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3章 那隻素手

  兩人誰都不敢鬆懈，唯恐前功盡棄。


  前方似乎出現亂域星空的壁障，脫困近在咫尺！


  「來吧，讓我們合力，再做最後一擊！」


  「沖開它！」


  轟、轟！


  星辰劍域氣息暴漲，扶搖周身爆發出耀眼的星辰寶光。


  下一刻，兩股氣息整合在一起，狠狠撞向對面的壁障。


  轟咔！


  「終於……」


  「嗯，不對，小心！」


  「什麼……」


  轟！

  就在二人以為即將脫困之際，異變再起！

  破裂的星空壁障，直接演變成一道恐怖的旋渦，將星辰劍域瞬間撕裂，一股龐大的力量將兩人猝不及防地拉了進去。


  「太……初……祖……靈！」


  隆隆！


  扶搖女帝的聲音迅速消失，姜天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而在視界消失的瞬間，一隻白皙素手緊緊抓住了姜天的手掌。


  姜天下意識地握緊了那隻手，十指緊扣，感受著雙方的溫度，以及體內瘋狂涌動的靈力，隨即雙雙陷入時空亂流！

  ……


  夜。


  漫長的夜。


  無邊無際的黑暗，吞沒了所有的一切。


  我是誰？

  我在哪裡？


  混亂的思緒圍繞之下，似乎已經想不起自己是誰，又為何處在這種境況之下。


  意識漸漸恢復，但異常遲緩，思緒極度混亂。


  難道是夢境？

  只待醒來的那一刻，便能恢復澄明，驅散黑暗？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此時的姜天，彷彿置身於無盡的黑暗之中，看不到一線光明。


  似乎就要這麼永遠飄流，沉淪。


  時間緩緩流逝，漸漸地，他似乎能夠感覺到歲月的變遷。


  身外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在述說光陰的故事。


  滄海桑田，日月輪轉，星辰幻滅，山河大岳起伏不斷。


  此時，他有了時間感，頭腦似乎清醒了一些。


  他感受到時間在自己身邊流過，忽快忽慢。


  時而狂暴如雷霆，時而緩慢如涓流，裡面又像是被定住，停滯不動。


  「姜天，我是姜天！」


  「我為何在這裡……想起來了！」


  「不久之前，我正在太初仙宮，對抗太初祖靈，但那真的是……不久之前嗎？」


  姜天整理著混亂的思緒。


  感覺時間彷彿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可能不知多少萬年。


  但又像是只過了一瞬個瞬間。


  但如果真的只是一個瞬間，他為何會有這種追憶遠古的詭異之感？

  就連思緒都一團混亂，彷彿是在找尋模糊的記憶中遺失的片段。


  「還有一個人，那是誰？」


  黑暗中，姜天抬手摸著自己昏沉的腦袋，想起混亂降臨之前的一些細節。


  太初仙宮，太初祖靈……一個女子，在混亂降臨的瞬間，與他十指緊扣。


  女子！


  她是誰？

  姜天按著腦袋，一時怎麼也想不起那個人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腦海中忽然劃過一道閃電。


  想起來了！


  扶搖！


  扶搖女帝，扶搖天宮之主！

  是她！


  在對抗太初祖靈的時候，兩人身陷亂域星空，聯手打破壁障的瞬間，本以為能夠脫困。


  不料那似乎是一個巨大的陷阱，太初祖靈精心構建的詭計。


  壁障破裂，形成恐怖的旋渦，將他們拉進了一個神秘所在。


  就是這裡！


  但這是什麼地方，為何一片黑暗？

  姜天努力睜眼掃視，卻看不到一絲光明。


  呲啦！


  雷電乍起，姜天欲要借雷電之光，看清眼前的一切。


  卻發現毫無作用！

  怎麼可能？


  雷電的光明，竟無法劃破黑暗，甚至沒有絲毫的亮光照亮他的視線。


  難道真是夢境？


  「火起！」


  轟！

  姜天凝聚靈火，結果還是一樣。


  在他的感應中，靈火已然開始洶湧爆發，本該照亮四周的大片空間。


  然而黑暗從未被驅散，他睜大眼睛，也看不到一絲光明。


  幻目！


  他還有幻目！

  「開！」


  轟！

  紫色狂瀾瘋狂蕩漾，姜天本以為看勘破眼前的亂象。


  結果卻越發震驚了！


  幻目也沒用。


  姜天幾乎就要認定，自己是在一場夢境之中。


  但那種真實到無可辯駁的感覺，卻告訴他這不是夢。


  這是現實！


  他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法則領域，開！」


  轟隆隆！

  姜天展開法則領域，欲要用法則的力量來尋求轉機。


  結果還是沒用！


  「怎麼可能？」


  在這特殊的環境下，竟然連法則之力都煥發不出一絲光明。


  這太詭異了！

  震驚與駭然，讓姜天徹底清醒過來。


  他完全可以確定，這不是夢境，而是真實。


  但究竟是什麼力量，能阻止一切光明出現？

  他可以確信自己的修為並無問題，無論是血脈靈力還是法則之力，都一如往常。


  在星空壁障崩潰的瞬間，他和扶搖十指緊扣，抱團取暖，對抗異變。


  他並未在異變中受傷，所在不存在修為被廢的情況。


  那這遮蔽所有光明的，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力量？

  姜天腦海中巨浪迭起，一時毛骨悚然。


  自他在天寶城踏足武道開始起，經歷過無數光怪陸離的奇遇和遭遇。


  見識過種種不可思議的場面。


  但從來沒有哪一種，能跟眼前的情況相提並論。


  「扶搖！扶搖，你在嗎？」


  姜天掃視周遭。


  雖然這麼做並沒有任何作用，視線依舊是一片黑暗。


  絕對的黑暗，不存在絲毫的光明。


  他甚至無法判斷，自己究竟有沒有視線。


  會不會早已陷入了一種自以為是的錯覺之中？


  扶搖始終沒有回應。


  時間流逝的感覺還在，這是姜天唯一可以從外界感受到了力量。


  這太詭異了！

  連光明都無法顯現的地方，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姜天疑惑不解。


  「等等！」


  時間？


  姜天心頭一震，忽然想到了異變發生之前的種種。


  在那之前，扶搖女帝為了破解困境，曾經祭出一件道器逆源鍾。


  那是蘊含時間法則的道器，只是沒能改變局面。


  但在那件道器崩解的瞬間，有相當一部分力量灌入他的體內。


  引發了紫金蓮台之上，原天聖鍾虛影顯化！


  「原天聖鍾，時間法則？」


  姜天喃喃自語，思緒起伏不定。時間法則，時間流逝，忽快忽慢……似乎跟此刻他身體的感受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