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變故
高三黨的寒假時間過的飛快,不是因為過的歡樂忘了日子,而是咱們一中提前開學了。
打的旗號還特別正氣:為迎接高考做最後衝刺!
這事兒還得從上禮拜說起。那天我和周建遊戲打到一半家裏就來電話了,那頭的女聲相當溫柔,說的話卻不留情麵,直截了當的給我的寒假判了無期徒刑。
因此咱們倆打算在放假的時候出去接點私活賺外快的計劃,還沒正式出爐呢就被掐滅了。
至於這個打電話的人,就是我們班新上任的班主任。
此時我正坐在教室裏,腦子裏浮現的還是老班主任僵硬古板的麵容,然而這會兒站在講台上的這位,顛覆了我一貫對於“班主任”這個生物的概念。
膚白貌美大長腿。
嘖嘖,簡直不能更正。
“周明,上來答一下這題。”
柔和的女聲在我耳邊劃過,教棒點在黑板上的響聲拉回了我的思緒。
我抓了把頭發,眼角瞥過神色淡定的漂亮班主任,心想要她是我同學,老子特麽早上去追了。
可惜啊,可惜……長得對我胃口,就是老了點,至少二十三……
“我今年雖然二十五了,但也不算老。周明同學,你的關注點似乎錯了吧。”
班主任一反方才的溫柔耳語,以變臉的速度向著老班主任靠近。我縮了縮肩膀,居然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好尷尬。
班裏的同學笑得前仰後翻,女同學還收斂些,起碼捂著嘴不大好意思。那群那同學就惡劣了,以幾個調皮的男同學為首,一個兩個的笑的前仰後翻,盯著我的視線充滿了調侃。
最後這道題我當然是答不出來啦,下課後被新班主任喊去了辦公室,見我屁顛顛的跟著走,男生們這貨又是帶頭一陣狂笑,我回頭衝他揮揮拳頭,繼而無奈的歎了口氣。
得了,現在周建不來上學了,我也沒了個幫手。
以前咱倆還能一起有個伴兒,現在就隻有我一個人抵擋傷害了,學渣的苦啊。
其實經過王淼的事情之後,我雖然對看美女依然熱情高漲,但是想要進一步的那份心思倒是淡了不少。
就連周建也會時常擠兌我,說我是提前進入老年階段,心如止水。
實際上我也隻有苦笑,表麵上我隨便扯兩句也就昏過去了,然而我心裏始終過不了那一關,就怕轉眼前腳還和我熱乎的妹紙後腳就成了堆骷髏。
想想就怪嚇人的……
“周明?我剛才說的你都當放屁了是吧,還神遊呐,該醒醒啦,就你這樣的再有四個多月怎麽考大學啊?!”
幾乎每隔帶高三的老師天天都會念叨這幾句話,我下意識的皺眉,視線逐漸聚焦在這位新班主任的身上。
說實在的,那麽年輕漂亮的女老師我真的是頭一次見,和年過四十徐娘半老的其他班主任相比,我麵前的這一位太出挑了點。
不過即便我在心裏已經默默的將她捧上了天,對方卻是視我如一鍋粥裏的老鼠屎。
從我被她提溜進來開始,都故了四十多分鍾了,整整一節課的時間,這位新班主任和演說似的激情四射的就沒停下過,臉色通紅,不知是熱的還是被我氣的。
“喂,老師問你話呢,啞巴了是吧?你家長呢,現在就給我叫來!”
大概是被我惡劣的態度弄急了,班主任大力拍了下桌上的電話,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盯著我,都快噴火了。
我很想和她解釋,我不是故意無視她的,但到了嘴邊的話一開口就變了味兒。
“那個……班主任啊,班級裏要考大學的同學海了去了,您能管別人麽?我這兒真不需要您。”
我的本意隻是想要班主任不要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反正我也沒打算好好考個大學,等畢業了咱直接和周建創業去了。
話音剛落,班主任聲音就更響了。要不是辦公室的老師都下班回家了,我想肯定會被她尖利的嗓門兒給嚇一跳的。
我這人吧,平時被老師說的時候還算聽話,起碼比隔壁班的黑皮要乖吧,既不會罵老師,也不會翻白眼找不痛快,頂多就是不怎麽說話而已。
非是我懶得搭理人,而是這辦公室裏陰氣特別重,比我上個學期進來的時候重的多了,我還在窗口邊兒上瞧見了幾個小鬼,縮頭縮腦的躲在窗外的小花壇裏,往辦公室探脖子,就是不敢進來。
眼見時間越來越晚,為了這位新班主任的安全,我還是勉強在她滔滔不絕的時候插了一句話,叫她早點回去。
隻不過被對方訓的更厲害了,一張塗著口紅的嘴唇上下翻飛,偶爾還有些微的唾沫星子噴出來,不偏不倚正落在我臉上。
…算了,看在是個美女的份上,咱就不計較了。
看著挺美貌的,咋發起脾氣來就那麽凶相呢,不科學啊。
就這樣,我被美麗但凶殘的班主任訓了一個下午。期間我弄清楚兩件事,其一是她姓孟,其二則是孟老師好像還挺喜歡喝花茶的,半個巴掌大小的金絲菊泡了一下午,前前後後倒了六杯水。
她從這學期開始教我們數學課,又是班主任,管的自然就緊,而我是被她主要嚴防死守的學生之一。不怕別的,就怕我把好苗子給帶壞了。
這是孟老師有一次見到我和學習委員打鬧後語重心長對我說的話,大致的意思是我不要念書別的人還是要的,要我別打擾別人學習。
然而事實上,在她眼裏完美無缺,成績第一的學習委員,卻經常在我的書桌裏塞情書……
頭疼啊,這鍋真不好背。
不過這還不是終結,這二天正在新公司熟悉業務的老媽就被孟老師叫來了學校,當著一辦公室的老師麵把我狠狠說了一通。
統共二十個高三年紀的老師,我保準從今天以後都能認識我了。
等孟老師說完後老媽刮了我好幾眼,我高中的好日子可能是真的要到頭了。
之後每天都挺無趣的,上課吃飯回寢室,還得被迫寫作業。
姓孟的就像是盯上我似的,成天要檢查我的作業本說,每到她上課的時候還喜歡點我的名兒,不是做題就是純站著。
對於這一點我也很無奈。
周瑾和我這兩天都沒咋聯係,我是因為沒機會,老媽來過學校之後就把我手機給收了,零花錢也被砍掉一大半。
搞得我想和周建打個電話都得得當每周五回家,平時壓根兒就聯係不上。最恨的是,老媽強行把我寢室裏的筆記本給帶走了。
對了,說到寢室,就不得不說我已經搬出原來的那一間,換到瘦猴他們寢室裏,正好和黑皮是對床。
而我們原來住的那一間則被學校封起來了,說是等放暑假了重新刷一下牆麵。
咳咳,鬼留在裏頭的血手印還在呢,我都佩服自己能在裏麵坦然自若的住那麽多天。
回到正題,我和孟老師越發不對頭倒也不全部是因為她老找我談話,而是我發現她身上總是會出現各種奇怪的痕跡,並且她自己根本看不見,其他的同學看到也沒啥反應。
根據這幾點,我懷疑那些痕跡是鬼留下的。
就比如她脖子上的五指印,黑漆漆的,碩大一個巴掌拍在她咽喉上,那麽明顯的地方,孟老師的脖子還經常露在外麵,不該有人注意不到。再說了,孟老師在大冬天也不戴圍巾,修長細膩的脖頸luolu在外,像白天鵝似的。
優雅,漂亮。
然而不管我和說,人家都是一臉看神經病的眼神瞅我。有甚者還會苦口婆心的勸我不要捉弄老師,散布謠言,說孟老師家裏有點背景,不然怎麽會以那麽年輕的歲數就到咱們一中老當班主任。
“嘿,我說明子你就別折騰了,上數學的時候聽聽就聽聽唄,總比英文課好吧。我聽說啊,孟老師的小舅子在教育局裏做事的,官兒還不小呢。你別得罪她,否則人家分分鍾弄死你。”
這是我們班級的大塊頭在廁所裏和我一起撇尿的時候說的。
那家夥從高一開始就不是個安分的主,以前經常和我們寢室的玩在一起,現在孟老師來了之後被訓的和小狗兒似的,乖得出奇。
我搖搖頭,心想不管了,反正倒黴的是也不是我,頂多離孟老師遠些就行。
周建退學之後,沒人在我身邊教我遇上這種事兒該怎麽辦,而我說了那麽多也不會有人信我。
但是後來我雖然不提這事兒了,學校裏的流言倒是出來了。說高三的孟柏筱老師和學生不和……
當然,這裏頭說的學生就是我。
於是乎,我和我老媽又一次被孟老師請去辦公室喝茶了。
老媽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我背著手站在她身後,眼睛卻一直盯著孟老師光潔的脖頸上。
無他,雪白的肌膚上又是一條黑痕,而且比起前幾天的更深了。
我無暇聽她倆說的啥,更懶得搭理那些嗑著瓜子瞧熱鬧的老師,腦子裏一個有個聲音在說,孟老師活不長了,鬼魂來討命了。
冷不丁打了個哆嗦,我強迫自己別開視線。
我打算道家後和周建聯係一趟,剛好今天死周五,我和老媽還能一起走。我想大白天的,孟老師應該不會有啥問題。
小算盤打的是挺好,但我沒想到這一說又到了晚上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