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部署
偵探社的任務完成的很好,給我的那張紙頭上不僅有賬號使用人的真實身份,還有對方的住址,電話以及簡單的幾句胡介紹。
我覺得根本不像是調查資料,說是學校裏老師給的評價單子也不為過。
那麽詳細,就連警察局裏的人也不知道吧。
我暗搓搓的笑,驚得周建立刻走到一邊和我保持距離。
他說趁著天還沒完全黑,咱們先去那姑娘的家裏看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現。
老大開口我自然跟上,隻是我們都沒有想到到了對方家裏會有這麽一場變故。
偵探社給的地址在郊區,周圍沒有公交能到,最近的一站下車要走半個多小時。
我倆合計一下還是打車算了,雖然貴了點,但起碼人不用受累吧。
等到了地兒之後我們順著地址找過去,那裏的小區保安也不怎麽管事兒,給我們指了個路之後就去打手機遊戲了。
我倆無語的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在心裏盤算著待會兒見麵了要說什麽,開口就問顧經理的事情似乎也有些沒有禮貌,誰叫咱們都是高三黨呢,在成年人眼裏就是小屁孩一個,不頂事兒。
“咦,門沒關啊,心真大……”
門牌號不難找,小區左拐出去上電梯後出來的第一家就是。我吐槽到一半臉色就變了。從半開的門縫中傳出一股腐臭味兒,我很熟悉著味道。
和死人打過幾次交道後自然對這種刺鼻味道不那麽反胃了。
我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去看周建,眼神糾結的問他要不要進門,我覺得那裏麵會是我倆不能承受的畫麵。
小夥伴梗著脖子臉色也不好看,上前擋開我的手利索的一推,大門完全敞開,倒在玄關處的屍體也暴露在我眼前。
腐爛的女屍,一地的黑血,在爛肉中穿梭的蛆蟲,還有女屍臨死前驚恐的眼神……
這人得死了多久啊,我在女屍身上幾乎看不一塊完整的頭,大部分的骨頭暴露在外麵,女屍仰躺在地上,頭朝門,兩個眼珠子裏成了蛆蟲的老窩,一坨白色的玩意兒在裏麵扭動。
這畫麵別提有多惡心,回去我連飯都要不敢吃了。
唯一的線索又斷了,我和周建無奈的歎了口氣,幹脆在門口打電話報了警。掛了電話後,在等警察的過程中周建稍微湊近了點女屍,和我說這人死了起碼有一年多了,不然腐爛的程度不會那麽高。
起初我還不以為然,但是這小子忽然扭頭陰測測的看我,問我有沒有察覺哪兒不對。
我傻兮兮的杵在那兒想了好一會兒,終於得出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答案。
“……既然她已經死了一年多了,那麽前幾天她空間上的狀態更新是怎麽回事。還有那些在下麵評論的人。”
周建注視著我一字一頓的說道,明明說的是合理的分析,然而我的脊背卻猛地生出一股涼意,直刺心頭。
而且這人都死了那麽久了,竟然都沒人發現。
住在一層樓麵的另外一戶人家沒注意到,那打醬油的保安就不說了,每天上樓打掃的保潔也沒注意到麽。
莫名的,我為這個小區的治安感到擔憂。
氣氛莫名一僵,我不知該說些什麽,就在這檔口,電梯“叮”一聲上來,一開門湧出十來個警察。
“咦?怎麽又是你們啊?”
打頭的警察不是別人,正是給我和周建關於汪叔叔一家做筆錄的那一位。
比起我上次見到他的時候,這人肩膀上的小花兒多了一個,臉上也更有自信了。
有熟人好說話,古人誠不欺我。
那位警察原來時他們的隊長,一看是我倆之後立刻把我們提留道安全通道那兒。
“嘿,有意思,怎麽到哪兒都能見著你們啊。咳咳,說說吧,你們倆怎麽上這兒來了。”
警察對我挑挑眉,我注意到他雖然是一手撐著安全門站的,看著挺隨意,但是他的另一隻手始終扣在腰間的武裝帶上,身體微微朝我的方向傾斜,膝蓋彎曲。
我敢肯定,隻要我倆一旦有任何刻意的舉動,他就一定會撲上來,左右手各抓一個。
周建就沒我那麽沉默了,冷笑一聲就開始大聲說了開來,從教育沒推廣,安全隱患大等等扯起來,我長大了嘴巴瞪著他,人家問的似乎和這些都沒有關係吧,兄弟你還真能扯啊。
我在心裏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然而饒是這般,警察還是將我們請回了警察局。
嘴上說著是要得到有用的信息必須問問我們兩個報案人,然而做出的動作卻都是放著最放的樣子。
就連我和周建被戴手銬的行為都特麽不作解釋。我倆年紀小,開口抗議完全沒人搭理。
叫嚷了幾聲我也就消停了,回到局裏又開啟了一次忽悠模式。
不管對方怎麽問,我一口咬定是隨便逛逛跑來這兒的,但是那不幹活兒的保安大叔居然這時候派上用處了,警察在他嘴裏得到的消息是我和周建兩人拿著地址找上門的。
我差點一口老薛吐出來,索性閉口不言,反正他們手裏啥和我們有關係的證據都沒有,頂多也就關我一天而已。
後來警察還特意給我老媽打電話,幸虧咱這是親媽,完全站在我這邊兒,不然我就慘了。
因為我沒啥大事,故而老媽說她就不特意趕過來了,我忙不迭的應下,心裏終於是鬆了口氣。
隻不過在桂林的日子是不會好過了,這兒的警察多半會全天候的跟在長那麽屁股後頭。
果然,沒多久我就被放了出來,周建這時候已經在外麵等我了,咱倆剛出門,就有三個便衣警察靜悄悄的跟到了身後。
我緊張的不得了,周建比我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下怎麽辦啊?”我拽了拽對方,顧經理的事情我們已經拖了很久了,再不盡快解決,恐怕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而且老媽那頭我也不好解釋。
剛才通話的時候她還問我啥時候回去呢。
“……晚上我們再去一次唄,我有感覺,那鬼可能還在房間裏。”周建皺眉說道,我問他有啥依據,他卻說純粹是直覺而已。
我努力回想,能肯定的是我當時沒見到周圍有女鬼出現,可能是藏起來了,也有可能是根本就不在這兒。
但是現在卻確定不了。
我們倆回了酒店後,身後綴著的警察各自在對麵的招待所定了一標間,咱人擠一擠睡在了裏頭。
看到他們仨進招待所的時候我就好奇,難道警察不該吃住都在車上麽,雖然這樣想還蠻不厚道的,但我依舊忍不住把現實中的警察和電影裏看到的打上掛鉤。
晚飯俺倆隨便吃了點,然後又在賓館裏睡了一會兒,一直到深夜才悄悄的出來打了個車再次去了那個小區。
這回我還得多謝專門打醬油的保安,要不是對方,我和周建連如何進去都成問題。
我難得平靜的跟著小夥伴站在大門前麵,看到黃色警戒線大喇喇的擺在門口,我幹脆的抬手把這些鬧心玩意兒給甩到一邊去,拿出早早備好的手電,輕手輕腳的往裏麵走,生怕打擾到周圍已經睡下的鄰居。。
剛進去的的一刹那,我眼前似乎有一片黑影晃過去,但是速度太快,我還沒能抓住是啥,就消失不見,我緊張的伸手就去拉走我旁邊的周建,然而手卻拉了個空。
“周建?”我詫異的回頭,心跳情不自禁的加快,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特別清晰。
此時我也看到周建人了,這貨正皺眉蹲在玄關處,手指劃拉的地方似乎就是早上發現這女的屍體時候的。
“你去找找房子裏還有沒有大米了,要好的,不要壞了生蟲的。”周建突然開口,嚇了我一跳。
隨即反應過來後連忙跑出廚房。
不管周建有啥打算,人家好歹是個半吊子,我連門檻都沒踏進去呢!
我齜了齜牙,認真的翻找起來,很快就在櫥櫃下麵找到了一袋子大米,打開白花花的,一點兒沒長蟲。
激動之下我把一整袋十斤全部搬了出去,周建讓我去看米總歸是有道理的。
周建看到之後相當高興,我看他眉角眼梢都帶著明顯的笑紋,顯然發生了好事兒。
檢查過大米確實沒壞之後,周建和我分頭行動,將大米全部鋪在地上,完成之後顧不得休息,又把香灰撒在上頭。
周建則不知道從哪裏磨出來的鍾馗像擺在客廳茶幾的正中央,他和我說,這個位置是整個房間裏陰氣最重的,鬼魂一定會到那上麵去的。到時候就會被鍾馗像給震懾住,隻要一晚上就會灰飛煙滅了。
至於這個房間的大米,和陽米不同,死了人的房裏自然都是陰氣,沾染了陰氣的大米格外的吸引鬼魂,那味道就和生人的魂魄有幾分相似,因此古時候道士作法式要引鬼怪出來的時候都會朝天撒一把米,就是這原因。
而香灰,則是為了固定鬼魂的,以防萬一。
雖然周建和我說了一遍他的方案,叫我不要擔心,隻要我們兩個始終站在門外就不會受到影響,我手心都是汗,剛才還不怕的,這會兒隻要一想到又要和鬼魂單打獨鬥了,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就一陣抽搐。
準備妥當之後,周建扣著我肩膀和我一起退出房間,順便關上大門。
這會兒樓道裏就隻有我和他兩個,白天的時候我從警察口中得知對麵一戶的房子一直沒賣出去,因此空置到到現在,沒啥人氣。
樓道裏陰森森的,顯得特別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