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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找幫手

  看看距離不遠,但等我真的從淋浴房裏逃出來卻也花費了些功夫。


  小男孩兒在裏頭對著我咆哮,一手扶著額頭指揮地上的血水上來纏住我。


  長時間沒有動彈導致我小腿僵硬,一時間居然沒能站穩,“噗通”一聲砸在地上,痛的我渾身麻痹,甚至有一瞬間沒了意識。


  血水趁機竄了上來,一下就包住我的兩條小腿,雖然在外頭金剛經的幹擾之下速度有些慢,但也足夠阻止我的動作了。


  小男孩兒見自己控製住了我,得意洋洋的衝我冷笑,依舊站在淋浴房內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地上被血水往回拖的我。


  這時候為了自個兒的一條小命我也顧不得這許多,誰知道外頭的金剛經什麽時候會停!

  這是我老媽的手機鈴聲,那丟三落四的女人顯然是出門的時候忘了帶手機了!

  也是因為如此,這才給我了逃脫的機會!

  果然,這就是親媽啊!


  我在心裏吐槽的同時,兩隻手不住的胡亂揮動,總算是在慌忙中扒住馬桶圈,手臂肌肉鼓起瞪大了眼往前拽。


  身後有小男孩兒的力量在拉扯,前麵又是我的兩隻胳膊,我覺得自個兒的身體就要被分成兩半了,“嗑噠嗑噠”的骨頭聲兒不絕於耳。


  “啊!”


  憋足了口氣,我齜牙咧嘴的使出跑一千米的勁頭用右手肘支撐住馬桶,左手努力向前夠洗衣機。


  就在我即將成功碰到的時候,客廳裏金剛經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我一愣神的功夫就被小男孩兒控製的血水“嗖”的一下扯了回去,手肘骨頭敲在淋浴房玻璃上的時候,我聽到一聲脆裂聲。


  心想不是我骨頭斷了,就是玻璃門碎了。


  然而從我手肘上的痛覺來看,是我骨頭斷的概率大一些……


  那小男孩兒拔河贏了很高興,似乎不打算直接吃掉我,而是想要慢慢來,我臉朝地上,壓得鼻梁骨都疼了,渾身無力,絕望的癱在那兒。


  我想要是外頭的手機再響一遍的話我或許還有活路,因為我感覺到圈著我的血水力道不如剛開始的時候大了。


  而我就那麽一想而已,幾秒鍾後金剛經就再次響了起來,血水果不其然又鬆了大半。


  我心思若狂,這回全然無視受傷的手肘拚了老命的往前爬,終於是被我夠到了洗衣機。


  幸虧我的運動褲是剛剛才扔進去的,就在最上麵,隨便一扯就拽了出來。


  我想也不想的將一整條褲子朝著淋浴房甩過去,隨後也不看後麵什麽情況推門就朝客廳跑,在茶幾上將我老媽的手機緊緊攥在掌心。


  人家中年婦女的手機裏放的都是“月亮之下”那樣的歌,我老媽厲害了,十二個G塞的全是佛經!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小男孩兒並沒有追出來。


  等鈴聲停了之後,我麻利的劃開屏幕點開歌單,悲憫的佛經聲兒再次響起。


  我托著斷了的手肘走向浴室,裏頭除了被我搞的一團亂的泡沫之外,什麽也沒有。


  這樣就跑了?

  我有些詫異,以為還要大戰三百回合的呢。


  眼角隨意的瞥了下鏡子,然後我立馬瞪圓了眼睛。因為我以為被小男孩兒啃了大半的腰腹部,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所有的肉都好端端的在上頭呆著,隻不過一大片全都青了而已。


  伸手摸了摸,往下一按,頓時痛的我生無可戀。


  確認小男孩兒不會再回來之後,我先給自己的手機也下了幾首佛經輪流放,然後便找了個紅繩子將周建給我的銅錢掛在了脖子上,這樣就不怕我再忘了。


  但是當我摸上銅錢的時候,發現上麵居然出現了一條淺淺的裂痕,而且在中央纏著的紅線也斷裂開來。


  我不敢再動,趕緊給周建打了電話。


  那頭剛接通我就劈裏啪啦的將剛才發生的事兒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生怕他覺得不夠嚇人。


  “你攔個車到高鐵站來,我改簽下一班等你一起。”


  周建直截了當的給出指示,我二話不說照辦。


  揣上老媽給的夥食費和幾件衣服我就出了門,臨走還不忘用老媽的手機給剛才打來的號碼回撥了過去,果然是老媽特意借了別人手機打回來的,叫我去一趟飛機場給她送手機。


  換成平時我一定照辦,但是現在把是特殊時期,我就和他說同學叫我一起回老家,現在正要出門趕不過去。


  老媽一聽我也要外出頓時焉了吧唧的,不過也沒轍,隻約定了回來再聯係我倆就掛了電話。


  等我到了高鐵站的時候,已經是一小時後了。


  和周建碰頭之後,這貨也不管周圍人的眼光,直接撩開我T恤,在看到一整片的青青紫紫後麵色凝重,從背包裏摸了一把銅錢給我。


  我冷不丁的接過來一數,謔,一共九枚,揣在兜裏沉甸甸的。


  隨後他又拉著我了火車站的衛生間,在我的腹部上塗了一層黏糊糊和糯米一樣的白色東西。


  我不敢在他幹活的時候打擾他,周建的臉繃得可緊了,於是等他把我的腹部抹完了之後,我才敢開口問。


  周建告訴我,他是在給我把肉身補全,好讓小鬼瞧不出來,就不會上來和我搶身體。


  我頓時驚了,問他為什麽要補全,我這裏隻是淤青多了些而已,不至於缺胳膊少腿吧。


  雖說那個小男孩兒咬掉我身上很多肉,但後來不是沒事兒嘛,於是我滿不在乎的和周建說不用那麽麻煩,結果就挨了他一巴掌。


  他難得嚴肅的解釋道,不是我身上沒缺零件兒,而是缺了我也看不出來,最直觀的顯示就是腹部青了。


  因為人的眼睛是沒有辦法看到陰間的事物的,除非對方想讓你看到。


  就比如恐怖直播,這就是對方想讓我看到的,而小男孩兒也是如此。


  我跟著他補票進站後好奇問他,那些什麽出名的道士之類,號稱能見陰陽的都是神棍麽?

  周建這回反而是搖搖頭,說並不完全如此。


  說是隻要眼睛上抹了無根水就能看見陰間的東西了,不過也不是每個人都行罷了。而無根水,就是露天承接,不落地的晨露和夜露,是最為接近陰陽的東西,我一聽立刻兩眼發光,為他有沒有用過,可惜隻得了周建的一個白眼。


  周建起初買的是一等座的票,但是改簽之後就拿不到那麽好的位置了,隻能和我一起貓在三等座那兒,也就是車間最狹小,人最多,也最亂的車廂裏。


  不過他好歹還有個位置坐,我這個後補票才上來的連個能坐的地兒都沒有,隻能和其他補票上來的人一樣站在走道裏。


  虧的我小夥伴心腸好,隔一段時間就來和我換換,還拿自己帶的東西給我填肚子,不然連吃的都沒帶的我絕對是要在高鐵裏餓死的。


  你要問我為毛不愛高鐵買吃的,那也得要服務人員能走的過來啊。


  咱們這最後一節車廂最慘了。


  整整兩天兩夜的時間,我和周建過的苦哈哈,下車的那一刻別提有多興奮了。


  我們倆在當地的小旅館裏休整了一晚,第二天才上了進山的大巴士,這一趟山路經過不少村子,所以巴士上的人也格外的多,基本都是在外打工或者上學的人。


  他們來自不同地方,上班或上學的地兒也不一樣,除了一開始大家累的呼呼大睡之後,後麵幾乎都在聊天,說著天南海北的事兒。


  起初我和周建都沒在意,兩人路上都沒休息好,旅館裏也睡的不怎麽舒服,於是想打瞌睡來著。


  但是坐在前排的一個女生忽然提到了直播平台,說她們學校有個死亡直播特別的火,好多人在上麵直播自殺,臥軌,跳樓之類的。


  我和周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聽了幾耳朵。


  這一聽我驚呆了,這姑娘在的學校可不就是咱們一中兩條街後麵的第二實驗中學,那裏據說亂的很,每年都會出點事兒,家裏情況還不錯或者還有救的學生都不會報考那學校。


  所有進去的學生不是家裏沒錢供的,就是自個兒不學好的。


  這裏頭就是個流氓聚集地,連校長和老師都是敷衍了事的作風,能考上大學的隻有五分之一而已。


  那個說的起勁的女孩子染了一頭巧克力色的大卷發,耳朵上左右各打了仨耳洞,luo露在外的肚臍上還穿了個環,這模樣怎麽都像是不學好的那一類。


  隻聽他說,上個禮拜二的晚上,她和一群同學在家裏看死亡直播內,沒想到裏麵那個人居然是他們數學老師的兒子。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假的,結果第二天去學校,那個數學老師真請假沒來,隔了幾天再來的時候神情消沉,袖子上也別好了黑布。


  後來沒多久這老師就不去第二實驗中學上課了,聽說是離職了。


  那姑娘說的專注,碰巧坐她附近的又都是年紀差不多大的,最年長的頂多也就大一大二的樣子,因此一堆人湊在一起討論的相當激烈,還約定今晚在網絡上一起看死亡直播。


  我聽著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嚷嚷了一嗓子讓他們別幹這事兒了。


  “哎喲喂,膽兒那麽小還是不是男人了啊!”


  然而我的好心沒人搭理,反倒是惹來一群人的鄙視。


  周建在下麵用胳膊捅了我一下,我無奈坐下瞪他,這貨白了我一眼又塞過來幾枚銅錢。


  他說他隻剩下這些了,一會兒趁那些人不注意一個個的塞進他們背包裏去吧,多少也能幫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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