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2章 先天太素

  等到眾生靈全走後，太寰聖主帶著凝重緩緩坐了下來。


  看著她，楚楚和江辰相視了一眼，卻是欲言又止。


  沉吟了好一會兒，太寰聖主才開口：「小江辰，你跟我說句實話，是否得到了血影大帝的傳承？」


  江辰一愣，然後點頭。


  「是全部嗎？」太寰聖主追問道。


  江辰額了一聲：「那是血影前輩的心神殘魂，不知道是不是……」


  「可有混元還氣凝魂術？」太寰聖主追問道。


  楚楚也立刻看向江辰，顯得特別緊張。


  江辰則是楞了一下，單手一翻，一道五顏六色的火蓮，逐漸從手心中長大。


  看到這一幕，楚楚瞪大了美眸，露出激動不已的神情。


  而太寰聖主，則是捂著嘴，瞪大的眼睛里滿是震撼。


  「是這個嗎？」江辰問道。


  太寰聖主立刻站起身，一道紫金色的太素之氣打入膨脹的火蓮中，立刻在火蓮內浮現出一道極為透明的虛化之影。


  只是，這虛化之影紋絲不動，彷彿沒有任何意識。


  看到這裡，江辰也不禁露出稀奇的神情。


  「太素之氣不夠。」楚楚立刻提醒道：「他無法動彈開口。」


  太寰聖主立刻一咬銀牙，站起身雙掌祭出，無數浩瀚的太素之氣，絡繹不絕沖入江辰托著的五彩火蓮內。


  漸漸的，這火蓮內的虛幻之影，逐漸清晰，顯化成一尊身材勻稱，濃眉大眼，帥氣逼人的男性生靈。


  看到這一幕，楚楚激動的喊道：「成了，真成了，是先天太素前輩。」


  江辰看到這一切，也露出震驚的神情，他沒想到，血影大帝的傳承，居然還有這樣的神通。


  只是，施展這混元還氣凝魂術，消耗的混沌精氣太恐怖，好不容易儲存下來的存貨，在這一刻已經被消耗了大半，而且，還在不斷消耗中。


  無奈之下，江辰只好掏出了一壇混沌醇，一邊喝，一邊增加混沌精氣。


  這時，五彩火蓮中的人忽然開口：「丫頭，有什麼話趕緊說，這孩子雖得血影大帝傳承，但混沌精氣堅持不了多久。」


  聞言，太寰聖主急速灌輸太素之氣的同時，看了一眼江辰，這才急忙道：「爹，這孩子是萬界生靈的希望，他不僅僅是五大道選之子，而且已經三花聚頂，現在需要五氣歸元，所以……」


  「明白了。」先天太素略一點頭：「給他！」


  聞言，太寰聖主一驚：「爹，可如果沒了先天太素神珠，您恐怕永遠也無法歸來了，那我們太素一門……」


  「哈哈哈哈！」先天太素忽然洒脫的笑道：「傻丫頭啊，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太寰聖主一怔。


  先天太素：「現如今，生靈中有如此英豪橫空出世，必能將我大道推向極盛，為此，別說是我們太素一脈，即便是五太以身所祭，又何足道哉？」


  聽了這話，太寰聖主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點頭。


  而這時，楚楚卻忽然開口了。


  「先天太素前輩，當初魔神也是生靈中的頂級英豪，您為何……」


  「陰儀？」先天太素轉過身打量著楚楚：「咦，居然是不全的陰儀？」


  楚楚沖他躬身拱手。


  一閃念間，先天太素像是明白了什麼，於是輕嘆道：「你說的魔神，是狄輝吧？」


  魔神原名叫狄輝？

  這讓楚楚愣住了，江辰和太寰聖主也是一愣。


  「他不配英豪二字。」先天太素一字一字的道：「此子好勇鬥狠，嗜血暴虐，心中充滿了太多的戾氣和恨意，不能以萬界蒼生為念。」


  「德不配位，損人不利己，即便先天大道一念之差，也同樣要自然遁去。」


  說著，他又看向狂喝混沌醇，積蓄混沌精氣的江辰。


  「此子經歷奇特，磨難重重，卻得眾多翹楚護佑傳承，連血影大帝都推舉的生靈，我又豈能否了？」


  聽完這話，楚楚帶著驕傲看向江辰，眼神里滿是異彩。


  江辰卻忽然開口道：「可我真不想做什麼大道，我不想無情無義，無言無形，我更不想無欲無求，做個排位……」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再次被先天太素的哈哈笑聲所打斷。


  「孩子，誰告訴你做大道，就非得無情無義，無言無形，無欲無求？」


  江辰額了一聲，反駁道：「大道不該如此嗎？」


  「原本該如此。」先天太素微微笑道：「可那是對先天諸神的要求，可先天世界已成過去，現在你們所處的是後天世界。」


  「先天入後天，是一個以氣衍生的過程，有衍生，任何衍生者最終的結局，都是誕生意識。」


  「自太極之後，陰陽二儀是先天最後的氣化衍生，有此天地初開，萬物更始，就代表先天世界結束了，而以繁衍為主的後天世界，便是你們生靈的世界。」


  「至於我們這些先天氣化之神，無非是向你們生靈提供服務而已了。」


  聽完這話，江辰深吸了一口氣：「那麼道的終極是什麼？」


  「我無法答你。」太素笑著搖了搖頭：「因為每個生靈都有自己的道，真正認識自己，或許才是真正的道之終極！」


  江辰：「也就是說，即便做了大道，也無法認清自己？」


  「不知道。」太素笑著道：「但我能給你做大道的信條，就八個字，大道能容，心胸無邊。」


  江辰忽然沉默了。


  而這時，先天太素的身軀卻忽然急速晃動起來。


  「爹。」太寰聖主急忙喊道：「爹……」


  「不要難過。」先天太素慈祥的道：「能親眼目睹未來掌控大道的生靈，爹最後的心愿終於了了。」


  說著，他又看向江辰：「三花聚頂只能做到不死不滅，五氣歸元，才能無極本體，圓通究竟，萬道凝一。」


  「孩子，先天太素神珠，就在我女兒的身上，她可隨時奉上，也謝你能讓我見女兒最後一面。」


  江辰一愣：「先天太素前輩……」


  「太寰，你要記住。」先天太素忽然提高聲音喝道：「這世上除了道，沒有永恆，不要拘泥於一門一脈的得失，能在道的路上緊跟一步，便是你的造化，也是你爹，整個太素一門最大的期望。」


  說完這話，先天太素的身軀逐漸透明，直至消失。


  「爹！」太寰聖主忽然歇斯底里的喊道。


  只可惜，先天太素再也回不來了。


  但是，江辰在收回火蓮時，卻發現一道紫金的太素光芒混合鑽入了體內。


  下一秒，他的腦子裡忽然湧現出許多曾經不知道的訊息。


  其中，不僅包括了魔神被封印的秘密，也包括了諸天之境許多不為人知的軼事。


  就在這時，太寰聖主忽然哐當一聲，癱坐在地上。


  楚楚急忙一個閃身，剛要將她扶起，卻被她擺手打斷。