪呀。”餘長安剛走出屋子,就聽白起在玄陰骨裏笑道:“明明是因為你的縱容造成了這場災禍,他本是受害者,結果在你這卻反而成了懦夫,好像你是大義凜然的一方,他才是罪惡深重的罪人。”
“我隻是教他怎麽好好活下去。”餘長安回道:“我不否認我的錯誤,正是因為我的命令才導致了這六座城裏出現的殺戮甚至是誤殺,但這不是他懦弱的理由。他若隻是普通人,我今斷然不會如此,但他明明有實力保護家人,卻縮在櫃子裏不出來,這樣的廢物實在沒必要向他道歉。”
“強詞奪理。”白起依舊如此評價。
餘長安嗬的一笑,搖了搖頭:“對於這六座城裏的普通百姓,我不否認我的罪行,他們確實因為我遭受了更大的傷害。但我不覺得我是錯的,想要破而後立,自然要承受一些苦痛,要怪隻能怪他們運氣不好,生活在這裏吧。”
餘長安指著陷入一片混亂的宣化城,繼續道:“可是就算我不做這些,城中百姓就真的生活的很好嗎?這些叛軍不勞作,不做生意,隻知道相互爭鬥搶地盤,他們如何生存的?還不是盤剝城裏的百姓?”
“這一次平叛既然是做給下人看的,我就要讓那些關注這裏的人都看清楚一個道理,平叛雖然很難,但不管有多少困難,我們都會做下去,哪怕過程中會很痛,會有引起很多災禍,也絕對不會退縮半步。因為在叛軍治下的城池就算看起來再穩定,也都隻是虛假的和平,想要真正的繁榮就必須幹掉所有叛軍,當和平重現,不死帝國才能真正變得富足安定。”
“今這些城中的人們經曆多少痛苦,來日就能享受多少幸福,他們不是在遭受折磨,而是在涅盤重生。”
聽著餘長安的解釋,白起沉默片刻後笑道:“沒想到你還有聖人心腸。”
“不是聖人,是生意人。”餘長安糾正道:“雖在亂世發戰爭財是個很好的生財之道,但不死帝國已經亂到沒有什麽油水可榨,他們隻有重新穩定下來,我才能來跟他們做生意嘛。”
白起想了想,肯定道:“是這個道理,你想的很對。”
餘長安哈哈笑了起來,能服白起這樣的老前輩讓他開心不已,大笑過後,餘長安再度換上一臉冷峻道:“是時候回去了,幽冥城裏的麻煩已經拖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