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什麽是殺手？
陳鋒一時語塞，幸好腦子裏靈光一閃：“就是被迫跟男人睡覺。”
莊曉雅茫然道：“睡覺怎麽啦？睡覺很壞麽？我以前經常跟我們鄰居家的弟弟一起睡覺呢。”
陳鋒心念一轉，再道：“知道男人和女人生孩子的事嗎？”
莊曉雅頓時頰上一紅，點頭道：“我們生理衛生課講過一些。”
陳鋒暗忖那就好說，繼續道：“生孩子，本來是你情我願的事，強奸呢，就是一個男人強迫你給他生孩子，明白了嗎？”
莊曉雅似懂非懂地道：“這也能強迫麽？負責接生的醫生叔叔不同意怎麽辦？”
“我去……跟醫生有毛的關係！”陳鋒差點沒被咽死，哭笑不得地道，“算了，這麽說吧。你有一片土地，一次隻能撒一顆種子，原本這撒種子的權利是你老公的，可是現在有壞蛋非要在這土地上撒種子，明白了嗎？”
莊曉雅“哦”了一聲。
陳鋒鬆了口氣。
好歹算是說明白了。
哪知道莊曉雅下句又是：“可是我沒有老公哦，家裏不準談戀愛。”
陳鋒一頭撞在車窗上，無語了。
跟個小孩解釋這種事怎麽這麽蛋疼！
…
車行一天後，已經出了大燕京範圍。
到了晚上十點，陳鋒把車開離國道，轉到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後停了下來。
“今晚在這睡覺，明天早上接著走。”陳鋒親自動手，把後麵的車座椅給卸了下來，騰出一個足夠莊曉雅睡覺的空間。為了假扮旅遊，後麵原本就給他們準備了不少吃的東西，還有毛毯，正好鋪在那給莊曉雅用。
借著這機會，陳鋒不動聲色地把車子內部檢查了一遍，終於明白為什麽突然又改用那男子指定的車，而不是要他自己找車——在車的左後方，角落裏有個小小的無線攝像頭，顯然是用來監視他們的。
無線攝像頭這絕對不是一般玩意兒，看來對方實力不凡，否則這動輒以萬元計的價格，又是易壞品，沒人會隨便拿來用。
但看那攝像頭的形狀大小，陳鋒已知它的性能遠不如自己從國安部拿來使用過的那些設備，距離應該相當有限。由此可知，白天那劍眉男開的車肯定離他們這麵包車很近，以陳鋒的經驗，多加留意應該能找到對方的位置。
不過現在他們已經開離了公路，少說也有三四裏路遠，後麵並沒有車跟來，顯然那劍眉男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位置，所以暫時放棄了視頻監控，隻能竊聽器把握他們的行蹤。
等陳鋒鋪好後，莊曉雅才上了車，坐在毯子上天真地問道：“叔叔你睡哪呢？”
陳鋒咧嘴一笑，故意逗她：“當然和你一起睡。”他是故意頻頻亂說話，以使監聽他們的人看低他，進而疏忽他的小動作。
莊曉雅“啊”了一聲，忍不住問道：“你會強奸我麽？”
陳鋒瞬間石化。
剛才跟她解釋不清楚後，他惱羞成怒，幹脆直接跟她說了個清楚，這女孩才算明白，沒想到她竟然這時候說這個！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陳鋒藉機關上門，轉身接通電話：“喂？又有什麽事？”
那頭傳來劍眉男的聲音：“記著，不能碰她！”
陳鋒愣道：“什麽碰她？”
劍眉男冷冷道：“你自己明白。”直接掛斷了電話。
陳鋒呆看手機片刻，突然醒悟過來，頓時一臉黑線。
那家夥不會是認為自己對莊曉雅這屁大點兒的小女孩起了心思吧？！
我勒個去！
我陳鋒再TM沒人性，也不至於做出這種沒人性的事吧！
半晌，他才回到駕駛室，關了車內的燈，靠著椅背閉上眼睛。
身後，莊曉雅的聲音傳來：“叔叔，你是個好人。”
陳鋒沒好氣地道：“你判斷力有問題。”
莊曉雅卻道：“我不會看錯的，雖然你老是凶巴巴地，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但是你很溫柔，不然不會給我鋪床。前幾天，他們都隻是讓我在車上隨便睡而已。”
陳鋒一怔，恍然大悟。
難怪韓康民的人找不到這女孩，原來對方根本沒把她藏到某個地方，而是利用車輛的活動性，把她給藏在了車上！
但這時要問“是什麽車”，容易引起竊聽器裏那人的懷疑，陳鋒詐作打了個嗬欠，不悅道：“廢話這麽多，老子困死了，給我閉嘴睡覺！”
莊曉雅“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陳鋒鬆了口氣，漸漸進入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陳鋒忽有異覺，倏然睜眼。
車後有腳步聲接近！
目光落向車窗外的後視鏡時，隱隱見一條人影鬼鬼祟祟地貼著車門朝前麵走來，手中赫然拿著一把槍！
陳鋒心中暗懍，急思對策。
來的難道是蕭廣倫的人？又或者是韓康民的人找到自己了？
那人走到駕駛室邊，手裏的槍正要指向陳鋒腦袋，驀地後者一把推開車門，登時撞得那家夥痛叫一聲，朝後摔倒。
“誰！”陳鋒一聲驚叫，開門下車。
後麵的莊曉雅也被驚醒，驚慌地探頭看動靜。
地上那人罵了一句，想要爬起來。
陳鋒直接撲了上去，巧妙地用胳膊壓著對方握槍的手，表麵上看似胡亂扭打一般，三兩下就把那家夥手中的槍給蹭掉。
撲！
那家夥拚命把陳鋒推開少許，一腳蹬在後者小腹上。
陳鋒痛叫一聲，朝後跌去，順手把地上的槍撿了起來，趁著對方爬起來時沒注意，手腕一抖，把槍遠遠地扔了出去。
那家夥爬起來，在地上摸了一圈，沒摸到自己的槍，但看陳鋒也爬了起來，忙反手從褲兜裏摸出把彈簧刀，獰叫道：“敢過來老子殺了你！”
陳鋒徹底排除了這家夥是蕭廣倫派來的殺手的想法，皆因對方根本沒身手可言，完全是一派普通人的姿態。他表麵上詐作驚怒道：“你到底是誰，你想幹嘛！”
“幹嘛？”那家夥獰笑起來，突然朝後退去，直接退到了麵包車後門旁邊，一把拉開了後門。
“曉雅！”陳鋒大吃一驚，怎麽也沒想到對方目標竟然是車上的女孩。
“呀！”莊曉雅躲都躲不及，直接被那家夥拉下車，緊緊摟在了懷裏。
“曉雅別動！”陳鋒見那家夥把刀子抵上了她的脖子，立刻驚叫。
莊曉雅非常識相，登時停止了掙紮。
那家夥嘿嘿怪笑道：“剛才路上我就看中了這小妞，嘿！年紀是小點兒，但是夠嫩，那地方肯定還沒男人動過，哈哈……MD逃了幾天，終於有機會好好享受享受了！”
陳鋒一震：“你是那個被通緝的逃犯！”
“嗬嗬……”那家夥一張猥瑣的臉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那些警察太蠢了，以為設個點就能抓我？我呸！老子隨便躲進了輛貨車，就輕鬆過了檢查。可惜貨車司機是個男人，不然還能享受享受，嘿……不過也不差，這小妞足夠補償老子這兩天的辛苦了。”
陳鋒見他伸出舌頭輕舔曉雅耳朵，心中大怒，但一來投鼠忌器，二來不敢施展身手，一時無法。
星光照耀下，莊曉雅臉色發白，眼中盡管仍然鎮定，但已生出掩不下的恐懼。
那男子還不知足，左手的匕首抵在她頸下，右手竟然向下，在她身上摸了起來：“嘖嘖，才剛發育，不過沒關係，這皮膚嫩得，嘿……”
就在這時，“嗤”地一聲槍響驟起。
陳鋒立刻聽出是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發出的聲音，登時心中一震。
又是誰？
要說是劍眉男，從時間上來算，那家夥現在至少是在公路那邊，離這三四裏遠，這點時間根本不可能趕得過來！
那男的渾身一震，鬆開了曉雅，不能置信地轉過身去。
嗤！
另一槍再響，那男的腦袋一個不自然的後仰，隨即仰天倒下。
陳鋒怕對方誤傷曉雅，一個疾撲，把坐倒在地的莊曉雅給抱住，回身閃到了麵包車的前麵。
對方應該是在麵包車車後的那個方向上，躲這暫時可以避開對方的子彈。
“別怕，我隻是要救人。”後方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
莊曉雅驚恐地緊摟著陳鋒。
後者心思電轉，揚聲道：“你是幹嘛的？為什麽有槍？”
那男聲沉默片刻，說道：“我是殺手，有槍很正常。”
這話一出，陳鋒不驚反愕。
要是對方掩掩飾飾，那還比較正常，但現在竟然坦然說出來，對方難道真的隻是救人，並無惡意？
“別怕，我隻殺該死的人。你們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這了，本來不想互擾，天亮後離開。但剛才情勢危急，我不得已出手。”那男聲平靜地道，“我沒有和你們見麵的意思，隻是不想你們擔心，現在我要出去處理屍體。”
莊曉雅悄聲道：“叔叔，什麽是‘殺手’？”
陳鋒也壓低了聲音：“就是壞人。咱們在這別動，看看情況再說。”
果然，腳步聲響起，片刻後車子另一邊傳來拖動屍體的聲音。
陳鋒探頭望了一眼，隻見一個平頭年輕人正拖著屍體往小樹林那邊去，動作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莊曉雅也探頭看了一眼，忍不住道：“現在怎麽辦？”
陳鋒低聲道：“等他進了樹林，我們立刻離開。”
片刻後，那年輕人拖著屍體進了樹林，陳鋒立刻抱著莊曉雅上了車，把後者放到副駕處後，發動車子，迅速朝外麵駛去。
出去必須經過樹林，麵包車剛剛開到樹林邊，那年輕人突然竄出林子，擋到了車前，右手的槍還指向了陳鋒。
陳鋒一驚刹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